躍馬千山 132、打賭

大荒之年，有口吃的就是祖墳冒青煙。短短的一年時間之內，張掖附近已經聚集了六十萬餘人。這也極大的緩解了，冀察綏紅區的“人荒”問題。

可惜其中只有三千多人識字，也已經對他們進行了優先的分配。

“司令，還有將近十萬人無法安置，是不是給他們分配土地？”

一年的時間內，蔡豐采取以工代賑的方法，整修了將近五萬公里的水利設施，只要開春保證讓莊稼種下去。

“土地暫時不進行分配，我要進行試驗。”

化肥廠是張掖工業園區最先投產的項目，因爲冶煉銅鐵需要大量的焦炭，在顧新安的指導下張掖地區已經修建煉焦廠。而那些廢氣正好用來合成氨，現在能做到日產尿素2噸。

購買回來的化肥廠，設計生產能力是日產10噸。具體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對化工一竅不通的秦朗，自然找不原因來。只能讓在花旗國的同志，聘請外援或者收集相關資料。不過即使如此，秦朗也有了一份底氣。

“種地還要試驗？”

旁邊有人小聲的嘀咕道。

在漫長的歷史歲月裡，種植已經成了華夏人天生不可分割的天賦，再貧瘠的土地都能種出莊稼來，現在還要搞試驗那不是笑話嗎！

面對質疑，秦朗只是微微一笑。

“你們信不信，我試驗的田，今年的畝產能達到500斤！”

蔡豐首先搖了頭。

“秦司令，在咱們這有句話。過長不出四，過黃不到三，越往北土地越來越貧瘠。在長江邊上豐年也就400斤，過了黃河能收到三百斤，那都是龍王爺給的福分。我家老爺子說，就太爺爺那一輩出過一次，全村出錢請戲班子唱了一天。”

看著議論紛紛的衆人，秦朗大聲說道：

“蔡豐，要不要咱們打個賭。只要你把水利全搞好了，畝產不到500斤，我撥給你五十萬大洋。如果達到500斤，你再給我收容五十萬人。”

旁邊的人立刻叫嚷起來。

“賭了，和秦司令賭了！”

“旅長，別磨蹭。贏了司令，你有名聲，輸了也沒損失。”

“就是，旅長這可是不賠本的買賣。”

蔡豐擺擺手，眼珠子轉了幾轉後，他笑著說道：

“司令，您說的是什麼作物？”

萬一秦司令種的是玉米、土豆怎麼辦，只要有水500斤那還真不是個事。

秦朗笑著說道：

“小麥！”

蔡豐立刻就吼道：

“賭了！”

小麥的抗旱能力強，自然是旱年的首選。不過產量並不高，剛纔蔡豐說的過黃不到三，說的就是它。

“那可說好了，土地承包出去，五十畝一份。人必須是積極分子，什麼歪瓜裂棗的別往上湊啊！還有必須接受華工的培訓，如果不會開拖拉機就讓他滾蛋。”

主席說過一句論斷，“農業的根本出路在於機械化。”

秦朗對此是深信不疑，而在拆車廠回收的物資裡，就有大量的拖拉機。現在有了成發財的協助，已經修復了其中的大部分。加上長達數年的饑荒，甘蘇的田地大都成了無主地，這也爲機械化耕作鋪平了道路。

羅榮聽到打賭的話，也有些難以置信。

“秦朗同志，現在平整出來的土地可有二萬畝，真的能做到畝產500斤？”

秦朗笑著說道：

“二萬畝土地需要的肥料600噸，如果足肥的話要1200噸。還要有殺蟲劑、除草劑等等投入，這筆錢大約也就一千大洋出頭。如果加上機械的損耗，也不到兩千大洋，這筆錢我出了。

冀察綏紅區還找到了一些農學家，並給他們相當的經費進行研究，如果能改良小麥的品種，那麼畝產還能繼續增加。

不過隨著土地耕種面積的增加，那點化肥產量絕對不夠，這事還得找一個人。

秦朗冷不丁的問道：

“侯德榜先生的意思是什麼？”

羅榮隨即答道：

“林薇同志多次找侯德榜先生商談，但他以範旭東先生待之甚厚爲由，統統拒絕掉了！”

秦朗想了一想。

“給範先生、侯先生髮報，陝、甘數省饑民日多，望兩位先生念在蒼生艱難，不辭辛勞來甘指導技術。若能提高華夏化肥產量，則使我國民衆免於饑饉。再發一份密電給他們，就說倭人覬覦我國北方久已，爲國防之需要，希望二位儘快西來。”

化肥廠的另一個用途就是軍工方面，它很容易就轉產出硝酸，而這個是生產火藥不可或缺的原料。

羅榮把這些記下後又說道：

“司令，土地以五十畝爲一份，那就是要和400人簽訂合同。根據華工的計算，一個農場需要5個人，這也才解決了2000人的饑民。其餘的那些人又該怎麼安置？”

秦朗笑著說道：

“甘蘇地貧民少，只有將農業機械化，才能把人力解放出來。如今我們的重心是輕重工業，這也需要很多的人。眼下口紅的銷量還要維持幾年，雖然利潤會逐步下降，但是每年二百萬美元絕沒有問題。後續我們還要開發其它的產品，爭取在歐美市場換得更高的利潤。

老羅，現在的玉門油田還只是個雛形，等到追加的採油設備運抵，加上和煉油設備的投產。利潤會上到新的臺階，如果能和蘇俄的接通一條輸油管道，那麼安置三四十萬人都不是問題。”

羅榮咬了咬嘴脣。

“我們必須擴軍，這樣大的利益面前，沒有誰會輕易放過。咱們一次就擴充一個軍出來，然後還是施行兩班制，爭取再培訓出合格的軍事幹部。民兵預備役人員訓練的方案，黨委會也要儘快批準。”

秦朗笑了笑。

“我們手頭有糧食，擴一個軍根本不成問題。但我的意思是一次擴兩個軍，而後把他們訓練成爲補充兵團。一來能最快速度擴軍，再者是作戰部隊損失的時候，能夠馬上進行補充，以保持戰鬥力！”

羅榮想了一下。

“就這麼辦！對了，酒糟的數量越來越多了，農民大都有養豬的經驗，我們是不是投資一個養豬場？”

秦朗哈哈笑起來。

“你看把人不就分流光了，咱們要儘快的最好準備，讓更多的饑民到來紅區，過上安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