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橫看豎看都是一個‘0’字嘛！”姓賦晨對著白那個圈圈仔細瞅了半晌，除了感覺到黎譜的書法不錯之外，沒有什麼特別之下，喃喃道：“就算這是一個詛咒圈圈吧，可是又有什麼特別的意思了？”

此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鐘，可是姓賦晨並沒有看出什麼特別來，不管是“0”還是詛咒圈圈，這張紙也是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在這五分鐘的時間裡，他甚至從紙質、顏色、字體、字的大小、書法、用墨等各個方面對這張紙進行了評估，可是仍然是一無所獲，有心要問一下黎譜，卻見他卻是坐在那裡的，右手食中兩指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面，眼睛沒有離開過手中的書本，從來就沒有看過他一眼，想想這傢伙的怪異脾氣，也就打消了要問他的想法。

“既然跟紙質、顏色字體等都沒有什麼關係，難道這一個圈圈之中隱藏著什麼奧秘不成？”姓賦晨苦思無果的情況下，盯著那一個圈圈，便是沉思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也許是一兩分鐘，也許一二十秒，姓賦晨的眼裡，便只剩下了那下圈圈，圈圈周圍的白色由清晰而變得模糊，最後變得虛幻起來，最後成了他腦海裡的一片白茫茫，伴隨著的，則是那個圈圈變大了起來，越來越大，大到足以把他裝進那個圈圈之中。

隨後，姓賦晨看到了圈圈上的紋路，那似乎只是一筆而蹴的圈圈筆畫，此時在他的眼裡，變成了巨大的圓柱，上面紋路清晰可見，再然後，他看到了圈圈之中的另一個世界……

“啪！”

一個清脆的聲音把姓賦晨從詛咒的圈圈裡拉了回來，幻像消失，紙還是那張紙，圈圈還是那個圈圈，紙張靜靜的躺在他的手裡，沒有發生過任何的移動，倚靠在那裡的黎譜，卻是坐直身來，手上的書，已然是丟到了桌子之上，眼睛古井無波，平靜如亙。

“十分鐘時間到了，你看清楚了嗎？跟我說說你的感覺。”黎譜的話語之中，頗含了些許期待的成分。

“首先，不得不承認，黎院士你的書法很好，這個‘0’或者說圈圈，寫得很好，修長卻又顯得飽滿，筆法細膩，起筆收筆一氣呵成，實是畫詛咒圈圈中的經典之作。”姓賦晨表述的第一點，頗有拍馬屁之嫌。

“小子，我最討厭馬屁精，說重點吧。”黎譜臉色有些難看地道。

你丫的，這什麼話，“詛咒圈圈中的經典之作”，這話聽著特別扭，也難怪他臉色難看，要是這話傳出去，他這個偉大的數學家都不用出門見人了，說不定別人會給他起上一個什麼外號，譬如“詛咒圈圈數學家”之類的，到時只怕那些整天只知道躲在牆角畫圈圈詛咒別人、從來不喜歡學習、從來不知道過他的大小網蟲們也要認識他了。

成名累啊，尤其是網絡名人，他可不想做。

姓賦晨微笑道：“學生說的是實話，既然院士不喜歡聽，那就說第二點吧，不過在說第二點之前，學生先問一下院士你，你是想聽我對這個‘0’的感想，還是這個詛咒圈圈的感想呢？”

黎譜見他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倒是被他勾起了興趣，眼神有些亮閃起來，問道：“哦，那就兩樣都說吧。”

姓賦晨微笑道：“也好。我先說‘0’的感覺吧。‘0’看起來是一個數字，意思是什麼也沒有。但這些都是表象罷了。認真說來，這個數字‘0’纔是真正的萬數之始、萬數之祖，是萬數的支點和平衡點，如果沒有這個‘0’，所有的數字便都失去了意義。

“比如說-1和1之間，如果沒有0這個支點和平衡點，這兩個數就稱不上是對稱，所以，我想黎院士你之所以讓我領悟這個0數，意思應該也就在於此吧？”

“繼續說。”黎譜臉上露出了些許的讚許，聲音仍然平淡。

姓賦晨繼續道：“一張白紙之上，0數躍然而立，那就是說，這個0並沒有受到任何的束縛，而是獨立處在一個空間之內，因此，這個0字就變成了空間中的一樣物體，也可以說是一個空間數字，於是我們便可以把0數字延伸到左右之外的上下、前後或者更多更多需要的方向，但不管是你如何擺佈，這個0數，它將都是數之始、數之祖，平衡的支點。”

“好！”黎譜一拍掌，大笑了起來：“想不到啊，想不到你這小子，竟然能夠從簡單的一個數字中看出這麼多的道理來，尤其是這個空間數字，正合我意啊！”

“院士你過獎了，學生也是因爲剛纔滿腦子糨糊，胡亂想出來的。”姓賦晨退出的冥想狀態之後，再回想起來，的確是有一種荒唐的糨糊塞腦之感。

“空間數字理論是我正在準備交給那幾個學生研究的課題，只不過那幾個書呆子，思想過於禁錮，太執著於固有原理和公式。說到這點，剛纔你給孔解入無意指點，我想那小子若是能夠因此而走出那一方禁錮，將來的成就，一定是不可限量。”黎譜頗是興奮地道。

“空間數字理論？”姓賦晨摸了摸頭，尷尬地道：“這些我可不感興趣，不怕實話跟黎院士你說，我進水大來，只想學一樣知識，學的越透越好。”

“哦，還有這樣的事？你說說看，我倒想聽聽看你這個暴力的關係生究竟想要學什麼。”黎譜嘿嘿笑道。

姓賦晨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笑，但不但沒有給他親切之感，反而予他毛骨悚然的感覺。

“排列組合，我進水大的唯一目的就是找一個最厲害的老師，跟他學習排列組合理論。”姓賦晨老實地回答道。

黎譜眨了眨眼睛，盯了他半晌，突然問道：“在進來之前，你有沒有聽過我的名字？”

姓賦晨老實答道：“沒有，今天我是第一次聽說到你，也是第一次見到院士你。”

“那你知不知道，我還有一個很拉風的外號。”黎譜頗是玩味地道。

“拉風的外號？什麼外號？”姓賦晨的興趣也是被他給拽了起來。

“組合之祖！”黎譜傲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