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霆四衛走動之間發出一點兒聲音,就算你閉起眼睛來,細細傾聽,也聽不到一丁點兒的聲音,落地無聲,行不帶風,就象是四個虛影在前進一般,端的是十分怪異?
在桃丫三孃的帶領下,一行人走的看似很慢,卻是一步數米,不片刻,便來到了桃丫三娘所住的小院子外。?
“你們守在外面,不得讓任何人進來。”司馬聞道停了下來,吩咐龍霆四衛道。?
他是說“不得讓任何人進來”,而不是說“未經我命令,不得讓任何人進來”,任從這一句話,大方和尚便已知道,這個敢於讓首長來見他的“小兵”絕對不是個簡單人物,在司馬聞道來見他的時候,讓不讓人進入院子,已經不是由司馬聞道來決定,而是裡面這個“小兵”來決定了。?
聽到司馬聞道的話,大方和尚對於裡面這個“小兵”的神秘身份更感好奇,心道:“司馬聞道是司馬山莊百年最傑出的人物,竟然對一個小兵如此重視,這個1001的小兵究竟是何許人也?”?
龍霆四衛沒有出聲,遙對他一抱拳,刷地分別向院子的四個角落衝去,下一刻,已然失去了他們的蹤影,根本看不出他們隱藏到了什麼地方,就象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司馬聞道腳步放慢,緩緩走進了小院子中。?
支夙不知道是聽到司馬聞道的聲音還是姓賦晨吩咐她出來迎接的,司馬聞道、大方和尚和桃丫三娘走進院子時,她剛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公子已在裡面等候,諸位請——”?
支夙素手微舉,請兩人進去。?
她的舉動,倒像是這房屋成了姓賦晨的,而不是桃丫三孃的了。?
“有勞姑娘。”司馬聞道微抱拳道。?
他的語氣竟然十分客氣,這讓大方和尚更感奇怪。?
支夙引著他們進到屋子裡時,姓賦晨正坐在廳堂內喝著茶,眼睛都沒有向進來的司馬聞道和大方僧瞧過。?
“司馬山莊弟子司馬聞道參見主子。”司馬聞道緩步走到距姓賦晨三四米處,竟然跪了下去,口出恭敬之言。?
“主子?”大方和尚和桃丫三娘看到司馬聞道驚世駭俗的舉動,震驚的程度絕不亞於宇宙大爆炸,一時間瞠目結舌,嘴巴張開,合不攏來。?
就連支夙也是感到奇怪異常,心道:“這個叫司馬聞道的人好生強大,原來竟然是公子的奴僕,公子究竟是什麼人來著?”?
桃丫三娘心情更是複雜異常。司馬聞道是司馬山莊百年來最傑出的人物,道佛武雙修,不但修成了《靈武經》中威力巨大的“潛通拳”,更得到普陀山『潮』音洞海空大師的“狂濤鬥氣”鬥氣真傳,道家武學、佛門武學都已達登峰造極之境。?
最重要的是,她自是最爲清楚司馬山莊的潛教方法,千年以來,司馬山莊從來沒有出過判逆之徒,就算是她自己司馬家人的身份不能得到父親司馬青山的認可,她也從來不敢有過絲毫背叛或者對家族不敬之意。?
是以她堅信,司馬聞道絕對不可能背叛司馬家族而認了別人爲主子。?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的男人姓賦晨與司馬山莊絕對不僅僅是他與司馬若思的關係那麼簡單。?
“這臭小子究竟與司馬山莊有什麼關係?”桃丫三娘心道。?
大方和尚看了臉『色』稍顯蒼白的姓賦晨一眼,心道:“這少年看上去除了魂與體不趁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奇異之處,卻怎麼變成了小道子的主子?”?
“小道子,你這是——”大方和尚『性』格直爽,心中疑『惑』,便即問出口來。?
姓賦晨卻淡然道:“免禮,起來說話。”?
司馬聞道這才恭敬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姓賦晨看了大方和尚一眼,微笑道:“聞道,這位大師是——”?
司馬聞道恭敬的道:“這是普陀山法雨禪寺的大方僧,是屬下的故友。”?
姓賦晨微笑道:“原來是法雨禪寺的高僧,看大師太陽『穴』呈玄青『色』,原來竟是已突破生死玄關、肉身無比強悍的高手,幸會幸會。”?
大方和尚此時是一頭『迷』霧,聞言唱了聲佛喏道:“阿彌陀佛,施主言重了,貧道修行尚淺,一副臭皮囊罷了,高手之益,何敢居之。”?
他不知道姓賦晨的身份,又看不出姓賦晨的深淺,看到司馬聞道如此尊敬他,倒也不敢放肆。?
姓賦晨也不急於讓司馬聞道道破自己的真正身份,而是與大方和尚交談起來。?
“大師謙虛了。大師今天來的正好,我剛好有一些事情想要請教一二。”姓賦晨微笑道。?
“請教不敢,施主試請道來,貧僧盡力而爲。”大方和尚肅然道。?
姓賦晨道:“‘身體疲懈,但念空、無相、無作’,我對這句話的意思不是很明白,請大師給我解『惑』。”?
大方和尚微微一愕,卻仍然答道:“此爲佛門弟子肉身修行中的瓶頸,當年慧命須菩提、摩訶迦旃延、摩訶迦葉、摩訶目犍連等衆弟子聽佛祖在法化會上聆聽從未有過的妙法,聽到後來自感‘年並朽邁,自謂已得涅磐,無所堪任,不復求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世尊往昔說既久,我時在座,身體疲懈,但念空、無相、無作’。?
“‘身體疲懈,但念空、無相、無作’,念空即是小乘空,小乘空、無相、無作謂之三解脫門,這是侷限於小法,樂於小法,使得自己不能從小法之中跳出而入大乘佛法之界,忘掉了一切有爲法佛門精義所致。?
“小法侷限於三苦,三苦者,苦苦、壞苦、行苦是也,侷限於小法,就會因爲老、病、死和貪、嗔、癡的緣故而在生死流轉的火宅中,受盡種種內熱煩惱的煎熬,從而沉溺於個人解脫的小乘法門之中。”?
“多謝大師指點,我還有不少疑『惑』,如果大師能一一爲我解答,自是不勝感激。”姓賦晨若有所悟,微笑道。?
姓賦晨又接連問了幾個問題,大方和尚都一一耐心爲他解答,竟然一點也不藏私。?
只是他卻是越聽越感奇怪,又回答了一個問題之後,大方和尚忍不住問道:“施主,容貧僧相詢一句,施主所問,是否爲《神肉經》中的肉身修煉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