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對著我抱怨了幾句,轉(zhuǎn)身也火急火燎地跟著下樓了。
陸衝對著我苦笑一聲,“陳繁,你就不能夠讓老宋順心一次啊。”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什麼順心一次。配合警察辦案這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嗎?再說了,我也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幹嘛說我害死秦警官。”
宋陽給我的印象一直就是個瘋子,他的思維不是平常人可以理解的,老是喜歡給我亂扣帽子。
陸衝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其實老宋也沒說錯,只是其中的事情太複雜了,一時半會兒和你也說不清楚。”
還想要問陸衝究竟怎麼回事,在我懷裡的弟弟不安分地動了動,“姐姐,警察爲(wèi)什麼把我?guī)У竭@裡來?媽媽呢?”
我這纔想起正事,趕緊將病房門給推開,“媽就在這個病房裡,你進去看她吧。”
弟弟本來就不是很黏我,我只是負責(zé)照顧他而已,他也是個獨立的男孩子,有什事情一般都自己扛著,從來不和家裡人說。
陸衝看著我弟弟衝進病房的背影,輕輕地說了一句,“你對你弟弟真好。”
“哪裡算好,從我上高中開始打零工起,就沒有在家照顧過他了。每次都是給錢讓他自己去買菜什麼的。”
“不是親姐姐,能夠做到這樣已經(jīng)不錯了。”
我身子一顫,很快又恢復(fù)了過來。
陸衝能夠查到我媽和我弟弟上學(xué)的地方,知道我們之間的關(guān)係也不奇怪。
陸衝看著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和你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係了,你幹嘛把什麼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攬?”
我的父親叫陳中正,是個十分正派的人。但就是這麼正派的他,在一次醉酒後結(jié)識了我現(xiàn)在的後媽魏嚴(yán)水。我親媽叫姜可心,一向觀念保守的她接受不了這種事情,馬上和我爸辦了離婚手續(xù)。
從那個時候起,我家的情況就慢慢地變遭。
爸爸辭掉公務(wù)員
的工作,天天在家裡打牌喝酒。魏嚴(yán)水也在這個時候帶著弟弟魏延來到我們家。本來溫馨的家頃刻間變成陌生的樣子,我好像是這個家唯一的外人。
搖了搖頭將過往的這些事情都拋到腦後,我淡淡地看了陸衝一眼,“你不知道魏延纔來我們家的時候,只有五六歲大。那個時候的他不像現(xiàn)在這樣,他當(dāng)時就像是我的小尾巴,一口一個姐姐叫著。不管我多麼嫌棄他,他都不會嫌棄我。”
陸衝皺了皺眉頭,“就因爲(wèi)這個?”
我反問他,“難道這個還不夠?”
陸衝被我問的啞口無言。
我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夠體會到我這種心情。在一瞬間失去親情後,又慢慢得到親情的那種感覺。正是因爲(wèi)失去過,所以我知道親情來之不易,也就倍加珍惜。這就是爲(wèi)什麼在我爸因爲(wèi)車禍走了之後,我沒有離開後媽和弟弟。哪怕沒有血緣關(guān)係。
陸衝像是從我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他聳了聳肩搞怪起來,“好吧,你們這些凡人世界我不是很懂,但現(xiàn)在我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要不讓你弟弟和他媽媽先單獨待一會兒?”
我對陸衝點點頭,進去和魏延交代了幾句注意事項,就跟著陸衝往外走。
一個人住院並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處理好的事情。包括病人病例的交接,主治醫(yī)生的確認,還有一些手續(xù)的補辦,這都是十分耗費精力的。
我和陸衝兩個人辦這些事情,硬生生地花了兩個多小時,纔算將所有的事情都理順。兜裡的錢越來越少,手上倒是多了一堆檔案和資料。
陸衝揉了揉肚子,砸吧一下嘴,“這都快中午了,我們在外面吃點什麼東西吧。早點吃還要給你弟弟端點飯菜上去。”
看了眼手機,我點點頭算是同意陸衝的這個提議。
陸衝除了對車有強迫癥一樣的挑剔,對於吃穿方面,他都不像是一個富二代。隨便找了一家蒼蠅館子,陸衝一副比我還放得開的樣子。張嘴就
是一連串的家常菜菜名,順手將桌上的一次性筷子掰開,補上一句兩瓶啤酒加冰。
“陸衝,你待會兒不開車嗎?”
陸衝無所謂的擺擺手,“我的酒量好,兩瓶啤酒就和白開水一樣。如果你擔(dān)心交警就更不必了,安北市還沒有敢查我酒駕的交警。”
陸衝這是又在低調(diào)炫富了。不過他的確有這個資本,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等菜的時候百無聊賴地朝周圍打量,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往醫(yī)院的大門口走。
我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雙眼發(fā)直。
陸衝被我這個動作給嚇了一跳,“陳繁,怎麼了?”
“林軼……林軼往哪裡走?”
林軼受傷雖然不嚴(yán)重,但醫(yī)生之前就說了要他在醫(yī)院躺一天觀察一下。林軼自己也說會好好休息,這才把我給趕出來。
怎麼才三個小時不到,他就又從醫(yī)院裡出來了?難道是買東西吃?
我這個念頭纔剛剛冒出來,就看見林軼走到街邊拉開一輛黑色的SUV車門,一彎腰上了車。
我拍了拍陸衝的肩膀,“快!去開你的車,我們追上去!”
陸衝雖然沒有看見林軼,但是他看見了那輛剛剛開走的黑色SUV。陸衝白了我一眼,坐在位置上沒有動,“陳繁,你不要玩兒我了。停車場離我們現(xiàn)在這裡有三百多的距離,等我們上車,這個車早就跑得沒影了,怎麼追?”
之前我也是一時沒有考慮那麼多,現(xiàn)在聽陸衝一說,也知道追上去並不現(xiàn)實。轉(zhuǎn)身頹然地坐回座位,陸衝用探尋的目光看著我,“到底怎麼了?之前上車的人是誰?你男朋友?”
我整理了下心情,勉強對陸衝笑了笑,“上次在纏夢門口揍你那個。”
陸衝嘴角抽了抽,“我靠!竟然是他!他在這家醫(yī)院?”
對陸衝這一驚一乍的性子我早就熟悉了,不理會他,只是想林軼上的那輛車究竟是開往哪裡的。難道彩姐有消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