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
陸衝一邊說一邊推開車門下車，我跟在陸衝的身後，朝著曾師傅那邊跑。
一臉微醺的錢剛瞇起眼睛朝前看，這才發現曾師傅，“喲，這不是曾師傅嘛。怎麼，沒有在醫院裡躺著，出來散步？你的家人不用擔心，我已經替你照顧過了，哈哈哈……”
錢剛還當曾師傅是工廠裡的普通工人，整個人囂張的大笑起來。站在他身後的兩人卻是意識到了不對勁，伸手扯了扯錢剛的衣袖。
錢剛這才仔細打量起曾師傅，看見曾師傅殺氣騰騰的，十分不好惹。
錢剛臉色一變，朝著後面退了兩步。在工廠的時候曾師傅一個人就能夠把他們三個人給放倒，更不要說在外面了。
“你……你不要亂來啊，這裡離後門這麼近，我要是叫一聲你吃不了兜著走！”
錢剛的色厲內荏對於曾師傅來說一點用都沒有，曾師傅袖子一抖，兩根像是鋼管一樣的東西從曾師傅的衣袖裡抖落出來。
我眼睛都看直了，曾師傅手上拿著的竟然是兩根軍刺！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知道曾師傅這是準備和錢剛玩兒命了。不想讓曾師傅走上不歸路，我站在後面一聲大喊，“曾師傅！”
我纔剛剛喊完，本來漆黑的小巷就被遠光車燈給照亮了。我自己都是一愣，我又不是上帝，怎麼只是喊一嗓子，這光就有了。
“別動！警察！”
聽到警察的警告聲音，我才知道是我自己想多了。我不是上帝，也沒有改變事實的能力。
錢剛剛纔看見軍刺也是腿都嚇軟了，現在看見警察就和看見親人一樣，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就差撲過去給這些警察跪著了。
曾師傅的確沒有動，不過他也沒有轉過身。這種不動給所有人一種壓抑感，就連錢剛也呆呆地站著不敢有什麼多餘的動作。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曾師傅聲音沙啞地說出這一句
話，聽的我心頭一跳。
也就是說完這句話，曾師傅就動了。我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動起來會這麼的兇猛，給人一種避無可避的感覺。
至少錢剛現在就是這種感覺，他連後退的動作都沒有做出來，就被曾師傅給撲到了。曾師傅左手勾住錢剛的脖子，右手提著軍刺噗噗噗三聲就在錢剛的大腿上開了三個血洞。
錢剛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小巷，那些警察也在這個時候動作了，朝著曾師傅衝了過去。
他們不敢在這個時候開槍，要是誤傷到錢剛他們，那就是他們的失誤了。所以他們只能夠衝上去和曾師傅貼身肉搏。
警察們的反應快，曾師傅的反應也一點都不慢。捅了錢剛三下，錢剛基本就不要想著站起來了。曾師傅直接從錢剛的身上跳起來，追上另外兩人，一刺放倒一個。
剛剛衝到近前的警察們看見曾師傅這種乾淨利落的身手都膽寒了，軍刺的殺傷力是十分大，但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大成這個樣子的。一刺就帶走一條人命，眼前的這個人是兵王？
警察們都不敢上前了，想要開槍，偏偏曾師傅一伸手將躺在地上哀嚎的錢剛給提了起來擋在自己身前。
“勸一下啊！”站在我身邊的陸衝伸手撞了撞我，我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在短短兩分鐘之內發生的，兩分鐘的時間，曾師傅身上就已經背了兩條人命了。
我朝著前面走了一點，對著曾師傅喊了一聲，“曾師傅，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通過法律來解決好嗎？把錢剛放下吧，我們好好談談。”
看見是我，曾師傅的眼神柔和了一點。
站在最前面的警官敏銳地注意到了曾師傅的變化，對著旁邊的警察做了個手勢。擋在我身前的警察都給我讓開一條路，還有兩名警察則是分別站在我的一左一右，保護我的生命安全。
知道這是準備讓我負責單獨和曾師傅溝通，我強自讓情緒鎮定下來
，深吸一口氣，“曾師傅，錢剛究竟做了些什麼，你和這些警察說，他們會讓錢剛受到懲罰的。”
曾師傅搖了搖頭，“丫頭，你還太年輕了。”
看曾師傅這種表情，我心頭一顫，半天說不出話來。
之前在車間裡曾師傅也是這樣。他並不算是一個好的師傅，因爲很多事情他都不會主動教我，甚至在我遇到困難之後，他也不會急著告訴我應該怎麼做。他只會好好地做自己的事情，讓我自己去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然而每當我心灰意冷快要放棄的時候，曾師傅就會對我說這句話，我還太年輕了。
在我走神的時候，曾師傅又動了，他右手手腕一轉，軍刺順著錢剛的胸口往下劃。
砰！
之前發命令的警官一聲槍響，曾師傅的眉心出現一個血洞。他重重地倒在地上。
所有的警察一擁而上，有的人去查看錢剛的狀態，有的人則是去看曾師傅是不是真的死透了，有沒有喪失戰鬥力。
我被周圍的人撞來撞去就像是丟了魂的人偶一樣。
就在我快撐不住要倒下的時候，陸衝伸手將我攬住了。
在靠在陸沖懷裡的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鼻子一酸，豆大的眼淚一顆顆地往下掉，“陸衝……曾師傅死了……嗚嗚嗚，曾師傅死了。”
陸衝抿著嘴脣不說話，他大約知道我和曾師傅之間的感情深厚，反而不知道在這個時候怎麼安慰我。
擊斃曾師傅的警官朝我們走過來，他將手槍放進槍套裡，嘆了口氣，“回去又要寫報告了。”
陸衝不耐煩地看了警官一眼，“老宋，現在是擔心報告的事情嗎？”
警官苦笑一聲，“你能不揭我的傷心事？四條人命在這裡擺著，還是我們警察接到情報提前設伏都弄成了這個樣子，上面的人知道了不撕了我纔怪。這位就是你說的陳繁小姐吧？你好，我叫宋陽，你和陸衝一樣叫我老宋就可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