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心谷,位於西域大漠,沒人知道里面住著些什麼人,更沒人敢靠近,無論官道抑或商道開闢之時都有意繞道而行之。
相傳這是一座死谷,曾有一行外來的西域商人貪圖近道,整個商隊逗留於谷中不知爲何全體暴斃而亡變作谷內的冤靈,他們會吞噬不慎入谷的行人以慰自己不得轉世的怨恨,就連數一數二的高手也接連因好奇困在谷中死不見屍,至此以來江湖中人和官府都不敢靠近,時有幾隻孤鷹掠過,悲涼地盤旋於大漠上空。
在朝陽下,一對背影騎著兩匹馬出了鬼心谷,在大漠中行走。
其中一名女子身著一襲白裙,配有一雙白靴,披著一件紅色斗篷,紅紗蒙面,只能看見兩彎柳眉下的一對大眼睛,深褐色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轉著,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男子一身紫緞,披著狐皮大衣,黑色長靴,手握佩劍,腰佩白玉,白玉上的流蘇隨風飄蕩,那男子濃眉大眼,脣紅齒白,兩道劍眉顯露出的英氣逼人,倒也有幾分瀟灑。
“先去臨安,到了之後,小初便去龍直山莊找莊主,我就去六爻閣打理事物。”
被喚作小初的女子睡眼惺忪,略顯疲倦,語氣慵懶道:“這麼急去找我爹做什麼?這才什麼時辰,我都還沒睡醒呢!”
“小初這麼些年沒見盟主很是掛念吧。”
“掛念啊,偶爾還會想起小時候我爹帶我遊玩呢!阿任,你說是不是因爲昨晚我不小心惱了孃親,她才把我趕回我爹那裡去?”
本來日子過得好好的,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母親突然生氣,若不是男子路過攔住,自己指不定是捱罵還是捱打,今兒天還沒亮又將二人趕出鬼心谷。
“怎麼會呢?師父一向最疼愛你了,她是想把六爻閣交給你纔會如此,更何況招賢會後小初就要嫁人了,還有三年,我答應你,陪你四處轉轉好不好?。”
阿任將紅衣女子從旁邊馬上抱到自己身後,女子環住男子的腰,靠著男子的後背似睡似醒的聽男子道:“我們現在去龍直山莊安頓下來,一得到莊主的同意,我就帶你回我家鄉,那兒和谷裡不一樣,我帶你去吃糖葫蘆,我記得你很想吃的。”
“雖然我不知道孃親那爲什麼這麼快就要我嫁人,但是孃親的話我又不能不聽,可我不希望這一天來的這麼快。”紅衣女子望著天上飛過了一隻孤鷹,發出淒涼的叫聲。
它是孤獨的,卻也是自由的,它的生活是自己恐懼的,也是自己所羨慕的。
人嘛,總是那麼矛盾。
男子看她眉頭深鎖便故作輕鬆道:“時光荏苒,第一次見到小初還是個小丫頭,這轉眼間就要嫁人了呢!”
可惜紅衣女子低下了頭依舊不作聲。
“別忘了,跟了師父這麼久,我的功夫也沒少長進哦,”阿任握住腰間的手堅定的說:“無論如何,這次我也會盡力而行,今生今世非卿不娶。”
女子臉頰緋紅雙目深情的望著男子:“我等你。”
“真是場郎情妾意的好戲。”幾十匹駿馬飛馳而來揚起漫天風沙讓人睜不開眼,四周卻響起悠揚的笛聲,一名白衣男子從天而降,右手持扇,白紗蒙面,身後的幾十匹駿馬上坐著幾十個護衛。
“來者何人?”阿任將紅衣女子護在身後下意識的動了動手中的佩劍,眼中早已沒有之前的柔情。
白衣男子揮了揮扇子,五根銀針從扇子裡飛了出來,“在下主子想請這位姑娘前去一聚,不知姑娘賞不賞臉。”卻全都被阿任用劍鞘擋住。
“你與我的任務無關,今日只要你將這女子交與我,我便饒你一命。”
阿任當作沒聽見,拔出劍來,白衣男子也抽出了腰間的佩劍,用力的向阿任刺去,男子靈敏的閃過,用力蹬了馬一腳,借勢飛向白衣男子。
“小初,你快點走。”男子一邊用劍抵擋著白衣男子,一邊讓紅衣女子離開。
“我豈能棄你於不顧?我不走!”
阿任與白衣男子糾纏了一陣便處於上風。
紅衣女子竟一人一匕首砍斷了對方幾十條馬腿,馬上的人又將其團團圍住。阿任見狀將手中的佩劍扔了過去,紅衣女子接過劍後只三招就奪了對方十人首級。
二人本將突出重圍似乎沒了力氣,雙手雙腳軟了下來。
“我們中招了,你先走。”阿任拔下紅衣女子頭上的簪子刺了一下馬背,馬就不受控制的跑了起來,背後傳來陣陣打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