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兒從那次落水後,一直是有恙在身,臥牀不起。蘇天承心疼的親自喂藥!倍加呵護!每每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給生吞活刮,方纔覺得對得起雲兒!
這些時日,雲兒總是靠在蘇天承懷裡柔弱的說道:“天承,你不要爲我難過!我沒事的!”那聲音酥脆無比,盈盈弱弱,咋一聽讓我骨子裡都是酸的不行!真是比蘇冪都矯情!可是蘇天承就是很吃這一套!幾年前就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我甚是鄙夷的擡頭,只見蘇天承緊緊地攬過雲兒的肩膀堅定地說道:“是我不好!害你受了委屈。”說著便側頭冷冷的盯著我。
我苦笑著緩緩跪下,俯首貼地道:“是奴才的錯!奴才甘願受罰!”避過蘇天承的目光我緩緩退了出去。我知道家法是什麼!
依水閣外,棍子一下一下的打在我的身上,我緊咬著牙關,未吭一聲。身上的疼痛怎比得上心中的傷痛。蘇天承,若是你以後記起我來。你可否會爲我有絲毫心痛?
自打我被痛打以後,王府的丫鬟每逢看我總是趾高氣揚,一副小人得志樣。我暗自苦笑看來大家太高估我了!
而楚善婷她或許也未曾想到,一個親自把雲兒帶回來的人,只是因爲一時不小心把雲兒撞到了湖裡,便遭受毒打。那麼雲兒在蘇天承心中的地位,不是一下兩下能撼動的。所以她必須另想辦法。這些時月,她也一直抱恙在身。
不知幾時起,府裡多了羣舞姬,我路過東苑時偶有看過她門羣舞,中間身著紅紗的那個女子更是娥娜翩躚,明眸善睞,風情萬種。只見她水袖清揚,翩若驚鴻,婉若游龍,顛倒衆生。
這一日,王妃命人前來特邀王爺前去,據說是傷寒未愈。蘇天承坐在那,盯著前來通報瑟瑟發抖的丫鬟冷冷的說道:“你去告訴她!本王有要事在身,不便前去!”說著便接著與雲兒下起了棋。
半響也未見那個丫鬟走,蘇天承冷冷的擡頭喝道:“還不快滾!”只聽那個丫鬟惶恐的跪在地上瑟瑟的小聲抽泣道:“王爺贖罪!王爺贖罪!王妃有恙在身已有些時月,宮裡的御醫不斷地來瞧過,卻未曾見好,奴才只怕!所以特請王爺前去。”
雲兒盯著下面瑟瑟的丫鬟故作關切:“姐姐何時病了,天承,你快些去看看,莫要姐姐一個人忍受痛苦。”說著便忙上前規勸道。
蘇天承看著她不忍心疼的說道:“雲兒,莫傷心,我去了便是!”說完這才放下雲兒的手緩緩的走了出去。我想若是雲兒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不知道她會不會讓蘇天承去!我想怕是不會的!
蘇天承跟著丫鬟一路來到了東苑,剛進屋便看到病榻上面色蒼白的楚善婷。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這才緩緩踱了進去坐在椅子上,不再有任何言語。
楚善婷看著他,緩緩的開口,柔弱無力的笑道:“王爺來看臣妾!臣妾不勝欣喜!來人!上好茶!”說著忙掙扎著起身。蘇天承看了看她,依舊未動。
末了,楚善婷看著蘇天承故作傷感的說道:“王爺,臣妾怕是不行了。”說著便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旁的丫鬟慌忙上前,將其扶著躺了下來。蘇天承側身坐在了椅子上,冷冷的看著她依舊未發一言。服侍的丫鬟慌忙遞上了茶水,謹慎侍奉。
蘇天承端起茶水喝了起來,待楚善婷躺下後,他不緊不慢的放下杯子說道:“你既然有恙在身,那本王便不再打擾!”說著便起身欲往外走去。
楚善婷見狀慌忙道:“王爺,宮裡的御醫說我活不過三日!”說著便哭了起來:“王爺!臣妾剛來王府,卻未盡一點做妻子的職責!死後,你叫臣妾何以安心!”說著便失聲的哭了起來:“臣妾知道王爺喜歡舞曲,所以臣妾爲王爺準備了些,臣妾死前只想與王爺一起看一場,已盡做我正妃的職責。”說著便掙扎著翻身下牀跪在了地上。
蘇天承冷冷的看著她!見她言辭灼灼,目光悽悽!蘇天承看著她依舊冷冷的說道:“只這這一次!”一語剛落,楚善婷看著清冷的蘇天承忙欣喜的跪在地上,俯身的時隱去了她臉上狡黠的目光,她頗是欣喜的道:“臣妾謝過王爺!”
東苑內,惜文殿上,蘇天承與楚善婷坐與上方,楚善婷緩緩的爲蘇天承斟上一杯酒,親自送至他的面前。蘇天承冷冷的盯著她,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這時一個穿著暴露的紅紗女子輕身飛了出來,揮袖輕舞,舞姿曼妙,勾人心魄。楚善婷看著臉色逐漸變紅的蘇天承,緩緩施禮退了出去。這時一干人等都退了,只留下了那個身著紅紗的女子。
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至此以後蘇天承便留在東苑,再也未曾出來過。這幾日以來雲兒心中著急,親自前去尋找,楚善婷看著姜雲娣嬉笑道:“妹妹莫急!王爺想留在何處?不是你我能管得找的!”說著便不再理會姜雲娣,一個人往屋裡走了去。
姜雲娣一時氣急仍故作鎮定的說道:“姐姐莫氣,妹妹只是想知道王爺在那?”楚善婷把玩著手中的摺扇,半響才嬉笑道:“妹妹,莫是心急!本宮這就帶妹妹前去。”說著便起身往外走去。
惜文殿外,楚善婷和姜雲娣站在門外,裡面不時的傳來陣陣放蕩的聲音。楚善婷扭過頭對姜雲娣笑道:“王爺在此!妹妹有什麼事大可前去詢問!”說著便扭頭看著姜雲娣綠了的臉,不禁得意的輕笑。姜雲娣看著得意的楚善婷,猛地推門走了進去,只聽裡面大喝一聲道:“出去!”接著便看到姜雲娣哭著跑了出來。
盯著姜雲娣落荒而逃的背影,楚善婷冷笑道:“看來蘇天承他還並不是很喜歡你!”說著便緩緩的整理了一下衣衫,在丫鬟的攙扶下往回走去。
除過那些守在門外侍奉的丫鬟見過蘇天承之外,他一連幾日,天天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