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筱筱突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悲慼感覺。
什麼意思啊?連必和也覺得自己這麼做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嗎?
“不……你什麼意思啊?就這麼不看好我,覺得我一定會慘敗嗎?”朱筱筱有些不死心的抱著零食追了上去。
“不是慘敗,是慘死!”連必和毫無同情心的繼續補刀。
“……”朱筱筱真的無語了,真的有這麼恐怖嗎?
“那白家勢力就算強大,也不能目無法紀吧,難不成還會幹出殺人滅口的事來?”
好歹現在也算是法治社會吧,總得有說理的地方啊!
連必和停下腳步,看了看朱筱筱,點點頭,“也對。”
說完繼續往前走。
朱筱筱心下一喜,“是吧,我就說嘛,沒有你說的那麼恐怖了,他們再厲害,也還是不能凌駕於法律至上的!”
“他們不會買、兇、殺、人,因爲到時候根本不用白家人出面,就會有不知道多少巴結白家人的人,幫他們剷除眼中釘。恐怕到時候你是怎麼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連必和完全無視朱筱筱的話,淡淡的說道。
“不會吧?”朱筱筱真的想哭了。
這個時候,她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管了艾寶芬這個事情,將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
就算連必和這話有誇張的成份,但朱筱筱對連必和的瞭解,一定不會過分誇張的。
也就是說,按照連必和對白家的瞭解和分析,她和白家正面發生衝突之後,後果真的會像連必和分析的那麼悽慘!
“而且,我在想……”連必和說著,若有所思的看著朱筱筱。
把朱筱筱看得大熱的天,渾身寒氣直竄。
“想什麼?你倒是說啊,能別這麼賣關子嗎?”朱筱筱已經明顯的失去耐心了,差點歇斯底里的吼起來。
“害怕了?之前就跟你說過白家不是你可以碰的,你不聽啊,還這麼義無反顧的衝進來。你倒是仗義了,後果想過沒有!”連必和的表情明顯的嚴肅了起來。
“我……哪知道會這麼嚴重啊!”
儘管心裡已經害怕的哆嗦成一團兒,嘴巴卻已經死硬的逞強。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後果的嚴重性!”連必和淡淡的打斷她的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以個人名義來幫助艾寶芬的吧。我想你們公司不會愚蠢到和你一樣,認爲憑藉你們的能力,憑著一腔毫無用處的熱情和所謂的正義感就可以鬥得過白家吧。正常邏輯推理,你公司的領導應該會先勸說你放棄,如果勸說不成,最後應該會讓你主動辭職或者直接將你開除,把你個公司的關係直接撇清。我說的沒錯吧?”
朱筱筱一臉驚悚的看著連必和,“連必和,你怎麼知道的?你不是人!”
居然句句都被他言中了,這貨脖子上抗的是人腦袋嗎?
“嘁,怎麼說話呢?你纔不是人呢!”連必和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神機妙算,簡直就是諸葛轉世啊!”朱筱筱拎著零食屁顛兒的湊了上去,“你說的都對,我白天才丟了工作。”
想到白天的事情,朱筱筱不由得腦袋耷拉了下來,一臉悽怨的說道:“可是艾寶芬是我朋友啊,在A市舉目無親的。我要是不幫她,真的就沒人能幫她了。”
“嗯,”連必和點點頭,“初衷是好的,可是幫人也要量力而行,答應幫人家之前,是不是也應該先掂量一下你自己的斤兩啊!”
“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朱筱筱一臉可憐兮兮的看著連必和,就好像站在她面前的就是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只有死死的將他抓住,她纔有活的可能。
“懸崖勒馬,回頭是岸!”連必和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完全無視她可憐的表情,無情的道出兩個成語,大踏步的朝前走去。
“懸崖勒馬,回頭是岸,那不就是……”朱筱筱嘴裡自言自語的唸叨著連必和的話,瞬間驚醒,“你的意思是讓我就此打住,眼睜睜的看著艾寶芬自生自滅是嗎?”
連必和回頭,看怪物似的看了她一眼,“你要這麼理解,我也無話可說。”
朱筱筱真的迷茫了,從未有過的迷茫加失落,完全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真的就此放棄幫艾寶芬嗎?
可是自己已經答應她了啊,而且她是自己的朋友,自己說什麼也不能看著朋友遭難坐視不理吧?
這,她做不到!
擡頭,連必和早已走遠。
朱筱筱咬了咬牙,拎著兜子一溜煙兒的追了上去,“連必和,你幫我想想辦法唄。你這麼聰明,一定有辦法的對不!”
“沒辦法!”連必和好笑的掃了朱筱筱一眼,“你當我是如來佛祖啊,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乾坤盡握啊!”
“啊……你也沒辦法啊?”朱筱筱巴巴的瞅著他,灰溜溜的跟在連必和身後進了樓,上了電梯。
連必和既然這麼說了,就應該真的沒有辦法,或者即便有辦法,人家又爲什麼冒著危險來幫助你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呢?
從他們律師的角度來看,毫無利益關係,他們自然是不願意多費心思的,這很正常。
一路沉默,出了電梯,朱筱筱一句話也沒說,低著頭默默的朝自己家門走去。
連必和看著她的有些落寞的後背,心裡不由得泛起一絲同情。
“喂。”不由自主的開口叫住了她。
聽到身後連必和的叫聲,朱筱筱不由得眼前一亮,興奮的轉身,“在。”
連必和卻頗爲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回去好好勸勸你朋友,放下吧,然後開始新的生活。爲一個心已經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毀掉自己一生的幸福,不值得。”
“哦,謝謝。”
還以爲他有什麼好辦法能幫助艾寶芬,沒想到聽到的卻是這麼無奈又現實的說辭,朱筱筱心裡才涌起的希望,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蔫了下來。
悶悶不樂的回到家裡,將手裡一大兜子零食往茶幾上一放,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獨自發呆。
“喂,怎麼纔回來。說,連律師把你單獨叫住,是不是跟你表白了?你答應沒?”
朱筱筱一回來,窩在沙發上玩遊戲的曲則就湊了過來,一臉好奇的問道。
朱筱筱白了她一眼,“邊兒去,你每天不八卦會死啊!”
這傢伙,腦子裡不知道整天都在想什麼。爲什麼自己只要跟連必和在一起,她就會往那方面想呢?明明自己都已經跟她說過八百回不可能了!
“那買個水他幹嘛非得叫你跟著一起啊,而且這麼長時間,要說純粹的買東西,誰信啊?你信嗎?”
曲則手上不停,繼續玩著遊戲,嘴上卻嘟囔著反駁朱筱筱。
“我說你沒事別瞎扯了行嗎?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薔薇呢?”朱筱筱這才發現,薔薇並不在客廳裡。
曲則撇了撇嘴兒,“我這不是關心你嘛,特意等你回來,省的你又說我不關心你。她回來說有些累了,就洗澡睡下了。”
一邊說著,曲則一邊湊到朱筱筱身邊,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我問你哦,你這個朋友什麼情況啊?怎麼懷著孕還一個人跑出來玩啊,家裡人也放心?”
朱筱筱嘆了口氣,“不是,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反正曲則也不是外人,朱筱筱便簡單的將艾寶芬的事情跟她說了一下。
曲則聽完大驚失色,“你是說她要跟白家搶男人?而且你爲了幫她,還丟了工作!”
“噓,你小點聲。”朱筱筱嚇得一把將曲則的嘴捂住,“小心吵醒她!”
曲則點頭,伸手一把將朱筱筱的手拍掉。
“我說朱筱筱,你長本事了啊。什麼事你都敢往自己身上攬,居然還爲了幫別人丟了工作,我怎麼沒見你對我這麼仗義過啊!”
朱筱筱瞪了她一眼,“我對你怎麼不仗義了,你忘了,我爲了給你出氣,還當衆閃了顧哲兩耳光來著著。那可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跟人打架!”
“也對,但……”曲則歪著腦袋想了想,“她現在這個事情可不是打那個男人一耳光那麼簡單的。那男人背後是誰啊,白家,白家你沒見過也該聽說過吧,那是一般人家嗎?那是咱們小老百姓能惹得起的人家嗎?你幫別人之前,好歹也該想想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這個能力才行吧!”
“誒,你這話怎麼聽著跟連必和如出一轍啊!”
朱筱筱挑了挑眉,狠狠的瞪了曲則一眼,“剛剛連必和已經把我罵的狗血淋頭了,你就別再給他錦上添花了。別再說我什麼沒腦子之類的話了,不然我跟你急!”
這一晚上已經被連必和數落的差點吐血身亡了,現在實在不想再聽到類似的指責的話了。
“唉,我還能說你什麼啊,等著給你收屍吧!”
曲則一臉惋惜的看著她。
“不是吧?有你這樣的朋友嗎?”朱筱筱差點就淚奔了。
“真不是我說你,這事你做的確實欠考慮。現在弄得自己騎虎難下,艾寶芬又對你依賴性那麼強,你說你怎麼辦?”曲則恨鐵不成鋼的白了她一眼,“這種事,是隨便說幫就能幫的嗎?”
朱筱筱嘆了口氣,“我也不想啊,這不是事趕事,趕上了嘛。那你說,高尚跟她約著見面,我又不知道她就是薔薇,那既然知道了,人家求到咱頭上,擱你你好意思置之不理嗎?”
“嗯,你說的都對。那你打算怎麼個理法兒?”
曲則無奈的看著她,爲朱筱筱的未來感到深深的擔憂。
朱筱筱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頗感無力的說道:“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已經這樣了,明天見了吳偉濤看情況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