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個矮人這麼說了，但是威廉還是很好奇，在他的一再追問下，矮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將那個古怪的老矮人的事情說了出來。
在最開始的時候，這個矮人和一般的矮人沒有什麼區別。都是很努力地成長，學習，然後選擇了自己喜歡的道路進行努力。
而他選擇的與絕大多數矮人的選擇沒有什麼區別。也就是工程師。
這就是故事的開始。
“一開始這傢伙也沒什麼……就像是一般的工程師一樣，那個老傢伙努力的製造馬力更強的蒸汽機，製造精準度更高，威力更大的火槍與火炮。除此之外還鼓搗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
“他的手藝確實不錯，說真的，確實不錯。我記得我姑媽家裡還有兩塊他親手製作的懷錶。那個手藝，和最好的製表工匠做出來的沒有什麼差別。”
“他也就憑著這個手藝，得到了一點小名聲。然後逐漸的賺錢，一點點的往上……”
故事到這裡沒有什麼新鮮的。這個所謂的古怪的老矮人的事蹟，與一般的矮人工程師沒有什麼區別。不過緊接著，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那傢伙發了瘋，開始思考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不過這也難怪，那些矮人工程師們的腦洞總是很大。經常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也是理所當然的。
其中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甚至到現在已經成爲了現實。影響了世界。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蒸汽機了。
那可真是個好東西。發明了蒸汽機的傢伙，放到人類那裡，我覺得封個神都沒問題。”
矮人們現實例行公事一樣的感慨了一下，總而言之就是誇獎這傢伙的手藝有多麼多麼好。
不過威廉知道這個不是重點。是的，並不是重點。現如今誇獎這傢伙的手藝多麼多麼好，只是爲了接下來做鋪墊。想必那些傢伙馬上就該用轉折的關聯詞了。
“不過嘛。”
你看我說什麼來著。
雖然說這時候並不是置氣，看別人笑話顯示自己高明的時候，但是威廉還是這麼做了。
或許是因爲最近一段時間的鬱悶，又或許是因爲在矮人世界以外的可以放輕鬆。所以威廉真的有點喝多了。
“不過最後還是失敗了啊。”矮人們接著說道：“那傢伙想要製作什麼來著……哦，對了，飛行機，是的，飛行機器。那傢伙想要用蒸汽機鏈接一個很巨大的螺旋槳，然後就能推動氣流飛起來。”
“記得當時這個理論被不少人證明可行，那傢伙也名操一時呢……不過很可惜，到最後還是失敗了。”
“現在的蒸汽機沒有辦法提供太多的力量。同時，一臺蒸汽機，加上一個架子，再加上一個矮人什麼的，這個設計實在是太重了。所以理所當然的失敗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威廉聽著這個若有所思。飛行啊。聽上去貌似不是熱氣球，不是飛艇也不是飛機。而是直升機。那個矮人工程師到是挺有想象力的。只是很可惜啊，這個時代就想要搞直升機什麼的果然不是很靠譜呢。
“然後呢？”威廉用娛樂式的語氣這樣問，將這件事情當成是聽新鮮的有趣的娛樂公告了。
“然後那傢伙還沒有服輸。”矮人酒友們這樣說道：“再接下來，那傢伙對於飛行器不感興趣了，卻又準備研究蒸汽船。”
“蒸汽船很好啊。”威廉有些驚訝：“現在不是有不少人都在實驗蒸汽船的嗎？如果這麼說的話，那個老矮人很有先見之明啊。”
聽威廉這麼說，幾個矮人鬨笑起來：“先見之明是先見之明，傻是傻。如果他單單是在船上搞個蒸汽機，然後利用蒸汽機驅動船隻的話那也沒有什麼。
但是那個老傢伙非要出風頭——他製造了一艘鐵製的戰船！”
“鐵甲艦？！”威廉忍不住脫口而出。說完之後就後悔了。不過他看了看矮人酒友們，確認了這些傢伙全都被酒精麻痹了腦袋，這才放心下來。
“嗯，沒錯，就是鐵甲艦。”威廉說出的新名詞，沒有引起矮人們的騷動，他們繼續就這個話題說了下去：“他自己的積蓄不夠用，就找了不少的贊助人。除了矮人之外還有不少人類富商。他們似乎想要用這種新的戰艦來改變未來的海軍勢力對比。”
“然後呢？”威廉接著問。
“然後啊，他製造出了一艘號稱‘堅不可摧’的鐵甲艦——然後在試航的第一天就沉掉了。”
“哦，沉掉了啊……爲什麼呢？”威廉很好奇的問。
“因爲太重了啊。”對方理所當然的說道：“金屬的比重那麼大，做成船之後就直接沉到海里面去了。”對面的矮人這樣說道……
聽這個白癡說出了這麼外行的話，威廉決定不再與他討論這種事情。
不過，聽了這傢伙的這兩個事蹟後，威廉真的來了興趣。別的不說，單單說這傢伙的超前思維，就足夠威廉重視的了。
“那麼再然後呢？”威廉接著問道。
“再然後……”矮人似乎也喝多了，他大著舌頭對威廉說：“再然後他就接著犯傻……你聽說過火車吧？”
“……”作爲一名有良好修養的貴族，威廉強行忍下了這口氣。同時不知道多少次的在心裡罵了一句：“混蛋矮人”。
是的，這些混蛋矮人非常傲慢，他們認爲自己是世界上最聰明最先進的種族，而除此之外的其他種族都是野蠻落後的蠻子。其中包括了人類。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九十年代的美利堅看中國一樣。又或者是一些白癡的一線城市居民向二線城市居民說的一樣：“你見過公交車吧？你見過電線桿吧？你見過肯德基吧？”
那種感覺真的讓人恨不得想殺人。
“決定了，等我發達了之後一定要派遣軍隊來這個鳥不拉屎的混蛋地方，把矮人什麼的全都殺了。”威廉在心裡面暗暗發誓……當然了，這種誓言什麼的只是說一說解氣而已。
姑且不說瑞特約德的嚴寒天氣對於軍隊的影響，還有矮人們用的極強大的武裝力量。就算是威廉可以這麼做，他多半也不會的。
如果沒有了矮人這個種族的話，那麼世界的科技研發進程將大幅度落後。對於幻想著征服星辰大海的威廉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就是這樣。
於是威廉呵呵了兩聲，沒有說話。再然後那些矮人們也覺得自己說的有點過火，打了個哈哈就將這點略過不提，然後接著說道：“那傢伙想要設計一款全新的鐵甲列車。”
“哦，鐵甲列車啊。”威廉更加的感興趣了。比起目前還在設計中的蒸汽鐵甲艦。目前已經研製，並且投入使用中的鐵甲列車已經獲得了成功……不過當然了，這種消耗錢財非常多的，可以說是燃燒金錢的巨大玩具。目前威廉知道建造了它的，只有布立吞。
是的，只有布立吞擁有三列鐵甲列車。
其中一列部署在本土的布立吞羣島，首都的防禦圈之內，與禁衛軍一同組成了保衛布立吞的最後一道防線。第二列則部署在弗裡西亞，隨時準備南下，加入到新一輪的人類內戰中去。
至於第三列……
那是某個人的專屬列車。據說在前段時間因爲不明原因毀滅了。不過與威廉沒有多大關係，所以威廉並不是太在意。
或許說，飛行器還有鐵甲艦什麼的，這些東西都是之前沒出現過的，那個矮人研究這個不成功情有可原。但是鐵甲列車就很簡單了吧？這個東西現在就有。而且科技含量也不是很高。所以說。
“所以說還是失敗了啊。”矮人酒友愉悅的說。
“爲什麼？”威廉很好奇。”
“因爲瑞特約德的陸地根本沒辦法通火車啊。”矮人哈哈哈的大笑著說：“這裡的地面幾乎都是永凍土啊！要在這種地面上鋪設鐵軌，就算是神也做不到。他的那點資金只是拉了一段鐵軌之後就不夠用了。再然後，那傢伙就理所當然的破產了啊哈哈哈哈……”
雖然說背後笑話別人很不道德，但是一想到這麼有趣的事情，矮人酒友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真是倒黴啊，這個傢伙。”威廉忍不住搖了搖頭，然後暗暗地將這件事情記住。之後又藉機會問了其他的事情……不過很可惜，這些矮人記得的只是那個倒黴鬼的趣聞。真正有用的東西一點兒什麼都不知道。
於是威廉在心裡面暗暗感嘆著，這一羣真是不可救藥的人渣啊。然後就不再理會這件事了。
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在接下來，他準備親自去那個倒黴的老矮人家裡面看一看。或許真的能撿到個寶貝呢？那樣不就賺到了嗎？
懷著這樣的心思，威廉再一次被矮人的烈酒灌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