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桐僵硬地端著手中的餐盤,右手的銀色叉子叉起一塊日式宇治抹茶蛋糕,剛想要送到嘴裡,就被全場幾百道好奇、打探、熾熱的目光一起齊刷刷地注視著,十分尷尬地停留在半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宋小姐,”一股冰冷又低沉的熟悉嗓音,在舞臺上透過話筒的擴音器在晚宴大廳清晰地響起,傳來宋雨桐的耳朵裡,“今晚可不只是慶祝我購買新遊輪的狂歡晚宴,而且還是利某的生日呢!你不是準備好了一個節目要表演嗎?希望你好好的表現!”
利耀南帶著一抹邪魅的冷笑,淡定自若地站在舞臺上,氣定神閒地用深邃湛黑的眼眸,直直地望著臺下那個呆若木雞的宋雨桐,看見她在衆人面前露出一副受到驚嚇後一臉錯愕的樣子,很奇怪的,他的心裡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
“我……我沒有準備什麼節目啊……”
她櫻脣微啓,輕聲喃喃地說道。
聲音小得只有自己能聽得見,她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黑色晚禮服,在那麼多目光的投射下,她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
特別是站在臺上那個高大挺拔的男人,他雙手抱胸,一雙冰冷的雙眸饒有興味地凝視著宋雨桐,緊緊地攝住她,讓她緊張又不知所措,渾身僵硬起來。
那一刻,宋雨桐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已經停止了,時間也已經凝固住不走動了。
就在她以爲自己僵滯地站在原地,完全沒有力氣擡起腿,也沒有勇氣對視上利耀南那凜冽逼人的眸光,快要尷尬地變成一塊化石的時候——
“阿南,生日快樂!”
在晚宴大廳的門口處,突然出現了一抹白色的修長身影
。
宋雨桐緩緩地轉過頭去,映入眼簾裡的,是一張俊逸帥氣的臉龐。
倪一墨身上穿著名牌精緻的西裝,依舊是一身非常適合他的清爽白色,騎士裝的款式,讓俊朗的他看起來真的好像是一個白馬王子一樣。
他的臉上掛著親易近人的微笑,溫和的眼眸裡閃著晴朗的光芒,像是一抹春風一樣,吹入了晚宴大廳,出現在大家的面洽。
他一邊推著一輛金色的小餐車,一邊緩緩地步入晚宴大廳裡。
那輛金色的餐車上面擺著一個足足有七層那麼高大的金色蛋糕,伴著一束進口的白玫瑰鮮花束,在水晶燈的照耀下,閃著亮眼的金色光芒。
“生日快樂!”
倪一墨推著金色的小餐車,在衆人意外吃驚的目光中,緩緩地走到了半圓形的舞臺前。
他拿起餐車上的那一束進口白玫瑰,伸手遞向了那個站在臺上,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陰沉的利耀南。
“一墨,你這是在幹什麼?”外表俊美卻冷酷的利耀南,寒著一張臉,從舞臺上緩緩地走下來,走到倪一墨的面前,他那一雙如鷹般的黑眸閃著冰冷的寒光,刻意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對倪一墨說道:“身爲我多年的好朋友,你知道我這幾年不準任何人幫我過生日,爲什麼你要弄這些礙眼的東西出來?”
利耀南陰沉狠厲的視線,冷冷地掃過金色的小餐車上面的七層大蛋糕,語氣陰涼,帶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壓迫。
自從白子晴離開他後,利耀南就再也沒有爲自己特意辦過生日派對了。
因爲就在兩年前,他和白子晴的訂婚典禮上,那一天,剛好就是利耀南的生
日。
但是那一天,白子晴選擇了不告而別,直接消失在訂婚典禮上。
從此以後,利耀南一旦回想起自己的生日,就難免會想起曾經在生日當天的訂婚典禮上,白子晴絕情狠心的離去,讓他忍不住的怒火中燒!
所以,這幾年以來,他的生日,成爲了身邊人絕口不提的一個雷區。
“阿南,你先別發火,聽我說好不好?”
倪一墨察覺到利耀南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知道自己已經觸碰了他這幾年來定下的忌諱,便趕緊溫和地出聲說道:“我知道你這幾年都不過生日,蛋糕你可以不收,但是我今天有一件禮物,必須要送給你。請你一定要收下。你還記得這一束白玫瑰嗎?”
說完,倪一墨便把手中捧著的白玫瑰,遞到了利耀南的面前。
一朵朵沾著晶瑩水珠的白玫瑰,美麗地綻放在利耀南的面前,那麼大的一束花,足足有一千三百一十四多白玫瑰。
淡淡的玫瑰花香,飄入利耀南的鼻子,眼前那一束優雅的白玫瑰,讓他竟然有些眼熟,腦海裡隱隱約約地浮現起一個模糊的印象和畫面……
他當然記得!
即使哪怕失憶了,也許利耀南都會記得白玫瑰!
因爲在他的生命中,曾經有個心愛的女人,她最心愛的鮮花,就是白玫瑰!
“這一束白玫瑰,一共一千三百一十四朵。1314這個數字……”
倪一墨擡起眼眸,靜靜地凝視著沉默不言的利耀南,俊臉上罩著一層陰霾的他,看起來並不是特別的高興。
甚至是……
帶著一層結霜的冰寒和陰沉,可怕得令人感到害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