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
她整整愛了那個男人八年!
前三年,她愛的無知,純粹,又荒唐,後五年,她愛的剋制,糾結(jié),又痛苦。
這就是她和摩殤,苦苦糾纏了八年的愛情。
或許,在她今後的歲月中,她依然會深愛著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只是,在她告訴他,她把他們的孩子“打掉”了,在那一刀,無情的刺入他的胸口時,她知道,她和他的故事,已走向終結(jié)……
——
“公主,醒醒,醒醒。”侍女輕輕搖晃著赫連悅音。
赫連悅音額頭大汗淋漓,終於從噩夢中驚醒。
她大口喘息著,看向自己發(fā)顫的雙手。
夢裡,她拿著刀的手,沾滿了摩殤的鮮血。
她妖豔的紅脣,笑的猖狂又無情,字字清晰,“摩殤,我不僅殺了你的孩子,今天,我還要?dú)⑺滥悖∵@就是你愛上我,需要付出的代價!”
夢裡,摩殤那雙痛苦又含恨的目光,像是一把把銳利的冰刀,刺入她的心臟,讓她痛不勘言。
不過,她僞裝的很好,就連嘴角的笑容,都完美的不留一絲破綻!
赫連悅音知道,她沒有後悔的餘地。
所以,就連夢裡,在摩殤倒下時,她都走的絕然而毫無一絲留戀。
風(fēng)吹起窗紗,孤獨(dú)的飄蕩。
赫連悅音緩了好一會,才從噩夢中,回過神來。
“卡卡怎麼哭了?!”赫連悅音隱隱聽到孩子的哭聲,從隔壁的房間傳來。
“卡卡小王子餓了。”
“快抱過來。”
卡卡不愛喝奶粉,只喝母乳。
赫連悅音又道,“下次卡卡要是餓了,直接把孩子抱過來。”
“公主,您才生下孩子沒多久,醫(yī)生說您現(xiàn)在要多休息,不宜打擾……”侍女擔(dān)心道。
“我不要緊。”
卡卡喝上母乳,終於不哭了。
赫連悅音靠坐在牀上,看著懷裡的孩子,小嘴滿足的吮吸著,眼皮懶懶的半瞇著,時不時擡眸看她一眼。見媽媽還在看著他,卡卡收回目光,接著滿足的喝著奶。
赫連悅音被他的舉動,逗得笑出聲來。
笑著笑著,忽然觸動了心底深處,某根弦,美眸聚起水霧。
赫連悅音忽然想起,她和摩殤的第一個孩子,若是那個孩子還在,現(xiàn)在都5歲多了……
她指腹輕柔的摩挲著卡卡的小臉,眸底溢滿了柔光。
今天,是卡卡出生的第五天。
纔出生的時候,卡卡滿臉通紅,哭的極響,小臉揪成一團(tuán),像個小老頭子。
而現(xiàn)在,臉上褪去了紅血絲,粉嫩嫩的小臉,越顯精緻好看。卡卡的小臉,一天一天長開,越看長得倒是越像摩殤了!
想到要摩殤,赫連悅音心口落滿了疼。
“卡卡,不要怪媽媽對爸爸無情……我只能那麼做……”赫連悅音深吸了一口氣,將眼淚生生逼了回去。
她必須堅(jiān)強(qiáng),她必須無堅(jiān)不摧,才能扛起守護(hù)d國的重?fù)?dān),才能保護(hù)的住他們的孩子……
兩天後。
赫連悅音便下牀開始辦公了。
辦公桌上堆積了一個多星期的文件,她必須要加緊處理完。
她揉了揉疲憊的太陽穴,按下內(nèi)線,“送杯咖啡進(jìn)來!”
“是,公主!”
沒一會,門打開,一杯溫?zé)岬呐D蹋诺剿淖郎稀?
赫連悅音沒有擡頭,專注的審閱著文件,伸手去端,準(zhǔn)備喝時,才發(fā)現(xiàn)送來的根本不是咖啡。
她蹙眉,“我要的是咖啡,不是牛奶,聽不懂人話嗎?!”
“悅音,你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赫連悅音擡頭,才發(fā)現(xiàn)進(jìn)來的不是秘書,而是韓北粟。
“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了,你才產(chǎn)後一個星期,你這麼工作下去,要是病倒了,卡卡怎麼辦?d國怎麼辦?!”韓北粟擔(dān)心的看著她。
赫連悅音在幾個月前,從赫連承閻手裡正式接管了王室的一切政務(wù)後,她褪去了曾經(jīng)的浮躁,和對政務(wù)的排斥,簡直可以用拼命三郎形容。凡事親力親爲(wèi),努力的學(xué)習(xí)著治理國家之道。
就因爲(wèi),她在生產(chǎn)的前一天,還在沒日沒夜的工作,開著各種視頻會議,身體終於吃不消,孩子早產(chǎn)了……
赫連悅音側(cè)脣一笑,“你放心吧,我身體很好。”
韓北粟還想要說什麼,赫連悅音扔給她一份文件,堵住她操心的嘴,“你幫我看看這份文件,我總覺得少了點(diǎn)什麼,你給我點(diǎn)意見吧。”
說完,赫連悅音又低頭,接著審閱手頭文件,遇到她覺得有異議的地方,直接雷厲風(fēng)行打電話給相應(yīng)部門,處理的極有效率。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diǎn)多,赫連悅音才基本將加急的文件,處理完。
伸了個懶腰,看到沙發(fā)上的韓北粟,有些意外,“你還沒走?!”
“你都沒下班,我敢下班嗎?!”韓北粟無奈的笑。
“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赫連悅音套上外套,想到卡卡,這會倒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見兒子了。
一天沒見到他,也不知道卡卡有沒有哭鬧?
“悅音,承閻真的不會回來了嗎?”
赫連悅音走到門口,身後響起韓北粟的聲音。
她停下腳步,笑問,“韓副官,你那麼想我弟弟回來,是覺得我的能力不如他?!管理不好這個國家?!就算我不如弟弟有能力,你敢說實(shí)話,小心我揍你!”
韓北粟失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承閻要是能回來替你分擔(dān),至少你不會像現(xiàn)在這麼辛苦。”
赫連悅音斂下美眸,“就算再辛苦,也本是我該承擔(dān)的!承閻已經(jīng)替我分擔(dān)夠多了,現(xiàn)在,是他該擁有幸福的時候。”
韓北粟深深的嘆息一聲,心疼著她,卻又無可奈何。
“對了,你讓我查的事情,有新的進(jìn)展了。”韓北粟轉(zhuǎn)移話題。
當(dāng)初,赫連悅音那絕情的一刀,並非真想要了摩殤的命,她只想讓他死心,對她放手。所以,這過去的七個多月,她讓韓北粟幫她查查,mc的首腦摩殤,是否有去世的消失傳出。
但是,摩殤是生是死,什麼都沒查到。
韓北粟接著說,“我查到下個星期,洛天會和mc集團(tuán),簽訂一份軍火協(xié)議。據(jù)說,mc集團(tuán)的高層會來。”
“洛天想造反是嗎?!”赫連悅音聽到洛天的名字,頓時勃然大怒,“你安排一下,這起私自勾搭軍火商案件,我要親自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