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承閻彎腰,將她抱起,在小櫻桃的側(cè)臉上,落下一吻後,在她耳邊低聲道,“謝謝小櫻桃。”
小櫻桃也在赫連承閻的臉上,吻了一下後,小腦袋害羞的埋在他的頸窩裡,小手緊摟著他的脖子,將自己的小身子,掛在他的懷裡。
池星夜看著女兒和閻索的互動,心情很是複雜。
小櫻桃對這個男人的喜歡和依賴,就像是女兒對父親的依賴一樣。
小櫻桃一向獨立堅強,有著不同年齡的懂事。池星夜甚至都不曾在小櫻桃和左以玦相處中,看到小櫻桃這種和閻索相處時,表露出來的屬於這個年齡的孩子,需要被呵護被疼愛的樣子來。
“阿姨,我好想你呀!”
池星夜失神間,一個小卷毛猛地抱住她的腿。
“阿姨也想你哦。”池星夜蹲下身子,抱了抱小王子。
小王子捧著媽媽的臉,一左一右,落在兩個響亮的吻後,像個八爪魚一樣,纏在媽媽懷裡不肯離開。
傭人看著小小姐抱著閻先生,一口一個“叔叔”親熱的叫著,而小天天,卻親暱著抱著他們的夢主不鬆開,此刻的畫風(fēng),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恐怕都會誤會小小姐是閻先生的女兒,小天天是夢主的兒子吧!
“池小姐,我和天天都很感謝你收留我們,在此借住。”赫連承閻率先開口,“打擾了。”
“閻先生不用客氣。”池星夜和他說話,語氣平淡,甚至帶著刻意的疏離。
不過,她和小王子說話時,完全是另外一副口吻,“小天天,這幾天你儘管把這裡當(dāng)做你的家,不用拘謹(jǐn)。“
“阿姨,你真好!”小王子藉機在媽媽臉上,又吻了好幾口。
惹得赫連承閻都快要吃兒子的醋了。
池星夜不想和閻索有太多的接觸,所以,即便讓他們父子再此借住,他們也是住在側(cè)殿裡,和主殿隔著一段距離。
然而,有兩個孩子在,池星夜卻不可避免,和閻索擡頭不見低頭見。
白天還好,兩個小傢伙一起上學(xué),池星夜在主樓足不出戶,也就避免了和閻索見面。到了兩個孩子放學(xué)後,小王子幾乎寸步不離黏在池星夜身邊,而小櫻桃則是粘著閻索,兩人就算不說話,呆在客廳裡,池星夜依舊覺得尷尬。
在赫連承閻借住的第三天晚上。
小王子拿了遊戲機,帶著小櫻桃在客廳裡雙打。
兩人玩的專注。
這一晚,池星夜看著兩個孩子,像是親兄妹一樣,玩的其樂融融的畫面,格外的想她的兒子小滾滾以及赫連承閻。
爲(wèi)了避免失態(tài),池星夜來到陽臺外吹了會夜風(fēng)。
忽然肩上一暖。
池星夜以爲(wèi)是傭人給她披了披風(fēng),在聞到衣服上男性清洌的熟悉的氣息時,她心跳忽然加速。
猛地回頭,就看到只穿著一件襯衫的閻索,不知何時,就站在她身側(cè)。
她將肩上的外套取下,遞還給他,“閻先生,謝謝。這個不用了,你穿吧。”
語氣依舊疏離客氣。
池星夜不打算和他獨處,準(zhǔn)備回屋時,手腕忽然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握住。
她掙了一下,沒有掙脫開他的手,聲音冷了幾分,帶著警告,“閻先生,放手!”
“你很怕我?”
池星夜清冷的淺笑,發(fā)問,“我爲(wèi)什麼要怕你?”
“那你爲(wèi)什麼要躲我?”他問的很直白。
池星夜沉默了幾秒後,決定有些話,還是說開的比較好,“我覺得我們還是保持一些距離比較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那天晚上的那個吻,我很抱歉。”赫連承閻忽然開口道歉起來。
提起那個吻,池星夜的臉上立馬浮現(xiàn)不自在的紅。
好在朦朧的夜色下,遮蓋了她的紅暈。
“既然抱歉,那閻先生以後還是自尊些吧!”
池星夜冷冷的丟下這句,正要走時,身後再次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你長得很像我的太太,看到你,我情不自禁會想起我的妻子,所以那晚才失態(tài)了。”
話語裡透出來的感傷和懷念,讓池星夜的腳步,不由得停下來。
他接著說,“因爲(wèi)你長得很像我的太太,所以,天天才會那麼想要你當(dāng)他的媽媽。”
“給你造成的困擾,我很抱歉。”
池星夜知道自己不該關(guān)心他的事,還是忍不住問,“既然天天那麼想要媽媽,你也很愛你的太太,爲(wèi)什麼不去找她?”
“她不在了。”
“病逝了?”
“不是,是她拋棄了我。”
那傷感和沉痛的聲音,讓池星夜的心,莫名的犯疼。
不知不覺,兩人聊起了私人感情。
“天天很可愛,你也很優(yōu)秀,你的太太爲(wèi)什麼要離開你?”
或許是因爲(wèi)自己離開了生命中,最愛的兩個人,太過遺憾,太過痛苦。不希望她身邊的人,和她一樣生活的不幸福。所以,她希望天下有情人,都能終成眷屬。
“曾經(jīng),她很愛我,爲(wèi)了我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甚至在生命攸關(guān)的時刻,都能把活下去的希望留給兒子。可是最後,她卻拋棄了我們……爲(wèi)什麼會這樣呢?其實我也很想知道!”赫連承閻苦澀一笑。
池星夜的心,又是一疼。
莫名的想到自己,當(dāng)初離開赫連承閻和小滾滾時的痛苦。
“池小姐,我想請教你,你有愛過別人嗎?”赫連承閻忽然轉(zhuǎn)移話題。
“當(dāng)然。”
“那如果是你,很愛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你還會拋棄他們嗎?”
這個話題,瞬間刺中池星夜的軟肋,她眼眶發(fā)燙的厲害。
猶如又一次站在了三年前抉擇點,她痛苦的緊握著身側(cè)的衣服。
“會還是不會?!”赫連承閻再次問道。
“如果很愛他們,還要離開他們……或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池星夜情不自禁,帶入自己的處境。
“不得已的苦衷?”赫連承閻又是一聲苦澀的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wèi),丈夫和孩子在她心裡,其實並不是那麼重要?!”
“不是的!”池星夜下意識搖頭反駁。
“不是什麼?!”
赫連承閻的目光緊鎖著池星夜。
“離開他們,或許,她比誰都……”
“痛苦”二字,還未說出,池星夜的話,被忽然而來的傭人打斷,“夢主,左少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