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握槍的手一抖,差點勾住板槍。深呼口氣淡淡道:“夏雪。”
“你真的眼睜睜看我去死嗎?”許飛宇覺得很傷心,自己是那麼不忍傷害她,而她卻可以這麼對待自己,難道自己在她心中一點都不重要?一直是自己在自做多情?許飛宇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笑自己剛纔在衚衕裡爲什麼不用砍刀殺了她!爲什麼會這樣的自以爲是!
夏雪握槍的手有些顫抖,看著許飛宇含恨的眼神她好想哭,但她忍住了,長長吸口氣,讓自己心情穩定下來,大聲道:“我是警察,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這時審訊室門口出現了無數的綠衣警察,手中都拿著槍。他們是聽見這裡有槍聲急忙趕過來的,見夏雪正用槍指著一名門口的許飛宇,他們明白了大概,知道事情不簡單,紛紛大叫道:“不許動,舉起雙手!”
許飛宇帶著冷笑看著這些警察,最後目光還是定在夏雪的臉上,嘲笑道:“夏大警官,這下你滿意了是吧!”
夏雪緩緩的放下手槍,身子無助的靠在審訊室一側的牆壁,臉色蒼白得嚇人。旁邊一名年輕的警察急忙扶住夏雪,關心道:“小雪,你沒事吧?”
夏雪默默的搖搖頭,她的心裡在流血。那年輕警察摟住夏雪的肩膀道:“我送你去醫院,你的臉色太難看了!”說完,狠狠瞪了許飛宇一眼,二人走出審訊室,同時對一起同來的警察小聲道:“好好照顧這小子!別跟他客氣!”
原來是這樣!許飛宇看著二人緊緊靠在一起的身影,傻子也會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心裡嘲笑自己:你他媽的就是天下第一傻子!冷眼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進的警察,謝文東抱著一拼的打算,就算死在亂槍之下也好過跪在地上讓人在後腦開上一槍!想罷,許飛宇慢慢把左手挪到身後,片刀自然落入手中,在警局大鬧一場一生值了。
警察以距他不足兩米遠,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大步向前,揮手給許飛宇一耳光。“草你媽的讓你舉手你沒聽見啊!”
許飛宇被打得連連搖晃,憤怒看著那人。那大漢被許飛宇看著有些發毛,拿著手槍連捅許飛宇腦袋數下:“小崽子,你看什麼看,不服是不,有種的你打我啊!看我一槍崩不崩了你!”
許飛宇暗咬牙關,狀似懦弱的低下頭,被人欺負的感覺又回來了。他額頭略長的劉海當住了血紅的眼睛,裡面射出野獸般的光芒。只是那名粗壯警察沒有看到,否則他一定不敢象現在這樣不停的用槍尖敲打他的頭,其他警察圍在一旁沒有一個上前阻止,都嘻嘻哈哈的笑罵著。
突的,許飛宇擡起頭,血紅的眼睛快放出光芒,大漢見狀傻呆呆的楞住了。這是什麼樣的眼神?是虎的?豹的?狼的?反正就不應該是人的眼神。
許飛宇嘴角掛著微笑,側頭避開對方的槍尖,左手閃電般的刺向大漢胸口。
那大漢是正規警校畢業的,反應也奇快,見許飛宇刺來的手心處有刀光閃過知道另有玄機,慌忙用拿槍的手臂擋住。
許飛宇手中刀刺在對方手臂上,同是也下了狠心,鬆開手中的刀,手掌快速繞過大漢手臂一週,接著手腕一用力,只聽“哧”的一聲,那大漢手臂自肘部齊刷刷被硬切了下來。
“啊~~~~”大漢痛叫一聲,捂住斷臂在原地直蹦。許飛宇冷笑著看著他,收回手刀。其他的警察有些發傻,好一
會才猛的反應過來,一擁而上把許飛宇圍在中間。後面上來一名警察用槍把狠擊他後腦,許飛宇能感覺到,但是他卻無力閃開,只覺腦中嗡了一聲,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警察不知道倒下去的許飛宇是不是真的暈倒,上前不管腦袋還是身子先一頓皮鞋。許飛宇剛纔就算不暈倒這會也會被他們活活踢暈。過了好一會,警察們才心有不甘的停下來,警局外面傳來救護車的聲音,他們可不想讓別人知道國家的公僕在毆打罪犯,這樣對上面也不好交代。這時,被許飛宇切下胳膊的大漢早被送往醫院。有兩個人拖著許飛宇的手臂把他拉出審訊室,地面上的血跡劃出長長的一條。
許飛宇奄奄一息,醫護人員急忙從車裡擡出擔架,把他送往附近醫院。。。。。。
東興社這一戰,計劃得天衣無縫,東區老大被殺,同時殺死東區的成員上百人,重傷幾百人。而自己一方也死掉不下十人。兩個幫會一共被警方抓獲幾十人有餘,雙方基本各佔一半,最主要的是其中包括了許飛宇,算起來東興社這一戰獲大勝,吞併東區的場子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許飛宇被送到醫院後經過一陣搶救算是把命保住,但身上多處受創,腦中有大量積血一直昏迷不醒。雖是如此,警方沒有可沒有放鬆警惕,把他從人民醫院轉到解放軍三零五醫院。並派下多人一天二十四小時看守。到後來,軍方竟然也派人加入其中。
東興社弟兄多次想救出許飛宇,但都因爲看守得過於嚴密無功而返。幫會中的主幹都集聚在太空娛樂城,但卻束手無策。吳天把情況告訴了北區大佬蘇羣,希望能通過他與軍方的關係救出許飛宇,最後連蘇羣所託之人也無能爲力,並告訴蘇羣,許飛宇這件事死傷人數不下一百人,其中還有不少是少年,影響太大,連中央都倍感震驚,直接派下人來對外封鎖消息,審查此事。所託之人雖屬軍方,但也是插不上手。
東興社衆人在知道這個消息後,大部分人再也沉不氣,以吳天李霸爲首,準備硬攻三零五醫院。但被孫東和黎明攔住,孫東的意思是叫他老爸以前那些元老託關係,黎明的意思攻是要攻,但不能強攻,要用計謀!整個幫會亂成一團。
零九年,一月中旬,三零五醫院。
許飛宇躺在一間只有不足二十平方、全封閉病房的牀上。從他受傷到現在已經有十天,一直都處於昏迷狀態。期間只有警察局局長周恆剛夏雪看過他幾次。前者每次來都暗歎可惜,他對許飛宇還是很有好感的,見他現在這個樣子也很難受。
至於夏雪就更是傷心欲絕,有今天這樣的結果是她沒有想到的,更是她不願見到的。她恨自己當時爲什麼要走開,否則許飛宇也不會被打成現在這樣半死不活的,同時她心裡還有一絲欣喜,希望許飛宇能這樣一輩子躺下去,這樣才能逃避法律的制裁,假如醒來遲早也是會判死罪!女人嘛,都是很奇怪的,好象永遠都是充滿了矛盾。
許飛宇沉迷在黑暗中,以前的經歷一幕幕在腦中浮現。
“以前,我什麼都不是,自從來了S城,一切都改變了,實際上自己是個好強的人,心中有股渴望,那就是我要永遠做第一!結果呢?不知道,現在的成就也算有點了,好像自己被抓了,還有希望嗎?我建幫派,我販毒,我殺人,就短短的五個月,自己從一個無名小卒成了如今S城所有青
年最敬佩的人,這種成就感是做普通人無法體會到,其中的絕對權利更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我的野心也越來越大,我不要只在一個城市稱王,我要在城,全國,甚至全世界坐地下皇帝!我追隨夢想,我去實現夢想,這也有錯?生活少了激情,那會是怎樣,我不知道,我知道我天生就是個不安分的人,世上沒有公理可言,既然這樣,黑道這個圈子裡,就讓我讓制定規則吧!沒有人可以左右我,現在沒有,以後更不會有,沒有人可以,沒有人。。。。沒有人。。。。。沒有人。。。。”
許飛宇緩緩睜開眼睛,四周都是白色,天是白的,地是白的,一切都是白色的。給許飛宇再次有到了上天堂的感覺,但馬上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自己就算死了也只能下地獄,沒有理由能上天堂!
真是慶幸啊,我還活著!許飛宇躺在牀上自嘲的笑了笑,閉上眼睛慢慢感覺著自己身子現在是什麼狀況,除了腹部和關節有些微痛外其他沒有什麼不妥。看來壞人是長壽啊!許飛宇想要起身,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腕被手銬鎖在牀上。
許飛宇的心情又跌到低谷,現在是活著,可離死也不遠了。嘆口氣,他靜靜躺在牀上不做無謂的掙扎,考慮自己的處境。這裡應該是醫院,不知道有沒有逃出去的可能,想到自己被警察踢倒在地差點活活的被踩死,他恨死了警察,如果有機會,他一定不再仁慈,仁慈只爲逃避的人準備,自己不需要。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可一直沒有一個人進屋,包括醫生。
許飛宇越躺越感覺不對,周圍怎麼連一扇窗戶都沒有,完全是封閉的,四周靜得嚇人,好象完全和外界隔離了一般。這絕不是普通的醫院!許飛宇暗道,公安也有點太重視自己了吧,竟然給安排在這個鬼地方。自己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幫會的兄弟一定急壞了!
許飛宇在房間裡感覺不到時間,也許過了兩個小時,也許過了三個小時。。。還是沒有人進來。當一個人被關在一個陌生、封閉、不見人的地方,精神是很容易崩潰的。許飛宇實在忍受不了,大叫道:“有人嗎?”
他的聲音迴響在房間裡,但是沒有一絲的反應。許飛宇又連續大叫數聲,還是沒有絲毫動靜。他垂下肩膀放棄了。又不知過了多久,房門終於被打開,一名身穿白衣、面無表情的護士,端著一個大托盤走進來,見到側臥在牀上,正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許飛宇沒露任何驚異之色,把托盤放在他旁邊的小木櫃上又轉身離開。
“喂?這是哪?”見護士要走出門口許飛宇急忙大喊道。可護士象沒聽見一般,毫不停留的走出去,然後再把門鎖上。
該死的女人!許飛宇暗罵一聲,心中自然又聯想起夏雪,那個狠心的女人,雖然自己不認識她,若是當時一手製住她也不會有現在的結果,也許自己太善良,心中恨意油然而生。特別是她靠在另一個男人懷裡那一幕如同在他腦海中定了格,心煩意亂。
好一會,許飛宇敲敲腦袋,不再去想她,自己還不知道有幾天活頭何必再去想其他。打開托盤,裡面原來是飯菜,他正覺腹中飢餓,雖然一個手被銬住有些不方便,還是拿起筷子大口吃下,娘啊,第一次被拷上的感覺真不爽。
又不知過了多久,許飛宇有些倦意,躺牀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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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