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瞬即縱,下午便是海滿與殺生羅的決戰。因爲休斯與麥多的戰鬥以麥多勝利收場,所以接下來只要誰贏了這場戰鬥,接下來就是跟麥多的爭霸賽了。
二人各有想法,卻誰也不願意輸。
海滿要贏殺生羅,然後在跟麥多的比賽中輸給麥多,這樣就達成了商會的條件,按照約定,商會就會將海倫歸還。
於是,帶著必勝的心情,海滿回到獸鬥場,剛一出現,便發現殺生羅早早的便已經站在了臺上,光著上半身和一雙土黃色的大腳,全身赤褐色的肌肉暴漲,脖子上掛著一串雞蛋大小的黑色鐵佛珠。
見到海滿,微微點頭一笑,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海滿上得場來,同樣對著殺生羅點了點頭。
解說員在二人之間說了一大通話,但具體說的是什麼?海滿卻全然沒有聽進去,在這個獸鬥場,沒有任何規矩,唯一的規矩就是擊敗對手。想來殺生羅也是一樣的想法吧。
麥多與休斯站在一塊,也來觀看海滿與殺生羅的戰鬥。
‘鐺’的一聲,決鬥的鐘聲迴盪在整個會場。
鐘聲敲響以後,殺生羅對著海滿雙手合十,行了一禮,然後取下脖子間的鐵佛珠。海滿海滿沒有再次還禮,只是將背上的長劍取下,迎在空中揮舞一下,頓時。長劍發出一聲‘嗡隆’之聲。
殺生羅大吼一聲,吼聲如雷。
然後揮舞著手中的佛珠,毫不客氣的向海滿衝去。
海滿同一時間,身子前傾,將長劍後提,忽然對準殺生羅腹部間橫掃而去。
場下的麥多看著海滿的動作,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沒有用的,殺生羅的防禦堪比鋼鐵,對於使劍的劍士來說是絕對的剋制。”
果不其然,海滿的長劍擊在殺生羅的身上,頓時猶如打在了銅牆鐵壁之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嗡嗡之聲。
而此時的殺生羅卻一點也沒有遲疑,左右順勢抓住海滿的長劍,右手舞動著鐵佛珠對著海滿揮去。
這一連串的動作只是在眨眼間的完成,海滿來來不及反應,便發覺左肩傳來劇痛,別頭看去,才發下殺生羅的那一記佛珠正是打在了左肩的肩骨之上。頓時,海滿左肩迅速的癱軟了下去,再也提不起來。
同時殺生羅左手用力將抓在手中的長劍拋了起來,海滿抓在長劍的另一頭,自然的整個人也就被殺生羅扔了出去。
海滿與空中連連轉了好幾圈,差點就失去了平衡,但好在腦袋還是清醒的。於是海滿一個於空中一個側翻生,雙腳朝下,落到了角鬥場的一角,剛一落地,又蹬蹬蹬的連連退到了欄桿上,方纔止住身形。
剛一交手,海滿就吃了個大虧。前些時候還看過殺生羅的比賽,卻沒有見到他使過這招金鐘罩,想來是拿手絕技,要到最後才願意顯現出來吧,海滿如此想到。
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左手癱軟,一點勁都使不上,看來在這場比賽中,左手是不能用了。
殺生羅一擊得逞,卻沒有給海滿喘息的時間,一聲猛吼,再次衝了上來。同時一扯手中的鐵佛珠,再次使用時,鐵佛珠就像鞭子一樣長度。
海滿情急之下,只得躲開,邊躲邊想破解的辦法。
關鍵是他的全身如有牛皮一樣結實的防禦,如果不破了他的防禦,想要擊倒他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正在這時,殺生羅手中的鐵佛珠再次像鞭子一樣對著海滿打了下來,海滿腳步輕點,連連後退,那收勢不住的鐵佛珠一下砸在了角鬥場的地板上,砸出一個窟窿。看來這鐵佛珠的破壞力不下於休斯的巨劍。
沒有停頓,殺生羅將手中的佛珠舞得‘嗡嗡’作響,每次一碰到實物,定然是像泡沫一樣粉碎。
幾個回合下來,角鬥場已經被殺生羅拆得七七八八,而海滿也被逼到了角鬥場的死路。
海滿提著長劍,只一顧的後退躲避,根本近不得殺生羅的身前,眼看殺生羅舞動著鐵佛珠越來越近,海滿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單手拿劍,對準剛纔擊打過一次的腰間橫掃而去。這麼做也是有一定原因的,破這種鐵一樣的防禦,只有不停的擊打同一處,只有這樣將一處打開了以後,其他地方的防禦也就迎刃而解了。
而正在這時,殺生羅大腳一步踏上前,踩在被他拆得差不多的地板上,地板上突起的釘子就毫不客氣的刺進了他的那雙大腳丫子上。
殺生羅痛吼一聲,連忙擡起腳,而與此同時,海滿的長劍已經打在了殺生羅的腰間,二者相撞,有那麼一段時間定格在空中,然後見到殺生羅的身體腳離地的飛了起來。
這一擊,海滿用了十分力道。殺生羅只是離地三尺並往後退了三步,便止住了身體,但是他卻不停的揉著自己腰間剛纔被打倒的地方。
這一切全都逃不過海滿的眼睛,本來是海滿的拼死一搏,卻沒有想到竟然直接將殺生羅打得飛了起來。
場下的麥多雙手抱胸,看著海滿與殺生羅的戰鬥,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按照常理來說,海滿的攻擊對於殺生羅來說應該沒有作用的,是在剛纔海滿破了殺生羅的防禦嗎?麥多如此想到。
而海滿卻看到了希望,就在剛纔一瞬間,殺生羅的絕對防禦解開了,爲什麼?海滿仔細掃視四周,不放過一切蛛絲馬跡。
最後,海滿將目光放到了木板上突起帶血的釘子上。
又將目光落到殺生羅的腳下,只見殺生羅將腳在地板上來回磨動,那扭扭咧咧的樣子,海滿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破綻就在腳底。”海滿如此想到。
既然找到了破綻,接下來想要破解就簡單多了,只見海滿原地一個翻身,滾到殺生羅的面前不遠處,提著長劍,在地板上一個橫掃,頓時,角鬥場的地板全部飛了起來,而在地板下,除了幾根架子以外,圓木柱上隨處可見釘子。
殺生羅同時揮動鐵佛珠向海滿襲來,海滿就地一滾道旁邊,又是一個橫掃,有一大片地方空了出來,幾經週轉下,角鬥場已經被海滿拆得只剩下架子了,而架子上到處是密密麻麻的釘子。
好在海滿一直都有穿鞋的習慣,面對那些突出來的釘子還是可以勉強對付過去,但是對於光著腳的殺生羅來說可就難了。
只見此時的殺生羅在原地左右巡視,想找出一片空出來沒有釘子的地方,但是結果出乎他的意料,臨時搭起來的角鬥場,師傅們爲了更好的穩固住木板與圓木柱,將釘子密密麻麻的釘了一通。
這下可苦了殺生羅了,現在是前也不是,後退也不是。
正在這時,海滿提著長劍,衝了過來,還是對著殺生羅的腰間一個橫掃,擊打在上一次擊倒的地方。
殺生羅身子一個後仰,腳卻說什麼也不往後挪動,然後就見到殺生羅來了一個後挺。身子一用力,又站了起來。
而這時,海滿卻毫不客氣,揮舞長劍,再橫掃,再橫掃,再橫掃……
殺生羅雖然爲了不踩到釘子,在原地與海滿打鬥,除了偶爾尋找機會揮動手中的佛珠以外,其他的時間都在承受海滿長劍的攻擊。
他仗著自己那連麥多都不敢小瞧的絕對防禦,生生承受了海滿數十次得原地攻擊,剛開始的時候,海滿一劍擊在他腰間,殺生羅連肌肉都不抖一下。不過海滿每次都擊打一處,過了一會,殺生羅卻開始有點承受不住了,海滿每次尋找機會打到殺生羅,殺生羅的面部就明顯的抖動一下。再到最後,殺生羅都開始有點避讓的意思了。腰間反覆的被海滿偷襲得逞,變得紅了一片。
突然,見得殺生羅再次大吼一聲,顯然對於這種光捱打的局面使得殺生羅格外的憤怒,見得舞動手中佛珠,猛地一鞭子抽打在了一根臺子的骨架上,佛珠一個繞彎,竟是套在了圓木柱上,然後見得殺生羅猛然的用力一拉,圓木柱被從地上的泥土裡扯了出來。
圓木柱離地而起,臺子頓時搖搖欲墜,海滿一個縱身跳了起來。
正在這時,臺子發出一聲**,在衆目睽睽之下,垮了下來,變成了一片廢墟,再看去時,因爲臺子散架的原因,一些沒有釘子的圓木柱露了出來,殺生羅尋得一出,踏出一腳,走出了一步。
海滿同樣落到一根沒有釘子的圓木柱上,看著殺生羅,此時二者都佔不了上風。海滿在獸鬥場的時間還短,相比殺生羅的確是差了一截。然而海滿佔著地利,雖然大多數帶釘子的圓木柱都埋葬在了廢墟里,但是還是有少數的露在外面,只要在殺生羅不注意的情況下,引導他才一顆釘子,絕對防禦就算是暫時失靈了。
經過剛纔的羞辱,氣急敗壞的殺生羅一聲大吼,掄著鐵佛珠就向海滿襲來。對付著鐵佛珠,幹滿不敢硬碰,情急之下揮出長劍,與鐵佛珠相撞。
沒有想象中的驚天動地,鐵佛珠繞著長劍,將健身纏了起來。
海滿一驚,正想抽回長劍,卻不料此時殺生羅猛的一拉鐵佛珠,海滿就連人帶劍的向殺生羅飄去。
‘嘣’的一下,殺生羅一拳打在了海滿的脖子與脊椎之間,而海滿被這一拳打得倒飛而去,轟隆一聲,落到下方的廢棄的圓木柱脆屑當中。
再站起來時,海滿感覺脖子要斷了般的疼痛。
一擊得逞,殺生羅卻怕踩到釘子沒有繼續追過來,而海滿站起看著殺生羅,卻在無意之間看到殺生羅踩著的圓木柱連著自己腳下的木柱。
海滿急中生智,跳了起來,然後猛然的一腳踩在圓木柱上,頓時,圓木柱經受大力,原地一滾。
海滿腳下的圓木滾動,卻牽扯了殺生羅腳下的圓木,殺生羅沒有留神,竟是搖搖晃晃的不停擺正自己,使自己最大限度的保持平衡。
但是這一動之下,一不注意,腳便踩到了釘子,而海滿一直在一旁看著等著這樣的一個機會。
手中長劍揮動,衝上前去,對準殺生羅的腰間就是一件猛的砸去。殺生羅還在不停的晃動身子保持平衡,卻沒有料到海滿在這個時候攻了上來,頓時躲避不及,自己的絕對防禦也在剛纔的一瞬時被破了,就這樣,殺生羅生生的承受了海滿的這一劍。
人猶如離弦之箭飛了起來,飛出角鬥場,落到觀衆席,在一片驚呼聲中揚起了陣陣灰塵。
許久,殺生羅緩緩的扶著一旁的椅子站了起來,看著海滿,突然雙手合十,淡淡道,“我輸了。”
海滿同樣回以一禮
“你只是輸在了沒有穿鞋。”海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