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語氣淡淡的，夜宸卻還是從中聽出了一分刻意壓制的喜色。
“你跟穆小凡，都已經領過結婚證了，怎麼還要我證婚。何況，證婚這種事情，不應該找教皇麼。”伯爵繼續問道。
夜宸勾脣一笑，回答道，“我以爲，在梵蒂岡，找暗夜伯爵，比找教皇更有效。”
他是一點都不吃驚，伯爵會知道他跟穆小凡領結婚證的事情，畢竟歐洲，是屬於暗夜伯爵的主場，所以說，有什麼風吹草動的，伯爵一定是第一時間知道。
“這話說的不對，教皇在梵蒂岡，地位可是公認的最高，你這樣說，也不怕給我招黑。”
“怎麼，堂堂暗夜伯爵，還會懼怕區區一個教皇麼？”夜宸挑眉發問。
在歐洲，尤其是梵蒂岡，明面上是教皇權利最大，可事實上，反倒是被封爲伯爵的暗夜伯爵，纔是權利最大的那個。
毫不客氣的說，教皇不過是掌控在暗夜伯爵手中的一個傀儡，因此，夜宸纔會直接找到伯爵，而不是去找教皇。
“怕，自然是不怕，只不過證婚這種事情，你確定要找我？你應該知道，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伯爵那雙的灰色瞳孔，望向夜宸。
“當然，一事不煩二主，伯爵爲我準備了這場晚宴，那麼證婚、主婚的事情，也就一併代勞了罷。”
“這回不談交易了？”伯爵又問。
“人生大事，怎能與交易混爲一談。”夜宸回答的理所當然。
從一開始，他跟穆小凡之間，就是一紙協議的關係，可隨著點滴的時間相處，他漸漸發覺，最深的牽絆，並不是白紙黑字，而是看不到摸不著的感情。
所以，他要用感情去牽絆住她，讓她的美麗，只在他一人眼中綻放。
伯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裡回味著他的話語，多日來的疑惑，似乎在這一刻有了最好的解答。“夜宸，我幫你證婚。”
“多謝。”夜宸真心致謝。
這一句多謝，拉進了他與伯爵之間的距離，雙方再也不是當初的那種相互利用的關係，而是隱隱有了友情的萌芽。
“那麼，婚禮開始了。”伯爵的目光看向站在另一邊的餘子苒。
“嗯，婚禮開始了。”
隨著伯爵一個手勢揚起，悠揚的宮廷舞曲頓時一變，變成了最熟悉的一曲，婚禮進行曲。
歡脫又輕快的曲調一想起，穆小凡與餘子苒都是一愣，雙雙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與詫異。
幾乎是同時的，兩人更是異口同聲，“你要結婚？”
隨即又是一齊搖頭，“不是我。”
就在兩人還未反應過來，夜宸與伯爵已經走了過來，分別挽住自己的女人，兩錯愕中的兩女給分開。
穆小凡愣愣的去看夜宸，發覺他的嘴角始終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更加感覺奇怪，“夜宸，有誰要結婚嗎？”
“你覺得呢？”夜宸斜睨她一眼，充分演繹了一把媚眼如絲。
穆小凡第一次覺得，夜宸這樣的大男人做起這種嫵媚的動作來，是半點也不維和，反倒是另有一種魅惑人心的味道。
“真的有人結婚啊。”她假裝好奇的去東看西看，隨即又提問道，“新郎跟新娘呢？什麼時候出來？我認識嗎？”
專心問問題的她，絲毫沒有發覺，自己被夜宸帶到了一條紅毯上，交頭接耳的就走完了全程，來到半米高的高臺之下。
穆小凡後知後覺的發現，剛剛還在的餘子苒跟伯爵已經不在了。
剛想問，就見到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男人出現，從一側的門裡走出，慢步走上了高臺。
那男人有著一雙奇異的淺灰色瞳孔，看起來，冰冷又妖異，配上蒼白的陰柔面容，更像是從地獄走出的死神一般，讓人心生膽寒。
穆小凡不自覺的靠緊了夜宸，感受到從他身上傳遞而來的溫度，頓時就有了幾分安心。
“上帝和親友的面前，請你們宣告，你們願意藉著耶穌基督的恩典結成夫妻嗎？”伯爵緩緩的開口，在他的手掌中，有著一枚造型別致的銀色十字架。
這話一出，穆小凡頓時就去看周圍，發覺這個地方，就只有她、夜宸跟那個像是牧師一樣的男人，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戳了戳夜宸，小聲問道，“他是不是弄錯了？”
“沒錯。”夜宸翹脣一笑。
他的小女人還真是有夠神經大條的，都進行到這一步了，竟然還沒發現端倪。
伯爵不等下面的人回答，又問，“夜宸，你願意接受穆小凡作你的妻子，與她同度神聖的婚姻生活麼？”
隨著這麼一句問話，穆小凡終於醒悟過來，眼下是個什麼情況了。
結婚。
這是夜宸跟她的婚禮，古堡中的婚禮。
怪不得夜宸要讓她穿上那麼繁複的歐式禮服，怪不得夜宸把龍珠打造成了項鍊，也怪不得這裡人數渺渺。
一瞬間，穆小凡有些傻眼，腦子裡混亂成了一片。
夜宸看向站在高臺上，手持十字架的伯爵，一字一句，虔誠的道，“我願意。”
那語氣，滿是堅定不移，彷如是這一刻，已經許諾下了一輩子的誓言。
伯爵又問，“穆小凡，你願意接受夜宸作你的丈夫，與他同度神聖的婚姻生活麼？”
穆小凡的腦子還沒轉過彎來，卻下意識的看了夜宸一眼。
發覺他的眉眼裡帶著溫柔的淺笑，一雙深邃的黑眸清亮至極，脣角飛揚，笑的魅惑。
她的心，就這麼的在他的笑容中變的穩定安心。
“我願意。”紅脣裡，輕輕的吐出這三個字來，穆小凡的臉，已經紅的跟身後的幕布一個顏色。
“現在，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伯爵並不是個好牧師，對於婚姻起誓這方面的措辭，很是隨意。
但他臉上的表情，卻是格外的有威懾力，所以婚禮看起來，倒是主持的很是肅穆。
高臺中心部位，忽地升起了一個方塊大小的地方，一對對戒，就那麼赫然呈現在衆人面前。
穆小凡看了看，只覺得鑽石對戒的外形，看起來很像心心相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