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姜穆猛的轉(zhuǎn)過頭來,一臉震驚的看著連恩,“你說什麼?”
“連家的生意出了點問題。”連恩勾起柔軟的脣,看似毫不在意。
“我最近有所耳聞。”何之洲在駕駛室說,今天是她何之洲開的車,因爲她們過來接姜穆也是比較隱秘的,所以連司機都沒帶。
連恩表現(xiàn)的很冷靜:“很正常,不過就是普通的生意失敗而已。”
連恩說的輕鬆,實際上,是連家接連幾次的投資都出了問題,再加上董事會大變動,導(dǎo)致連家內(nèi)部的動盪,連帶著企業(yè)運行也出了問題。
連父的身體狀況不好,因此連恩必須在這個時候回國了,如果他再不回來主持大局,連家說不清什麼時候就有可能破產(chǎn),所以連恩賣掉了在美國的公司,匆忙趕回了國。
姜穆趴在椅背上看著連恩,表情很晦澀。
雖然連恩已經(jīng)回國,但以他的年紀,連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催著他結(jié)婚了,到時候,姜穆就真的只能徹底死心。
莫青泥拍了一下姜穆的肩:“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姜穆愁眉苦臉的看著連恩:“……我在爲我等一會兒的命運哀悼。”
真的如同他說的那樣,姜穆回到姜家,簡直遭受了老爺子非人的折磨,又是越野跑又是負重訓(xùn)練的,還好還在他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nèi),不得不說,這真是莫青泥的功勞。
然後姜穆就被禁足了,老爺子下令,在過年前,都不準他踏出大門一步。
可憐的姜穆只能苦逼的呆在家裡,而連恩,在回來之後,開始大刀闊斧的改革連家的產(chǎn)業(yè),短短幾天就穩(wěn)住了連家企業(yè)的股價,把連家從瀕臨破產(chǎn)的邊緣拉了回來。
連恩一下子也成爲了a市的新貴。
一直到大年三十的中午,莫遠勝莫遠義,都帶著一家子回到了莫家大宅,平時冷清的莫家,也終於熱鬧了起來。
今晚的年夜飯是莫賀兩家一起吃,在外頭的酒店訂了席,一同慶祝。
而莫青泥的父親,在國外當大使的莫遠海,在出國工作幾年之後,也在下午,終於回來了。
莫遠海大概是莫家長的最好的男人,還不到五十歲的年紀,仍然有著年輕時候的英俊,沒有絲毫的發(fā)福。
眼角有幾絲細紋,卻平添了幾分男人味。
長年作爲外交官,他身上有種令人信服的特質(zhì),那雙眼睛盯著人看的時候,就會讓人下意識的信任他。
他回來的時候拎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穿著白色的大衣,優(yōu)雅的站在莫家大宅門口,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他看著莫青泥,在她詫異的目光裡喊了她的乳名:“泥泥。”
莫青泥那時候正在指使賀沉旗貼福字,過年嘛,老祖宗的一些傳統(tǒng)還是要的。
然後她就聽到門口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泥泥。”
多少年了?大概在莫青泥讀了小學(xué)之後,就再也沒有人這樣叫過她,因爲在她小學(xué)開學(xué)的前一天,她的母親出車禍去世了。之後莫遠海便遠赴國外,甚至連莫青泥的婚禮都沒有回來參加。
莫青泥對這個父親,也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在她的成長過程中,他就是偶爾出現(xiàn)在電話裡或者視頻裡面的存在,這麼多年過去也依舊英俊瀟灑,今天突然看到他,莫青泥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連聲爸爸都不太叫的出來。
“你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派車去接你。”莫青泥怔住,然後平靜的說。
莫遠海笑容的弧度依舊不變,他的那種臉,年輕的時候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的女生,即使現(xiàn)在,也仍舊魅力十足。
“不想你們麻煩,我打個車就回來了。”
賀沉旗貼好福字,轉(zhuǎn)過身來,默默的牽過莫青泥的手,漆黑的眼眸和莫遠海對視,他說:“爸,你好,我是賀沉旗。”
這也是賀沉旗第一次在生活中見到莫遠海,不過他的態(tài)度擺的正,語氣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莫青泥笑了,突然覺得目前這個狀況很滑稽,她凝了心神,對莫遠海說:“爸,沉旗都自我介紹了,您也應(yīng)該認出來了吧,他是我先生。”
這種說話的方式真是挺搞笑的,居然對著自己父親介紹自己的老公,無比的生疏。
莫遠海臉上的笑容不變,拎著行李箱往屋子裡走了幾步:“這個女婿挺好,泥泥,快來看爸爸給你帶了什麼禮物回來。”
莫青泥嘴角的笑容裡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然後她說:“爸,您還記得我喜歡什麼嗎?”
說不怨恨,是不可能的,在她正懵懂的時候,忽然失去了母親,對一個小女孩來說,這本來就是難以消散的痛苦。
可是莫遠海卻在莫青泥母親死後第二個月,就出國了。
在國外一呆就是十幾年,回家來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莫青泥心裡的怨恨當然會存在,並且還不小,一個小孩子接連失去了母親和父親的照顧,這種打擊可想而知。
莫青泥非常想不明白,在她僅有的幼時記憶裡,莫遠海明明是一個慈祥的父親,會在繁忙的工作裡抽出時間帶她去遊樂園,會買她喜歡的玩具,會時刻關(guān)心著她。
可是在莫青泥母親去世之後,莫遠海便可以狠下心來離開,這種時候不是應(yīng)該陪在女兒身邊,消彌她心中因爲母親去世而造成的傷痛嗎?
莫青泥想不清楚莫遠海的做法原因,後來逐漸長大以後也就不再去想了,反正她除了父母不在身邊以外,其他各方面都過的很好。
不過莫遠海這人也算狠心的,甚至連她和賀沉旗的婚禮,莫遠海也沒有回來。
莫青泥這時候便只能對莫遠海說:“您還記得我喜歡什麼嗎?”
莫遠海成熟英俊的臉上露出笑容:“當然,爸爸怎麼會忘記你喜歡什麼?”
然後莫遠海從行李箱裡拿出他買回來的玩偶,拿在手裡晃了晃,“泥泥,你小時候最喜歡的玩具。”
莫青泥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在手心裡,拼盡全力纔不衝莫遠海吼出聲:“你都說是小時候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喜歡這些了!”
可是她什麼都沒說,深吸了口氣,接過玩偶抱在懷裡:“謝謝。”
莫遠海定定看著莫青泥:“跟爸爸說什麼謝謝?”
莫青泥扯出一個勉強的笑,氣氛一下子凝結(jié)起來。
“今天家裡只有你們?老爺子呢?”莫遠海倒是融入的快,一下子就跟長年住這兒的一樣,一副主人口氣。
“大伯二伯帶著爺爺去散步了,貝爾他們在樓上房間裡上網(wǎng)。”
“看來我回來的剛是時候。”
莫遠海語氣輕鬆的說完這句話,然後看向面無表情的賀沉旗:“來,跟爸爸去書房,咱們倆聊聊天。”
莫青泥握緊了賀沉旗的手,他想做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管過她,這時候突然想要盡職盡責了?
賀沉旗深沉的眼神放在莫遠海身上,不動聲色的點頭:“好。”他的手指在莫青泥掌心颳了刮,示意她不用擔心。
莫青泥並不習(xí)慣跟別人講太多關(guān)於自己的事情,但還是跟賀沉旗簡單的提過兩句,只不過嘴上說的很輕鬆,心裡卻十分複雜。
梅姨過來幫莫遠海拎著姓李到他的房間,雖然這些年他不常回來,但他的房間還是每天都在打掃,一點灰塵都沒有。
莫青泥看著賀沉旗跟莫遠海去了書房,臉色越來越沉。
她是從來不瞭解自己父親這個人,只知道他年輕時候去國外留學(xué),後來回國就和自己母親結(jié)了婚,在那個年代是有知識有長相的俊傑青年,據(jù)說無論在哪兒都很受歡迎。
這點莫青泥倒是看的出來,他即使現(xiàn)在這個年齡也仍然優(yōu)雅瀟灑,不自己報出年齡,絕對沒有人會猜出他的年紀。
而且據(jù)莫青泥的瞭解,她這個父親的生活可是精緻的很,在國外做外交官,出入於各種上流社會的場合,聽聽歌劇打打高爾夫,一點沒看出因爲自己母親去世而頹廢
。那他爲什麼要離開自己到國外去?
莫青泥小的時候還可以爲他找藉口,說他是對這個地方太傷心難過了,不能忍受這裡的回憶,纔要離這裡遠遠的去療傷。可是當後來她懂得去調(diào)查莫遠海的生活之後,一點兒沒看出自己父親有任何的傷心難過。
他的生活才過的好呢。想到這些莫青泥就覺得挺煩躁的,身體也覺得有些不舒服,爲了排除這些混雜的思想,她趕緊上樓去找倆雙胞胎泄憤去。
莫家兩個雙胞胎在打網(wǎng)遊,幸好莫家的裝修都是用的隔音的材料,不然這整個宅子都是他們倆的爭吵聲,爲了個遊戲簡直都快姐弟反目大打出手了。
莫青泥靠在門邊看著他們兩個人並排坐著,一人一臺電腦,一邊操作一邊罵罵咧咧,挑了挑眉:“莫貝爾——莫林世——”
這柔柔軟軟的聲音在倆姐弟耳朵裡絕對就跟催命符一樣,讓他們倆趕緊停下打遊戲的動作,默契的一同轉(zhuǎn)過頭來,換上一副無辜的表情,無辜的說:“堂姐?”
“……打遊戲而已你們這麼緊張幹嘛。”
莫貝爾鬆了口氣:“我爸要是看到我打遊戲又要說我了。”
莫林世趁機落井下石:“老爸是爲了你好,一個女孩子打什麼遊戲啊!趕緊滾去看你的韓劇。”
“莫林世你不想活了是吧?再說一句看我怎麼怎麼收拾你!”
“你來啊,我就不信你真的打的贏我,哪次不是我讓你的……”
眼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莫青泥趕緊阻止他們:“行了,我就進來跟你們說一聲,你們?nèi)寤貋砹恕!?
“什麼?!三叔回來了!”雙胞胎異口同聲的驚呼。
在他們倆眼裡,莫遠海絕對是整個莫家最有魅力但又最神秘莫測的人,長年呆在國外當外交官,整天見的不是這個總理就是那個王子,這種生活酷爆了好嗎!
“嗯,他跟你們堂姐夫在書房,一會兒去找他吧。”
莫青泥知道這對雙胞胎對莫遠海挺感興趣的,決定讓他們?nèi)ダp著莫遠海,自己就可以眼不見心不煩了。
莫青泥走進去,瞅著他們玩的網(wǎng)遊,“玩的什麼遊戲?”
“剛開服的新遊戲,堂姐你要不要來一把?”
莫青泥搖搖頭:“不感興趣。”
那時候在部隊裡面,她們那種特戰(zhàn)隊的訓(xùn)練跟旁人不一樣,有一個訓(xùn)練科目就是打遊戲,練習(xí)他們的反應(yīng)和團隊合作能力,不過好久沒碰過了,莫青泥懶得去重新習(xí)慣。
莫青泥在這裡,他們倆也不好不理她自己玩,也就把電腦關(guān)上。
莫青泥輕飄飄的問:“怎麼不繼續(xù)打了?”
莫貝爾吐舌:“堂姐你在這裡我們緊張。”
莫青泥一愣:“我又不吃人,你們緊張什麼?”
莫林世趕緊說:“堂姐你一定不知道你此刻的氣場有多強大,你現(xiàn)在一個眼神就可以嚇的我們不敢動了。”
“有嗎?”莫青泥絲毫不覺得,“以前也沒見你們怕我。”
“不是,早上見你的時候你身上都沒有這種感覺……就覺得堂姐你現(xiàn)在是不是心情不好?”
得,連這神經(jīng)大條的莫林世都看出來了,她現(xiàn)在心情得有多不好?
好吧莫青泥承認,她現(xiàn)在確實挺煩躁的,一想到莫遠海突然回來,她就覺得心情煩悶。
莫貝爾眼尖的問:“不會是跟三叔有關(guān)吧?”
莫青泥斜暱她一眼:“恭喜你答對了……一會兒你們好好纏著他,千萬別讓他在我面前出現(xiàn)。”
她現(xiàn)在一看到莫遠海,心裡就是止不住的煩悶和怨恨,特想跟他吵一架,質(zhì)問他爲何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不管自己了。
但是大過年的,莫老爺子又才大病初癒,要是被他知道,肯定又要擔心,莫青泥不想讓老爺子又操心這些瑣事。
所以她會忍到莫遠海離開,在這期間都不與他發(fā)生任何衝突。
說實在的,在莫青泥眼裡,莫遠海對於她來說,除了那一層割不斷的血緣,也就沒有別的了,甚至說的難聽點兒,與陌生人無疑。
因爲現(xiàn)在在莫青泥的記憶裡,關(guān)於莫遠海的部分已經(jīng)寥寥無幾,她還能夠叫他一聲爸爸,已經(jīng)足夠尊重。
“堂姐啊……你和三叔的關(guān)係不太好哦?”
莫林世傻不拉幾的問。
莫青泥看著他:“換二伯跟國外去呆了十幾年,你跟他關(guān)係會好?”
莫林世乾笑兩聲:“好像……不會哈。”
“這不就是了。”莫青泥站起身,“記得我跟你們說的,我先回房了。”
也不知道莫遠海要拿著賀沉旗聊天聊多久,他不會想這時候當一個好爸爸吧?
賀沉旗木著臉跟在莫遠海身後進了書房,莫青泥以前跟他提過幾句家裡的事情,他也派人調(diào)查過,甚至比莫青泥更瞭解莫遠海這些年的經(jīng)歷。
從輩分和身份上來說,賀沉旗會尊重莫遠海,但是在賀總裁心裡,沒有任何人比自家小女人重要,讓莫青泥不開心的任何人,在他心裡都會被默默劃上一個叉。
莫遠海坐在書房的會客沙發(fā)上,坐姿優(yōu)雅,歷練出了與莫家人截然不同的一種氣質(zhì)。莫家人大都熱情如火,但莫遠海卻有種出塵的感覺,彷彿冷冽如冰,彷彿高潔世外。
賀沉旗坐在他對面,眼眸幽深如海,冷靜的與他對視,渾身像被堅硬的鎧甲包裹,世上無人能傷他分毫。
“你叫賀沉旗?”莫遠海像是今天第一次知道賀沉旗一樣,“賀家的長孫?”
賀沉旗沉穩(wěn)的點頭,不動如山:“是。”
莫遠海的嘴角一直維持著一個淡淡的弧度,恰到好處,既顯得友好又帶著一絲疏離:“據(jù)說賀家曾陷入嚴重的財務(wù)危機,靠你一人之力才挽回,你是怎麼做到的?”
賀沉旗沒有絲毫的猶豫:“這是商業(yè)機密,恕我不能告訴您。”
要是莫青泥在這裡,簡直想拍手稱快,立即給賀沉旗一個獎勵的吻,乾的漂亮!
“這樣,好吧。”莫遠海並沒有任何惱怒,依然維持著那副態(tài)度,只不過轉(zhuǎn)了話題:“你跟泥泥認識多久了?”
賀沉旗瞇了瞇眼,不動聲色的回答:“半年。”
其實並沒有半年,在莫青泥的思維裡他們只認識了三四個月,並且能夠在這麼短暫的時間裡感情迅速發(fā)酵,到了深愛彼此的地步。
莫遠海眼神變得犀利了一些,身上有淡淡威壓散發(fā),不過對賀沉旗毫不管用:“這麼短的時間就結(jié)婚了,你確定對泥泥是認真的?”
賀沉旗坐直身子,背脊挺成好看的直線,直視著莫遠海:“感情與時間無關(guān)。”
“聽起來是這個道理。”莫遠海繼續(xù)不溫不火的說,“你們相處的可還好?”
賀沉旗輕輕揚脣:“您不用擔心。”
莫遠海進來這麼久,一直說著一些瑣碎的事情,始終沒有談到要緊的,但是賀沉旗也不急,冷靜的與莫遠海周旋,將他拋出的每一個問題都成功解決。
書房裡的空氣流淌速度彷彿都在變慢,最後,還是莫遠海先沉不住氣。
他終於說出了叫賀沉旗來的原因:“泥泥能夠找到你這樣的另一半,是他的福氣。我這次回來,是有事情要告訴泥泥,但看她今天的態(tài)度,我擔心自己告訴她,會讓她很抗拒。”
賀沉旗眉頭微皺,什麼事情讓莫遠海不直接告訴莫青泥,而且選擇先說給他聽?
“您說。”
莫遠海微笑:“我要準備結(jié)婚了,時間訂在下個月。”
這話就跟個炸彈一樣嘭的一聲在書房裡炸開,讓書房的氣氛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這個男人離開自己的女兒一走十幾年,突然回來就是來宣佈,他即將結(jié)婚了?
賀沉旗眼色很沉,嘴脣也緊抿在一起。他現(xiàn)在只擔心,莫青泥要是知道,會怎麼想?
賀沉旗這樣想著,表情更加暗沉了。他說:“您應(yīng)該直接告訴清泥,而不是先對我說。”
莫遠海露出個無奈的笑容:“如果直接告訴泥泥,她可能就不想見我了。我希望她能夠去參加我的婚禮。”賀沉旗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站起身:“您還是親自告訴她吧。”
說完,便毫不猶豫的離開。賀沉旗這時候特別擔心自己要是再繼續(xù)留下,會忍不住做出過分的表現(xiàn)。他連自己親生女兒的婚禮都因爲工作沒有回來,再婚的時候卻希望她去參加?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賀沉旗走進房間的時候,莫青泥正趴在牀上上網(wǎng),背部弓成一個好看的弧度,腰肢柔軟,讓賀沉旗眼神暗了幾分。“你回來了?”莫青泥轉(zhuǎn)過頭看著賀沉旗,眼睛彎彎的,特別漂亮。
“嗯。”賀沉旗走過去,雙手撐在莫青泥身體兩側(cè),呼吸靠近她:“看什麼呢?”
莫青泥覺得耳朵後頭有些癢,不自覺動了動身子:“看h市的新聞啊,還好現(xiàn)在熱度差不多過去了,也沒人知道姜穆的事情。”
在莫青泥的快速反應(yīng)下,各方的努力,成功隱藏住了姜穆在h市的所有消息,那張有姜穆的照片只在網(wǎng)絡(luò)上飄了很短的時間就消失不見了。
雖然這期間樓家也曾試圖挖出姜穆的消息,可是姜老爺子的介入讓他們的行動並沒有成功,姜穆到目前爲止都很安全。
賀沉旗咬住莫青泥的耳垂:“整天關(guān)心別人的事,也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老公我。”
莫青泥撲哧一笑:“就你這麼人精,有什麼好關(guān)心的?你是哪裡遭受了打擊還是遇到了危險?”
賀沉旗笑了,莫青泥怎麼就這麼逗他開心呢。關(guān)上電腦,莫青泥往身後一倒,就靠在了賀沉旗懷裡,賀沉旗順勢摟著她睡在牀上,手指慢條斯理的從她的髮絲中劃過。
莫青泥被賀沉旗服侍的很舒服,半瞇起眼,語調(diào)緩慢的說:“我爸叫你去書房幹什麼?”
賀沉旗呼吸有著輕微的一窒,仍然被莫青泥察覺到:“怎麼,他不會不滿意你這個女婿吧?”
莫青泥可不覺得莫遠海會把賀沉旗叫去關(guān)心她現(xiàn)在的生活過的如何,他連婚禮都沒有回來參加,還會在乎這些?
“你覺得有誰會不滿意我?”賀沉旗語帶威脅。
莫青泥伸手搔著賀沉旗的下巴:“肯定不會,我們家男人,當然全世界都滿意了。”
賀沉旗趁機輕咬住莫青泥的手指:“這還差不多。”
想到莫遠海,莫青泥就決定打破沙鍋問到底:“所以他找你過去到底幹嘛了,我纔不相信他只是想著跟你拉拉家常。”
賀沉旗臉色變了變,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說出口:“他想借我的口跟你說一件事。”
“借你的口?什麼事情讓他不能跟我說?”
“他說,他下個月要結(jié)婚了,希望你可以去參加他的婚禮。”
感覺身體的溫度都在下降,莫青泥在這一瞬間,覺得莫遠海壓根兒就是個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