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何之洲想賀沉旗一定是在開玩笑。
“上節(jié)目,對公司宣傳有好處。”賀沉旗輕飄飄的扔出極具誘惑的東西,“我會給你再加百分之一的股份。”
“……成交。”管那些老不死的說什麼呢,她現在可覺得跟著賀沉旗混賺的會比較多。
莫青泥笑了笑,忽然就想到沈羲禾說的向司家攤牌的事情,便說:“錄節(jié)目在帝都吧,我跟你一起去。”
“行。”何之洲爽快的答應,有莫青泥陪著她還會更輕鬆一些。
上車回家,何之洲第一次來莫青泥和賀沉旗的新家,不禁感嘆:“真像一個家。”
大氣硬朗卻帶著溫馨色彩的裝潢風格,隨處可見的小配飾便可以知道這個家是主人精心佈置過的。
“那當然,我親手佈置的。”莫青泥也很滿意自家的裝修成果。
別墅的後面是露天泳池和運動場,到了夏天坐在躺椅上喝杯冰鎮(zhèn)果汁,也是個美妙的享受。
何之洲頗爲豔羨的說:“我那個別墅簡直就是個樣板房,想裝修又沒有時間。”
就好像在外界看來,她可以戴著一條幾百萬的項鍊去逛街,可以穿著每一季的高定新款,買一輛跑車眼都不眨,但是當她的生活裡工作佔了絕大數比例,休假都在看文件的時候,也算是付出多少收穫多少了。
莫青泥還猶記得這套房子,本來賀沉旗是想和自己一起去看房,結果被自己無情的回絕,然後張秘書來負責定下的,錢也是一人出了一半。
明明是好幾個月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了,卻近的好像昨天一樣,莫青泥過去根本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會和賀沉旗走在一起,甚至成爲最親密的愛人。
作爲客人,何之洲難得享受了一會兒被莫青泥服侍的感覺,大爺一樣的坐在沙發(fā)上指使莫青泥端茶送水。
“何之洲你說你恨我多久了,抓緊機會就使喚我?”
何之洲得意的笑:“我不敢使喚你老公,還不趁機使喚使喚你?”
莫青泥便衝著上樓去放東西的賀沉旗大喊:“老公!何之洲說她讓你給她減少股份!”
“喂!小泥巴!我錯了!”何之洲再一次敗給了莫青泥。
“乖乖喝你的純淨水吧。”莫青泥把杯子放到茶幾上,也坐到她身邊。
何之洲剛想說什麼,她的手機就響了,今天賀沉旗和她都光明正大的翹了班來接莫青泥,所以都沒有去公司,這個時候是時可樂打來的電話。
估計是有什麼事情,何之洲接起來:“可樂,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
她離開公司之前吩咐過時可樂,如果沒什麼非要她簽名不可的文件,都放一放,壓到她下午回去再說。
“何經理,是這樣的,財務部那邊關於去年稅收的文件,他們需要下午就到工商局去,所以必須你下午之前簽名。”
“啊,這麼急。”何之洲倒是不記得財務部那邊這麼急著要交統(tǒng)計表上去,不過既然都說了,她就準備回去了,“那你在公司等著,我馬上回去。”
莫青泥看著何之洲明顯不想動彈的表情,客廳裡放著的沙發(fā)雖然是皮質的但是很軟,坐著就有種不想動的感覺,所以這時候何之洲根本就懶得動。
於是莫青泥跟她說:“讓可樂送過來啊,等她送過來了就讓她下班。”
反正賀沉旗公司的員工福利很好,報賬什麼的也很好報,等時可樂打車送過來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再說何之洲作爲上司,很多事情交給手底下的人去勞累也不過分。
何之洲眼睛一亮,對莫青泥豎了個大拇指,然後對電話裡說:“這樣吧可樂,你把文件給我送過來,然後你就直接下班,我中午回去的時候帶回去。”
時可樂一口就應了下來。
“這個秘書辦事倒是利索。”莫青泥隨口誇獎了一句。
何之洲笑了笑:“是挺好,公司裡那些老人都說她做事情細心又有自己的想法。”
莫青泥戲謔:“好好培養(yǎng),以後說不定是個人才。”
“說不定呢。”
“關鍵是年輕,纔剛剛大學畢業(yè),能夠考上q大就說明她腦子夠好,看著也挺單純。”
畢竟q大再怎麼說也是這個國家最頂尖的學府,每年的高考,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那麼多學霸擠破了腦袋才能進去一丟丟。
莫青泥覺得自己真實跟老了一樣,居然都開始感慨別人的年輕了,想當年她讀大學的時候也是無比的青春,不過幾年,就好像看盡了人生百態(tài)一樣,再要她露出那種天真單純的笑容是不可能了。
賀沉旗把東西放在樓上之後就下樓來,他進門之後脫掉了外套,這個時候又換了家居服,頭髮隨意了許多,整個人的氣質也變得柔軟。
賀沉旗泡了壺大紅袍,姿態(tài)優(yōu)雅的坐在莫青泥對面,慢悠悠的喝茶。
何之洲在玩手機的莫青泥和喝茶的賀沉旗中間打量幾眼:“你們倆怎麼這麼想老夫老妻了呢?”
賀沉旗瞥了她一眼:“你如果走了我們就不老夫老妻了。”
何之洲怒罵:“賀沉旗我以前怎麼沒發(fā)現你還有毒舌的潛質呢!”
賀沉旗眼皮都不擡:“謝謝誇獎。”
“惡魔。”何之洲吐槽一句,“等我以後拿了你公司的股份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賀沉旗十分淡定:“等你拿到再說吧。”
莫青泥注意力都在手機上,果然網上挺多關於何之洲的討論,都說這麼美的人怎麼不進娛樂圈。
順帶著也有人在說她,不過熱度比何之洲小,莫青泥就怕自己現在還沒有解決掉莫武的問題,就被八出來,幸好現在看來沒有人知道之前網上說的那個富家綁架女就是她。
從手機中擡起頭,莫青泥感受著一室的寂靜,納悶的說:“你們剛不是還在鬥嘴嗎,怎麼不繼續(xù)了?”
何之洲齜牙咧嘴的掐住莫青泥的脖子:“你丫的知道你男人欺負我還看熱鬧,我們還是二十多年的好朋友嗎!”
莫青泥幸災樂禍的說:“我最喜歡看的就是你吃癟的表情,爲什麼不看熱鬧。”
“你!”何之洲蔫了
暗笑一下,莫青泥環(huán)著何之洲的脖子:“所以你要抓緊姜穆,你這輩子唯一斗嘴能贏過的就是他。”
何之洲眼睛一亮:“是個好主意。不過姜穆這傢伙不知道又跑哪兒去了,好幾天沒見著他。”
莫青泥倒是知道姜穆去哪兒了,也是她主動打電話給姜穆才知道的,他說要療傷,所以又跑到h市的海島上去散心了。
連恩在知道姜穆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急匆匆趕回來,可見他對姜穆的感情並不普通,只不過很多人想要明白自己的心思,都需要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
莫青泥只希望連恩可以早一點看明白自己的心吧。
一個小時之後,別墅外的門鈴響起,時可樂到了。
時可樂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剪裁利落,頭髮散在肩頭,青春洋溢。
“總裁,何經理,莫董事。”時可樂進來之後禮貌的打了招呼,然後把手裡的文件夾遞給何之洲。
何之洲本來沒個正形的躺在沙發(fā)上,這個時候也注意了形象坐好,她打開文件夾開始瀏覽文件。
莫青泥則招呼著時可樂坐下:“可樂你坐呀,別站著。”
時可樂眼神不自覺望賀沉旗那兒瞟了一下,然後笑著說:“不用,我站著就行。”
莫青泥不以爲意:“沒事兒,隨意一點。”
賀沉旗看了一眼時可樂,也說:“你坐,不要緊張。”
“……好。”時可樂笑出了小梨窩,然後坐到賀沉旗旁邊的短沙發(fā)上。
“喝茶嗎?還是飲料或者咖啡?”莫青泥問她。
時可樂狀似想了想:“……喝茶就行。”
莫青泥嗯了一聲,開始使喚賀沉旗:“老公……快給客人泡茶。”
賀沉旗眼神不明的看一眼莫青泥,然後就著手邊的大紅袍和茶具,一套行雲流水的泡茶功夫施展,香氣四溢。
時可樂接過賀沉旗推過來的茶杯,靦腆的笑了:“謝謝總裁。”
賀沉旗淡淡的點了點頭。
何之洲看完文件之後唰唰兩筆簽了名字,對時可樂說:“可樂,你可以下班了。”
時可樂愣了一下才說:“好的。”
何之洲拿著文件夾站起身:“我先回公司了,可樂你直接回家吧,下午再去公司。”
莫青泥問:“不在這裡吃午飯?”
“算了吧,看你家男人一副要趕我走的表情,我還是先行撤離好了。”
莫青泥失笑:“他不敢。”
“其實我回去是有事。”
“好吧,再見。”莫青泥送何之洲出去,時可樂也適時的站起身告辭。
莫青泥把她們送走之後,懶洋洋的坐回沙發(fā),雙眼發(fā)光:“中午吃什麼?”
賀沉旗表情不變:“別忘了醫(yī)生讓你再吃兩天清淡的食物。”
“……”
別墅裡除了莫青泥和賀沉旗,還有定時巡邏的保鏢,保姆,清潔工和園丁。
保姆買菜去了,賀沉旗特意吩咐了她買簡單一點的食物,所以莫青泥渴望吃一頓大餐的希望再一次破滅。
賀沉旗看莫青泥一臉的失落,便說:“過幾天帶你出去玩。”
“去哪兒?”
“鄰市,滑雪。”
“那行。”莫青泥總算開心了一點。
何之洲去帝都參加的節(jié)目錄制行程已經定了下來,就在這週末,於是莫青泥便聯(lián)繫了沈羲禾,告訴她自己週末要到帝都去。
沈羲禾很驚喜:“你什麼時候到?我來接機。”
“不用,你現在是大名人了,到時候一衆(zhòng)粉絲跟著你,我們就走不了了。”
“好吧,我剛好也準備跟司家攤牌了,具體的事情你來了我再告訴你。”“嗯,再見。”
等莫青泥掛了電話,賀沉旗才說:“去了要和沈羲禾見面?”
“嗯。”
賀沉旗看著她:“……還不準備告訴我,爲什麼非要到帝都去。”
莫青泥眨了眨眼,起身繞過茶幾坐到賀沉旗的旁邊:“你真想聽?”
賀沉旗挑眉,一臉的“你說呢”。
“好吧,其實我早就在想著怎麼告訴你了。”莫青泥攤了攤手,“只是沒想好該怎麼說。”
“我聽著,你說就行。”
莫青泥在沈羲禾準備向司家攤牌的時候,其實就決定了要告訴賀沉旗,因爲也許必要的時候他可以幫上忙。
“那好吧,事情是這樣的,沈羲禾是孤兒你應該知道吧,她現在和楚修遠交往,楚修遠看起來也很喜歡她。”
賀沉旗點頭:“知道,楚修遠想要把沈羲禾娶回家。”
作爲京中頭號公子,像楚修遠那樣潔身自好的不多了,尤其是那樣高傲的人竟然眼巴巴等了沈羲禾三年,從她十七歲到二十歲,硬生生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裡過,光是這樣的小心翼翼就可以看出他有多麼喜歡和珍惜沈羲禾。
“所以問題就出現在這裡,假如沈羲禾是孤兒,就沒有我接下來要說的那些麻煩了。”莫青泥頓了頓,繼續(xù)說,“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沈羲禾並不是孤兒,而且她的身世並不簡單。”
“哦?”
“她是司家的後輩,按道理說,她是司家大少司立人的妹妹,二少司立生的姐姐。”
“她是司家那個新夫人的女兒?”賀沉旗一針見血了。
莫青泥靠在賀沉旗身上嘆口氣:“對,那個女人早先是司機家主外面包養(yǎng)的情兒,爲了上位戳破了那個什麼,你懂的,然後懷上了羲禾,想要藉機坐上家主夫人的位置,但是原先那個夫人有多厲害你是知道的,哪是她比得上的?所以她被趕出來之後,生下了羲禾,把她仍在了孤兒院門口。”
賀沉旗臉色微變:“看來這個新夫人也是個手段殘忍的。”
“哼,可不是?後來原先那個夫人重病,她就找到機會回來了,又重新爬上司家家主的牀,又生了個男孩兒,坐實了新夫人的名號。”
“爲什麼沈羲禾還會在孤兒院裡生活?”
“所以說那個女人心腸真恨,司家唯一知道她曾經懷過孕的,就只有原先的夫人,她死了,也就沒有人知道沈羲禾的存在。”
一個女兒對於司家來說,更準確一點兒,是對想要鞏固自己地位的新夫人來說,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所以她並沒有說出沈羲禾的存在。
但是她沒有說,卻不代表沈羲禾的身份如果真的泄露,司家就不重視了。
一個女兒,在聯(lián)姻的時候,起到的作用總是非常大的。
而如今,司家和楚家處於長期的敵對狀態(tài)裡,再加上司家已經明裡表面了,會站在樓家的那邊,扶持樓家爭奪那個位置,楚家又選擇了白家,更是爭鋒相對了。
而且如今,司家和莫家,賀家,也算是仇人。
沈羲禾作爲楚修遠認定的結婚對象,竟然是敵對家族的女兒,這個消息對於沈羲禾未來在楚家的生活會很不利,也許就會有人說,你沈羲禾其實就是司家派來的奸細,勾引楚修遠然後好奪得情報。
就算你不是這樣,也有可能被說成這樣。
“我和羲禾是朋友,所以我得幫助她。”莫青泥表達自己的態(tài)度,“而且,爲了避免以後會出現的不必要的麻煩,羲禾決定去參加司家的宴會,確定與司家的關係之後,當衆(zhòng)宣佈自己以後與司家,不會有任何的關係。”
賀沉旗若有所思:“這樣子可以打擊司機的名聲,又可以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可行。”
“嗯,所以我要去帝都陪著羲禾,確保她的安全。”
“楚修遠知道嗎?”
莫青泥搖搖頭:“我不知道羲禾有沒有告訴他。”
“應該告訴楚修遠,他有知情權,而且可以讓楚家提前做一做準備,在沈羲禾宣佈與司家決裂之後,讓楚修遠和沈羲禾訂婚。”
“我再問一問羲禾,她告訴過我,她已經見過楚家的長輩了,訂婚應該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嗯。”
莫青泥看著賀沉旗:“我瞞著你這麼久,你不會生氣吧?”
“你現在不是告訴我了?”賀沉旗輕笑,“我說過,我不會逼你告訴我,我會等你覺得合適將很多事情講給我聽的時候。”
莫青泥感覺心裡暖洋洋的,如果你的生命裡也有這麼一個人,他信任你,維護你,願意永遠站在你的背後,大概你也會覺得很幸福。
週六的時候莫青泥便和何之洲一起飛往了帝都,白凌然派了司機在機場等她們。
“怎麼樣,感覺一下自己就要當明星了是不是特爽?”莫青泥揶揄她。
何之洲得意的笑了:“還行吧。”
“看你這嘚瑟的樣子。”
“誒,對了,你要住哪兒,和我一起嗎?”
莫青泥白她一眼:“你說我如果跟你一起住,白凌然會不會想要半夜殺了我?”
“……”
“我就不打擾你們倆勾搭成奸雙宿雙飛了,我一個人寂寞的去住酒店吧。”
“說的跟酒店很差一樣,你哪次不是住的五星級總統(tǒng)套房?”
莫青泥不以爲意:“這就享受生活的高品質。”
車子在希爾頓外面停下,莫青泥拖了行李下車,對何之洲說了一句:“有行動的時候再聯(lián)繫我。”
“行,拜拜。”
莫青泥把行李放在酒店之後,又下樓驅車去片場,沈羲禾接了個雜誌的內頁廣告,這時候正在拍攝。
廣告的拍攝地在帝都的一個高新科技區(qū),很現代的一塊地方,沈羲禾今天拍的是手錶廣告,和她搭檔的還有一個男模。
莫青泥進去的時候,廣告正在拍攝,現場很安靜,只有單反相機的咔嚓聲不停閃爍。
極具現代特色的大樓前,一身正裝的沈羲禾邁著步子,看著像是正從大樓裡出來一樣,她擡著手臂,露出半個側臉,臉上的表情很冷漠,但是眼神足夠犀利,又不會讓人太過於注意她的臉而忽略了產品。
攝影師很快就說出片了,接下來還有沈羲禾男模的合作。
沈羲禾在補妝的間歇跑過來同莫青泥打了聲招呼:“青泥!你這麼快就來了。”
“照片拍的真棒。”莫青泥真心實意誇獎了一番。
“謝謝。”沈羲禾總是很溫婉的樣子,不過她拍戲和拍照片的時候,就完全跟換了個人一樣。
“接下來還要拍什麼?”
“我和一個男模的合作。”
莫青泥笑了:“呀,男模誒,不怕楚少吃醋?”
沈羲禾害羞的笑了:“這是工作,他不會的。”
“嗯哼,不會就好。”
那邊攝影師在招呼,沈羲禾就跑過去了。
機器架好,那個和沈羲禾合作的男模也出現了,莫青泥在看到他的時候很吃了一驚。
男模染著淡金色的頭髮,髮根往腦後規(guī)整的梳起,他的五官很英挺,但是氣質很冷漠,讓人感覺不好接近。他裸著上身,肌理分明的腹部,色澤很誘人,極具力量的一具身體。
這本來沒有什麼,但關鍵是,莫青泥認識這個模特。
他應該是在a市的暮色酒吧裡,那個打著溫莎結,膚白貌嫩,笑起來會有小酒窩的調酒師,tom。
明明是一樣的長相,氣質卻完全不同,一個就是鄰家男生一般令人親切,一個卻是氣質高冷,氣場十足的男模。
而且tom雖然很高,看著卻很瘦弱,他當時幫莫青泥當了樓明宇保鏢一擊的時候,莫青泥還擔心他看著就弱不禁風的身體會不會承受不了。
可是面前的這個模特卻有著標準的超模身材,倒三角的身形,寬肩蜂腰窄臀,肩膀上的肌肉不過分,卻凸顯著力量,絕對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代表。
這真的是同一個人嗎?還是說只是長的很像而已?
莫青泥有些糊塗了,她站在一邊靜靜的觀看,沈羲禾和這個,長相和tom簡直一模一樣的男模,合作。
他們倆的合作很默契,應該說兩個人都很專業(yè),畢竟沈羲禾就是通過拍攝廣告短片出道的。
他們拍了很多照片都令現場的攝影師讚不絕口,最後的成片是男模坐在躺椅上,背後是高聳入雲的現代建築,沈羲禾站在他旁邊,手搭在她的肩上,而男模微微側過臉看著沈羲禾手臂上的手錶,眼神深情,如同看著愛人一樣。
很有視覺衝擊力又足夠體現品牌特徵的一張照片,莫青泥在一旁暗暗叫好。
但同時,心裡也更加疑惑了。
因爲男模在與攝影師溝通的時候笑過,那個與tom如出一轍的小酒窩,讓他整張俊朗深邃的臉變得柔和許多,但氣質還是和tom有所不同。
難道真的是同一個人?tom辭了工作跑到帝都當模特?還是說是什麼雙胞胎?
莫青泥不禁爲自己不找邊際的腦補感到汗顏。
照片拍完,莫青泥特意走過去,好奇心驅使她想要確認這個男模到底是不是tom,不過爲了怕認錯人,莫青泥先偷偷詢問沈羲禾:“那個男模叫什麼名字?”
“他啊,叫夏辰,怎麼了?”
“夏辰……”莫青泥突然發(fā)覺自己其實根本不知道tom叫什麼,暮色的人都用英文名替代,一般都用不到真名。
沈羲禾奇怪的問:“你認識夏辰嗎?他是最近纔出道的模特,因爲表現力很不錯,所以成績很好。”
莫青泥搖頭:“不認識。”
畢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tom,莫青泥當然不能說認識他了。
不過很快,莫青泥就覺得更加納悶了。
因爲卸完妝的夏辰正往他們這邊走過來,卸掉妝容之後,他的皮膚仍然很白,頭髮凌亂但不失美感,眼神有一絲倨傲,卻並不讓人覺得不禮貌,好像他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
莫青泥才發(fā)現他確實很高,大概有185,在模特里算是一般的身高,不過剛纔莫青泥看到了他的拍攝,能夠發(fā)現他是很有感染力的模特,眼神極具魅力。
“夏辰,有事情嗎?”沈羲禾問他。
夏辰對沈羲禾點了點頭,然後目光放在了莫青泥身上。
“莫青泥。”他說。莫青泥驚訝的說:“你認識我?你是tom?”
夏辰冷漠的眼神看著莫青泥,然後突然別過了臉:“我纔不是tom那個膽小鬼。”
“啊?”莫青泥有一點兒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了。
夏辰認識她,但是夏辰說“我纔不是tom那個膽小鬼”,所以夏辰不等於tom,那夏辰爲什麼會認識她?
“你認識我,而且認識tom,所以你是誰?”
夏辰卸掉妝容之後,看上去更像是tom了,都是學校裡小女生最喜歡的學長的外貌,不過他疏離淡漠的氣質讓他多了絲神秘。
“我當然認識你了。”夏辰意味不明的揚脣,“我每天都看到你。”
“嗯?”莫青泥更疑惑了,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莫青泥,下次再見。”夏辰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片場裡已經守了一大堆舉著牌子的粉絲,在等著夏辰的簽名。
莫青泥看著夏辰走過去給粉絲簽名,然後問沈羲禾:“怎麼他很紅?”
“他進入模特圈子沒有多久,但是之前代言了遊戲,粉絲都說他就是遊戲裡的男主角,擁簇很多……青泥你認識他嗎?”
莫青泥無奈的解釋:“他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可是他剛纔說的話,分明又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所以我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沈羲禾瞭然的點頭:“也許是長得像的人吧,或者他和你認識的那個人是親戚?”
“不知道,可能吧。”
沈羲禾拍完這個廣告就正式收工,莫青泥和她一起去喝下午茶順便聊一聊司家的事情。
在帝都隨處可見的咖啡廳裡隨便挑選了一家,坐到比較隱蔽安全的位置後,兩個人開始聊天。
莫青泥想起賀沉旗所說,楚修遠有必要知道這件事情,便問沈羲禾:“楚少知道嗎,你和司家。”
沈羲禾表情低落:“不知道,我不太敢說。”
“擔心?”
“修遠總是爲了我的事情在操心。”
“不想麻煩他?”
“嗯。”
莫青泥笑了:“他喜歡你,所以你麻煩他他會很開心。”
“大概……是吧。”
到下午的時候,她們已經商量好,週日晚上的司家宴會,莫青泥負責拿到請柬,並且在宴會開始之前找到司家家主,告訴他自己的身份,司家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後輩的,這種家族,每一個可能被利用的人都有存在的價值。尤其是當楚修遠早已經昭告京城圈子裡的少爺小姐們,沈羲禾是他的人,並且楚修遠的態(tài)度,一看就是準備認真的。
尤其當沈羲禾已經去過楚家,見到了楚修遠的父母,訂婚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司家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一個機會。
自家的女兒嫁到楚家去,還怕拿不到關於楚家的情報?
說不定到時候,沈羲禾那個心腸狠辣的母親,就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著沈羲禾哭訴,當年是多麼的不得已,多麼的不捨得,纔將她放到了孤兒院門口,這些年,她日日以淚洗面,就是爲了尋找到沈羲禾的下落。
當然,假如沈羲禾問她,那你這些年爲什麼都不來找我?她會說,當年的孤兒院已經搬了地方啦,找不到啦,或者其他這樣那樣的藉口和理由,總之就是要讓沈羲禾感受到自己母親對自己的愛,從而聽從他們司家的吩咐。
嗯,不怪莫青泥腦洞太大,電視上都是這樣子演的。
“等解決掉了司家,你就可以放心的嫁給楚修遠啦。”莫青泥還是挺開心的,沈羲禾上輩子的命運那麼悽慘,好不容易在這一世遇到了良人,就讓她過的幸福一點吧。
“嗯,希望吧。不過青泥,你想起來關於那段記憶了嗎?”沈羲禾突然提前。
“……啊,還沒有。”莫青泥最近也沒怎麼做夢,關於自己失去的記憶,始終只有一點很模糊的印象,大概只能等待時間的流逝,催眠的作用徹底消失之後,她就會想起來吧。
沈羲禾看莫青泥情緒的變動,便勸她:“很多事情命裡註定,該到你想起來的時候,自然也就想起來了。”沈羲禾過去從來不相信所謂命裡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可是自從她一覺醒來,發(fā)現從人生最悲慘的時候回到了一切的剛開始,便慶幸起了自己的命運,從而相信世界上很多事情冥冥中自由定數,強求不得。
就跟愛情一樣,不屬於你的人,你不管做出了多大的努力,都不會得到他的眷顧,你只會在他眼裡變成一個一無是處的存在,甚至被厭惡。
就如同沈羲禾上輩子喜歡著的男人一樣,那個男人陪伴著她從孤兒院長大,於是她理所當然的將他變成了自己的依賴,但是到最後自己才發(fā)現,他的眼裡從來沒有過自己。沈羲禾想,自己的上輩子大概就是個笑話,唯一值得高興的事情就是她回到了現在,身邊有了楚修遠的存在,會不需要任何理由寵愛著她的男人。
所以不管是誰,遇到了怎樣無助痛苦甚至絕望的事情,都可以在心裡抱有一絲期待,萬一有一天,在你最脆弱的那個時候,真正愛你的那個人就會出現在你的身邊。
在咖啡廳裡坐到下午,莫青泥和沈羲禾剛走出咖啡廳的大門,就遇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沈羲禾看著眼前的人,瞬間冷下臉:“粱儒成,我說過多少次了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來人是她上輩子心心念念喜歡卻被傷害的體無完膚的渣男,粱儒成。
粱儒成不愧是上輩子沈羲禾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也有著一副好皮囊,他穿著簡單的風衣,卻格外的有味道,面容雋秀略顯陰柔,臉色有些蒼白,脣色略淡,但眼尾的一點小痣讓他整個人都有種華麗的美感。
又是個衣冠禽獸啊……莫青泥在心裡下了判斷。
“沈羲禾,最近混的很好嘛。”他一開口,滿臉的諷刺。
一個大男人露出這種小肚雞腸的表情,讓莫青泥心裡對他的評價越發(fā)降了幾個等級。
沈羲禾神情冷淡:“和你有關係嗎?粱儒成,我記得我警告過你很多次了,不要再出現在我身邊。”
像粱儒成這種人,雖然生在孤兒院,但是憑著一副好相貌,從小到大都習慣了衆(zhòng)人的關注,飛揚跋扈慣了,所以在沈羲禾對他的態(tài)度從熱情陡然變得冷淡之後,反而腆著臉皮整日跟在沈羲禾身後,嘴裡不斷掛著和好的話。
不過沈羲禾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因爲她一看到粱儒成就會想到自己前輩子是在怎樣的卑微,不管他如何表現,臉上的厭惡都寫的明明白白。
只是粱儒成在消失了一段時間之後再次出現在了沈羲禾面前,讓沈羲禾更加噁心了。
“沈羲禾你在得意什麼?不過就是被包養(yǎng)了而已,還真以爲自己是什麼大富人家的千金?”不得不說,粱儒成除了那副好相貌之外,簡直就是個一無是處的男人,而且嘴毒。
莫青泥看不下去了,往前走了一步,站到粱儒成的面前:“我說你能不能要點兒臉啊,羲禾都說了多少遍讓你滾遠點兒,整天腆著臉皮跟著。”
“我們說好,關你什麼事兒?你讓開。”粱儒成生氣的看了一眼莫青泥,生氣的樣子倒是挺好看,就是人品實在不行。
他們三個人站在咖啡廳門口,人來人往的地方,很快就有人把目光放過來。
莫青泥想到沈羲禾現在人氣那麼高,不能在這裡被狗仔或者路人拍到他們爭執(zhí)的場景,對她的事業(yè)有影響,便拿著沈羲禾要走。
“沈羲禾你站住!我話還沒說完呢你不準走!”
天吶這個男人有中二病吧,真以爲“老子天下第一”呢?
莫青泥把沈羲禾拉到自己身後,然後冷眼看著粱儒成:“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還要纏著羲禾的話,你就再也不要想在娛樂圈混了。”
莫青泥可不是在威脅他,雖然她在娛樂圈沒什麼人脈,但是楚修遠有啊,他旗下的星遠傳媒可是全國最大的娛樂公司,沈羲禾就是星遠傳媒的藝人,楚修遠隨便一個命令,粱儒成就不要想在娛樂圈繼續(xù)混下去了。
“你威脅我?”粱儒成看著倒是沒有害怕,不過收斂了一點那副囂張的表情。
莫青泥忍不住笑了:“如果你覺得我是威脅的話,就繼續(xù)擋著我們不讓我們走啊,你看看你從明天起還能不能接到任何一個通告。”
莫青泥的語氣確實不像是開玩笑的。
粱儒成看著莫青泥,好像在考慮她話裡的真實性。
這個時候,突然就有一批媒體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衝了上來,長槍短炮的都對著沈羲禾。
“沈小姐,我們剛剛得到爆料,原來你是司家的私生女嗎?”
“還有人給了我們你在孤兒院長大的記錄,你如果是司家的人,爲什麼會在孤兒院長大?”
“沈小姐,如果你真的是司家的人,爲什麼司家的家主夫人不肯承認你?”
“沈小姐你和楚氏集團總裁楚修遠又是什麼關係?”
“我們得到爆料,沈小姐是被楚氏集團總裁包養(yǎng)的,是嗎?”
“沈小姐,請回答我們的問題!”
一個又一個尖銳又刻薄的問題從那些娛記嘴裡問出來,感覺沈羲禾突然就變成了一個十惡不赦劣跡斑斑的人一樣。
莫青泥奮力將沈羲禾擋在身後,思維迅速的運轉,這些記者爲什麼會知道這些?沈羲禾和司家的關係不應該被暴露才對,又是哪家媒體不要命了敢提到楚修遠?
楚修遠這種身份的人,應該說帝都圈子裡的這些人,根本就不會出現在任何的公衆(zhòng)視線裡面,傳媒圈子裡都是心照不宣統(tǒng)一緘默的,誰要是敢點名道姓說出來他們的身份,就等著倒大黴吧。
那這次是怎麼回事?這些娛記都是瘋了嗎!
現在這些媒體突然就把沈羲禾與司家的關係暴露了出來,同時也徹底擾亂了她們的計劃!
莫青泥還在煩惱這些的時候,突然眼尖的瞥到路邊緩緩停下的勞斯萊斯,車門推開,從車裡走出的男人,穿著熨帖的西服,身姿挺拔,頭髮一絲不茍的梳在腦後,眼眸深邃,帶著禁慾感,手腕上一串一瞬間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