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嫌棄我吧？”他依然笑靨如花，溫暖如春，而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在她想要挽回他們之間的感情，那麼努力那麼努力之時，他卻總是迴避著她，總是給她潑冷水，可是當他真的答應她接受她想要重新的開始的時候，她卻開始動搖，開始退縮了。懶

“蘇蘇？”看到她沉默不語，他的笑容也漸漸斂去，輕喚了她聲。

“嗯？”她像是才睡醒般，一副朦朧的樣子，擡頭望著他，莫黎均伸手按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眼神真摯。

“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這句話，她等了多久？不管五年前他的那些話是不是出於真心的，可是她全都不計較，她等了那麼多年，就只等著他的這句話，然而，當他真的說出了口，她心裡卻彷徨起來。

一想起今天在遊艇上自己的表現，她的心裡更惶恐，她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那段被她自己自以爲漂白了的過去，以爲早已忘記了的過去，可是他今天擁著她時，她那出自內心的害怕與退縮，還是忽視不了。

“蘇蘇？”他又叫了她聲。

“啊，菜怎麼還沒上來？我肚子好餓……”她忙轉移話題，而服務員像是聽到一樣，剛好開門進來，端著熱騰騰的菜。蟲

“啊，這個是不是……就是我們以前常吃的蒜蓉辣子雞？”她一臉的興奮，像是小孩子看到了喜歡吃的東西般，只差沒流下口水了。

莫黎均沒有說話，只是望著她的眼裡有著寵溺，這樣子的她，讓他不理她都不行，如果她的父母親仍然不同意，那麼，就是讓他再去跪個一天一夜，那也無妨。

凌菲胃口不錯，每一樣上來的都是她喜歡吃的，檸檬茶香骨，香酥小鯽魚，黃金俏皮蝦，南瓜蒸百合……他還爲她叫了抹茶蜜豆蛋糕，如五年前一樣的味道，她懷念已久的味道。

在三年後，她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仍然找不到這種味道的蛋糕。

“好吃嗎？”他看著她吃，脣邊是淡淡的笑意，她不敢望向他的眼睛，兀自吃著點著頭：“好吃……”心裡是酸酸甜甜的味道，如同嘴裡的味道一樣。

他輕笑出聲，拿過茶壺倒茶：“我做的比這個還要好吃……”他如是說道，也頓時讓她一口噎在喉嚨口。

對面的人將剛倒的茶杯推到她面前，她忙伸手拿過大口大口飲著，然後才緩了口氣：“你會做？”

她可不記得那個時候他會做，基本都是他要吃什麼，她做什麼給他吃，而她喜歡吃什麼，他一般都是買來給她吃，從來沒有親手動過。

他只是笑笑，沒有言語。

吃完了飯，他還是不肯回醫院，堅持說要去逛公園，凌菲拗不過他，只得同他一起去，結果去了以前學校邊上的公園。

多了很多新開的設施，也像是擴大了不少，但還是能找到當年她和他手挽手一起散步的路，她知道，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想讓他們兩個回到過去，感受曾經，可是，越是這樣，她的心裡越惶惶不安。

他拿了他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後攬著她朝公園深處走去，凌菲有些機械，只是隨著他的步伐向裡面走。

公園裡人還是挺多的，有些還是穿著校服的學生，凌菲能一眼認出那是她和向晚以前就讀的學校，敢情現在的公園成了學生們約會的地方。

湖邊的長凳子，已經印上了歲月的痕跡，油漆脫落了，有些甚至已經壞掉。

凌菲沉默著隨著身邊人的腳步，慢慢向前而去。

以前的事，全都已經過去了，她自己也說過，蘇絳綠早已死了，現在的，是凌菲，那麼以前的那些，也可以隨著時間而忘卻，她可以選擇不告訴他，並不是欺騙，而是善意的謊言，情人之間，有時候善意的謊言，也並不可恥不是嗎？

她一遍遍告誡著自己，望著曾經熟悉的路與景色，心裡起伏不定，而雙手卻緊緊攥在一起。

“……你怎麼了？”

突然間聽到身邊人的聲音，她有些茫然得回過頭望著他：“什麼？”

“你有些心不在焉，是不喜歡這兒嗎？”莫黎均停下來望著她，昏暗的路燈之下，他如墨般黑得晶亮的眼睛，灼灼凝視著她，她有些尷尬，她只顧著自己想心事了，都沒有聽到他之前的話。

“不好意思……你剛纔……說什麼了？”

他望了她良久，她不敢對視，眼神亂閃，生怕他會問出什麼或是說些什麼，而到了最後，他只是說：“走吧回去吧……”

他沒再攬著她，而是兀自朝著公園出口而去，凌菲在那裡呆站了一會，也終於像是呼出了口氣，忙小跑步跟上他。

坐進車裡，他卻又突然開口：“今天我不想去醫院了，你開去我公寓吧……”

她發動車子的手抖了下，但還是乖乖應了聲。

第一次來他公寓，不太大，卻讓凌菲感覺到了溫馨。像是到了自己的家裡，有股舒適與溫暖。

他脫外套，一隻手解著鈕釦，凌菲看到了，忙過去幫忙：“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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