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爲，婚姻是神聖的，是不可褻瀆的，可是現在，她和他，就像是在玩過家家一樣，他請她搬去他家住宿，她隨即也答應了，如此簡單而已。

“不是爸爸不祝福你們，莫黎霆可能是愛你，可是畢竟婚姻不是你們兩個人的事，莫氏家族有權有勢，他們那些人，全都是狗眼看人低的，要不然，你媽媽當年也不會和莫凌蔚分開了……所謂的，一入豪門深似海，小晚，我不希望你受太多的苦……”懶

慕偉平的話和莫黎均的如出一轍，其實她都懂，她也明白，可是，在她的生命中，那兩個最最重要的人在這裡，她只要看著他們，只要和他們在一起，縱然過得小心翼翼，縱然不敢開懷大笑，縱然還會有意想不到的磨難與困苦，但是，他和他都在，她都能見到，那就是幸運的，每一天，也不會覺得辛苦，一切，或許都是值得的。

因爲，他愛她。

“爸我明白的……我明白……可是，我想賭，賭一次……我不想諾諾沒有爸爸……”

慕偉平沒再說話。

一直到莫黎霆過來，何素心都沒有醒來下，醫院只允許一個人陪護，慕偉平讓她帶著諾諾回去。

莫黎霆並沒有上來，只給她打了個電話，向晚下去的時候，看到他倚在車邊吸著煙，小諾諾一看到他，忙朝著他奔去。蟲

“爸爸……”

他聽到叫聲擡頭，連手裡的菸頭都來不及扔，小人兒早已撲入他的懷裡。他怕菸頭燙到他，忙甩手扔掉，隨後抱起小諾諾。

“肚子餓不餓？”他望著他，眼神柔柔的，湊脣去親吻他滑膩的小臉。

“不餓，爺爺給我買了蛋撻，那個蛋撻上面還有葡萄哦……”小人兒說得一本正經。

他笑，擡眼望向站在不遠處的向晚：“去吃飯吧？”

“媽咪快快，我們去吃飯……”小傢伙從他身上掙扎下來，奔過來牽起她的手將她拉到莫黎霆身邊，“爸爸，你快給媽咪開車門啊……”小傢伙一副訓人的口吻，某人也並不惱，忙側身打開車門。

一路上，小諾諾像是早忘了白天的事，在車子裡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向晚和莫黎霆偶爾迴應著，兩人卻並不說話。

他帶著他們去了一間中餐廳，雖是用餐時分，餐廳內人並不多。

華麗的水晶燈投下淡淡柔和的光，使整個餐廳顯得優雅而靜謐，流泄的小提琴聲，猶如一股煙霧慢慢四處飄散，一點點佔據了在坐的人心。

“諾諾想吃什麼？”他轉過頭來問著兒子，脣角微揚起。

“有什麼好吃的？”小人兒一副大人樣，拿過一邊的點菜有模有樣看起來，向晚望著眼前的景像，如此的安靜平和，似乎好久好久沒有過了。

一餐飯，他仍然吃得不多，較多的時候都是給小諾諾在夾菜，剝蝦，喂他吃飯，有時還會給她剝，做盡了他的優雅與紳士，就像是，一個體貼的丈夫與父親。

她以爲在這麼安寧的氛圍中，他必定會說些什麼，可是他只是伺候著小人兒和她吃東西，隻字不提結婚或是將來的事。

向晚的心又晃盪在那裡，哪怕是答應了結婚，可是莫老夫人還是說了要讓諾諾呆在她那裡，她怕萬一哪個時候，一不小心就又有人來搶走了諾諾，她承認她不堅強，一而再再而三的搶奪，她想她一定會瘋的。

吃完飯，他又帶著他們去了露天廣場，小諾諾一看到那裡就開心得尖叫起來：“呀，媽咪，我們已經好久沒來這兒了，還是子浩叔叔帶我來過的……”

向晚怔了下，子浩……好遙遠的名字，如果不是諾諾提起，她都已經忘了。

自從上次他說要去國外後，就一直都沒有聯繫過，有些人，只不過是生命中的過客，過了就是過了，再不會到來，而有些人，註定是與你糾纏一輩子的，哪怕是過了，轉個身，便又出現了。

“諾諾喜歡，爸爸下次一直帶你來好不好？”

“真的嗎？爸爸真的可以嗎？”

“當然！”

他颳了小人兒一下鼻子，隨即牽起他的手朝廣場中央而去，走了兩步，轉過身來，看到她仍然站在那裡，於是伸手去牽她的手。

他的大掌溫暖如昔，將她冰冷的小手包圍在中間，那感覺，像是讓她抓到了方向，她一輩子，走下去的方向，她再也不要放手。

小諾諾要去玩旋轉木馬，他帶著他進去，向晚站在外面看著，廣場上放著歌，熟悉得旋律，略帶傷感的嗓音，她聽了好久，才察覺那是符子浩的歌。

以前在法國時常常聽的他的成名作，她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忘懷的東西，原來，人生處處都在改變，以爲的事，只不過是沒有確定的，認爲那是常理的，就如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樣，殊不知，歲月輪迴，物是人非。

“向晚……”他不知何時站在她的身後，與她得很近，因爲即使如此吵吵嚷嚷，她也仍清晰得聽到了他的聲音，他說，“向晚，如果你……不想結婚，如果你要離開的話……我來幫你安排，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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