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在那一刻不明所以的糾緊，她不知道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只是一個勁告訴自己，她的菩薩心腸又開始氾濫了，就如那一刻，始終下不定決心把諾諾拿掉一樣。

她站在那兒，怔怔望著他，都忘了要移開視線。而他，似乎還沉浸在他的思想中，居然都沒有發現站在門口處的她。

直到他轉過身時，才突然發覺一直都盯著他的她，也才反應過來他剛纔的話與表情，有可能落入了她的聽覺視覺中。

他一下子斂了臉上的表情，近乎於冷然得對著仍然呆怔在那裡的向晚開口：“都幾點了？還站在那裡幹什麼？不開會了？！”

說完，他不再望她，頭也不回得率先朝前走去。

向晚忙奔到自己的辦公桌邊，拿起早上過來時的文件資料，這裡有半年來的業績報告與一些董事會上需要的資料，連同他桌子上的一起抱於懷中，緊緊跟上他的步伐，一起朝著電梯而去。

他又恢復平日裡的面無表情，好像剛纔臉上的變化只不過是向晚一時間的失神而已，而她也很知趣得當作是她閃了神，根本就沒有那樣的事。

董事會議的樓層離他們的樓只有八層的距離，電梯在一眨眼的功夫內便已經到了。

莫黎霆先行踏出，向晚跟在身後，細數著早上帶來的文件，翻了好幾遍，總覺得少了什麼，又仔細看了下，一下子頓住了腳步。

那份業績報告居然不見了！

她明明記得放在這堆資料一起的，早上出門時還看了眼，記得很清楚放在最上面，難道是……掉在街上了？

也不對，當時撞到她的人手裡拿的，就是那份文件，她記得她有拿……那是去哪了？

莫黎霆向前走了好幾步，可能察覺到身後的人沒有跟上來，他停下轉身，看到向晚呆愣在那裡思索著什麼，隨即眉頭緊蹙起來：“怎麼了？”

“哦……那個……掉了份文件……”向晚如實回答，她實在記不起是掉在哪裡了，一定有拿，難道說……掉在了那個人的車上？

“什麼文件？”

“業績報告……”向晚弱弱得回答，看到莫黎霆挑眉，她忙又說道，“對不起莫先生，我再去找一下……”

“現在都幾點了？你再找還來得及嗎？慕小姐，我想你是真的不想要這份工作了……”他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怒氣，可是向晚知道，他現在一定生氣了，兩個月來，她還從來沒有出過錯，更不要說是如此的大錯，如果按他以往的性格，她想，她的秘書之路也就到此結束了。

她站在那裡沒有出聲，只像是等候他的宣判一樣，她也並不求繞，因爲求繞對於他來說，只會更加反感。

身後傳來“叮”的響聲，另一邊的電梯也到了，從電梯裡走出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