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快一個小時，仍然清醒得一點睡意也沒有，再翻了個身，望著滿室的黑暗，終是嘆了口氣，起身，躡手躡腳得出去，客廳的燈還亮著，書房的燈也亮著，她不知道他在哪裡，只得悄悄朝前移動。

經過衛生間，邊上的門卻突然一下子打一工，她嚇了一大跳，轉身看到莫黎均正擦著溼溼的頭髮出來，身上穿著睡衣，上衣只隨意扣了一個釦子，看到門外的她時也怔了下，似乎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她還沒睡著。懶

“哦……我……我口渴……我喝水……”凌菲囁嚅著，身體貼著牆壁朝廚房間移去，而他只是望著她，沒有說話。

她逃也似的奔出他的視線，一直走到廚房間，心裡還怦怦亂跳，伸手倒開水，發現自己的手也在顫抖著，不禁暗罵自己，凌菲，這是做什麼！他又不是洪水猛獸，有必要這樣麼？

是啊，而且他也說了，他會一直等，等到她同意爲止，他不會對著她強來不是嗎？她在害怕什麼？拿手敲了自己的頭一下，爲了自己的舉動和想法兀自笑開，倒了開水才放下水瓶，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卻讓她一下子手忙腳亂，碰翻了杯子。

“你怎麼還沒睡？”莫黎均已經擦完了頭髮，特地讓自己睡得很晚，免除如此碰上的尷尬，而她卻偏偏半夜三更還晃到外面，看到她閃爍的眼，他覺得自己心底沉積下來的某種火也漸漸點燃。她倉皇得逃走，他拼盡了全力阻止自己不去拖住她，可是卻還是忍不住要出來看她。蟲

水杯打翻的聲音清脆而響亮，莫黎均一下子衝到她面前，一把拖過她的手：“怎樣？有沒有燙上？”

“沒……沒有……杯子打碎了……”凌菲望著一地的狼藉，弱弱地說道。

“沒事?！彼砰_她，轉身又從櫥櫃裡拿出一個杯子，洗淨倒了開水遞給她，“快去睡吧，這兒我來收拾就好……”

凌菲默默接過，看到他轉身出去，拿了拖把等工具進來，也不看她一眼就兀自忙和起來。

她望了他的背影一眼，想說什麼，話哽在喉嚨口，最終沒有說，轉身出了廚房間。

聽到她的腳步離開，他忙碌的手也停了下來，深深嘆了口氣，扔下手裡的拖把，轉身走了出去。

可是——

她居然站在廚房間外面，而他，就那樣直直與她對視。

“要不……你也睡房裡吧？”凌菲望著他，臉上帶著笑，聲音裡有些猶豫，甚至還帶著些顫抖，但終還是說了出來，可是看到他沒有動靜，她的笑容也變得僵硬起來。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聲音暗啞，直視著她，臉上沒有一點笑容。

而她想不到他會如此說，有些尷尬，更多是的窘迫，垂下眼去，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

“不用擔心我會感冒，沒看我多健壯？你還不睡？那我先睡了……”他的聲音一下子輕快起來，轉身就扔下她朝客房而去，走了兩步，又想起廚房間的碎玻璃，“明天會有人過來收拾，你不要去動……”他望了站在那裡的凌菲一眼，扔下句話，轉身離去。

凌菲努了努嘴，端著茶杯也朝臥室而去。

睡得不是很踏實，第二天醒來時早不見了他的身影，餐桌是放著早餐還有他寫的一張字條：“把早餐吃了……”

她莞爾一笑，然後坐下，津津有味吃起早餐來。

吃完早餐鐘點工也到了，她則窩入書房上網，景涵在網上，兩個人互相聊了起來，景涵問她和莫黎均怎樣了，什麼時候喝喜酒等等，她只發個表情予以應付，讓那端的景涵大罵她。

客廳內的電話響起，她忙披了睡袍往外跑，接起，是莫黎均。

“起牀了？”聲音聽著似乎有點不一樣。

“嗯……”

“早餐吃了嗎？”

“全都吃了。你現在不忙嗎？”她臉上綻開笑，滾入沙發問著他。

“剛開完會，怕你還在睡……”

“纔不呢，早起了，呃……你是不是感冒了？”聽著怎麼喉嚨有點沙沙的？

“沒……”他才說著，卻輕咳起來，而那端，也傳來言立誠的聲音，他又說道，“我有點事，一會兒再打給你……”

“哦，你去忙吧……”她忙乖巧得說道，掛了電話，卻琢磨著，到底還是感冒了，那她是不是應該出去給他買條被子？

打定好主意，忙和景涵說了下要出去，換了衣服給向晚打了電話，還以爲她早早就上班了，結果卻傳來她迷糊的聲音，她頓時驚叫：“不會吧向晚，你還在睡？”

那端的她也一下子清醒：“??？幾點了？”

“都快十點了姐姐……”

“啊天哪，我遲到了！”然後電話裡聽到乒乒乓乓的聲音，一會兒又傳來她的聲音，“我忘了今天不用去，黎霆回來了，諾諾他也送了……”

凌菲在這端直笑：“是啊，看黎霆多體貼你，怕累著你了吧？”

凌菲的話，讓這端的向晚一下子紅了臉：“說什麼呢？”她又窩回牀上去，渾身痠痛，這就是他體貼她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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