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怎麼又打架了
一記響亮的耳光，讓正在打電話的夏如玉都吃了一驚，扭過臉纔看到，爸爸的手還沒放下。
夏以沫動也沒動，硬生生的捱了這一巴掌，眼睛直直的看著他。
夏東陽渾身發抖，手都是在顫抖著的，";你，你看看你都乾的什麼事！要是明珠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臉上沉靜的如一汪死水，她一言不發，轉身往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似乎想起了什麼，轉過身來，";今天，我夏以沫，把話放在這裡，從今以後，我再不會，踏入這個家門一步！";
說完，她立刻掉頭出去，一秒停留都沒有。
夏如玉直接隨手一個盒子砸了過去，";什麼東西！";
不來更好，早就該攆走了！
";夏東陽，你就這麼稀罕她，看看這個家，都被她禍害成什麼樣了！";司於芳帶著哭腔說，真是作孽，欠她們母女的。
";好了，快看看明珠怎麼樣了！如玉，電話打了沒有？！";夏東陽著急的說。
";打了打了，救護車馬上就到！";夏如玉想想還有些不死心，";爸，就讓她這麼走了，不是太便宜她了！";
";好了，現在看你姐姐要緊！";他呵斥道。
當時真的是氣壞了，現在回想一下，那一巴掌其實有點後悔的。
打出去痛快了，可是這一巴掌，要是真的把他們之間的關係給打斷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心裡還在盤算著得失，不過就算有些後悔，他也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出去追回她的，自己是父親，教訓女兒怎麼了，說到天邊去他也有理，等過上兩天，彼此的氣都消了，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夏以沫走出來的時候，鍾叔嚇了一跳。
他是聽到裡面有動靜來著，但是想著畢竟是少夫人的孃家，自己一個外人不好進去，所以只是等著。
可是少夫人的衣服都撕破了，頭髮凌亂的，雖然整了整，也沒整齊到哪裡去，臉上還都是傷，好幾處地方出了點血。
";少夫人！";他趕緊迎上前，";您沒事吧？要不要報警？";
輕輕搖了搖頭，她的心冷冷的，";鍾叔，我們回家！";
只說了這麼幾個字，坐上車，一個字都不再想說了。
家，回家，現在對她來說，那邊纔是她的家，起碼還算溫暖一點。
今天……
真是跟做了一場噩夢一樣。
回到家還好唐裕不在，給自己洗漱了一下，外在的傷怎麼都不好掩飾了，只能由著它，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很快唐裕就回來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鍾叔不可能不上報。
他進門急匆匆的上樓，夏以沫正站在穿衣鏡前看著自己的肋骨這裡，有點痛痛的，不知道里面有沒有傷到。
夏如玉可真是狠，自己最多就是抓啊撓啊，也沒真的下狠手，可是夏如玉夾在在自己和司於芳中間，逮到機會就往她的致命地方踹。
要不是用手護了一把，只怕踹到的就是重要部位了。
手指用力的按了一下，";嘶-";痛得倒抽一口涼氣，忽然感覺身後的門開了，下意識的放下衣服回頭。
唐裕也沒想到她正在換衣服，怔了怔，不過下一秒就被她臉上的傷給吸引住了。
鍾叔說的含糊，只說她從夏家出來的時候渾身是傷，一身狼狽，也沒說傷得這麼嚴重。
眼角紅紅的，半邊臉是腫的，還有指甲的劃痕，這張臉簡直就慘不忍睹了。
";怎麼回事？";三兩步走過來，一把拉過她的手腕，想看看還有哪裡受傷了。
";沒事！";趕緊收回手，她不敢多說。
就是他拉住手腕，自己的手腕都有點疼的。
";你這叫沒事？";唐裕也不知道爲什麼，火氣突然就上來了。
無名的火，他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腕，";你這是怎麼回事？三天兩頭的，你說說這才幾天，你打了幾架了！你怎麼就這麼愛打架？不惹是生非你渾身難受是不是？";
劈頭蓋臉就是罵，不分青紅皁白的。
夏以沫的心裡瞬間覺得特別委屈，是她想打架嗎？是她非要跟自己過不去嗎？
是，這兩天是打了兩場，可是真的全就怪她，沒有別人一點責任嗎？
他上來就罵自己，在他眼裡，自己就是個野蠻不講理，沒有分寸的女孩子，不然的話，爲什麼都不帶她出席宴會而是帶別人？
千頭萬緒，一連串的事就在那麼一瞬間都涌上心頭，強忍著眼淚，她倔強的說，";對！我就是喜歡打架，我一天不打架我渾身都難受，我有暴力傾向，我精神有問題，你滿意了吧？";
她是生氣，是賭氣，唐裕聽到這話，就更惱火了，";活該你渾身是傷！";
";對，活該我渾身是傷，你說的一點都沒錯！不過，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我沒讓你來看，也沒求你幫忙！";她咬著牙，用手指著門的方向，一字一句的說，";現在，請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冷眼看著她，掌心裡的手拼命的用力，他手微微一鬆，她就縮了回去，下巴微擡，氣鼓鼓的。
唐裕冷笑一聲，";這裡是我的房子，我的地方，你讓我出去？！";
怔了怔，她才反應過來，頓時有一種更爲心傷的感覺。
沒錯，這是他的房子，他的地方，自己所謂家的感覺，還不都是自己虛構出來安慰自己的。對她來說，哪裡纔是家？
";對，你說的沒錯，這是你的地方，走的應該是我！";說著，她就往外走去。
一把拉住她的手，直接一用力就給拽了回來，這一次，唐裕是真的發火了，";你發什麼瘋！";
";就算我發瘋也跟你沒有關係，你放開我！";她哭著說，用力的掙扎著。
";你是我法律上的妻子，怎麼就沒有關係了！";唐裕叫道，";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這裡，哪裡也不許去！";
法律上的妻子，怎麼聽著就這麼刺耳呢？就是因爲這個身份對不對，所以他纔會管自己，不然的話，自己根本就是路人甲乙丙丁，跟他有什麼關係！
";我們離婚吧。";她突然，輕聲的說。
一瞬間安靜下來，唐裕說，";你說什麼？";
吸了吸鼻子，她說，";我說，我們離婚吧？我不是你的妻子，你就不用管我了，跟你也沒有關係了對不對？";
";你……";唐裕瞪了她一會兒，";你有病！";
不想跟她再吵下去，她現在是在發脾氣，想什麼都是偏執的，吵也沒有結果，他只說，";你留在這裡，哪裡也不能去，老老實實的呆著！";
說完，他就出去了，順手關上了房門。
聽到他下樓的聲音，整個人癱軟的坐在地上，全部的力氣都用光了。
本來在家中就已經打過一架了，剛纔又跟他起爭執，渾身上下跟沒有骨頭一樣，懶散的撐不起來。
唐裕說的沒錯，她是這麼愛打架，似乎所有的人都跟她過不去，或者說，她跟所有的人都過不去，所以纔會現在這樣麼？
媽媽，爲什麼你就不帶我一起走？一個人撐著活著，真的很累很累的。
雙手環抱著膝蓋，哭已經都哭不出眼淚了，靠著牀角，就這樣睡著了。
唐裕下樓，對徐媽吩咐道，";好好看著少夫人，別讓她出去，我一會兒就回來。";
";先生……";徐媽小心的喚了一聲，有點猶豫。
";什麼？";
";那少夫人的晚飯？";她不是沒聽到樓上的動靜，只不過自己也不好攙和進去不是？
";做好了就送上去吧，不過不能讓她出門，知道了嗎？";他再三叮囑。
";記下了！";
唐裕往外走去，說好了今天回母親那裡吃飯，她這情形，肯定是去不成了，就算去了，也只是惹得更多的不高興，但是自己再不去，就有點不像話了。
唐母讓人準備了一桌子的菜，看到兒子進門，還是很高興的，不過往後看了看，發現只有他一個人，面上的笑容，就凝了幾分。
";怎麼就你一個人？";一邊接過唐裕的外套一邊說。
這些本來都是傭人就可以做的，她非要親自接手，兒子的事，就得經自己的手，心裡才舒坦。
";她身體不太舒服，我就沒讓她過來。";唐裕輕描淡寫的說。
";是身體不太舒服，還是心裡不太舒服呢？";唐心一邊玩著手機一邊頭也不擡的說。
";唐心！";唐母輕叱一聲，就算她這個做婆婆的心裡有些不舒服，也不會說出來。
";難道不是嗎？上次我去她就不在，從她嫁進門到現在，媽你數數，她一共來過幾回？";唐心不滿的說，";媽，這也就是欺負您人善良，換做我是婆婆，早就……";
";早就怎麼樣？";唐裕掃了她一眼，";你這樣的做婆婆，兒子永遠都找不到媳婦。";
";切，找不到媳婦，我也不讓找這樣的！";唐心撇了撇嘴，很是不以爲然，";哥，我真不明白，你看上她哪點了？大馬路上隨便拽一個，都比她強上百倍！";
";亂說話了啊！";唐母輕輕的拍了她一下，";就你話多，吃飯了！";
唐裕沒有迴應，唐心是有偏見，別說是夏以沫了，就算以前的……一樣入不了她的眼。
在她的眼中，自家的哥哥都是一頂一的，能配得上的，只怕也沒幾個。
小孩子家家的話，不必放在心上，好在今天她沒有跟過來。
";你現在結婚也成家了，也不要天天都撲在工作上，偶爾顧顧家裡。";唐母輕聲的說，";聰聰眼看著一天天的也大了，不行就放在我這裡，你總歸還是得有孩子的！";
";媽，哥纔多大啊，不著急！";唐心說，";再說了，那樣的女人，怎麼能給我生出優秀的侄子來！";
";有你什麼話，你要生優秀的，自己生去！";唐母瞪了她一眼，然後看向唐裕，";聽到了嗎？";
唐裕點頭，";媽，聰聰還是我帶著，這孩子越來越認人了，我怕換了人他會不習慣。";
";就是認人了，才應該我接過來，不然以後你們有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到時候再說，媽，吃飯。";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