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沒看，你怎麼知道。”周秘書皺眉。
“看了，不過我沒看到我要的東西，所以沒法子吸引我。”凌梓玟立刻道，這會明白喬飛宇爲什麼會退回所有文件了。喬飛宇空間思維能力強，所以只看構架。看文字就差。心情好時還行，心情差時就完全不看。
“你想看什麼？”周秘書問著凌梓玟。周秘書當然知道這事才讓凌梓玟去的，可她不知道老闆要看什麼。她已經把每一樣需要考慮的都放進去了，問題是每一次都沒用。
“我覺得你要是把這歸納一下，做成簡單的枝幹附在後面，說不定老闆就會看了。”凌梓玟找了紙筆畫著一個簡單的結構示意圖：“就這種簡化形式。”
“這怎麼行，開會的不是老闆一個，別人看不懂這些。拿著這種東西出去，到時候就不是開會，而是打架了。”周秘書立刻反駁道。想著這完全就是糟蹋她的心血。
“是附在裡面，不然你再另作一個附在後面，先給老闆瞧瞧，看看他的意思。”凌梓玟道。
周秘書一時沉吟著。
“之前我拿過去的文案都是厚厚一疊，然後老闆的動作都是一個樣，說的話也一樣。”凌梓玟示範著解釋道：“我雖然沒看過那些東西，可是我有幫著複印，那些和你的文件一樣模式，都是文字，沒有簡單結構圖。”
“怎麼做？不如你幫我做一下？”周秘書笑著道。
“我不瞭解你的文案，我只能把老闆的閱讀習慣告訴你，具體需要你自己做。畢竟這是你的心血，只有你才最瞭解。不過我可以幫你畫一個簡單草圖框架，而後你按著種框架再適當填空，這就方便了。”凌梓玟看著周秘書道。
“也好。”周秘書聽凌梓玟這麼說，打量了凌梓玟一番，想了下點頭。
至於觀看的人這會都伸長脖子，支棱著耳朵細聽呢。
凌梓玟把企劃案大致看了一遍，畫了幾張結構圖讓周秘書填空。周秘書沒多說，只是在電腦中製作了附在後面，再次讓凌梓玟拿進去。
“喬總，你看一下這個怎樣？”凌梓玟拿著一沓文書進去。
喬飛宇看著凌梓玟警覺道：“怎麼你又來了？你是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沒事幹幫我把這裡的櫃子都擦乾淨，把那些資料都整理一遍。”
話說他還被凌梓玟刺激怕了，就怕自己再退包，這女人又不知道要說自己什麼了。問題是他看到那些東西就厭煩，根本看不進去，腦子裡一片混亂怎麼能做決定。
“這個，周秘書讓我把這個文件給你看一下。你先看看呢。”凌梓玟小心賠笑著。
喬飛宇翻了翻，而後往桌子上一扔儘量顯得很平和的口氣道：“告訴周秘書，文案太複雜，讓她弄個簡單點的。”
“這下面有簡單的圖示，你先看看。”凌梓玟立刻翻出另一份薄薄的幾頁紙遞給喬飛宇。
喬飛宇看了看擡頭看著凌梓玟：“這不是周秘書做的，周秘書從來不會做這種粗線條的活，是你做的嗎？”
“不是，畢竟我不瞭解她的東西。我只是給周秘書一個簡單草圖，最後還是周秘書按著這框架自己做的。”凌梓玟立刻道。
“你怎麼想到的？”喬飛宇坐正後問著凌梓玟。至少這草圖讓他一下子就找到了感覺。
“之前我給你收拾殘局時看到有些手稿落在地上，那上面就有草圖。我想著你的秘書都是女人，習慣於文字表達；而你是男人，更習慣於草圖提綱挈領，所以你纔會在翻了那幾個文案後立刻退回去了，因爲那裡面沒有你需要看的東西。”凌梓玟立刻道。
喬飛宇聽了這話沒說什麼，忽然覺得這一個上午似乎有所收穫。看了一會凌梓玟，甩開上面的那個複雜文案：“這個不要了。”拿著那簡單的方案道：“這個打印幾份。”
“周秘書說只有枝幹不行。畢竟這個不是隻給你自己看，而是要給不知道你想法的人看。那個枝幹對於不瞭解你想法的人來說作用不大。別人看不懂。我想周秘書是你的秘書，一定是瞭解現實狀況後才做出這麼詳盡的文案的。”凌梓玟立刻反駁道。
“你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喬飛宇瞪著凌梓玟，心想這這女人太可惡了，居然把別人的話當做聖旨。
凌梓玟頓時鄙視，心想著這傢伙需要好好教育：“這上面的文案可以應付那些老頑固，講究細節的人。讓他們先看文字，然後再看下面的，到時候誰要修改細枝末節，可以讓有意見的人去填補。總體思路就不會走樣。”
喬飛宇見凌梓玟的神情和口氣都像是教訓自己，心中就開始反感，不過爲了不讓自己再次受打擊，只能耐著性子聽她說下去。
“簡單的粗線條對於喜歡閱讀的人或者思維縝密的人來說不能滿足需求。”凌梓玟耐心教育著某個思想僵化的頑固分子。
喬飛宇看著凌梓玟用一種老媽子似的口氣可自己說話頓時覺得想笑。不過他忽然發現自己還是有些喜歡凌梓玟這麼耐心對自己的。當然這語氣要轉變一下才行。
凌梓玟繼續著自己的教育：“那些人會因爲不能領會你的思路而給你不斷提問題。那時候你就會發現你明明說得很清楚，可是他們就是不按照你說的做。如此會議需要反覆開，反覆討論。這就是浪費大夥的時間。”
“商場上講的是機會，你這裡反覆討論了，也就會延誤時機，等到大夥明白時，有可能你的競爭對手已經先下手了。所以文案纔會顯得很重要。”凌梓玟立刻道。
喬飛宇自然明白這一點，問題是他覺得一個校門沒出的小菜鳥和自己說這個，簡直就是笑話。喬飛宇想著如果她用女人撒嬌的方式告訴自己，那顯然更美妙了。腦子裡不由自主地想著凌梓玟窩在自己懷中的情形。
凌梓玟可不知道某個人腦子這會在開小差，繼續發揮著老媽子的耐心。
“還有在後續執行時，不清楚的人會按著自己的意見做，最後導致一個有創意的企劃走樣。畢竟沒有人會完全瞭解你的構思。”
喬飛宇看著凌梓玟一本正經的模樣，想著如果這女人給自己生了孩子，她是不是也會用這種口氣教育孩子呢？這倒是一個耐心媽媽的樣子，孩子的教育很重要，而母親則是最重要的人，母親耐心，對孩子的幫助才大。不由自主給她加了一分。
“反而這樣詳細的企劃便於下面人的執行。就算不能達到百分之百的預期效果，最起碼可以有百分之八十的可執行性。如果是一個比較能幹的人，可能會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預期效果。”凌梓玟提著建議。全沒想到自己是在對牛彈琴。
最後喬飛宇覺得凌梓玟的方式可惜用錯地方了，工作中這麼做，下面人怎麼還有創新和激情了？
“我想這也是爲何你需要找那些女性做秘書的緣故。因爲她們做的東西別人能看懂，也能理解。她們差一點的是在跟你的交流中缺乏變通。所以纔出現溝通不暢的問題。”凌梓玟最後做著歸納。
喬飛宇聽凌梓玟這麼說，心情才愉快些，最起碼某人是在稱讚自己用人得當了，否則他還真考慮著要不要換了這些女人的。看著凌梓玟，而後細細看了上面的文案，又對比了一下，最後讓凌梓玟把兩個文案融合。他也有心考究凌梓玟的能力。
“我做不大妥當吧？這是周秘書的……”凌梓玟嘀咕著。
“誰是老闆？”喬飛宇瞪著凌梓玟。
凌梓玟一大早就打了他一通悶棍，他心中惱火纔沒任何心思看東西。他當然知道自己的秘書還行，否則這些人也不用了，不過在被凌梓玟狠狠打擊一番後，他的自信徹底歸零，這會才稍微好一點。
“老闆也要聽下面人的話吧？不然你不是光桿司令了？再說這個涉及公司機密，如果貿然讓我做，就算你放心，周秘書未必就放心，畢竟出了意外她責任才大了。”凌梓玟立刻又道。
“你出去，這事我知道。”喬飛宇揮手趕人。
他發現自己接下來想做的是撲向這女人狠狠咬幾口，而不是繼續聽她嘮叨。可惡的女人，害他從半空中一下子跌進泥塘裡，這會才站出來，他的第一反應自然是咬人，這樣他才能出口氣。
好在凌梓玟一下子摸到了他的習慣，順著他走，他才心情好些，別人說的話也就能聽進去了。當然他想知道這丫頭除了口才外，動手能力怎樣。
不過凌梓玟似乎天生就喜歡和自己擡槓，自己稍微有點情緒，她立刻就開始要刺自己了。再讓她逮著，他保證一定會狠狠欺壓她一番。
同樣他也小心眼，凌梓玟做不好，他就有機會踹她進泥塘了，就算不踹她，自己也要補償！否則自己連扳回一局的機會都沒有。
凌梓玟乖乖拿出去。門一開，外面站了幾個偷聽的八卦人。凌梓玟看著不由有些尷尬。自己好像不小心撞破人家的偷聽了哦。那些人也有些不自在地笑了下。
“怎樣？老闆怎麼說？”周秘書笑著問。心中有些揣測。別的秘書在一邊偷。周秘書到底是主管，何況又是她的文案，心中雖然緊張，可也不致於那樣。不過看凌梓玟出來，還是有些不自在。
“老闆讓我把草圖和這個精細文案合一。”凌梓玟道：“這個，我可以要一下你原來的電子稿嗎？”凌梓玟小心地問著。這可是搶人飯碗的活啊。
所有的目光和耳朵都朝向她們這個方向。
“老闆沒讓你修改這個文稿？”周秘書有些意外。
“沒，只是讓我合併兩個文件。”凌梓玟道。
坐在位置上的人都伸長脖子，之前被退包的人挪動著想來瞧瞧是什麼寶貝讓她們頭居然能接受原文檔。
“你跟老闆說了什麼？”周秘書問道。
凌梓玟把自己說的話說了一遍，周秘書有些意外。事實上她也是在每次開會後得出的結論後才詳細做了。喬飛宇讓周秘書進去，而後吩咐了一下。
“你在這裡做吧。反正原件都在。拷過去反而會不妥。”有了老闆的吩咐，周秘書走出來笑著道。
凌梓玟點頭，心知這涉及公司機密。坐下後先細細看了一遍文案，而後把圖稿一點一點地加進文檔。周秘書則坐在一邊看著。
凌梓玟又和周秘書商量了去掉重複的，怎麼讓文案更圓融。怎樣讓別人更容易接受，直到確定沒有任何錯誤，纔打印拿給喬飛宇審覈。
喬飛宇細看了一遍文案不置可否，只是吩咐著後面的事情。畢竟這麼做是不是附和別人的想法還需要進一步驗證。
周秘書問著出來的凌梓玟。凌梓玟說老闆讓打印，通知週四下午一點半開會。周秘書明白這是通過了，心中自然是高興。
喬飛宇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叫上外甥女和凌梓玟一起出去吃午飯。象徵性地問著她們感覺怎樣。凌梓玟埋頭吃飯，拒絕說話。
外甥女則在抱怨那些人做事有問題，明明可以自己做的不做，非要讓她做。話說那個和善女倒是盯上了她，老是支使她幹活，尤其是那些垃圾活，明明有人幹，卻還要她去幹。
“蚊子，你把菜都吃了。”最後抱怨的八爪看著差不多光了一半的餐桌嚎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