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把這個文件複印一份可以嗎？”女孩又對著凌梓玟問著。
“好啊。”凌梓玟忙點頭，反正她學了複印也要嘗試，所以就屁顛屁顛地跑去了。等她弄好了給她，那女孩又麻煩她給老闆送去簽字。
於是凌梓玟再一次到了喬飛宇面前。程序還是和前面的差不多，退貨。重做。凌梓玟一個上午就在不同女人，複印機，喬飛宇辦公室轉悠。
和善女看著凌梓玟一次次拿著文件進出，這笑容一次比一次燦爛。別人則一致搖頭，今天的老闆是鐵了心了，居然一個都不中意！會不會她們用錯人了？老闆和某人有仇？
到了第五次，凌梓玟就站在原地不動了。她倒是明白那些女人爲嘛要差自己了，迫於老闆威力啊！所以她得爲了那些受苦受難的人們說句實在話吧？最重要的是別老是讓自己這麼跑來跑去的。她也是人啊，第一天上班被退貨五次，很沒面子啊。
喬飛宇看著凌梓玟冷笑著：“怎麼？還不拿回去？你不是喜歡跑腿嗎，怎麼這會不跑了？”
“這個，我能說一句真話嗎？”凌梓玟小心地看著喬飛宇。心中揣摩著某人的話，這口氣中似乎有點小心思在啊。那自己是不是該提醒他一下呢？
喬飛宇瞇著眼睛打量著凌梓玟，而後恢復正常看著她，笑瞇瞇地道：“說吧。”
“老闆是不是心情不愉快？”凌梓玟小心問著。
“你說呢？”喬飛宇依然笑著。不過從凌梓玟的觀察中可以看出，老闆這模樣可不是和善，而是僞善。
“老闆，給個良心建議，心情要是不好呢就及時找個地方宣泄一番，再不然找心裡醫生嘮叨一下而後再回來工作。你要是帶著不良情緒上班工作效率會降低。那就會讓人懷疑你的工作能力了。”凌梓玟不怕死地建議著。
喬飛宇的心情再一次跌入谷底。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你再說一遍。”
“我拿了文件進來五次，五個不同文件，你的反應是同一個模式，都不行。我想如果是同一個人的五次退貨，那是這個人有問題，可如今是五份文件，那問題不在下面的人，而在老闆這裡。”凌梓玟立刻挺胸凸肚義正詞嚴道。
“所以呢？”喬飛宇惡狠狠的瞪著凌梓玟，他覺得自己再一次要給某個毒嘴女人搞得破功了。
“我想五個人的文件，不可能都不合格或者都不可取，必定有人的文件一定可以簽字，如果你覺得不通過，你直接說哪裡不行。”凌梓玟指著喬飛宇道。
喬飛宇目光死盯著凌梓玟，想這自己要不要堵住這女人的嘴。
“問題是你都一樣的反應，隨意翻了一下，什麼也沒說。那在一個外人眼中，要麼你是個無能的領導，不會選人，選了一批沒用的人來。要麼就是你有情緒，假公濟私。”沒有原則地把情緒帶到工作中，而後發泄在無辜人身上：“
我想你能白手起家，一定不是前面的人，最大可能是你有情緒所以纔會連文件都不看，直接退包。”凌梓玟退到門邊下結論道。等喬飛宇反應過來，肇事者已經閃人跑了。
“我上洗手間。”凌梓玟對八爪嘀咕了一句，直接跑走。
“我也去。”八爪拖著凌梓玟不放。話說她被和善女也整了差不多一個上午了。所以兩個人一起躲進洗手間聞臭氣去了。
沒一會辦公室裡傳出噼裡啪啦折磨人耳朵的巨響。整個辦公室噤若寒蟬。她們老闆難得大發脾氣。所有目光一致找著凌梓玟。可惜凌梓玟不在。連著某個偷懶耍滑的八爪魚也不在。
正好有人找老闆，那個無辜者就這麼非常倒黴的中槍了。那人出來問著怎麼了，別人一致搖頭。那人看了一番辦公室，而後八卦地問著兩個新來的跑哪裡去了，又問了一個上午的情況，最後八卦地總結，有可能是那個鱷魚妹惹的禍。
辦公室的女人們八卦心頓起，問著詳情。聽來聽去，答案是兩個新來的中有個是牽動老闆心的那位。聰明人立刻恍然，覺得猜得沒錯。如今要滅火，只有某個人去了才行啊。所以這些八卦女們立刻找滅火者去了。
和善女上洗手間，看到凌梓玟和八爪魚兩個在洗手間裡磨蹭。就笑瞇瞇地道：“你在這裡逍遙啊，之前老闆可是在那邊發火呢。這會正找你。”一臉的幸災樂禍。凌梓玟想繼續在洗手間聞臭氣都不能了。
周秘書微笑著對施施然而來的凌梓玟道：“小凌，老闆讓你進去。”
八爪想去湊熱鬧，被抓著去打字了。凌梓玟只得硬著頭皮進去。裡面一片狼藉：“喬總。”凌梓玟墊著腳尖瞄了一番。
“收拾。”喬飛宇惡狠狠地瞪著凌梓玟命令道。
凌梓玟乖乖蹲下收拾殘局。喬飛宇雙腿駕在桌子上，冷眼看著凌梓玟。心中想著自己要找什麼藉口纔好訓斥這個可惡的女人。
凌梓玟先把紙張歸類，細細看了。很多都是男性的筆跡，十分明晰的圖稿樣。凌梓玟覈對後按在順序整理排列。交給喬飛宇。
喬飛宇看著那些整理好的手稿，翻了翻，看著一張不少，而且順序也對，所以沒吱聲。想著可惜一個機會少了，不過不知爲什麼，凌梓玟把那手稿整理了一遍，他心裡倒是舒服了一點。
凌梓玟等確定沒有資料了，這纔開始收拾摔壞的東西。能使用的繼續放下，完全不能使用的當垃圾處理，而有些只是破了，但還能使用的，先放在一邊。最後把垃圾部分全部情理。破損的請示喬飛宇怎麼處理。
“扔了。”喬飛宇冷冷道。
“浪費。”凌梓玟嘀咕著。
“你說什麼？”喬飛宇一下子跳過桌子，蹦達到凌梓玟身邊，一把抓著凌梓玟的耳朵喝道。拉到凌梓玟的耳朵，喬飛宇的心又舒服了許多。
“你這是浪費。這東西明明好用，你扔了不是浪費嗎？”凌梓玟揮開爪子，昂首瞪著喬飛宇：“所謂上行下效，你老闆都這樣浪費，你的下屬豈不是和你一樣浪費了？那你這公司開著幹嘛的？看的啊？還是華而不實的泡沫經濟？”
喬飛宇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好一會寒著臉冷冷問著：“那你說這些東西該怎麼處理？對了，你提醒我了，這些東西可是因爲你而報廢的，我是不是該扣你的工資？”
“不要臉的賴皮做法，只能說明你這人小氣，自私，無能。”凌梓玟指著喬飛宇不屑。大不了不幹走人就是。
喬飛宇的火再一次飆升，看到凌梓玟鄙視的目光他告訴自己，冷靜，冷靜：“你最好有一個理由。否則你就是故意罵人，那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
凌梓玟縮了一下脖子，老闆齜牙咧嘴要咬人的模樣還真恐怖，怎麼看也不像帥哥。喬飛宇心中巴不得她沒法解釋，那自己就可以給她來個泰山壓頂狠狠教訓她一番了。
“你有情緒，我建議你找心理醫生，可沒建議你砸自己的辦公室，是你自己選擇這麼做的，關我什麼事情？何況你是成人，一個公司的法人代表，公司的頭，你不會連這麼一點法律意識，正常的理智都沒有。如今你把那一切歸我頭上，你這不是不要臉的做法嗎？”凌梓玟不畏死的大聲道。
喬飛宇覺得自己非常想捏死某個女人。他覺得自己今天非常倒黴，居然被人一次又一次地潑髒水。但是他發現凌梓玟的話還有那一絲絲道理，所以他得保持理智：“那你說這些東西怎麼辦？”
“其實這些略微有破損的東西，你可以公司上下收集一下，而後把這些東西贈送給福利院之類的地方。”凌梓玟立刻建議道。
“我想更需要這些東西的人不會在意它的外觀，而是它的性能。最起碼可以讓這些東西也能物盡其用。那些需要卻又買不起的地方也能受惠。實在壞的，不能用了，如果有回收的可以回收，也可以處理，這樣節能環保都考慮到了。”
喬飛宇瞪著凌梓玟，而後又看看那些破損的東西，腦子裡轉著這個建議的可行性。最後揮了一下手：“出去。讓周秘書進來。”
凌梓玟立刻乖乖閃人。到了門外不由撫著心口讓自己鎮定，這心還砰砰地跳著，話說憤怒的人惹不得啊。虧得自己還有一點急智。所有人的目光一致落在凌梓玟身上。
凌梓玟立刻一本正經傳達老闆的話。找了一次性水杯倒了水喝著給自己壓驚。手可是不由自主地抖著，想想自己的偉大計劃差一點就讓自己給報廢了。現在她發現幹粗活，而且是不和領導打交道的活，絕對是好活。
周秘書出來後找到鯨豚牛飲猛灌水的凌梓玟，笑瞇瞇地說著：“小凌，幫我把這份文件拿去給老闆看看。”
凌梓玟頓時痛苦萬分，這不是再一次讓自己去送死嗎。凌梓玟垮著臉哀求：“周姐，能不能換一個人啊？我都去了五次，被退包了五次。我要是第六次再退回來，我別說是面子，連裡子都沒了。”
“你一定會有法子的。”周秘書笑著拍著凌梓玟肩膀，一副我信你的表情：“這份文件很重要，老闆很重視，本來準備今天下午開會的，不過恰好因爲幾個骨幹在外面要週三回來，這才延後了。”
“本來我還覺得今天通過沒問題，可是不知道你跟老闆說了什麼讓老闆大發雷霆。我去肯定不通過了。不過剛從你進去一會，老闆又恢復了，看來你還是有點辦法的。你去幫我想想辦法。”
凌梓玟覺得自己想撞牆。自己闖禍了，人家要自己負責啊。不由苦瓜著臉接過文案。剛轉身走了一步，倒是想起了想起那些紙張。於是問著周秘書：“周姐，我可以看一下你的文件嗎？”
“怎麼了？”周秘書本來也轉身要去做別的事情，聽凌梓玟這麼問，警覺地看著凌梓玟。
“可以嗎？”凌梓玟問著。一臉的認真。
周秘書只是看著凌梓玟，而後沉思著：“你可以告訴我理由嗎？”
“我送了幾回文件，那些文件之前我也沒瞧，拿進去後老闆也只是隨手翻了一下，而後就甩回來了。一開始老闆沒看文件，我說他有情緒，建議他找心理醫生。然後他就發脾氣了。”凌梓玟解釋著。
周秘書盯著凌梓玟。明白老闆爲什麼會生氣了，換做她也會生氣。簡直就是給人扣帽子啊。通過一個上午的觀察，加上她從下面瞭解到的訊息，她得出一個結論，這丫頭說話很能刺人的。
看周秘書那神情，凌梓玟倒是有些心虛，又忙道：“後來我進去整理時，我看到一些手稿，我想著可能是老闆的東西。剛纔你讓我送文件，我想看看你的文件是不是附合老闆的習慣。如果不符合，那就算我跑十次都沒用，老闆一樣會退包。這和老闆是不是有情緒沒關係，只和他的閱讀習慣有關。”
“這樣，你看看呢？”周秘書微笑著道。不過目光卻始終盯著凌梓玟。畢竟那是她負責的，出了意外她責任重大。
凌梓玟只是大略地翻了一下，而後遞給了周秘書。
“怎麼不看了？”周秘書疑惑地問著。心中猜測著凌梓玟是不是想知道什麼秘密。是不是不好意思當著自己面細看，這才故意裝模作樣一番迷惑自己。然後找機會細看？
“我看了，周秘書，這個企劃案很詳細，不過就怕老闆沒耐心看。一定會讓你重做。”凌梓玟毫不猶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