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石般的眼眸中一抹異樣的光芒閃過,薄脣輕啓,靳銘琛意味深長道,“有沒有關係,接下來在查下去就知道了!”
“你什麼意思?”
大手揉著她軟軟的髮絲,靳銘琛眸中盡是溫柔寵溺,“乖,我保證用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
不確定的事情,他向來不願意告訴她,以免這丫頭會空歡喜一場,但是,如若真的是他所猜測的那樣,那事情恐怕就精彩太多了!
讓他的女人不痛快是嗎?
好啊!那就大家一起不痛快吧!
接下來,無論顧傾情怎麼去問他,他都不肯再說下去了,無奈也只能看看,接下來還能不能查到什麼了!
洗漱過後,“啪嗒”一聲,臥室內陷入了一片漆黑,顧傾情伸手想要拉拉被子,然而還未等到她動彈,他驀地覆了上來,俏臉一紅,她雙手使勁的推搡在他胸前,阻擋他的靠近!
“靳銘琛,你幹嘛!”
未免身體的重量壓壞她,他雙手撐在她耳邊兩側,呼吸灼熱,嗓音低沉沙啞,以吻封緘,馳騁沙場。
“寶貝兒,我們生個孩子吧!”
只要一想到將來會有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縮小版,他一顆心都軟成了一灘水,所以,生個孩子吧,獨屬於他和她的孩子。
“靳唔”掙扎著,顧傾情企圖推開他,然而他力氣卻大得驚人,壓根推不開,想到他說的話,一張臉頓時就紅的彷彿要滴血了一般。
不是她不想生,她不介意生個孩子,甚至於有那麼一段時間還很期望懷個寶寶,一個獨屬於她和他的寶寶,只是,這種事情哪裡是她想懷就能懷得上的?
然而話又說回來了,他們一直都沒有避孕,在一起也那麼長時間了,爲什麼她一直沒懷孕?
不滿她在自己身下走神,他大手收緊,“嘶”的倒抽了一口涼氣,顧傾情一張臉紅的彷彿要滴血一般,脣畔緊咬,惱羞成怒。
“靳銘琛,你放開我!”
“不許在我面前走神!”
“你唔”
將她剩餘的話盡數堵住,他盡情的索取著,恨不能將她整個人拆吃入腹,在這一刻,哪怕是讓他去死,他都是願意的!
情到濃時,他覆在她耳邊低吼出聲。
“寶貝,你是我的!”
累得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她只能隨著他而動,恍惚間,腦海裡只餘下了一個聲音在迴盪。
她,是他的!
室內,一片漆黑,室外,月亮都羞得鑽到了雲朵的背後,將自己藏匿起來
纏綿過後,看著懷中累極了的小小人兒,靳銘琛眸色幽深,險些剋制不住自己再要一次,但是怕把她給累壞了,只好生生忍了下來,打橫將她抱起,擡步進了浴室。
對於某人這個習慣,顧傾情算是比較滿意的,反正,她是真的累得連害羞都顧不得了!
眼皮沉重的睜都睜不開,鼻息間縈繞著的是他身上好聞的味道,顧傾情累得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了,昏昏欲睡間,他驀地開口。
“丫頭,生個女兒吧?”
略微清醒了幾分,她眉頭微蹙,“你這是隻喜歡女孩兒?”
“想什麼呢!”輕颳了下她的小鼻子,靳銘琛無奈道,“我只是想要一個和你一樣的女兒而已!”
“不是我打擊你,這種事情你控制不住!”
嘴角抽了抽,他緊緊的擁著她,“丫頭,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廢話!不同意的話,她也沒說過要做避孕措施啊!
困得哈欠連天,顧傾情一手推開他,然而剛推開卻又被他緊緊的擁入懷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咬牙切齒道。
“死開,我要睡覺!”
見她確實是困了,靳銘琛抿了抿脣,大手輕撫著她的後背,柔聲哄著,“乖,寶貝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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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晴朗,一片萬里無雲。
讓凌翎訂了外賣,簡單的吃了個午飯,顧傾情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端起茶杯去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復又回了座位上。
輕抿了口茶水,看了眼時間,她放下手裡的茶杯。
手頭上的事情太多了,她已經忙到沒有午休的時間了。
然而,顧傾情剛點開表格,放在右手邊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皺了皺眉頭,她按下了接聽鍵。
“喂,您好,請問您找誰?”
聽筒裡,女人聲音清冷,“我是林妍!”
眸光微閃,譏諷的笑了笑,顧傾情坐直了身子,一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手裡的黑色簽字筆,“哦?林女士,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句林女士了,但是每次一聽到,她是忍不住氣的咬牙切齒的,只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壓下心頭的怒火,林妍面無表情道,“傾情,我們見一面吧!”
“好啊!”
林妍訂下的地方是一個咖啡廳,剛好還是顧氏集團附近,甭管她什麼意思,總之答應了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
剛好,她也想看看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就是了!
驕陽似火,炎炎烈日。
諾大溫馨的咖啡廳內,靠窗戶的位置上,倆人面對面而坐,一時間相顧無言。
“您好,請問兩位要喝點什麼?”
“給我來一杯黑咖啡。”
眸中一片淡漠,顧傾情輕笑著道,“我不喝咖啡,給我來一杯白開水就好!”
她平日裡便不怎麼喜歡喝咖啡,更沒有喝咖啡提神醒腦那個習慣,如今既然決定了要生個寶寶,那首先就是不能喝咖啡了。
“好的!”
服務員退下,不一會兒點的東西便上來了,待到服務員又退了下去,林妍這纔將視線轉移向顧傾情身上,看著她紅潤的臉頰,飽滿的氣色,只覺得心頭一陣怒火,憤憤不平。
她過得倒是好了,可是她的女兒呢?
兩個人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那情形,彷彿誰先開口誰就輸了一樣,反正,對於顧傾情來說,比耐力,她就沒有在怕的!
沉寂良久,最終,還是林妍耐不住了。
“傾情,你和月兒之間發生的事情,我多多少少的都聽說了,當初,是月兒對不起你,我替她向你道歉!”
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有意示好,顧傾情面無表情道,“林女士,明人不說暗話,顧嬌月她不小了,應該懂得什麼是做人的道理,更何況,自己做錯事情了,還是自己道歉的好,否則的話。”
頓了頓,她一字一頓,吐字清晰,“太沒誠意!”
聞言,林妍一張臉是精彩如調色盤一般,扭曲至極,“你這話什麼意思?於情於理我是你爸爸如今的妻子,這是你應該對我說話的態度嗎?”
本來她不提起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顧傾情面色頓時就變了,譏諷的笑著,她眸中一片冷凝。
“妻子?我媽媽爲了顧氏集團忙裡忙外的時候,你在哪裡?我媽媽爲了他顧澤濤做出那麼多事情的時候,你又在哪裡?你只不過是在我媽媽不在後,坐享其成,當一個富家太太而已,你有什麼好居功的?”
臉色刷的一片慘白,直覺的,林妍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了,難道是她知道那些事情了?
不!不可能的,她怎麼可能會知道!
“不管你怎麼說,你爸爸如今配偶欄上的名字,是我!”強壓下心底的怒火,她企圖扳回一局。
“哦?那我到真是忘了呢!”
“你!”惱怒的瞪著她,林妍索性也不和她打太極了,“我今天就是想和你說一件事情,安排月兒進公司工作,她和你都是顧家的人,你擁有的她不搶,但是,也不應該一無所有!”
呵呵!總算是說出自己的目的了?
“林女士,一段時間不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天真!”
拿起一旁的包包,她徑直起身頭也沒回的離開了咖啡廳,直氣的林妍差點沒有把桌上的杯子給摔了,但是考慮到這是公衆場合,還是隱忍下來了。
該死的女人,她不會放過她的!
絕對不會!
咖啡廳距離公司很近,出去後,顧傾情踩著高跟鞋拎著包徑自朝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走到公司門口,忽然想到了什麼,她身形驀地一僵,腳步頓住,腦海裡一個念頭竄了出來,眼眸瞪大,滿是不敢置信。
她想起來了,她終於想起來了,怪不得,怪不得她會覺得熟悉!
那個女人,竟然比較像林妍!
想著,她連忙從包裡掏出手機,點開相冊找到那張照片,待到看到那張泛黃的照片時,她心裡的猜測終於被證實了,一顆心砰砰砰的跳動的厲害,彷彿要破膛而出一般。
怪不得她會覺得熟悉,原來,那個女孩兒竟然像林妍!
這代表了什麼?難道說當年和林降糾纏的是
因著心裡藏了事情,整個一下午,顧傾情工作起來都沒有任何的精神。
她腦海裡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但是卻得不到證實,她渴望著得到證實,渴望著知道真相的那一刻。
下午五點四十五分。
匆匆忙忙的將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畢,顧不得那一沓未看的文件,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她便離開了辦公室,臨走前沒忘了交代凌翎一聲。
有件事情,她必須要去證實,否則的話,她可能會被折磨死的!
眼看著還有一條縫隙,電梯門便要關上了,一隻手突兀的伸了進來,原本即將關閉的電梯門頓時便打開了。
進了電梯,看到顧傾情,顧澤濤也不由得愣住了,但也只是愣了那麼一秒鐘而已。
按了一樓的按鍵,她身形站的筆直,目不斜視。
狹小逼仄的電梯裡,兩個人獨處著,明明是有著血緣關係的父女,但是對於彼此來說,卻還不如一個陌生人。
“有空的話去看看你爺爺奶奶,老人家上了年紀了,難免會覺得孤寂!”
打破沉寂,顧澤濤清了清嗓子面無表情道。
黑曜石般的眼眸閃了閃,顧傾情譏諷的笑出聲,“這個不用您說,我自然是知道的!”
聽出了她話語間的諷刺,顧澤濤心裡的火氣輕而易舉的就被挑了起來,想要發作,但是想到如今倆人的關係,硬生生的給忍耐了下來。
開口,他還想要說些什麼,電梯門卻在此時“叮”的一聲打開,顧傾情與他擦肩而過,目不斜視。
氣的身子剋制不住的顫抖,顧澤濤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深呼吸了口氣,壓下心頭洶涌的怒火,這纔出了電梯。
這種女兒,不要也罷!
胃隱隱的有些不舒服,微疼,對於她這種有些胃病的人來說,基本上已經是習以爲常的了。
明明一下午都煩躁的沒有工作下去,偏生的一出了公司,卻沒有那麼急躁了起來。
給靳銘琛打了通電話,得知他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顧傾情便進了一家粥店,點了一碗養胃的紅棗小米粥,喝了粥之後,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正值下午六點多,粥店裡的客人其實並不算是很多,諾大的一個店裡也就只做了兩三桌人而已。
臨桌的是一對中年夫妻,倆人分別點了一碗綠豆百合粥,又點了一籠包子,邊吃著邊聊著天。
儘管對於別人的聊天並不感興趣,但是因爲坐的距離比較近的緣故,顧傾情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的,夫妻倆人說的是家裡的孩子與老人,很平常的話題,但是卻很溫馨。
起身付了賬,離開粥店,手撫上平坦的腹部,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暗自決定,改天還是去醫院吧,就權當爲備孕做準備了。
手機響起時,她剛要啓動車子,調轉車頭,帶上藍牙,耳畔響起的是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
“在哪兒?我去接你!”
雙手握著方向盤,車子平穩的行駛著,顧傾情抿脣輕笑著,“不用了,我現在開車去你們公司了,你等著我就好!”
“也好!”
“對了,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說一下!”
“什麼?”
好看的眉頭微蹙,話到了嘴邊,顧傾情又改口了,“還是等到了再說吧!”
儘管不知道她要說什麼,但是靳銘琛卻習慣性的順著自己的小妻子,想也沒想開口道。
“好!”
車子在公路上平穩的行駛著,挑的大道走,並不是很堵車,約莫二十分鐘後,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熄了火,“砰”的一聲關上車門,顧傾情拎著包踩著細高跟鞋徑直出了地下停車場。
靳氏國際,一樓大廳——
六點多的功夫,公司裡的人基本上都已經走了,空蕩蕩的,唯一留下來的也只有保潔阿姨了。
恰好,前方一行人迎面而來,當看到爲首男人修長的身影時,顧傾情脣角情不自禁的揚起,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眼眸璀璨奪目。
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靳銘琛。
有些抑鬱的心情莫名的放鬆了下來,顧傾情一路小跑了過去,挽上了他的胳膊,嬌嗔道,“你怎麼現在纔出來?是公司裡有什麼事情需要加班的嗎?”
揉了揉她軟軟的髮絲,靳銘琛寵溺的點了點頭,“恩,有點!”
“好吧,咱們走吧!”
“好!”
顧傾情來的時候將自己的小寶馬開過來了,但是倆人離開的時候還是開了靳銘琛的車,對於這些,她並沒有過多的在意,反正她車技也不好,誰開都無所謂。
給聶姨打了通電話,說了不回去吃飯了,兩個人便找了箇中式餐廳,餐廳里人滿爲患,倆人便去了二樓包廂。
穿著工作服,二十多歲的服務員微紅著臉頰,手裡拿著菜單遞給靳銘琛,“先生,您要點些什麼?”
面色陰沉,好看的眉頭緊蹙,靳銘琛沒有開口說話,服務員面色一僵,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來吧!”接過菜單,顧傾情認真的翻看著,“來一份水煮魚、糖醋排骨、鹽水蝦、可樂雞翅、香辣蟹,最後再給來兩碗米飯。”
“好的!”
“另外,來一壺大紅袍!”
“好的!”
點了餐,服務員退了下去,片刻後,又拎進來了一壺茶。
拿了兩個茶杯,給倆人一人倒了杯茶。
“嚐嚐,大紅袍,爺爺挺喜歡喝的!”
“好!”
知道她是有話要和自己說,靳銘琛倒也不逼她,輕抿著大紅袍,入口的是茶葉苦澀、醇香的味道,細細品嚐,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喝了杯茶,潤潤嗓子,顧傾情坐直了身子從包裡拿出手機,找到那張照片,放到桌上推到他面前。
“靳銘琛,你看這個!”
手機屏幕上是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中,長相憨厚老實,約莫二十多歲的男人懷裡抱著一個兩歲多的女孩兒,女孩兒臉上帶著嬰兒肥,笑起來格外的可愛。
眸光微閃,靳銘琛轉頭倪向她,“你查到了?”
“難道,你沒覺得她特別像一個人嗎?”
“誰?”
紅脣輕啓,她一字一頓,吐出,“林妍!”
眉頭皺起,怕他聽不明白,顧傾情抿了抿脣畔,想了想解釋道,“或者說,她是顧嬌月!今天,林妍約了我見面,目的估計你也能夠猜到,後來我的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我覺得這個孩子實在是太像林妍了,儘管她很小,但是眉眼間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邊說著邊看著手機,她越發的斷定了自己的猜測。
她敢肯定,即便那個孩子不是顧嬌月,但是,也是有些關係的,那麼,她究竟是誰?
嘆了口氣,靳銘琛揉了揉她軟軟的髮絲,語氣中滿含著寵溺,“沒想到我的小丫頭那麼聰明!”
聞言,顧傾情一雙眼眸瞪大,心跳加速,幾乎就要破膛而出一般。
她緊攥著他的衣袖,語氣艱澀,“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眉頭緊皺,靳銘琛搖了搖頭,眼眸諱莫如深,“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事情過去了十八年,線索全無,想要查也是無從查起,徐颯派出了很多人去查,最終,也只是查到了這麼一丁點線索而已!”
“我有辦法!”
“什麼?”
“最簡單的一個辦法,”眸光緊鎖著他,她一字一頓道,“dna鑑定!”
輕笑出聲,靳銘琛颳了下她的小鼻子,“好,我陪你!”
“好!”
其實,靳銘琛倒是沒想到,他的小丫頭是真的不傻,這樣無疑是最簡單的方法,本來他是想要讓徐颯去查,等到查清楚了再告訴她,不想給她空歡喜一場。
但是如今既然她已經察覺到了,那麼,倒不如放開了去做吧!
無論如何,他都會陪著她的,不是嗎。
飯菜上桌,兩個人一同吃過了晚飯後,結了賬便回了九龍潭。
打定主意要悄悄的做個dna鑑定,顧傾情就等著哪天拿到兩個人的頭髮或者是什麼之類的,然而,她沒想到的是,機會來的那麼快!
——分割線——
凌晨。
漆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的臥室內,顧傾情縮在某人懷裡,睡得正香,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她好看的眉頭忍不住皺起。
翻了個身子,找了個舒適的地方,繼續沉沉的睡了過去。
“啪嗒”一聲按下了檯燈,原本漆黑一片的臥室內瞬間亮起了昏黃的燈光。
看向懷裡依舊睡得香甜的小女人,靳銘琛不由得輕笑出聲,輕撫著她光滑的脊背,拿過嗡嗡作響的手機。
來電的不是他的手機,而是她的。
看著來電顯示,他眸光閃了閃,掀開被子下牀,徑直去了陽臺上,這才按下了接聽鍵。
“爺爺,怎麼了?”
沒錯,電話正是顧老爺子打來的!
許是沒想到會是他接電話,老爺子忍不住愣住了,回過神來後,連忙開口道,“沒事,就是傾情她妹妹出車禍了!”
妹妹
掛斷了電話,靳銘琛轉身回了臥室,結果卻發現某個熟睡的小女人已經醒了,快步走了過去,低頭在她額間印下輕輕一吻。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沒事,”圈著他的脖頸,顧傾情睡眼惺忪,打了個呵欠迷迷糊糊的問道,“怎麼了?電話誰打來的?”
本來她是想要睡得,但是睡過去後才猛地想起來,那是她的手機響了,而不是他的!
“我們可能要去一趟醫院了!”
打了個冷顫,她頓時就清醒了起來,“發生什麼事情了?爲什麼要去醫院?”
醫院,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至少,她並不認爲那是好地方!
“顧嬌月出車禍了!”
“”
從牀上起來,穿上衣服,顧傾情與靳銘琛一起,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離開了九龍潭,朝著老爺子說的醫院行駛了過去。
夜風微涼,凌晨兩點多的大街上一片冷清,哪怕是車子都不多。
車子在凌晨的夜晚中行駛著,靳銘琛側目看向副駕駛座上的小女人,好看的眉頭緊皺成了一個川字,“困嗎?”
“還好!”
她話音落下,一陣急剎車聲響起,車子停靠在了馬路邊。
眨了眨眼眸,顧傾情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便見靳銘琛傾身向前,替她將座椅放平,按著她躺了下去,又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替她蓋上。
“好了,先睡一會兒,到醫院了我喊你!”
“”
嘴角狠狠的抽搐著,儘管覺得他是大題小做了,但心裡說不感動是假的,故而她也只得聽他的了!
半個小時後。
車子抵達,倆人從車上下來,夜涼如水,說是怕著涼了,顧傾情被強迫著披上他的西裝外套。
凌晨三點的醫院裡只剩下了值班的醫生護士,雪白的牆壁,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周遭到處都是一片安靜的氛圍,進了電梯,按下了醫院三樓的按鍵。
大手包裹著微涼的小手,捏了捏,靳銘琛眉頭緊皺著,“困嗎?過一會兒咱們就回去!”
“不困!”說著,一陣睏意來襲,顧傾情忍不住打了個呵欠,一張小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好丟臉!
輕笑出聲,靳銘琛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半是心疼半是好笑。
“還說不困!”
“”滾!
電梯在醫院三樓停下,出了電梯,兩個人一同朝著手術室走了過去,在寂靜無人的長廊裡,腳步聲格外的清晰。
手術室外,顧澤濤、林妍,甚至於老爺子和老太太都在焦急的等候著,聽到腳步聲,見到兩個人過來,幾人面色各異。
“哎呀,這麼晚了怎麼還過來了,你爺爺也真是的,還給你打電話!”拉過她的手,顧老太太忍不住不滿的瞪了顧老爺子一眼。
一旁林妍聽聞此話,一張臉是難看到了極點,如果不是礙於老爺子和老太太在,都忍不住要發作了!
“奶奶,沒事的!”安撫著,顧傾情看向緊閉著門的手術室,“手術進行的怎麼樣了?嚴重嗎?”
嘆了口氣,顧老爺子開口道,“還不知道呢,送來的時候一張臉上都是血,已經進去有一個小時了!”
老爺子此言一出,周遭越發的沉寂了幾分,如果不是有顧澤濤支撐著,林妍幾乎都要摔倒了,那是她的女兒,她怎麼能不心疼!
而對於老爺子老太太來說,儘管顧澤濤與姜玥之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孩子,終歸是無辜的,他們是偏愛顧傾情,但是卻也不是完全的厭惡顧嬌月的。
至少,他們是從未想過孩子出車禍的!
若說這裡面有誰不擔心,那恐怕就是顧傾情和靳銘琛了。
等了幾分鐘後,手術室門打開,一個小護士從裡面走了出來,摘下口罩面色嚴肅,“你們誰是o型血?病人失血過多,急需輸血,但是醫院o型血儲存不多了!”
“我我我!我是!”連忙出聲,林妍緊緊的抓著小護士的胳膊,“護士我是,我是!”
“好,您跟我過來吧!”
看著林妍與護士一同離開的身影,顧傾情漂亮的眼眸微微瞇起,眸中一抹精光一閃而逝。
她剛剛感覺到,林妍似乎有那麼一剎的緊張,情緒外泄,莫非,顧嬌月真的不是顧澤濤的女兒?
顧嬌月是o型血,林妍也是o型血,那單單從血型上是看不出來什麼的,唯一能夠鑑定的,也只能是做dna了!
彼時,和小護士一起離開去抽血的林妍,大大的鬆了口氣。
她很慶幸,女兒和她是一樣的血型。
口袋裡的剛好帶了零錢,顧傾情拉著靳銘琛一同去醫院售賣機那裡拿了幾瓶水,遞給了老爺子老太太一人一瓶果汁。
“先喝點水吧!會沒事的!”
聞言,顧澤濤轉頭看向她,脣畔蠕動,臉上帶著詫異,他方纔都看到了,但是他以爲她不會理會他的,畢竟,他們父女之間還不如陌生人!
然而,倪著她臉上的平靜無波,顧澤濤還是伸手接過了那瓶水,喉間乾澀的厲害,他擰開瓶蓋咕咚咕咚喝了兩口,這才感覺著平靜了一些!
“謝謝!”
“不客氣!”抿了抿脣畔,顧傾情轉身拉過老爺子老太太,“爺爺奶奶,你們先坐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吧!”
“好!傾情,你也休息一會兒!”
“沒事,我不累!”
不消片刻,跟隨著護士一同去抽血的林妍也回來了,凌晨三點多,醫院安靜的長廊裡無一人說話,老爺子老太太在長椅上坐著,顧澤濤與林妍夫妻倆人更是焦急。
大半夜的被喊出來,看著自家小女人臉上的疲倦,靳銘琛一張臉陰沉的厲害,但是礙於老爺子和老太太在,終歸是沒有說什麼!
但,說不生氣是假的,只是他也知道,自家小女人心裡是有衡量的,譬如那瓶水。
“先坐會兒!”
“我沒事!”
眉頭皺的死緊,不由分說的,靳銘琛將她給拉到了另一邊的長椅前,按著她和自己一同坐了下來,攬過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先躺一會兒,一會兒手術結束我在喊你!”
嘴角抽了抽,看著他難看的臉色,顧傾情只得點頭,“好吧!”
乖乖地靠在他肩膀上,打了個呵欠,身上一沉,原來是他又將西裝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動了動身子,顧傾情剛想起來,他卻按著她不讓她動彈分毫。
耳邊是他灼熱的呼吸,癢癢的,靳銘琛用著僅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低聲道,“乖,先睡一會兒,那瓶水我替你惦記著呢!一會兒手術結束在喊你!”
一股子暖流在心底裡涌動,脣角情不自禁的揚起,顧傾情乖乖的點了點頭,靠在他的肩上,閉上眼眸開始閉目養神了起來。
看著對面長椅上,兩個人相依偎在一起,顧老爺子和老太太都滿意的點了點頭。
無論如何,孩子過得好也就好了,他們顧家對於姜玥的愧疚,也纔算是能夠減輕些許。
手術一直做了三個小時才結束,出了手術室後,顧嬌月便被轉到了普通病房,並沒有生病之憂,但是因爲失血過多,斷了幾根肋骨,還是要好好修養一段時間。
叮囑了一聲,不允許打擾病人休息,醫生這才讓家屬去病房探望。
凌晨五點多,醫院長廊裡滿是寂靜,雪白一片的病房,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陡然間,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音在病房內響起。
狠狠的瞪著顧傾情,林妍怒吼道,“你來做什麼?我女兒如今成了這樣,你滿意了?”
臉色陰沉的可怕,顧傾情拍了拍靳銘琛的手,示意他不要出聲,一旁老爺子氣的胸前上下起伏著,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你一個做母親的這說的是什麼話?醫生說了不允許在病房裡吵鬧,你看看你還像是一個母親嗎!在這樣下去,你就給我滾吧!”
聞言,林妍面色刷的一片慘白,身子剋制不住的顫抖著,再看老爺子和老太太甚至於顧澤濤,面色都不怎麼好,即便是心有不甘,卻也不得不隱忍了下來。
她知道,老爺子口中的滾,絕對不是滾出這個病房而是滾出顧家!
剛剛做完手術,顧嬌月依舊是處於昏迷狀態,頭上被紗布包裹著,還在輸著液。
周遭一片寂靜,待了片刻,顧傾情起身走到兩個老人家面前,柔聲開口道。
“爺爺奶奶,手術做完了,人也沒事了,你和我們先一起回去吧!”
聞聲,顧澤濤也連忙勸說,“是啊,爸媽你們就先回去吧,這邊我和林妍看著就行了!”
畢竟是上了年紀了,如今折騰了一夜,身體也已經撐到了極限。
“好,我們就先回去了!”
“恩!”
離開了醫院,靳銘琛驅車先將老爺子和老太太送回了老宅,這纔開車載著顧傾情一同回九龍潭。
近六點了,天氣早已亮了起來,大街上人煙稀少,也就只有掃大街的老爺子老太太起來了。
折騰了一夜,睏倦的厲害,顧傾情打了個呵欠,從包裡將東西拿了出來。
那是一瓶喝了一半的水以及一根用紙巾包裹著的長髮。
“靳銘琛,先去一趟醫院吧!”
“我先送你回九龍潭,你好好休息,至於這個,我會交給徐颯去鑑定的!”
“不用,我們現在去就行了!”
面色緊繃,靳銘琛眉頭緊皺,沉聲開口,“聽話,先回去休息!”
本來顧傾情還想爲自己爭取一下,但是看他面色陰沉的難看,也心知這男人心裡恐怕是早就生氣了,只得將沒來的及說出口的那些話給嚥了下去,乖乖地點了點頭。
“好!”
聞言,靳銘琛面色這才緩和了幾分,加快了車速朝著九龍潭行駛了過去。
如果不是考慮到這小丫頭一直想要找機會做dna,而這又是一個好機會的話,凌晨三點,他是絕對不會帶著她一起去的!
九龍潭。
熄了火,將車子穩穩地停在了院落裡,靳銘琛拉著顧傾情一同進了客廳,彼時聶姨剛好從廚房裡出來,看到倆人明顯是從外面回來的,嚇了一跳。
想要開口說什麼,但是看自家少爺臉色有些難看,揣摩不到發生了什麼,她也只得壓下了心底的疑惑。
小丫頭蜷縮在被窩裡就只剩下了小小的一團,露出一個小腦袋,大大的美眸璀璨奪目,心裡一陣柔軟,一顆心恨不能都融化了。
低頭,靳銘琛在她額頭上印下輕輕一吻,“乖,先睡一會兒,今天就不去公司了,我很快回來!”
“好!”
著實是困得厲害,呵欠連天,顧傾情蜷縮在被窩裡,乖乖地閉上了眼眸,沒一會兒的功夫便沉沉的睡著了,夢周公去了。
只是沒想到的是,這一覺愣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看倆人是一大早的從外面回來的,猜測著有可能就是晚上出去辦事了,沒休息好,聶姨便也沒去二樓喊人。
米白色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的,將刺眼的太陽光隔絕在外。
柔軟的大牀上,顧傾情悠悠轉醒,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眸,看了眼牆上掛著的鐘表,這才驚覺竟然已經上午十一點多了。
掀開被子,穿上拖鞋,她將窗簾給拉開,原本有些暗的臥室內頓時就充滿了陽光,亮堂了起來。
伸了個懶腰,換了一身家居服,洗漱過後,顧傾情徑直出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