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質問嗎？
還是像趙美雲一樣的隱忍？
葉一南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所有的事情，從她最開始選擇回國就是一個錯誤。
等了片刻，顧之航鬆開了女人的手，開著車便離開了。
葉一南發現自己手腳冰涼，等了好一會兒，纔開車離開。
一路上，葉一南都在走神。
方纔的一幕，對於她的衝擊力真的不算小。
回到錦繡溪谷的時候，顧之航還沒有回來。
稍晚的時候，保姆面帶難色的對葉一南說：“太太，先生說他今晚回飛J市，出差幾天，讓您不用等他，他會在週三之前趕回來，讓您放心。”
葉一南的心咯噔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她只是哦了一聲，“飯好了嗎？我相處吃飯。”
保姆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本來以爲葉一南或許會大吵大鬧一番，沒想到葉一南竟然如此的平靜。
保姆大喜，回答道：“有的，太太，您先洗手，在飯廳稍等一下。”
“嗯。”葉一南點了點頭，機械化的走到葉墨的房間，敲了敲門，久久無人迴應，她這纔想起，葉墨跟著幼兒園去露營了，要明天才能回來。
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她和寂寞對飲。
保姆做的菜不難吃，葉一南卻味同嚼蠟，可是一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即使再沒有胃口，葉一南還是拼命的將飯菜往嘴裡塞。
又怕狼吞虎嚥傷了胃，到時候再弄生病了就更加的麻煩了。
所以，葉一南儘量鎮定的一口一口的將菜飯嚼碎才吞下。
香甜的米飯，現在竟然有股苦澀的味道。
保姆站在一旁，看著也覺得無比的心酸。
*
舊湘夜總會，顧之航靠在真皮沙發上，空蕩的包廂內，頃刻間就擠滿了穿著性感的“公主”。
年輕的媽咪穿著寶藍色的修身裙，臉上的濃妝，讓顧之航看得極爲不適應。
“顧總，您看看，這些公主有您喜歡的嗎？不喜歡，咱們再換。”媽咪諂媚的笑著，那些被稱之爲“公主”的女人，個個
用自己婀娜的身段和發嗲的聲音，試圖引起顧之航的注意。
顧之航逼著眼睛靠在沙發上，從頭至尾，連這些女人一眼都沒有看過。
“好吵。”良久，顧之航的聲音使得整間包房瞬間安靜了下來。
媽咪有些尷尬，揮起手將這一批“公主”給挨個轟出去。
“瞧你們，惹得顧總不高興了，都給我出去出去！”
公主們失落的扭動著水蛇腰一個接一個的往包廂外面走。
隊伍最尾巴上的一個公主忽然停下腳步，“顧總，您留下我好嗎？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公主話一出，衆人都停下了離開的步子，轉過身靜靜的看著顧之航和那個女人。
之間顧之航緩緩的睜開眼睛，看了看這雙黑亮的眸子，忽然眉心一皺，“你留下吧，其它的都走。”
媽咪倒吸了一口涼氣，倒是不顧那些公主們抱怨和嫉妒的眼神，默默的給了她一個贊，然後帶著一羣女人離開了。
門被合上，劉家豪將桌子上的威士忌打開，倒了一杯酒遞給顧之航。
顧之航接過酒杯，很自然的翹起二郎腿，那雙眼睛裡寫滿了嘲笑，他直勾勾的看著女人，忽然笑了，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被留下的公主戰戰兢兢的站在距離顧之航一米的位置，她緊握著雙手，看起來有些緊張。
興許是被顧之航打量的有些不自在，她有些結巴的說：“先生，我只陪酒，不出臺的。”
顧之航冷笑了一聲，“就憑你，也想爬上我的牀？”
女人大驚，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先生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女人如受驚的兔子一般，一個無意的眼神，都能令她方寸大亂。
“看你的樣子，也不像個夜場老手，你來多久了？”
女人忽然紅了臉頰，低下了頭，“今天是第一天，我很需要錢，所以……但是我有自己的原則的，所以……”
顧之航搖著頭，“欲擒故縱？”
“不不不……”女人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乾脆就不說話了。
顧之航將喝空了酒杯遞給女
人，“你叫什麼？”
“裡裡。”女人結果酒杯，忙說。
“真名。”
“……”女人沉默，好像這個是不能說的秘密一般。
“你需要多少錢？”
“很多很多，我女兒需要錢治病。”
女人顯得不卑不亢，可骨子裡的自卑還是讓她不敢直視顧之航那道可以一眼看穿人的目光。
“你生過孩子？”
裡裡再次沉默，卻有適時的將酒杯斟滿酒遞給了顧之航。
*
安靜的包廂內，那一陣短信聲顯得特別的突兀。
顧之航看著桌子上發亮的屏幕，過了幾秒鐘，才起身拿過手機，滑開閱讀短信。
顧之航隔著屏幕，甚至都能猜到葉一南發這條短信時的表情。
她果然還是忍不住來詢問了。
終於等到了葉一南的消息，顧之航卻趕到一陣窒息般的心痛感。
葉一南問：就因爲我的孩子可能是畸形，所以，你連我都要一起不要了嗎？
顧之航看著這條短信，大腦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去回覆。
幾分鐘後，葉一南的另外一條短信又發了進來。
“好，那週三醫院見。晚安。”
顧之航的眼前，甚至有了這樣的一副畫面，葉一南裹著被子，拿著手機，眼淚就順著眼眶留下來。
實際上，葉一南發完短信就關了機。
她不知道顧之航會不會回短信，也不知道即使顧之航回覆了，她有沒有勇氣去查看這條短信。
她的確是哭了，葉一南緊咬著手指，不讓自己因爲崩潰而哭出聲音來。
這樣會影響肚子裡的孩子。
“寶寶，媽咪不求你以後會像你爹地一樣運籌帷幄，你可以做著最普通的工作，你可以和你喜歡的人在一起，媽咪只希望你擁有一個健全的人格和單純的快樂，這樣足矣。”
發出去的兩條短信，就像是葉一南默默做的決定一樣。
睡吧，明天又會是全新的一天。
媽咪，會爲了你們堅強，你們也要，學會勇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