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孩兒擡頭看向自己,徐清泓也低頭看她。只是看到安若惜眼中那略帶著一絲質(zhì)疑和惱怒的目光,徐清泓也立時不高興了,我還沒說自己虧大了呢,你倒是先覺得虧上了。
於是,作爲(wèi)一枚奉行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原則的精英人士,本著絕不讓自己吃虧的思想,徐二少想都沒想,再次低頭,直接張開嘴巴,露出自己的牙齒,一口咬在女孩兒微微嘟起的脣上,牙齒碰雙脣,一硬,一軟,一口咬下去……隨即鬆開,男人這次連自己的脣都沒碰到安若惜的一根汗毛。
“啊——好痛!”安若惜驚呼出聲。粉嫩的上下脣立刻各顯現(xiàn)出了一排牙印,看上去顯得滑稽又搞笑。
可是安若惜痛得眼淚都流下來了,卻只惹來徐清泓的一陣清笑聲。
“徐清泓,你——”
“乖,開個小玩笑,呵呵,呵呵。”徐清泓說著,擡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好歹還沒忘記,他們現(xiàn)在是在扮演情侶,不能把人家女孩兒惹得太過了。
館內(nèi)其他人:你倆這狗糧是撒起來沒完沒了了是嗎?只是,現(xiàn)在年輕人都流行這麼玩的麼?
直到周園要閉園了,整整一天乘興而來盡興而歸的徐清泓和安若惜,才離開園子,驅(qū)車往回返。
除了喝水,兩人一天沒怎麼吃東西,安若惜上車後先給叔叔打了一個電話,得知局裡今晚還是會照常加班,安若惜便告訴叔叔,晚點她會和徐清泓一起過去。
她要把照片給叔叔送過去,順便回局裡查一些資料,跟徐清泓一說,本以爲(wèi)徐清泓最多送自己過去,沒想到徐清泓竟然告訴她,要跟她一起去局裡看看。
眼看著明天拍賣會,後天就是分別的日子,安若惜當(dāng)然巴不得這幾天每天跟徐清泓相處的時間長一些,再長一些,自然是不會問他爲(wèi)什麼,就欣然應(yīng)允了。
回到市區(qū),兩人先找地方吃東西。
今晚安若惜選的地方,畢竟,錢子豪不在,作爲(wèi)東道主,這裡算是她的地盤。
這些天他們吃的東西,全部都是特色菜和特色小吃爲(wèi)主,安若惜覺得徐清泓也差不多應(yīng)該吃膩了,於是便選擇了N市高度最高的餐廳,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當(dāng)然,它飯菜的價格也與餐廳所在的高度成正比。
這裡面自然也暗含來她的一點點小心思,他們的足跡在這幾天幾乎踏遍了這座城市的很多大街小巷,那麼,就讓它結(jié)束再完美一點吧,給這個美麗的故事畫上個句點,足以讓她用餘生去回味,也許還可以給他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看到安若惜帶自己來到的是雲(yún)端餐廳,徐清泓挑了挑眉,沒說話。
他來到這裡的前兩天,都是被人請了在這裡吃的。
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兩人點了兩份澳洲西冷,一份波士頓龍蝦,一份蔬菜沙拉,然後各要了一份湯。
最後,徐清泓給自己要了一杯蘇打水,給安若惜要了一杯果汁,以及一個甜點,她喜歡吃甜食,他這幾天看出來了。
餐廳的整個空間乾淨(jìng)、通透、安靜,一邊喝著飲料,一邊靜靜地望向窗外,兩人都不說話,卻透著一股子靜謐溫馨的感覺。
窗外已是華燈初上,俯瞰燈火璀璨的城市,遠(yuǎn)眺大江,如白練貫虹從遠(yuǎn)處穿過,近看玄武,整湖的美景盡收眼底,而且今晚的天氣也格外的給力,空氣清新,穿透力強(qiáng),景色極佳,的確令人心曠神怡。
徐清泓不是第一次來,卻覺得今天晚上的夜色尤爲(wèi)迷人。
吃食上桌,儘管一天沒吃東西,但兩人早已餓過頭了,或者說根本沒覺得餓,這頓飯也就吃得慢條斯理,分外斯文。
美景、美食、沒有美酒,但有佳人,有那麼一瞬間,徐清泓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不過,他很快就跳過了這個念頭,手機(jī)響了,顧清寧來電話了。
“寧兒,什麼事?”
“二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後天吧,我已經(jīng)訂好機(jī)票了。”
“哦,那就好,我就是想問問你,下週易若雪和吳靜彥的婚禮,你回不回得來參加?你說奇不奇怪,我們跟他們沒什麼交情,他們這次竟然給咱倆都發(fā)了請?zhí)!?
“呵呵,管它有什麼妖魔鬼怪,去看看就知道了,到時候二(哥)——我陪你去。”
“好吧,那等你回來再說吧。你在那邊注意安全啊!”
“知道啦,放心吧!拜——”
徐清泓掛斷電話,搖頭笑了笑,小妮子還記得關(guān)心他,算她有良心。
出來一週多了,是該回去了,公司的事情估計又堆了一大堆,回去就沒有這麼輕鬆愜意了。
不過,那裡始終纔是自己的歸宿。
見徐清泓掛完電話,笑得一臉溫柔和期待,安若惜想了想,仔細(xì)地想了想,又認(rèn)真地想了想,拼命壓住心臟快要跳出胸口的感覺,終於還是開口問道:
“清泓,顧清寧,她是你的女朋友嗎?”
“不是啊,我的女朋友正在我對面坐著呢,你沒看到嗎?”徐清泓臉上依然掛著笑,說道。
徐清泓不笑的時候,清雋儒雅,笑起來的時候卻帶著一股子邪魅不羈的味道。
安若惜第一次被他吸引,就是被他身上那種放浪形骸還帶著一種超脫的淡然所吸引,彷彿有一種漠視規(guī)則的灑脫感。
此刻,徐清泓又在用這種笑對著自己說話。
我?愣了一下,安若惜反應(yīng)了過來。
“不是,我是問你,在現(xiàn)實生活中,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既然已經(jīng)問出口了,剩下的也就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了。
雖然比賽還沒開始,她就已經(jīng)輸了,但是她想輸?shù)锰谷灰恍蚕胼攤€明白徹底。
其實她昨晚仔細(xì)回想了一下,似乎從頭到尾,顧清寧是徐清泓的女朋友的這個界定,都是她自我認(rèn)定的,徐清泓從來沒有直接承認(rèn)過這一點,即便他表現(xiàn)得已經(jīng)足夠明顯了,她還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也好讓自己死心。
“你猜!”安若惜一半忐忑一般期待地等著徐清泓公佈答案,好給自己判個死刑,結(jié)果,等了半天,男人給了她這麼兩個字,讓她沉下去的心漸漸升起來,又慢慢落下去,還是落得一個七上八下。
“安若惜,你有男朋友嗎?”徐清泓並沒有讓安若惜有進(jìn)一步探究的機(jī)會,反而是把話題轉(zhuǎn)移到了她的身上。
“男朋友?有啊!不就是你嘛!”安若惜也立刻笑著迴應(yīng)道。叫你不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女孩兒的眼睛裡亮晶晶的,徐清泓看著她帶笑的眉眼,也看到了她眼中自己清晰的影子。
“呵——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你倒是機(jī)靈。不想說就算了。”徐清泓睨她一眼,轉(zhuǎn)頭看向了窗外。
安若惜:“……”這是她今天第二次感覺到這個男人竟然這麼惡劣。
第一次是他咬她的時候。
哼!你不問,我還不說了,這年頭,難道只有男人會傲嬌嗎?
以前吧,總覺得他哪兒哪兒都好,安若惜卻忘了,她這個以前,加起來還不到一週的時間。
可是,今天除了對他的學(xué)識佩服得五體投地之外,也感覺到了他那不羈的一面,可是這樣的他,反而更加吸引她。
哎——自己真的是沒救了呀!
“沒有。”過了好一會兒,安若惜輕啓朱脣,吐了兩個字出來。
“嗯?”男人回頭,給她個鼻音。
“我說,我沒有男朋友。”
感情的事,誰先開始,誰就輸了,誰先認(rèn)真,誰就輸?shù)脧氐住?
此時,此刻,安若惜完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