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連傑將車停在沈氏集團門口的時候,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葉沉沉好久都沒有回過神。
疑惑地望著一臉淡定地連傑,開口問道:“你怎麼帶我來這裡了?”
像是猜到了葉沉沉接下來要說什麼,連傑接口說道:“他就在辦公室裡,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麼的頑固,都已經(jīng)病成那樣了,還硬是不肯去醫(yī)院。我們怎麼勸也沒有用。”
葉沉沉心悸,本就擔(dān)心沈之醉,聽連傑這般一說,她連忙解開了安全帶,打開車門,下了車,動作快得連傑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也跟著下了車。
兩人是乘專用電梯上樓的,公司裡的人有好大一部分人兩年前是曾經(jīng)見過葉沉沉的,時隔兩年之後再次見到,都是一副疑惑外加了然的模樣,但是心急一心只想著去見沈之醉的葉沉沉,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其他人,更不會知道,八卦消息走訊的那麼快,幾乎是她剛到最高層,從電梯裡走出來。
總經(jīng)理的小嬌妻重新回來啦。這樣子的八卦便直接在沈氏集團上上下下傳開了。
葉沉沉站在沈之醉的辦公司的門口,躊躇著。忐忑得望著緊閉的門,卻遲遲不伸手敲門。垂在腰間的另外一隻手緊緊握著,指甲陷在手心裡,她都不曾發(fā)現(xiàn)。
她是緊張害怕的,害怕面對的是她不想面對的場面,從來都是無所不能強大的不會倒下去的人,如果忽然一夕之間躺在了她的面前,一生不息的,她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有那樣的勇氣去面對這一切。
站在葉沉沉身後的連傑,見葉沉沉猶豫不決,心裡很是焦急好不好。他真的是擔(dān)心葉沉沉?xí)蝗蛔兊寐斆髑逍眩会岚l(fā)現(xiàn)他說的話裡面所透露的破綻,隨之一走了之。那他豈不是功虧一簣,那也太得不償失了。
“沉沉,你怎麼不進(jìn)去了。”連傑弱弱地問道。
被換回了神,葉沉沉伸手轉(zhuǎn)開了門把,推門而入。
可是偌大的辦公室裡卻空無一人,整齊的辦公桌前沒有人影,但是桌面上卻堆積著很多份文件。
很久不曾來過這裡,但是葉
沉沉卻沒有陌生的感覺,辦公室裡的佈置還是和兩年前一樣,沒有多增加什麼佈置,也沒有刻意減少什麼。唯一改變的是落地窗簾的顏色變了,不再是從前的灰白色,而是她曾經(jīng)說過的淡紫色。
耳旁,似乎又響起了兩年前的某段對話。
那時候,她和他領(lǐng)證還沒有多久,住在302公寓。有一天,葉沉沉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發(fā)現(xiàn)無論客廳還是臥室,所有的簾幔都是灰白色,她覺得這樣的顏色太過冷寂,沒有家的溫暖感,所以等到沈之醉晚上回來的時候,兩人窩在客廳沙發(fā),葉沉沉便無意提到了這個事情。
“我想換一換窗簾的顏色。”
沈之醉只是笑了笑,隨意地問道,“那你喜歡什麼顏色?”
“淡紫色吧,看起來比較有溫暖浪漫的感覺。”
葉沉沉那時候其實並沒有多麼得強烈想要換窗簾,只是很簡單得提到了,可是第二天等她從老宅回來,發(fā)現(xiàn)臥室裡的窗簾已經(jīng)變成了她想要的顏色,應(yīng)該說,公寓裡的裝飾物都變成了亮色系的,大多是她說的淡紫色。
如今,瞧著隨風(fēng)飄起的簾幔,葉沉沉忍不住紅了眼眶,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纔會連辦公室的窗簾也弄成淡紫色。
“沉沉,你不知道,當(dāng)我第一次來他辦公室,瞧見這騷氣的窗簾的時候,我真是笑瘋了,也不知道之醉什麼時候改了性子,竟然喜歡這樣的調(diào)調(diào),而且一弄便是兩年。”
跟著葉沉沉一起進(jìn)了辦公室的連傑,輕笑著說道。
葉沉沉聽了,嘴角也不自覺地輕揚,她似乎能夠想到某人眉毛緊蹙的畫面。
“不過,後來有一次無意間來找他,瞧見他坐在落地窗前喝酒,嘴裡唸叨著你的名字,我便知道是和你有關(guān)。”連傑對上了轉(zhuǎn)過身的葉沉沉的視線,隨即伸手指了指休息室的方向,繼續(xù)說道,“他在裡面,你進(jìn)去吧。”
連傑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辦公室,嘴角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心想著沈之醉這一次受傷什麼的,還是很有用的。
辦公室裡恢復(fù)
了安靜,葉沉沉伸手將眼角的一滴眼淚給擦了去,提步往休息室走。
鞋子摩擦地板發(fā)出聲音,明明很輕盈的腳步,卻似乎沉重得很。
休息室的門是緊閉著的,伸手轉(zhuǎn)開了門把,葉沉沉輕輕地推開門。
一片漆黑,休息室裡的落地窗被窗幔給緊緊地遮蔽著,擋住了樓外的光。但是她還是一眼便瞧見了躺在牀上的他。
沈之醉靜默地躺在牀上,緊閉著雙眼,額前的頭髮有幾縷搭在了他的眉邊,顯得他有些頹喪,嘴脣慘白的幾乎沒有血色。
她臥坐在牀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jīng)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望著這樣的他,葉沉沉早已經(jīng)控制不住紅了眼。
心,疼的幾乎快要呼吸不過來,她無論也騙不了自己,對於面前的這個男人,她是不可能不愛的。
沈之醉原本只是累的睡過去了,可是耳邊總是有女人小聲哭泣的聲音,有些熟悉的聲音,就像是某個總是喜歡偷偷躲起來哭的女人才會發(fā)出的聲音,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之醉,你快醒來好不好。“葉沉沉哽咽地說著,眼淚從眼角滑落順著線路直接打在沈之醉的臉頰上,她的臉離沈之醉的臉頰很近很近,近到幾乎下一秒就能夠夠得著他的脣。
連傑在車上告訴她,沈之醉受了很重的傷,幾乎去了半條命,已經(jīng)昏迷了很久了,要是再不醒過來,有可能就會一直醒不來。
“你醒醒好不好?“她的眼淚掉的更多了,抽泣的聲音也大了些,”你快醒來,爲(wèi)我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你瞞著我這麼多事,你難道沒有義務(wù)爲(wèi)我解釋麼?你醒來好不好?我好想你,我好害怕。“
葉沉沉趴在牀邊,抽泣得唸叨著,此刻她彷彿又回到了阿爾斯小鎮(zhèn),每每孤獨的走在街頭,她總是會想起他,可是卻從來沒有把心裡的話給說出口。
“我害怕,你醒過來好不好。“
實在是被吵得睡不著了,沈之醉緩緩睜開眼睛,望著趴在自己身邊,哭的像個孩子一樣的女人,開口說道:“我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