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皇甫秋瑾同樣也在接一個電話，只是內容換了對象，是他硬冷的語氣跟他電話的另一頭的人說的，“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們是不可能的，就算沒有小貓也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道電話的那邊說了什麼，他的眼眸漸漸緊縮，帶著片刻的溫柔卻也有著席捲殘忍。“我會跟她結婚，而你，我希望你幸福，你該看看你身邊的人。”電話毫無留情的掛掉，倒在旋轉椅上，右手的大拇指跟食指按壓著眉頭。疲憊的眸光定在桌面上的某一點，那裡赫然放了兩張照片，毫無疑問一張是洛歌的，一張是他們兩個人的合照。取過洛歌的照片，指腹繾綣地摩擦著照片上她的笑臉。
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
哧……緊急的剎車在地面擦出電火，“他說什麼。”車裡商丘皺眉看著坐在一旁柏依哭的樣子。
又是瑾嗎？
“商，你幫幫我吧。”撲到在他的懷裡，“怎麼辦，怎麼辦，瑾說他要跟她結婚，怎麼可以。好不容易她終於走了。商你一定要幫幫我。我不能失去他的。”哽噎的抽泣擊打著商丘的心。握著方向盤的手幾乎要把它捏碎才心甘。良久手才從方向盤上移開，幾乎很是小心怕嚇著她一樣的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慰著。
“不要哭了，你知道我看不得你哭的，你一哭我就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不要哭了好嗎？”柔聲安慰，這樣的話他在心裡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今天他終是鼓起勇氣說。就像瑾說的，不說她是永遠不知道的。
“你說什麼？”好像很是不相信一樣，推開他的懷抱看著他，甚至連眼淚都忘記了往下流。
“我說我喜歡你，從見你的第一面開始聰明，從沒有改變。”一字一句很是認真。
“瑾知道嗎？”她問的極快，好似早就猜到一樣，只是在肯定自己的想法。
“知道。”
“就是你，就是你。”在聽到商丘肯定的回答後，她只是更狠地捶打著他。“就是因爲你喜歡我，瑾纔不喜歡我的。你爲什麼要喜歡我。他現在說要娶她的，你讓我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她哭的聲嘶力竭，手還緊抓著商丘胸前的衣服，不停的搖晃著。
“是，我是愛你。若我不愛你，我會爲你做那麼多的事嗎？我不愛你，我會碰你嗎
？你以爲我不愛你，瑾會喜歡你嗎？你醒醒啊，你看看我，我並不比瑾差，你看看我。”雙手捧著她的臉，讓她正視著自己，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但我就是愛他，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我不是個好女孩，不值得的，你愛洛歌吧，她不是也很喜歡你嗎。你們在一起，瑾就一定會愛上我的，求求你，商我求求你了。”看著他，帶著期盼的眼神，既無助又可憐。
“你……”爲什麼要那麼愛他，明明知道他不愛你。只是他還沒有說完，就被柏依打斷。
“你不是說愛我嗎，這點小事都辦不到還說什麼愛。難道你想看著我心痛死了，你才滿意嗎？難道你就是你說的愛嗎，如果是這樣，我不會要的，連考慮都不會。”狠狠拍開他捧著自己臉的手，動手就要打開車門。
“我的心也很痛，你看見了嗎？”低垂著頭，手卻拿著柏易的手強按在自己的心口。
“這是你自己願意的，若是心痛你可以不愛。呵，正好，你可以跟洛歌湊上一對。”柏依看了一眼被他按著的手，伏過身子，靠近商丘的耳邊，“你辦不到就不要再說愛我，也不要在糾纏我。既然是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抽身離開，踏出車門，背對著商丘“我絕不能讓那一天到來。不是她死就是我死。”說完狠狠地甩上。柏依已經進入瘋狂的境界，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一定不能讓瑾跟洛歌結婚。一定不可以。
商丘被她說的話驚住，直到看她伸手攔車，才大步追上。
“你剛纔說什麼？”拉住她要拉開出租車的門的手臂，把她拖了回來。“你瘋了嗎？”
“對，我是瘋了。從洛歌回來我就瘋了。她憑什麼能得到他的愛，她哪裡好了。”掙扎出他的手臂，就用手捶打著他的胸膛。
哪裡好了。哈，愛情啊，說不出哪裡好，但就是喜歡上一個人就像吃了罌粟，想戒都戒不掉，更何況瑾愛了他的小貓十八年了。怎麼可能能輕易的陷害。
“只要她死了就不會跟我搶瑾了，要麼就是我死，那樣我就不會心痛的像個瘋子一樣，連呼吸都被她控制著。我恨這樣的自己，你知不知道，你若看不下去你就滾，滾啊。”忍住眼淚大吼著，手指伸出指著某一個反向。
“你現在回去
。”拉下她的手指緊攥在掌心，拉過她的身體緊抱在懷裡，溺寵地拍著她的頭，“乖，回去睡一覺就好了。”最終還是妥協在她的眼淚下。她說的沒有錯，愛她就給她想要的一切，以前是，以後也亦會是如此。小歌不要怪我，既然你擋住了小依的幸福，那麼你就得去死。我，會幫她把幸福搶過來，捧到她的掌心，誰也搶不走。
“你會幫我的對不對。只幫這一次，以後再也不會了。”似是詢問的開口，窩在他懷裡卻揚起了笑，燦爛卻狠毒。
“乖。”爲了她的笑還有幸福別說可以犧牲他的愛，就讓他下地獄也甘願。如果這是一個機會，這次之後她會考慮自己，那麼前面是懸崖他也要跳下去。
直到把柏依送上了出租車，他才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猶豫很久還是狠下心按下了通話鍵。
“小歌我聽瑾說你要走了，這次離開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面。我，想見你最後一面。好，半個小時後在天橋見。”掛上電話，身子疲軟的地倒在車位上。
小歌，對不起，我必須爲愛一搏。
運轉方向盤，跑車揚塵而去，極速的車輪留給人們的只是一摸熱風還有飄散的塵土。
半趴在天橋的護欄邊，微擡頭看著雲捲雲舒的天空。天很藍，風很輕，讓人有想睡的慾望。
“商。”踏上天橋，站在商丘的旁邊，輕聲一喊，帶著無限的委屈。
商丘慢慢轉過身子，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淺笑。“怎麼了。”只是簡單的三個字，讓洛歌就放下所有的心防，之前所有的委屈在片刻之間崩潰。
“商我不要走。”撲進他的懷裡緊抱著他的腰不放。“我想起來了，我真的想起來了。那年，十五歲之前。”
“這，很好啊，真是替你高興呢，你該快告訴瑾纔對啊。”想起以前的事了嗎？可是，小歌這並不是件好事。你，不可以想起。而你，不能愛他。
“我好想告訴他的。可是，爲什麼他不聽我的解釋，我跟柏易一毛錢的關係，他爲什麼不聽，還要那樣對我。爲什麼。”眼淚還是從早已哭的紅腫的眼裡流出，沾溼了他的衣襟。頭不停地搖晃著，就連手也捶打著商丘的後背，就好像把他當成了皇甫秋瑾了一樣，要把自己看這幾天的委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