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嘉琛你這個見利忘義的小人,你說過會愛我一輩子的,才過了幾年就想拋棄我們母子?剛纔你還說一定會給我個名分,現(xiàn)在居然想要我打掉孩子,你怎麼這麼殘忍?”
因爲(wèi)情緒激動,劉婷璦顯得有些歇斯底里,牧嘉琛白嫩的臉上瞬間留下了幾道紅痕。
“劉婷璦你這個潑婦!趕緊撒手!”牧母急吼吼地撲過來給兒子救場,只是劉婷璦已經(jīng)破罐子破摔了,怎麼會聽她的話?
洛靖祺冷哼一聲,小聲地與陳嶺南咬著耳朵:“陳叔,我看你得給牧嘉琛治治眼睛,八成先天性眼盲,居然把這樣的醜女人當(dāng)成心肝寶。”
陳嶺南看著打作一團的那羣人莞爾一笑,調(diào)侃道:“牧嘉琛眼盲,你不盲,寧心是個好姑娘,希望你能不改初衷。”說著拿茶杯朝洛靖祺做了個敬酒的動作。
寧心就和她媽媽一樣,看著孤傲清冷,其實她是一個心底善良有責(zé)任心的人,牧老爺子沒病還好,今天這麼一病,寧心絕對不會撒手不管的。
還有牧老爺子定了這麼個繼承財產(chǎn)的條件,牧家大房爲(wèi)了錢也決不會輕易放寧心自由。
洛靖祺目光幽幽地看著斜對面沙發(fā)上的寧心,後者正因爲(wèi)丈夫和小三的打鬧而皺著眉,他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這麼對他胃口的老師,他怎麼能輕言放棄?
對面寧心倏地打了個寒戰(zhàn),她直覺朝洛靖祺看去,只是他正與陳嶺南低聲說著什麼,根本就沒看她。
疑神疑鬼的!寧心暗啐了自己一口,收回目光時卻與牧清風(fēng)對了個正著。
寧心!寧心!牧清風(fēng)一臉痛苦,就像籠子裡的困獸,掙扎,頹喪。
寧心看著心驚,想不通牧清風(fēng)對她的感情何時變得這麼深了?但她什麼迴應(yīng)都不能給,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在她心裡牧清風(fēng)永遠是她的好學(xué)長、好二叔,卻不會再有別的身份。
牧清風(fēng)見狀眸子裡一片灰暗。
洛靖祺雖然在寧心看過來時轉(zhuǎn)移了目光,但他餘光一直注意著她,自然把她和牧清風(fēng)的互動看在了眼裡,他撇了撇嘴,問陳嶺南道:“陳叔,算起來你才第二次見寧心,你爲(wèi)什麼認爲(wèi)她是好姑娘?還這麼支持我追她。”他家老頭子可是反對的很,把他看得死死的,今天他好不容易偷跑出來的。
哎,一家有女百家求,他有時候還真希望寧心不要那麼好,這樣也就沒有牧清風(fēng)、牧嘉琛這樣的煩惱了。
陳嶺南沒有回答他,但偶爾看向?qū)幮牡哪抗馔钢崆椋孟裢高^她在緬懷著什麼。
那邊牧嘉琛被劉婷璦鬧得心情煩躁,他剛開始顧忌著劉婷璦是孕婦,且又是他對不起劉婷璦在先,因此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但劉婷璦太能作了,不過一會兒功夫,就把他臉上撓得火辣辣地疼。
“牧嘉琛你這個陳世美,你休想擺脫我們母子!”劉婷璦邊打邊罵,“我懷的是你們牧家的長子長孫,誰也不能打掉他!你也別想跟寧心生孩子!”
託她那個做援交的媽的福,她從小見識了男人的冷酷無情,她能保證牧嘉琛愛她三年,但能
保證牧嘉琛愛她一輩子嗎?他和寧心沒有孩子自然感情不深,一旦有了孩子就是割捨不掉的羈絆,那時候她還有什麼優(yōu)勢和籌碼去牽制牧嘉琛的心?
劉婷璦越想越氣,手上一個使力,尖銳的指甲便劃破了牧嘉琛的眼皮。
牧嘉琛捂著眼睛“嘶嘶”地嚷疼,簡直不敢相信面前的潑婦和之前那個溫柔小意的女子是同一人。
牧母急忙掰開兒子的手去看,見有血流了下來,牧母火了,不由分說打了劉婷璦一個巴掌:“賤人,敢打我兒子!”
這賤人的頭銜半個小時前還掛在寧心的頭上呢!
劉婷璦瞪著的雙目似要噴出火來,見牧母不肯罷休地還要打上來,她狠狠一推,把牧母推了個趔趄,最後不可避免地摔倒在地上。
“夫……夫人!”月姐焦急萬分就要去扶。
牧老爺子氣得臉色鐵青,喝止她道:“讓她去!”
妻好家好,妻壞家敗,牧老爺子認爲(wèi)大兒子以前雖然沒有上進心,但還知道孝順,如今有家不回,成日迷戀亂七八糟的女人,都是兒媳婦的尖酸刻薄給逼的。
眼看著孫兒也要走上他父親的老路,牧老爺子趕緊給他聘了寧心,看中的就是她家庭淳樸,教養(yǎng)極佳。孫兒一心掛念外面的小三,牧母不幫著把他扭正也就算了,還對寧心橫挑眉毛豎挑眼,從沒給寧心一點關(guān)懷,甚至在小三上門時幫著小三給她排頭吃,簡直愚蠢到家了。
如今知道小三厲害了,被小三打了,那也是牧母活該!
牧老爺子氣得直敲柺杖。
牧母毫無形象地跌坐在地上,大庭廣衆(zhòng)之下失了顏面不說,向來嬌貴的身子也摔得不輕,屁股疼得厲害。
牧老爺子發(fā)話,月姐自然不敢上前去扶,而牧嘉琛只顧和劉婷璦針尖對麥芒了,哪還管得到牧母?
寧心看著不是個事,尤其是對面那惡少毫不掩飾的鄙夷目光,讓她自覺十分丟人,爲(wèi)如此的丈夫,如此的婆婆,她只有硬著頭皮上去扶牧母。
牧老爺子死去的老伴十分疼愛自己的獨生子,再加上牧老爺子創(chuàng)辦牧野發(fā)達了,老太太自然什麼都給兒子挑好的,聘娶兒媳婦時找的也是門當(dāng)戶對的嬌小姐。
嬌小姐娶進門,面子有了,可裡子就不行啦,這不,牧母還沒站穩(wěn)就去找劉婷璦拼命了。“賤人,我要殺了你!”在牧家,除了牧老爺子,還沒誰敢這麼讓她丟份過,這口氣牧母咽得下去纔怪。
於是乎,一對奇葩很快又戰(zhàn)在了一起。
牧老爺子已經(jīng)氣得沒力氣了,他罷了罷手,吩咐月姐扶他回房。
寧心追過去幾步,但看著爺爺佝僂的背影,那句要與牧嘉琛離婚的話始終沒說得出口。
洛靖祺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軟了,不由氣得狠狠地罵道:“白癡!”
“你……”寧心瞪圓了眼,卻不敢辯駁。
今天下午是她求他在那些記者身上動手腳,想要讓輿論的壓力逼得老爺子不得不同意牧嘉琛娶劉婷璦進門,可她臨時變卦,浪費了洛靖祺的一番心血,他
只嘴皮子上罵她算是客氣的了。
兩人正僵持間,突然聽聞牧嘉高分貝地吼了一句:“劉婷璦,我要跟你分手!”
衆(zhòng)人均怔住了。
牧嘉琛可是愛劉婷璦愛得死去活來,甚至爲(wèi)了她冷落自己的妻子,怎麼說分手就分手了?
“你說什麼?”劉婷璦懷疑自己聽錯了,又重複了一遍,“你要跟我分手?”
牧嘉琛看了看寧心,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對,你也聽我爺爺說了,我若不跟寧心生出個孩子來,我們這一房便將失去牧野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說著他緊了緊拳頭,似在爲(wèi)自己打氣一般,一字一頓說道:“你明天就去把小孩打掉!我會讓我媽多給你二十萬的。”
寧心聽了眉心一跳。這丈夫今天下午還信誓旦旦說要娶小三,甚至爲(wèi)小三打了她一巴掌呢,怎麼到了晚上就決定和她生孩子了?這注意轉(zhuǎn)變得也太快了!
“哈哈……”劉婷璦笑得眼淚都流了下來,她爲(wèi)他付出三年青春,爲(wèi)他以後不能再做母親,換來的就只是五十萬。“牧嘉琛,你好狠的心。”
牧嘉琛幾乎不敢看她的眼睛,不是他要浪子回頭,也不是他非要狠心打掉他們唯一的孩子,只是他從來愛的都是溫柔體貼的女子,劉婷璦今天的表現(xiàn)實在讓他接受不了。
寧心在他媽面前不管承受多少的冷言冷語,她從來不會回嘴,總是好脾氣地容忍婆婆的一切霸道,可劉婷璦卻動手打他的母親。
他簡直不認識她了,這還是他心愛的璦璦嗎?
畢竟三年的感情不是作假,牧嘉琛下定這個決心也不容易,如今看劉婷璦哭得這麼傷心,心軟了軟,上前就要去安慰她。
牧母見狀不由分說把兒子拉了過來,惡狠狠地說道:“你媽差點被這壞女人打死,你還想護著她嗎?”
此刻她頭髮亂糟糟的,妝容花了一半,衣服因爲(wèi)扭打皺巴巴地像梅乾菜,哪還有平時半點貴夫人的形象?
牧嘉琛猶豫了下,劉婷璦賭氣跑了出去,邊跑邊歇斯底里地說道:“你嫌棄我們母子,好,我們?nèi)ニ溃 ?
“璦璦!”牧嘉琛慌了,怕她做傻事,跟著追了出去。
“嘉琛!”牧母叫他不回,氣得直跺腳,回頭瞪了一眼寧心道:“沒用的東西,連自己的丈夫都留不住!”說著扶著腰上樓了。
她留得住,跟人撒潑掐架的時候怎麼不見丈夫回來幫忙?
洛靖祺看不下去,氣鼓鼓地走了。
他一走,陳嶺南自然跟著撤。
何律師看了看寧心,又看了看牧清風(fēng),訕訕道:“我還有些細節(jié)問題要問老爺子。”說著像後面有鬼追似的跑了。
“寧心!”客廳裡只剩下兩人,牧清風(fēng)情不自禁上前想握寧心的手,想要告訴她自己對牧野沒有野心,即便她不給牧嘉琛生孩子,他也會把牧野拱手讓給大哥一房的。
寧心見他靠近,本能地後退了幾步,見他露出受傷的表情,她忙不迭往外走:“二叔,陳院長治好了爺爺?shù)牟。胰ニ退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