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憤怒了!打電話給程呰斐,那邊卻以一句“雲(yún)南邊境治安亂“就給回了回來。
唐心然欲哭無淚地繼續(xù)看藍(lán)藍(lán)的天空白白的雲(yún),恨死了這高空。她有沒有說過,她其實有些恐高的。
“壞蛋,不帶我出去玩,壞蛋!”唐心然用手指畫著玻璃窗,嘴裡唸唸有詞。無意識間,連自己畫了些什麼都不自知。
“在罵我?” 忽然,一個人聲忽然從耳邊竄了起來。
“啊!”唐心然驚得從地上跳了起來,擡頭捂著心肝瞪著罪魁禍?zhǔn)祝澳恪阍觞N……怎麼走路沒聲音的啊!”
程呰斐很是無辜,“地毯厚。”自然走路沒聲音了。
唐心然氣節(jié),指著他問道:“那你怎麼現(xiàn)在回來了?”
程呰斐卻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那扇窗戶出神。
唐心然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臉立馬燒了過去,只見那大大的玻璃窗上,被她亂七八糟地寫滿了“程呰斐”。她跳過去便擦,嘴裡唸叨著:“看什麼看!”
程呰斐也不阻止她,反正該看的已經(jīng)看到了。那滿滿一玻璃的自己的名字,怎麼看怎麼好看啊!某人心情無端地好了起來。
他本是回來拿一份文件,順便看她一下。當(dāng)然,某人不會承認(rèn),其實拿文件是假,被她方纔那怒視熊熊的電話給撩撥地想回來看看倒是真的。
那邊還有一場會議等著呢。可是工作狂人程呰斐卻破天荒地不想去開會,反而想看到她更多的笑容。 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嘴巴已經(jīng)說了出來:“準(zhǔn)備一下,帶你去玩。”
唐心然正打算去玩電腦,聽到他說話轉(zhuǎn)頭看他,嘴巴微張著,有些傻頭傻腦的:“什麼?你說什麼?”程呰斐有些無奈地揉了揉她的頭髮,“給你三分鐘,過時不候。”
“哦。”唐心然愣愣地應(yīng)道,忽然從地上蹦了起來,跟裝了一隻強力馬達(dá)一般,直衝自己的房間,“我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程呰斐看著她的樣子,心情自然是更加地好了。什麼會議工作的,全都跑到了九霄雲(yún)外,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在幻想這個女人歡呼雀躍的笑容了。
唐心然再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簡單的運動裝。她看著這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眉頭不自覺地皺了皺,一臉鄙視地看著他,“你確定你要穿這樣出去?”
程呰斐覺得自己是被鄙視了,但是不知道爲(wèi)什麼。有些不高興地沉著臉,“不想去了?”
“沒有!”唐心然趕忙舉著雙手,信誓旦旦地表示,“馬上就走馬上就走。”說完。去沙發(fā)上拎起自己的小小雙肩揹包,背上肩一步三回頭地往門口跑去。
他們此時在的地方是麗江市區(qū)。城市與其他地方?jīng)]什麼兩樣,同樣的車水馬龍高樓大廈。 唐心然一跑出酒店就傻眼了……她不知道路線啊!
有些爲(wèi)難地看了看身後跟著的風(fēng)度翩翩的某人,她的臉皺得小小的,“程呰斐,我不知道怎麼去啊,
你知道嗎?”
程呰斐很喜歡聽她軟軟地叫自己的名字,聽得有些心頭癢癢的,只是那臉上卻沒表現(xiàn)半分,仍舊是一副平淡無波的樣子,“在這邊等著。”
說完,就自顧自地往前走去,留下唐心然一個人傻乎乎地站在原地。
她不顧旁邊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羣,只自顧自地踩著地上的大理石,小嘴不住地埋怨著:“壞蛋,多說一句會死啊。壞蛋,壞蛋。”
“小姐,一個人啊?”忽然,一個尖聲尖細(xì)的聲音闖入了耳膜。
唐心然擡頭,是一個留著小平頭卻染著黃毛的瘦小的男人。他的鼻翼一邊還竄著一個釘子一般的飾品,很是流裡流氣。
對於這種人,她向來是有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想都沒想便往旁邊走了幾步,直接無視。
哪知那人卻絲毫不退卻,反而更加起勁地粘了上來,“小姐,你是一個人出來玩的嗎?我是這裡的人,專門做嚮導(dǎo)的。你看,這是我的名片.”那人說著便從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來意欲遞給她。
唐心然條件反射地避開他的手,垂著頭依然不搭理。
出門在外,對於陌生人的搭訕,還是少惹爲(wèi)妙。更何況如今騙子手段高超,她可不想自己變成莫名其妙地犧牲品。
“小姐,你看看吧,我真的是嚮導(dǎo)。我跟你說我?guī)У年牐ツ切┚包c都可以不用付錢的。”那人見她不理,立馬說起自己的厲害。
“你看那麗江古城,蝴蝶泉什麼的,我都有熟人。你們平常遊客去的話,那是走幾個景點就得付錢,坑人著呢。跟著我去,保準(zhǔn)你不花一分錢。” 不花一分錢?唐心然忽然很想笑。這不花一分錢,那他這人是幹嘛的?天下哪有這種好事。這人還真當(dāng)自己是無知婦女了?
那小黃毛見她眉眼閃爍,以爲(wèi)是自己的說辭見效了,更加賣力地鼓吹起來,“小姐,你放心,我這還有專車接送的,你玩好了我還給你送回來。”
唐心然忽然很想逗他一逗,順著他的話問道:“真的不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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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你放心吧!”那人眼裡已經(jīng)異常閃亮,就差冒出光來了。
“那你當(dāng)嚮導(dǎo)也不要錢?”
“不要!”那人說完覺得有些不對,立馬加了一句,“不過你要是願意,意思意思給個十幾二十塊錢的就行。我就當(dāng)是做好人好事了。”
唐心然已經(jīng)基本確定這人不是人販子就是那些黃牛來訛詐的,反正不是好人。十幾二十塊錢,門票還全部免費?天下哪有這種好事。要麼到時候訛?zāi)阋淮蠖彦X,要麼就是把你賣了。
“小姐,怎麼樣?你看這天也不早了,我們快去吧,還能趕上午飯。”小黃毛見她又沒了響動,立馬積極鼓吹著。
連午飯也來了?
唐心然有些好笑,忽然也沒了跟他擡槓的興趣,想著還是繞路走掉算了。
只是她纔剛擡頭,就看到了小黃毛身後那個沉著臉的男人。依然是西裝革履,斯斯文文的樣子,可她卻無端地
覺得好冷。
程呰斐愣愣地看了唐心然幾眼,隨即把目光調(diào)向了扔在自說自話的小黃毛。
小黃毛說到一半,發(fā)現(xiàn)氣氛有些變了,疑惑地把頭轉(zhuǎn)向身後。
這不轉(zhuǎn) 還好,一轉(zhuǎn)就感覺一下子掉入了冰窟窿一半。雖然是十二月,但是雲(yún)南卻是溫暖如風(fēng)。可是這會他卻覺得渾身徹骨的寒冷,竟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你……你是……誰?”他伸手指了指他。
程呰斐愣愣地瞥了他一下,又看了一眼唐心然,並不說話。
小黃毛想著這兩人可能認(rèn)識,可隨即一想覺得不可能。但不說兩人在穿著上的差異,就看這氣場也不可能是相識的吧?一個氣質(zhì)高雅如王者降臨,一個平淡無奇如荒荒草芥,怎麼看怎麼不搭。他剛纔也是看準(zhǔn)了這個丫頭的相貌和衣著,纔打定主意過來的。
像這種蹲在高級酒店想掉凱子的小女孩並不少見,而且因爲(wèi)本就心虛,所以很好騙。
想到這,他忽然惡從膽邊生,一把扯過唐心然的手,衝著程呰斐就惡狠狠地吼道:“這是我娘們,你少管閒事。”
唐心然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不明白怎麼一會時間自己就成別人家的娘們了。她鬱悶之極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這黃毛卻使足了勁,掐得她升騰。
程呰斐看著她皺起的眉頭,臉上已經(jīng)寒得等瞬間冰封一切,都來不急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再回神那自稱是某程呰斐人的小黃毛已經(jīng)哎哼著躺在了地上,一會捂著肚子,一會抱著小腿,就差沒立刻暈死過去。
這麼一會,那些保安也看到了動靜不對,一溜煙全都跑了過來,一看是程呰斐,那頭頭的臉立馬就白了,哆嗦著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地賠不是:“程呰斐,對不起,是我們的疏忽。真的對不起。”
程呰斐冷冷地掃了幾人一眼,拉過唐心然的手,淡淡地丟下一句話,“撤職。”
哼,笑話。在酒店門口差點出事,這樣的保全還有什麼用?
唐心然被他的樣子嚇到,愣愣地被牽著都忘記了反抗,直到坐進(jìn)了車裡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最近是不是非常倒黴,要不然怎麼一直在被驚嚇著呢。
寂靜的車廂內(nèi),除了兩人的呼吸聲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唐心然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抿著嘴專心看著的男人,心還是跳得有些厲害。知道他在生氣,可是她也不清楚他到底在生哪門子的氣。該氣也是她生氣吧?
只是這麼僵持著,總是難受的。唐心然纔來不喜歡自虐,雖然不知道自己問題的癥結(jié)在哪裡,還是鼓著勇氣彆扭地解釋著,“他要拐賣我。”
程呰斐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嘴巴依舊緊抿著,彷彿什麼都沒聽到。
唐心然有些泄氣,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只是旁邊這人的存在感實在是太強了,她又不敢跳車,只好繼續(xù)努力,“我不認(rèn)識他,我也不知道他爲(wèi)什麼會忽然那樣子說。真的!”
說到最後,她還舉起雙手保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