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曉只是覺得眼前的人有股熟悉的氣息,還沒看清楚來人,伴隨著脖子被扭斷的‘咔咔’聲響起,站在黎曉身旁的張茹蘭倒到地上。
倒下地的張茹蘭,腦袋誇張的歪扭著,脖子上的骨頭,已然全斷了!
張茹蘭甚至連聲音都沒發(fā)出來,就這麼倒下去了!!!
緊接著,站在黎曉另一邊的李雪兒,被凌厲飛起的長腿狠狠一踢,整個人竟然飛出了足足十米遠!
黎曉的尖叫聲被卡在喉嚨裡,她怔怔的看著一臉溫文有禮的南宮帝,看著他眼目驚惶,在看到她安然無恙之後,那抹驚惶才消散開去。
南宮帝的一隻手,輕輕將黎曉摟入懷中。
另一隻手,折起依舊和季蘭對峙的潘春曉的手,只聽得‘喀喇’一聲,潘春曉被一股猛力推開,身子就這麼飛了出去。
五米遠之外,有一塊尖利的大石頭,而潘春曉的頭,‘巧合’的撞了上去。
潘春曉摔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昏厥過去,尖利的石頭,把她右臉劃出了一道很大很深的口子,咕咕的流著血。
之後南宮帝的另一隻手,加入了摟抱黎曉的行列。
“曉曉,我來遲了...”
雙手不斷的收緊,再收緊。
無法想象,如果他再遲一些的話,曉曉會被如何對待!
他捨不得她受一丁點的疼痛,更何況是受傷!!!
好在曉曉沒事,她沒事!!!!!!
心中緊繃著的那根弦還沒有完全緩解開來,南宮帝緊抱著黎曉,不斷的在黎曉耳邊呢喃,“對不起...曉曉...對不起...對不起...”
季蘭落寞的看著眼前的一對人兒,眼裡淚光閃閃。
她原本覺得手心沒那麼疼的,可是這會兒,疼得讓她連眼淚都出來了。
彷彿不能呼吸了,心口狠狠的抽疼著。
她受傷了,可她卻不是得到關(guān)心的那一個...
“曉曉別怕,沒事了...沒事了...”
大手一下一下的順著黎曉的後背,碰觸到季蘭哀慼的目光,黎曉這才反應(yīng)過來!
“我沒事!表小姐她...手在流血!”觸目驚心的血,從手心裡不停的往下滴落!
“蘭蘭受傷了。”南宮帝的這句話,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南宮帝飛奔而來的時候,早已看到季蘭和潘春曉對峙的那一幕,當然也看到倆人在爲一把刀而僵持著。
當然,南宮帝也看到了季蘭手心不停滴落下來的血。
傷口一定很大、很深,那麼多的血,紅得刺目。
清幽的雙眸,盯著季蘭滴血的手,“一定很疼吧?”
淡淡的話語,似乎帶著擔憂。
那張絕美的俊顏,此刻正關(guān)心著,只是那雙眼眸裡,卻平淡得掀不起一絲波瀾!
“...很疼。”
“流了那麼多的血,肯定很疼,”南宮帝點點頭,算是‘理解’季蘭此刻的疼痛,“正好這裡就是醫(yī)院,蘭蘭趕緊過去包紮一下,只要不浸水,過些天就會好了。”
說完,南宮帝一把將黎曉抱起,長腿下一瞬邁了出去,不帶一絲猶豫。
黎曉立即掙扎起來。
倒在地上的潘春曉三人,讓黎曉覺得十分不忍。
季蘭的聲音在背後幽幽響起。
“帝,就這樣麼?”季蘭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絕望的氣息。
帝看似關(guān)心她,可是她心裡很清楚,那不過是他表面上的‘禮貌’而已,他根本就沒有真心的關(guān)心她!
那幾句話對帝來說,根本就是不痛不癢的!
所以帝剛纔在扯潘春曉的手推潘春曉出去時,根本就不顧及到她的手還抓著刀,鮮血淋淋的,她的手因爲帝的這個動作,被刺傷很深...
可是這一切,帝都沒有看到,或者應(yīng)該說,帝是看到的,只是絲毫不在意。
因爲,他的心裡沒有她。
南宮帝緩緩轉(zhuǎn)過身,看著季蘭,卻並不說話。
臉『色』一如往常的溫柔,眼底卻是一片清冷,遮掩不住的清冷。
黎曉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潘春曉和張茹蘭,想和南宮帝說些什麼,轉(zhuǎn)頭的時候看到了南宮帝眼中的清冷。
從未見過南宮帝有這樣的眼神,黎曉當即一怔,南宮帝轉(zhuǎn)頭看黎曉的時候,眼中的清冷迅速的消失,換上了濃郁的寵溺。
“如果今天,受傷的是黎曉,”季蘭呆呆看著南宮帝的俊臉,像是夢囈一般詢問著,“我說的是如果...黎曉受傷的話,帝,你會怎麼做?”
她知道答案會讓她很疼,可此時此刻,她就是想知道!
想從帝的嘴裡說出答案來,儘管她知道帝對待黎曉絕對不會和現(xiàn)在對待她那樣,可她想知道,帝愛黎曉已經(jīng)到了什麼程度!
季蘭只是假設(shè)黎曉會受傷,可是這樣的假設(shè),南宮帝幾乎都無法接受。
隱下心頭的狂躁不安,南宮帝在一個吸氣之後,才緩緩出聲。
“應(yīng)該會殺了她們吧,又或者,會讓她們生不如死。”
聲調(diào)平穩(wěn),臉『色』也沒有絲毫改變,南宮帝說出心中所想。
也許在看到曉曉受傷之後,會控制不住將傷害曉曉的人都殺了,而如果她們僥倖沒有死的話,接下來他應(yīng)該會‘好好’的對付她們,絕對會讓她們生不如死。
其實有時候,死了反倒是一種解脫,生不如死的活著,只會被痛苦侵蝕身心,承受著心神痛楚的最大極限,直到痛苦而死。
相比之下,直接死了反倒好些。
而那幾個人,其實他也並沒打算就此放過...
碧眸閃過一抹狠辣,面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
接著,南宮帝感覺到,懷裡的人兒,嬌小柔軟的身子,倏然變得僵硬!
季蘭的眼神有些渙散,手心連接著心裡的疼,疼到極致,“那麼帝,你會帶黎曉去上『藥』、包紮嗎?”
帝說這裡就是醫(yī)院,讓她自己到醫(yī)院去包紮。
呵呵,如果黎曉受傷,帝一定緊張得不得了,抱著黎曉去上『藥』、包紮吧!
現(xiàn)在黎曉甚至都還沒有受傷呢,帝就已經(jīng)在抱著她了,抱起來的時候,就想快步離開,留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再怎麼說,她是個受了傷的人啊!
難道帝就不能再假裝一下,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