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明天訂婚
關雪一愕，飛快擡起頭來，看了司徒子靖一眼，目光最後落上司徒逸。
向來清冷的面容，難得一瞬溫柔。
司徒逸淡淡一笑：“謝謝大伯的好意。”
“你知道我爲你好就夠了。”司徒子靖拍拍司徒逸的肩頭，“三天後是個好日子。”
挑挑眉，司徒逸溫和地笑了笑：“大伯，我知道你爲我好。但三天後就訂婚，對關雪不公平。”
“怎麼？”司徒子靖擰眉，“難道我的安排不對。關雪，你說說，我哪裡不對了？”
關雪靜默無聲，脣動了幾動，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眼眶卻忽然紅了。
司徒子靖看著關雪微紅的眼眶，濃眉幾乎擰成了“川”字：“關雪，我以爲，你這麼多年來，最大的希望就是和司徒雙憩雙飛。難道我看錯了？”
關雪垂下眸子：“董事長沒看錯，那確實是我最大的希望。”
“那是爲什麼？”司徒子靖追問。
司徒逸平穩的聲音響起：“大伯，關雷的事纔剛剛平息，你讓關雪怎麼有心情和我訂婚？”
“我是看你們年紀都大了。再拖下去，都不像話了。”司徒子靖依然不滿。
關雪擡起頭來：“我會嫁給司徒，但不想這麼快。董事長，請你諒解。”
司徒子靖不在情願地點點頭，看著司徒逸：“你們想推遲多久？”
“三個月。”關雪默默垂了頭，“董事長，我現在真的沒有喜慶的心思。三個月後，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拒絕董事長的心意。”
“你呢？”司徒子靖轉向司徒逸。
“就三個月好了。”司徒逸淡淡一笑，“希望三個月後，大伯依然記得操心我的婚姻大事。”
司徒子靖點點頭，卻久久看著司徒逸：“你不會還忘不了那個夏曉靈吧？所以才推遲時間。”
司徒逸揚眉：“大伯覺得，我前妻有這麼大的魅力？”
司徒子靖呵呵笑了。
靜默的關雪似乎有些不悅：“董事長，我們可以不提她嗎？”
“呀！”司徒子靖愉快起來，“瞧我們關雪吃醋了。哈哈，是我的不對。以後我都不提了。關雪，別計較我一個老頭子，好好等著當新娘。我一定會傾盡全力，爲你和司徒兩個辦一場熱熱鬧鬧的婚禮。”
“謝謝董事長。”關雪聲音柔和了許多。
“謝謝大伯。”司徒逸淡淡一笑。
司徒子靖揮揮手：“你們走吧，我還有點事要忙。司徒，資金已經都在路上，所有與資金有關的問題將不再是問題。現在問題上，你必須給我策劃好凌天國際。”
“知道。”司徒逸頷首，轉身走向外面。
關雪靜靜地跟著司徒逸，也走了出去。
走上長廊，靜寂無人，關雪喃喃著：“司徒，我真希望能等到訂婚的那一天。”
走廊裡除了關雪的聲音，和兩人腳步聲，再無迴音。
反而，董事長辦公室傳來喜悅的英文歌曲。
回到辦公室，甦醒正站起身，嘿嘿笑著：“司徒先生，下班了。我今天不加班。”
“走吧！”司徒逸淡淡一句。
司徒先生越來越像關雪的性格，越來越冷淡。甦醒搖搖頭，收拾好座位，下班。
但他剛剛進去，電梯門再度開了，童小雅默默地走了進去。
甦醒彌勒佛似的臉，覆上薄薄寒霜：“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製造這種偶遇。那是少年做的。”
童小雅不看甦醒，只看著電梯裡鏡中的自己：“我的心，依然是少年時期。”
“呸——”甦醒恨恨地一吐，卻是幹吐，只是表明他憤怒的心情，“還少年！別以爲我不知道，這幾年，你媽讓你去相親了多少次。還少年，你說得出口，我不好意思聽。”
童小雅緩緩轉身，瞅著甦醒：“我知道你不會再相信我。我也努力挽救過我們的感情了，不會再後悔。你說的對，我們好聚好散。”
甦醒面對童小雅的目光，卻默默雷聲過頭，不看她。
對於他來說，那五年是屈辱的五年，不是童小雅現在幾句話就可以焐熱他的心。
“我已經辭職了。明天到期，明天上午來辦手續。”童小雅說。
甦醒點點頭：“你本來就不該來凌天。”
童小雅淡淡一笑：“確實，我不該來。今晚我請客，一起吃個飯，就當把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就個了結。”
甦醒覺得自己應該有骨氣的拒絕，可不知不覺，他卻跟著她進了餐廳。
童小雅沒做聲，默默點了菜。
甦醒卻要了兩瓶酒。
童小雅吃飯菜，甦醒以菜送酒。向來酒量好的甦醒，卻頭一回醉了。
說胡話，神智不清，抓著童小雅又親又咬，哭哭笑笑個沒停。
“我送你回家吧！”默默看著失控的甦醒，童小雅一如既往的清醒，她結了帳，扶著甦醒回家。
兩百平的三居室，寬敞明亮。原本醉意蒙朧的甦醒，在回到自己家時，竟有片刻的清醒。
他抓著童小雅的雙肩，用力晃動著：“瞧，這就是你要的，我現在有了，可是我不想要你了。”
“你不想要我，爲什麼會這麼痛苦？”童小雅輕聲反問。
她美麗的眸子，出奇地燦亮，像一團灼灼的火苗，緊緊地凝著甦醒每個神情。
童小雅緩緩踮起腳尖，輕輕摟住甦醒的脖子，頭輕輕靠上甦醒心口：“如果你已經不愛我，不會有任何痛苦。甦醒，如果你已經不愛我，爲什麼你還是一個人？”
甦醒的眼神又開始迷離起來。
片刻的清醒，又讓童小雅的逼問，再次思想模糊起來。
“你愛我，但更愛你自己。”童小雅聲音微微傷感，她的手慢慢爬進甦醒背後的衣領，感受著甦醒的體溫，“如果你只要肯低一下頭，我們就不會白白蹉跎五年光陰。甦醒，你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我。”
童小雅的聲音微微惆悵：“但沒關係，從明天開始，我們就真地再也沒有關係了。”
說完，她退後一步，準備抽出自己的手。
可不知怎麼的，甦醒卻飛快拉住童小雅的手，一把摟入懷中，緊緊的。
他驀地抱起她，向房間大步走去。
童小雅沒有掙扎，她愣愣地看著甦醒粗魯的動作，忽然淚如露珠滾落。
半個小時後，童小雅離開了。
雪白的被單上，留下點點紅豔。不是花的形狀，卻比花開得更美麗……
甦醒熟睡如豬。
可舒適的睡顏，卻流露淡淡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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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醉。
關雪終於擡起頭來，看向隔著一層玻璃的司徒逸：“十二點了。”
“快好了。”司徒逸頭也不擡地回答。
關雪站起身來，走進CEO辦公室，拿起司徒逸的水杯。
她去茶水間走了一趟，給兩人接了杯開水。回來的時候，在長廊裡站了站。
如她所料，整個公司都不見人。整個凌天大廈，除了保安，應該只剩下她和司徒逸。
董事長辦公室也一片漆黑。
關雪朝著董事長辦公室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回了CEO辦公室。把司徒逸的水杯放到他面前：“三個月，可以吧？”
輕抿開水，司徒逸長身而立，看著對面的顧氏。
關雪眼眶一熱：“司徒，你知不知道，你對我們最是薄情。你怎麼可以這樣？老爺子的事，誰也不想。如果我當初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不會那樣做。可是，你也不知道老爺子跟著你回國，並非幫你，而是處處控制你。所以事情纔會在你的計劃之外，讓一切都亂了。”
“不要再提老爺子。”司徒逸淡淡一句。
“我們誰也沒有真正的錯。你爲什麼要懲罰我，懲罰你自己？”關雪憤怒。
司徒逸緩緩轉過身來：“我沒有懲罰誰。現在這種情況，對誰都最好。我們唯一對不住的是關雷。他太過急於求成。關雪，你現在也可以離開，我需要你，但並不強求利用你。”
“你明知你重過我的命。關雷沒了，我只有你一個可以付出生命相護的人。”關雪怒了，“當然，你對誰的命都不在乎。除了夏曉靈。可是司徒，我要的是你能好好的活著。”
司徒逸淡淡笑了：“關雪，我現在活得很好。過得不好的，是心中有鬼的人。”
“但是至今爲止，我們很被動。”關雪眼睛溼潤了，“我們敵不過司徒子靖的狠辣手段。”
“誰說的？”司徒逸輕問，“一個有*的人，他的軟肋不止一點。他的狠辣，就是他的軟肋……”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
關雪迅速接起：“明真？”
明真猶豫的聲音傳來：“司徒他知不知道，明天喬三少和夏曉靈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