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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信用卡銀行卡的弊端,雖然省去了攜帶現(xiàn)金的沉重和危險的麻煩,可是隻要他每次劃卡或取錢,都會曝露行跡。
天馬上就要黑了,又躲過了一天,是該慶幸又多茍活了一天呢?還是該難過臨死亡又近了一天呢?
算了,不去管這些煩亂的問題了,肚子餓了,先解決飢飽問題才比較現(xiàn)實。
這個時候酒店的餐廳人並不多,大多數(shù)人滑雪未歸或是到離酒店十多裡地外的冰川海鮮酒樓去品嚐雪山獨有的美味了。
血鷹爲(wèi)了不增加自己的危險,晚飯就在酒店的餐廳草草的解決了。菜端上桌很快就冷了,味道也不怎麼樣,難怪餐廳的聲音這麼慘淡。
血鷹吃了兩口就沒胃口了,正打算結(jié)賬,忽然耳邊一陣銀鈴般悅耳的歡快笑聲傳來,不用回頭看就知道是個無憂無慮、天真無邪的女孩子。
做孩子真好啊,在父母的羽翼保護(hù)之下,活的無憂無慮,不用擔(dān)心被人追殺,也不用爲(wèi)生計所迫做一些自己不願意的事情。
“嘻嘻,爹地媽咪,我們吃完晚飯要去雪山滑雪嗎?”小女孩笑嘻嘻的停在血鷹的桌旁,回眸燦笑跟身後的父母撒嬌。
血鷹下意識的擡頭,一側(cè)首,就看見玉雪可愛、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回頭看著自己的父母笑吟吟的說話。
粉嫩的滑雪衣,長髮微卷,紮成兩根羊角辮,說話的時候腦袋一晃一晃的,非常的天真可愛。
愣了愣,血鷹沒料到會是這麼天真可愛的一個小女孩,笑容燦爛,純真無邪。她這樣小,身高還沒他的腰高,大概三四歲的樣子,可是看著非常古靈精怪的樣子。
“小心點,別摔了。”父親沉穩(wěn)的聲音叮囑。
“爹地我是大孩子了,不要老是說這樣的話嘛,好像娃娃連走路都走不好的樣子……”小女娃撅著嘴抗議。
娃娃……血鷹心中莞爾,忍不住嘴角微揚。這麼可愛的小女孩,連名字都這麼可愛。
看他們的樣子應(yīng)該是東方人吧,不是中國人就是韓國人,雖然他們之間說話用的是純正的英語。
“娃娃,爹地也是擔(dān)心你。”母親溫柔的聲音帶著一絲嚴(yán)厲。
“哼,你們大人總是自以爲(wèi)是。”小女孩做了一個鬼臉,飛快的朝餐廳外跑去。
“娃娃,天黑了,不要亂跑。”女孩的父母忙追了出去,一看那匆忙著急的背影就知道是一對極溺愛孩子的父母。
血鷹一哂,表情微微有些落寞,爲(wèi)什麼他沒有這樣寵愛自己的父母呢?如果當(dāng)年他的父親能夠多愛自己一些,他就不會淪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了。
父親花心,母親發(fā)現(xiàn)父親的外遇後就像個潑婦一樣胡攪蠻纏,疑神疑鬼,最後葬送了婚姻。當(dāng)父親跟著別的女人跑了,母親就極端的帶著自己一起喝農(nóng)藥自殺。
幸虧他運氣好,被人發(fā)現(xiàn)的早送到醫(yī)院救了回來,可是母親……卻是再也沒有醒過來。
出院後的他被人送去父親那裡,可是潦倒落魄,眼中只有那個野女人生下的弟弟的父親最終還是聽了那個野女人的挑唆把自己給賣了。
很不幸,買他的人就是一個殺手。
嗨,前塵往事了,還去想它做什麼。
血鷹放下錢,面無表情的匆匆走出餐廳。
走出餐廳的時候天已經(jīng)全黑了,白天雪白冰冷的雪山此刻正像黑漆漆張牙舞爪的惡魔,冰冷的寒氣就在頭頂,有種陰沉的讓人透不過起來的感覺。
可是血鷹卻極喜歡這樣壓抑陰冷的世界,緩緩走著,黑夜中誰也看不見誰,反而讓他有種安心自在的感覺。
走著走著,一顆浮躁的心漸漸沉澱下來,不知不覺間,離開酒店也有一段距離了。
雖然看不太清面前的路和景緻,可是冷冽稀薄的空氣中又傳來那銀鈴般清脆歡快的笑聲,在這冰天雪地的空曠雪地裡顯得尤爲(wèi)清晰空靈。
血鷹嘴角微揚,似乎是剛剛那個玉雪可愛的小女孩呢,看來真是任性,非得在這漆黑的夜裡來玩雪。
歡快的嬉笑聲越來越近,血鷹甚至能清晰的聽到小女孩跑的太快急促的呼吸聲,心裡也沒太在意,繼續(xù)緩緩前行。
忽然,一聲“哎呀”從耳邊掠過,緊接著一個不算太重的力道衝上了他的左腿,娃娃跑的太急來不及收腳,撞在了血鷹身上,接著又反彈摔倒在地。
身體跌進(jìn)厚厚的雪地,發(fā)出一聲輕微的沉悶“噗”聲。
血鷹一愣,他沒想到這個小女孩會突然撞他身上,看著娃娃跌倒沒有任何動靜,便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扶她。
“娃娃,你怎麼了?”黑暗中,娃娃的父親著急的聲音快速逼近。
血鷹伸出的手一僵,快速退開,緊接著臉上就有一陣急速的風(fēng)拂過,那是娃娃的父親快速跑動帶起的冷風(fēng)。
因爲(wèi)娃娃父親的靠近,血鷹心中那份對危險的警覺心又升起,便再也沒了心情繼續(xù)在黑夜中的雪地散步,轉(zhuǎn)身快速回了酒店。
躲在房間兩天了,這兩天幾乎閉門不出,可是令血鷹覺得奇怪的是,這一次炎龍的殺手怎麼這麼久還沒有追殺過來?
漫不經(jīng)心的替自己手臂上的槍傷上藥,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疤,不過還沒有長出新肉來。這是一個多月前受的傷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痊癒,東躲西藏的日子讓他連恢復(fù)能力都下降了。
這日中午陽光不錯,雪山被太陽光的照耀下折射著璀璨迷人的光芒,血鷹踏出房間門,準(zhǔn)備去酒店十多裡地外的冰川海鮮酒樓吃飯。
光線不錯,雪山連綿起伏就在眼前,讓人忍不住心情澎湃激昂起來。
血鷹慢慢在雪地裡走著,走了沒多久又看見前兩天遇到的那個叫娃娃的女孩,此刻她正孤身一人在雪地裡玩雪。可愛的小臉氣鼓鼓的,前額貼著很大一塊紗布,幾乎要把她光潔的額頭全部擋住了。
血鷹停下腳步,忽然意識到娃娃前額的傷是因爲(wèi)那晚撞上他摔倒在雪地刮傷的,看著娃娃悶悶不樂蹲在雪地
裡玩雪的小小背影升起一股歉然和不捨。
是因爲(wèi)他,才讓這個被父母寵愛若公主的孩子受傷的,眼下娃娃似乎很不開心,小小的身子在冰冷的雪山面前時那樣的孤寂渺小。
心念一動,血鷹的雙腳竟不受控制的朝著娃娃走去。
“我記得你是叫娃娃對不對?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你的父母呢?”血鷹蹲在娃娃身邊,好奇的看著她將面前厚厚的積雪捏成不知道是小熊還是小狗的模樣。因爲(wèi)積雪中有薄冰,所以想要捏出想要的形狀是一件很費力的事情,娃娃的小手凍得通紅。
娃娃捏雪球的手一頓,擡頭怏怏不樂的看了一眼血鷹,隨即又低下頭去繼續(xù)自己手中的動作。
“你的頭……”血鷹不甚在意娃娃的冷淡,用手指了指娃娃頭上的傷口詢問。
娃娃繼續(xù)一聲不吭的玩雪,這一次面對血鷹的問題連頭都沒有擡一下,無視的非常徹底。
面對這樣的冷場,血鷹不免有些尷尬,要是換做平時他絕對不會做這樣主動搭訕的無聊事情,可是面對娃娃,他總覺得會情不自禁。
大概是孩子本身的天真無邪,在他眼中最無害的,心也就不知不覺的放心警戒。
“你捏這麼多的小……呃,小狗想幹什麼呀?”血鷹左看右看都覺得小女孩捏的雪團(tuán)形狀像小狗。
“什麼嘛,我明明捏的是泰迪熊,叔叔你那是什麼眼神?”娃娃終於面露不悅的出聲反駁了。
“原來是熊啊……”血鷹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冷硬的眼角居然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小孩子就是單純,稍稍耍些心機(jī)她就上當(dāng)了。
“當(dāng)然是熊,還是泰迪熊,爹地把我的泰迪熊沒收了,也不準(zhǔn)我出來玩雪……”娃娃撅著嘴氣憤的嚷道,“可是我就出來玩,我就是不聽他的話。他沒收我的泰迪熊,我就用雪做一大堆的泰迪熊,哼哼。”
“你爹地爲(wèi)什麼不準(zhǔn)你出來玩雪?又爲(wèi)什麼要沒收你的泰迪熊?”血鷹順著娃娃的話問道。
“哼,還不是前兩天我非要晚上出來玩雪,結(jié)果撞破了頭,之後爹地說什麼也不同意我出來玩雪了,整天把我關(guān)在房間裡,我不聽話非要出來,結(jié)果他把我最喜歡的泰迪熊都沒收了……”娃娃憤憤呢的說了一大堆才收口,因爲(wèi)說話又急又快,說完了不免急促的大喘氣,小小的胸膛上下起伏著。
“那你爹地也是爲(wèi)你好呀。”血鷹看著娃娃因爲(wèi)氣憤而漲紅的可愛小臉,孩子的話讓他猛的生出一絲愧疚感,娃娃是撞上他才摔傷額頭的。
“你們大人只會幫著大人說話,娃娃也不要理你了。”娃娃撅著嘴捧著她精心製作的冰雪泰迪熊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哎,小孩子果真是小孩子,說也說不得……”血鷹沒想到娃娃說走就走,不由的搖頭失笑。
看著娃娃捧著自制的冰雪泰迪熊在雪地裡走的極爲(wèi)艱難,放心不下又跟了上去,別到時候再摔一跤傷上加傷。“我送你回去吧,要不然你又該摔了。”
血鷹自己也沒想到,經(jīng)過了那樣血雨腥風(fēng)的日子,他居然還有這份善心,會主動護(hù)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回去。
娃娃手裡捧著泰迪熊,血鷹也不能牽她的手,於是索性將娃娃抱在了懷裡。
娃娃一驚,她沒想到這個陌生的叔叔居然直接把她抱了起來,驚慌之餘不停的掙扎,“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不要你送……”
血鷹穩(wěn)穩(wěn)的將娃娃固定在懷裡,任她怎麼掙扎都沒有用。小孩子發(fā)起脾氣來也是相當(dāng)驚人的,血鷹手臂上好不容易結(jié)疤的傷口又裂開了。
血鷹沒有鬆開娃娃,反而更加用力的摟緊她,生怕一個不小心把她摔下地來。
“爲(wèi)什麼不要我送啊?”血鷹皺眉開口。
娃娃停下掙扎,一本正經(jīng)道,“爹地說了,不能輕易跟陌生人說話,要不然會被拐跑的。”
血鷹被娃娃人小鬼大的樣子弄的啼笑皆非,伸出一個手指頭戳戳她的小腦袋,揶揄道,“這個時候又把你爹地搬出來了?”
“你要碰我的腦袋,我最討厭別人摸我的頭了。”娃娃惱怒的揮開血鷹的手,眼中的厲光一閃而過。
因爲(wèi)揮開的速度過快,形成不小的力道,血鷹吃痛的看著自己的手有些錯愕,小丫頭出手挺快啊,自己居然沒有躲過。
“好好好,不摸你的頭……”血鷹悻悻的收回手,抱著一個孩子,踩著厚厚的積雪速度並不快。
“叔叔……”安靜的走了一會兒,娃娃忽然主動出聲,聲音輕輕柔柔的,帶著一絲怯怯的嬌弱。
“嗯?”血鷹下意識的迴應(yīng)她。
“你先放我下來好嗎?”娃娃歪著可愛的小腦袋,眉眼笑的彎彎的,非常的討喜。
血鷹一愣,“怎麼了?”
“叔叔你看,那裡的雪好白好乾淨(jìng)啊,等我再做兩個泰迪熊回去,媽咪說了,雪做的玩具一會兒就會化掉的。”
血鷹順著娃娃纖細(xì)通紅的手指望去,果然前方不遠(yuǎn)處一座小小的山墩上積雪非常的厚,因爲(wèi)甚少有人踩在上面,所以那一片雪非常的晶瑩雪白,經(jīng)陽光這麼一照,折射著白晃晃的亮光。
血鷹下意識的手一鬆,娃娃像一條靈活的小泥鰍一樣滑到了地上,朝著雪山墩跑去。
在她奔出三四步後,血鷹忽的眉心一擰,露出痛苦的表情。
“哈哈,想不到狡猾詭辯的血鷹也會有上當(dāng)?shù)囊惶欤裉煸栽谖沂稚鲜悄愕臉s幸。”娃娃一晃已經(jīng)跑開十幾步的距離,小小的身子輕盈的奔跑在厚厚的積雪上。
血鷹不敢置信的低下頭去,看著胸口被一個六芒星擊出一個血窟窿,閃著銀光的六芒星被一絲絲淌下來的鮮紅血液漫過,濃烈的血腥竄入鼻尖。
這一刻,血鷹心驚膽顫,他看到了死神正噙著天使般的微笑向他靠近。
“你……”血鷹痛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儒秀的臉因爲(wèi)疼痛扭曲成一團(tuán),變的猙獰
恐怖。
“看來……你認(rèn)識我。”娃娃淺淺而笑,可是她玉雪可愛的臉上再沒有天真無邪的笑容,轉(zhuǎn)而是一種深沉世故的冷笑。掛在她可愛的臉上,再配上她小小的身子,有種怪異的不協(xié)調(diào)。
可是這一刻,血鷹在瞬間什麼都明白過來了,但是……也已經(jīng)晚了。
六芒星,是炎龍的十大絕頂影子殺手娃娃的武器。
胸口的血窟窿汩汩的冒出血來,那個泛著凌厲殺氣的六芒星利器還深深的嵌在他的胸口。
“原來,此娃娃……即是,彼娃娃……”很艱難的說完這句話,血鷹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無力的癱軟倒在雪地上。
血鷹仰面倒下去的瞬間,胸口有銀光一閃,細(xì)細(xì)的血珠噴灑出來,噴灑在陽光下的雪地上。
血鷹的身下,一朵朵怒放著血色曼陀羅花,那樣的美麗妖豔。
娃娃,本名花夭夭,是炎龍最神秘的十大殺手之一,輕易不出手,除了炎龍的首領(lǐng)和情報組的康德,炎龍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更加沒有人見過娃娃的真面目。
娃娃是花夭夭的殺手代號,袖珍人,身高不足一米,卻已經(jīng)有著三十九歲的高齡了,可是外表看起來仍像是一個三五歲的天真小女孩。
因爲(wèi)其獨特的身高和長相,常常被誤以爲(wèi)小孩子,娃娃也常以無辜純真的笑容迷惑敵人,讓人在不知不覺中中了她的圈套。
娃娃出道二十二年,從未有過失手。
“你安心的去吧。”娃娃漫不經(jīng)心的擦拭著六芒星上的血跡,臉上的冷笑甚至比雪山還要冷上三分。
血鷹無力的躺在雪地上,感受著生命的流逝,身下的雪地被染紅。溫?zé)釢獬淼难夯_浸染冰冷的雪,殷紅的顏色快速擴(kuò)散,遠(yuǎn)遠(yuǎn)望去就像一條蜿蜒的紅色小河。
娃娃收好六芒星,重新?lián)Q上天真無邪的笑容,踩著厚厚積雪蹦蹦跳跳的離開。
身後的血鷹雙眸空洞渙散的盯著頭頂上方那一片慘白的天空,亦或那根本不是天空,只是雪山而已。
身體漸漸冷卻,僵硬,像他血鷹聰明謹(jǐn)慎一世,最後居然也會栽在別人手上。他都逃了十一個國家了,他都躲了這麼久了,逃過了這麼多的追殺了……
可是最後竟輕易的死在一個侏儒的手上,那樣的猝不及防,那樣的突然……
艱難的呼吸著最後冷冽稀薄的空氣,嗆入氣管,竟是那樣生冷的疼痛。天空怎麼漸漸暗淡下來了,還染上一抹妖異的紅。
都說臨死前會見到這輩子最想見的人,可是爲(wèi)什麼小雪的臉還沒有出現(xiàn)在他眼前呢?
視線漸漸模糊了他的眼,是下雨了嗎?
吃力的擡起手臂一拭,原來是眼淚,原來他還有眼淚……
呼吸間,那樣鑽心的疼傳到腦海,天空在變,還是雪山在變,慢慢的變換成母親溫柔的臉……
那一天,母親給他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母親一邊拭淚,一邊溫柔的看著自己,目光中有隱隱的痛和糾結(jié)。
當(dāng)他將第一口菜送進(jìn)口中後,母親突然發(fā)瘋似的哭了,拼命將菜塞進(jìn)口中,絕望的哭泣,最後將滿桌子的菜全都掀翻砸掉了。
其實,他是知道的,雖然他還小,可是母親的眼淚和絕望都是懂得。他也是親眼看到母親在做每一道菜的時候都會倒下一點液體,那個褐色的大瓶子裡的液體通常是母親上田裡鋤草的時候會用到的農(nóng)藥。
他知道,母親想帶著他一起離開這個冷漠傷心的世界。
可是她最終還是心軟了,她不忍心年幼的自己跟著她一起死,所以……就拋下他撒手人寰了。
從此,這個世界只留他孤零零一個人。
從此,他明白,想要什麼,都要靠自己雙手去爭取。
原來,一直以來,他都不曾釋懷母親狠心拋下他獨留在這個冰冷無情的世界上。其實,當(dāng)年他並不畏懼跟隨母親一起死,可是母親竟連他這一點小小的心願都不願意成全。
昏暗的天空似乎撥雲(yún)見日了,他看到了碧藍(lán)的天空飄著厚厚的白雲(yún),雲(yún)捲雲(yún)舒,那樣的肆意自在。
終於他不用靠任何人,可以憑藉自己的努力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東西了,終於他再也不是那個任人欺負(fù),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懦弱孩子了。
那天的天氣那樣好,清風(fēng)柔柔,他一轉(zhuǎn)頭,看到了小雪流著淚的側(cè)臉。心裡驀地炸開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小雪流著淚的側(cè)臉多麼像母親,只是……她也跟母親一樣是爲(wèi)愛而傷嗎?
已經(jīng)無法安慰保護(hù)母親是血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如果這份遺憾可以在眼前這個嫵媚清冷的傷心女孩身上得到彌補(bǔ),那將會是他今生最大的安慰和滿足。
他以爲(wèi),上天還是眷顧他的。
可是爲(wèi)什麼給了他希望又要讓他絕望呢?爲(wèi)什麼他最終還是走了同母親一樣的不歸路呢?
緩緩的闔上眼,永遠(yuǎn)的闔上眼,白花花的雪山映照的血鷹眼角的那一滴淚晶瑩剔透。
血鷹最終死在了雪山,據(jù)說屍體還是等兩天之後才被人發(fā)現(xiàn)的,當(dāng)時身體已經(jīng)凍僵,整個人呈青紫色,表面附著一層白茫茫的冰霧,像是被冰凍住了一樣。
只不過,與冰凍住的人不一樣,血鷹已經(jīng)沒有了生命跡象。
此後,再也沒有見過娃娃,據(jù)說這一次是她最後一次出任務(wù),完成這次任務(wù)之後她就徹底自由了。
娃娃,是第一個從炎龍活著離開的殺手。
處理完血鷹的屍體,離影跟黑風(fēng)也趕回了紐約,卻不想得知一個令離影大爲(wèi)震怒的消息。 wωw ⊕t tkan ⊕C〇
小雪和小澈澈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一年後,陸雲(yún)舟的事業(yè)逐漸穩(wěn)定,跟梧桐的感情也越來越穩(wěn)固,籌備了整整一年的婚禮終於即將盛大舉行。
因著這一年陸雲(yún)舟有楚陵楓的睜著眼的幫助和閉著眼暗中的放水,陸雲(yún)舟的事業(yè)也算小有成就,新生代企業(yè)雲(yún)賓娛樂的總裁大婚,在紐約當(dāng)?shù)匾蚕破鹆艘还刹恍〉尿}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