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裡傳來有人虛弱的聲音,他說:“誰?”
姚餘曼沒有回答,而是走向了前方的石椅,她慢慢的靠近,每每走一步心就會堅定一點,這前方彷彿有著許許多多的秘密在等著她去破解。
月聽著這陌生的腳步聲,慢悠悠的轉身,他看著慢慢靠近的她整顆心都已經徹底的被感化了。
“餘曼小姐……”
姚餘曼看著面前瘦弱的男子,眼裡生出了一絲的憐憫,他的白髮叫她覺得好刺眼,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年輕,可是爲什麼會滿頭白髮呢?!
姚餘曼覺得一陣撕心裂肺的痛,爲何命運要這般的捉弄人呢?眼前的人不過是與自己差不多的年紀,可是他的生命卻即將消散。
“月。”
姚餘曼也不知道爲什麼,一聲‘月’喊得卻是那般的累,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看著面前的這個人,內心特別的不安,她真的不想看見他這樣子病怏怏的。
“餘曼小姐回來就好,月死而無憾了,也可以安心的去見主人了。”月的眼裡全是滿足,這一回他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見主人?慕容欣……”說完話,她捂著頭感覺一切都都在刺激著她的大腦,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腦海中爲冒出慕容欣這三個字,一說出這三個字頭便特別的痛。
“餘曼小姐,你怎麼了?”想要伸手去扶住她,可是月渾身無力,根本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趙玉珍見狀,立馬上前去扶住了姚餘曼,這一刻她閉著眼等待著一切的結果,若是餘曼可以想起那便是天意,若是想不起,那就是她與子軒的緣分已經盡了。
一切都看天意了……
“救我,好痛啊。不要再想了,我不要再想了!”
大腦中彷彿有千萬只小蟲子在吸她的血液,痛的她難受到滿地打滾,就連扶著餘曼的玉珍也被她推開倒在地上。
“姚餘曼,你若是想要想起一切
,就忍過這一刻的痛,不要退縮,否則你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誰纔是小憶的父親!”倒在地上的趙玉珍,一咬牙便對著姚餘曼威逼加利誘,也許在玉珍的心底,依舊是宸子軒比較重要。
“小憶,我的小憶……”儘管十分的痛苦,她依然還是叫喚著自己女兒的名字,她希望這樣可以使得自己減輕些痛苦,希望女兒可以給一點勇氣去承受這痛苦。
“姚餘曼,加油啊,只有你自己可以幫助你自己,想想小憶,想想她的未來啊!”趙玉珍看著餘曼的決心,感動的爬到她身邊去,一邊鼓勵她一邊在一邊給她不斷的打氣。
石室的另一端被人打開。
進來的看到倒在地上的人與跌坐在一邊的女人就傻了眼,不過他的第一反應便是那已經耗盡生命的月,他進來的時候正式月慢慢倒下身子的時刻。
“月,不要!!!”狂看著月,儘管接住了月倒下的身子,可是也阻止不了月的耗盡的生命即將要離開的事實。
也不知道是不是迴光返照,月在那最後的霎那再一次的睜開眼,他看著自己的哥哥,笑著說:“謝謝你,哥哥,這輩子我活的無怨無悔,都是哥哥照顧的好。”
月說完話嘴角微微上揚,之後再也睜不開眼了。
狂抱著懷裡的人,痛苦的尖叫,“啊!!!……”
爲什麼老天這麼不公平,月是這麼的善良,爲什麼一定要剝奪他的生命,爲什麼不能再給月一些時間!
狂的叫喊聲,讓趙玉珍第一次回了神,她亦是不敢相信的走到了月的石牀邊,她呆若木雞的眼神透露了她的恐慌,怎麼這這樣,當年慕容欣死的時候也是這麼的毫無徵兆,如今才時隔兩年,爲何就要自己等人再經歷一次生離死別的痛苦!
趙玉珍顫抖著跪倒在月的面前,她痛苦的說道:“月,是我對不起你,我若是早點帶餘曼回來看你,你也不會跟餘曼團聚的機會都沒有,都是我的錯!”
姚餘曼
看著這一切,有那麼一會兒她的頭不再是很痛。
不過眼前像是放燈片一樣的涌現出兩年前的畫面,那一日這裡也是這麼的死氣沉沉,自己的媽媽竟然死在了自己的懷裡,那一夜這裡也是的哀傷悲憤,自己的媽媽竟然含恨終生。
姚餘曼看著這些畫面彷彿就是在看自己的人生電影,是的,自己就是一個復仇的工具,而自己的媽媽就是慕容家族最大的受害者,她苦了20年,大仇是報了,可是也一輩子都虧欠了自己!
自己最愛的人也成了植物人,這兩年的記憶融合那恢復的記憶,姚餘曼突然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個悲劇,自己竟然在失憶的情況下生下了仇家的孩子,這叫九泉下的媽媽怎麼才能安息!
這一刻有人沉浸在死別中,有人活在愧疚中。
姚餘曼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月的面前,每一步都走的那麼的沉重,她的心十分的亂。
她看著閉上眼的月,眼前的畫面突然發生了閃變,彷彿這個躺著的人不是月,而是自己的母親,餘曼伸出手去撫摸著他的臉,彷彿就是觸摸到了自己的母親一般。
“月,謝謝你,我終於想起了一切。”原來逃避並不是辦法,自殺的念頭讓自己放棄了活下去的動力,可是卻被卓文萱給救活了,不能輕生的自己選擇了淡忘一切,纔會釀成了這一切悲劇,更加自私的過了兩年的快樂時光。
“餘曼,你真的……”趙玉珍看著姚餘曼的樣子,不敢相信的指指她的腦部。
姚餘曼沒有說話,而是點點頭,這個動作勝過了回答,反而有著更好的效果。
趙玉珍冷吸了一口氣,然後化作了無限的壓力,剛纔的她的確是希望餘曼恢復記憶,可是當餘曼真的恢復了這一切都變了,餘曼該怎麼活下去呢?!
“餘曼,你別這樣,這樣子我們都會擔心你的。”玉珍站起身,面對著姚餘曼她的眼裡總有些歉意的,因爲她的決定即將給餘曼帶來無限的難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