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註定妻子”藍翎看向慕容笑塵的眸光頓時一沉,好聽的聲音更是帶了絲絲寒意,“慕容,我是說你自以爲是好呢還是說你已經走火入魔好呢在我的字典裡沒有命註定這四個字,我只相信事在人爲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我是驚寒的妻子,永遠都不可能成爲你的妻子,你趁早給我死了這條心”
藍翎的這一番話沒有給慕容笑塵留有半分顏面,更沒有給慕容笑塵留下半分癡心妄想的可能,如一盆冰水澆在了慕容笑塵炙熱的心。
既然傷害已經在所難免,那麼一次性斷了他的念頭
然而,藍翎冰冷而又無情的話語並沒有澆滅慕容笑塵眸的炙熱,藍翎見慕容笑塵突然微微一笑,道“翎兒,你現在不相信沒有關係,但我想要不了多久你會相信的,你說你是燕驚寒的妻子,但誰會相信呢燕驚寒敢當著燕鳴軒的面說他在弄虛作假嗎他不敢所以,這一切都是早已註定的,不管你願不願意,你一定會是我的妻子”
藍翎早已知道慕容笑塵不簡單,對於他能猜到燕驚寒在那封休書做了手腳並不感到怪,但對於他一再強調的“命註定”,藍翎隱隱感到他可能知道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而且這件事一定跟她有關。
想到這,藍翎壓了壓心的惱怒,看著慕容笑塵開口道“你爲何那麼肯定你所說的命註定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知道什麼”
慕容笑塵又是微微一笑,看向藍翎的眸炙熱更甚,“翎兒,你若是讓我抱一下,我告訴你?!?
藍翎的神色頓時一凜,聲音一沉,“慕容,你不要這麼無恥”
藍翎的拒絕在慕容笑塵的意料之,慕容笑塵輕笑了一聲,似乎有些自嘲,“是呀,我從沒有想過我會爲了你說盡了無恥的話,做盡了無恥的事情,你是我命的劫,命註定我是在劫難逃,但我無怨無悔翎兒,你說我自私也好,無恥也罷,但你可知道,我愛你的心卻是最真的那一天在大殿之,若我是燕驚寒,我絕不會讓你忍受那麼大的屈辱,更不會讓你吐血”慕容笑塵說到最後聲音不用地拔高了起來,一想到藍翎當時吐血的情形,心又忍不住一陣抽痛。
在慕容笑塵看來,不管燕驚寒當時有什麼苦衷,如何的身不由己,他當時讓翎兒遭受那麼大的委屈卻是真的,而且還吐了血,這兩點來說,他不配再擁有翎兒,這也註定了翎兒不管走過了多少彎路,但最終一定會是他的
藍翎當然知道慕容笑塵對她的心是真的,但她的心在五年前給了燕驚寒,即使他沒有找她三年,即使他在三年前遇到她的時候知道她是誰,但他還是遲了兩年,他和她依然不會有結果,若一定要說註定,那隻能註定他和她沒有那個緣分。
“慕容,一雙鞋子到底合不合腳只有自己知道,很多事情看到的都不定是真的,我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但我卻只能辜負,我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屬於你的命註定?!贝藭r,藍翎已經不想知道慕容笑塵口所說的“命註定”的意思,在她看來,只要燕驚寒愛她的心不變,沒有什麼能阻擋他們的“命註定”。
結合慕容笑塵曾跟她透露過的信息,藍翎對慕容笑塵的真實身份已經猜到了幾分,雖然心對他的死纏難打惱怒不已,但鑑於他的身份,她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她是跟他動手,也不能真把他怎麼樣,只是希望他能知難而退罷了。
但藍翎也知道想讓慕容笑塵知難而退恐怕登天還難,他完全是那種不到黃河心不死,到了黃河心也不會死的那種男人,根本不知道知難而退懸崖勒馬爲何物。
爲此,對於慕容笑塵,藍翎覺得除了對他避而遠之還是隻能避而遠之。
藍翎的話自然是對慕容笑塵沒有一點作用,藍翎見慕容笑塵依然笑著道“翎兒,你是我的命註定,我還找什麼而且我一定是最適合你的。”
藍翎抿了抿脣,她覺得跟慕容笑塵說那些完全是對牛彈琴,她根本是在白費口舌,遂,藍翎決定不再跟慕容笑塵廢話,“你走吧,我要回相府去了?!?
“翎兒,我的府邸也是相府,你是想跟我回去”慕容笑塵立馬笑著出聲。
藍翎磨了磨牙,“慕容,你的臉皮絕對城牆還厚”
慕容笑塵呵呵笑了兩聲,“翎兒,在你的面前,我的臉皮若是不厚一點,哪裡還有跟你說話的機會翎兒,我愛你”慕容笑塵看向藍翎的眸已經覆滿了深情。
藍翎輕嘆了一聲,不知還能說些什麼,快速轉過身,又道“你走吧。”
“翎兒,遲早有一天你會明白我是你的命註定”慕容笑塵伸了伸手,很想從藍翎的身後一把把她擁進懷裡,但他終究還是忍住了,他要的是天長地久,而不是一時擁有,他要的是她的愛,而不是她深深的憎惡避他如蛇蠍。
藍翎沒有出聲,只留給慕容笑塵一個清冷的後背。
慕容笑塵戀戀不捨地收回了眸光,快速轉身,不再回頭,飛身出了院子。
見慕容笑塵走了,藍翎這才推開房門,打開機關,下了密道,快速往藍相府而去。
慕容笑塵出了藍翎的院子,沒有走兩步,便看到嶽思語雙手環胸,倚靠在一個牆角,睨著他。
慕容笑塵劍眉快速微皺了一下,沒有停留,也沒有出聲,徑直往前走去。
“怎麼當沒看見還是裝不認識”嶽思語快速擋到了慕容笑塵的前面,他想無視她,她偏偏讓他無視不了
慕容笑塵停下了腳步,並沒有立即出聲,但劍眉卻是又皺越緊
“怎麼不高興”嶽思語挑了挑眉,又接著道“我沒有進去打擾你和藍翎說話,你應該很高興了纔是,你也不想想,我若是進去的話,藍翎能聽你說那麼多的話嗎還能聽你那麼深情的表白嗎”
嶽思語雙手環著胸,嘴角含著笑,似乎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但只有她自己知道,當她親耳聽到慕容笑塵對藍翎那麼深情的表白的時候,她的心是怎樣的一種疼痛。
雖然她大大咧咧像一個男人,但她始終都是一個女人,她也有女人的脆弱,聽著自己喜歡了三年的男人對著另外一個女人表白,她無法做到心如止水,相反,當時她的心掀起了滔天的巨浪但她還是生生壓制住了,她不知道她怎麼會有如此好的自制力,她爲什麼不進去打擾他們,而選擇在外面等慕容笑塵。
自從聽聞燕驚寒在大殿之把藍翎給休了,嶽思語一直處在惶惶不安,她知道燕驚寒把藍翎休了是給了慕容笑塵最好的機會,慕容笑塵肯定不會放過,那麼他更加地不會給她一絲機會。
本來作爲朋友,藍翎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嶽思語知道她應該去看看她,關心一下她,但心的惶惶不安,私心的作祟讓嶽思語不知道如何去面對是她情敵的藍翎,她能跟她說些什麼她難道說除了燕驚寒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喜歡她的男人也多的是,慕容笑塵一直在等她,嫁給慕容笑塵也不錯嶽思語知道自己沒這麼大度,她做不到把慕容笑塵拱手讓給藍翎,她寧願不夠朋友不講義氣也不會把慕容笑塵讓給她
有了這種想法,嶽思語覺得還是不見藍翎的好。
慕容笑塵冷笑了一聲,“嶽思語,翎兒說我的臉皮城牆還厚,我看你我更是有過之而無及翎兒說我無恥,我看你無恥的程度更是讓我汗顏我最後一次告訴你,我對你沒有半點興趣,甚至可以說是厭惡至極你若不想我把那一次在別莊的事情說給你娘聽,你最好現在給我滾”
慕容笑塵的話冰冷之極字字如刀鋒直刺嶽思語而來,嶽思語的臉色頓時一陣發白,突然大笑了兩聲,“你說我臉皮城牆還厚,你說我無恥得讓你汗顏對,我是臉皮厚,如若不厚,我怎麼會追著你跑了三年對,我是無恥,但我的無恥不都是跟你學的嗎”
嶽思語停頓了一下,苦笑了一聲,“你對我厭惡至極,其實,你可知道,我早已都厭惡了這樣的我你有什麼好,我非要讓自己追著你跑了三年,你有什麼好,我非要拿熱臉去貼你的冷屁股你說,你有什麼好”
“告訴我娘,威脅我好啊,你告訴吧,反正我已經這樣了,我什麼都不在乎了,你去告訴我娘好了”嶽思語吼完,一滴滴清淚從眼角慢慢地滾落了下來,帶著苦澀,帶著委屈,帶著讓她欲罷不能的愛戀
從嶽思語記事以來,她從來沒有哭過,但此時此刻她想好好地大哭一場,哭出這三年以來的所有委屈,所有的不甘。
慕容笑塵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的嶽思語,在他的心嶽思語是一個男人,哭跟她根本沾不邊,但看著此時默默流淚的嶽思語,慕容笑塵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當然知道嶽思語對他的執著,像他對翎兒一樣,但喜歡是喜歡,不喜歡再怎麼也勉強不得,他承認自己很自私,他會去勉強翎兒接受他喜歡他,但他不會勉強自己去喜歡一個他沒有半點喜歡的女人,即使她現在哭得像個淚人,但依然激起不了他心的半點憐惜。
“放手吧,我不是你的命註定。”慕容笑塵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便越過嶽思語,快步往前走去。
淚眼朦朧間,看著慕容笑塵毫不留戀的身影,嶽思語輕輕閉了眼睛,任淚水肆意地流淌
風,越來越大,吹得嶽思語衣袂翻滾,但嶽思語依然不動如鬆
很快,遠處傳來轟隆隆的雷聲,嶽思語彷彿未覺,依然沉靜在自己的傷心之。
片刻後,豆大的雨點快速地散落了下來,嶽思語依然沒有睜開眼睛,任由雨水打溼了頭髮淋溼了衣衫,一張嬌美的小臉早已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電閃雷鳴,暴雨傾盆,一把油紙傘快速地遮到了嶽思語的頭,嶽思語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擡眼看了看頭頂那把爲她遮風擋雨的傘,隨後又看向身旁爲她撐傘的男子,突然撲到了男子的懷裡,大聲地哭了起來,哭聲隱在嘩嘩的雨,只有撐傘的男子聽得最清楚。
男子沒有出聲,任由嶽思語盡情地發泄,靜靜地聽著嶽思語的哭聲和雨打在傘的聲音。
良久之後,男子這才推開嶽思語,幫她抹去臉的淚水,牽起她的手往不遠處的一所宅院走去。
“子軒,你要帶去哪裡”平靜下來的嶽思語想掙開穆子軒的手,但並沒有掙脫得掉。
穆子軒,一十有九,將門之後,在燕驚寒的軍機大營任副將一職,嶽翼是他的頂頭司。
穆子軒和嶽思語一樣都是在軍營長大的,二人不說是青梅竹馬,也是非常的熟悉,原來,在嶽思語的心,穆子軒是她的兄弟,她在他的面前可以盡情發泄她所有的情緒無需任何遮掩,但在穆子軒的心,嶽思語是他一輩子要守護的女子。
和嶽思語一起長大,穆子軒原本以爲他們家世相當又青梅竹馬,嶽思語長大後嫁給他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嶽思語卻在三年前喜歡了慕容笑塵,而且追著他跑了三年。
遠遠地看著嶽思語的執著,穆子軒選擇了在原地等候,心想著她若是能得到她想要的幸福,他願意放手,他願意一輩子不告訴她他已經喜歡了她很多很多年。
但看著嶽思語被慕容笑塵一次又一次地無視,穆子軒再也無法做到無動於衷,他想成全他們,但卻並沒有能讓嶽思語得償所願,這一次,看著嶽思語哭了,穆子軒突然覺得慕容笑塵並不是嶽思語最好的歸宿,而他纔是她最好的歸宿,他不能再遠遠地等候,他要把她擁進懷裡好好地呵護
“你若不想讓伯母看到你現在的樣子,跟我走?!蹦伦榆庍o了嶽思語的小手,拉著她快步往前走去。
嶽思語不用照鏡子都知道此時的自己一定是狼狽不堪,她當然不想她娘爲她擔心,便不再拒絕,跟著穆子軒進了一所宅院。
穆子軒拉著嶽思語進了一間廂房,便讓人備水,讓嶽思語沐浴。
渾身溼透,對於穆子軒的好意,嶽思語自然不會拒絕,沐浴了一番,但看著穆子軒給她準備的衣服,嶽思語的臉一陣紅一陣黑。
可以說從嶽思語進了軍營,嶽思語沒有穿過女裝,她已經習慣了男子的打扮,但此時看著自己面前水綠色的綾羅長裙,白色的裡衣,米分色的抹胸,嶽思語磨了磨牙,她真不知道該感激穆子軒的細心周到還是應該把他大罵一頓。
“思語,你好了嗎好了我可要進去了?!蹦伦榆幍穆曇粼陂T外響了起來。
“沒有”嶽思語覺得穆子軒一定是故意的,他難道不知道她從來不穿女裝
“那你快一點,我還有話要跟你說。”穆子軒催促了一句。
嶽思語咬了咬牙,她知道穆子軒既然故意想讓她穿女裝,那麼他肯定不會給她一套男裝的,而她又不能光著身子,此時,她除了穿,還是隻能穿。
嶽思語磨蹭了半天,終於把衣服穿好了,這纔開口道“進來吧。”
穆子軒推門進了房間,見嶽思語一身水綠色的長裙亭亭玉立,三千青絲披散在肩宛若天仙,嬌美小臉帶著淡淡的紅葷更是嫵媚妖嬈,穆子軒的眸頓時劃過諸多顏色。
被穆子軒這麼一看,嶽思語更是覺得渾身不自在,“看什麼看又不是沒見過我”嶽思語不悅地瞪向穆子軒。
“我當然見過你,但我沒有見過你穿女裝的模樣?!蹦伦榆幷f著來到嶽思語的跟前,又道,“從今以後,不準再穿男裝”
聽著穆子軒霸道地宣佈,嶽思語秀眉頓時皺起來了,“子軒,你沒發燒吧我穿男裝還是穿女裝關你什麼事你也管得太寬了吧”
“從明天以後關我的事了。”穆子軒笑著說了一句。
雖然穆子軒難得一笑,而且笑起來非常好看,但此時嶽思語可沒有心情欣賞他的笑容,急忙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明天讓爹孃去你家提親?!蹦伦榆幷f著一把把嶽思語摟進了懷裡。
“穆子軒,你發什麼瘋我什麼時候說我願意嫁給你了”嶽思語驚呼出聲,想掙脫穆子軒的懷抱,卻被穆子軒死死地摟著。
“你第一天進軍營,我問你等你長大後做我的娘子好不好,你當時說好。”穆子軒笑著道。
“啊”嶽思語張大了嘴巴,使勁想了想,但她怎麼也想不起來她第一天進軍營說過什麼話。
看著嶽思語的吃驚懊惱又難以置信的模樣,穆子軒眸的笑意更深,不待嶽思語反應過來,快速低頭掠住了嶽思語的朱脣,趁著嶽思語張開的小嘴,長舌快速探到了嶽思語的口。
“唔”待嶽思語反應過來的時候,似乎已經爲時已晚,穆子軒脣的炙熱讓她無力招架。
嶽思語腦昏昏沉沉,她根本無法思考她爲何不反抗任由穆子軒一遍一遍地吻她,她只感到她快要窒息了,身體沒有一絲力氣。
穆子軒在意猶未盡放開了嶽思語,一手摟著嶽思語的腰身,一手撫嶽思語燦若朝霞的小臉,聲音充滿了寵溺,“思語,嫁給我,我一定會視你如珍寶”
穆子軒的話讓嶽思語快速回過神來,似乎這時才明白剛剛穆子軒對她做了什麼,頓時又羞又惱,一把推開穆子軒,“你混蛋我纔不要嫁給你”說完嶽思語飛奔出了房間。
穆子軒追到了房間外面,看著天邊的彩虹,停下了腳步,決定給嶽思語一個晚的時間好好想想,他明天再去找她。
見穆子軒沒有追來,嶽思語鬆了一口氣,但一想到剛剛的情形,嶽思語頓時又懊惱不已,她喜歡的人是慕容笑塵,她怎麼能讓穆子軒吻她
嶽思語惱恨地閉了一下眼睛,決定不再去想它,當這件事根本沒有發生過。
臧鰲站在碧湖旁,負手而立,羅雲快步來到臧鰲的跟前,小聲道“王爺,從昨日到現在,營沒有一點消息傳來,屬下擔心”羅雲沒有說完,他知道自家王爺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聞言,臧鰲袖的手攥了攥,他當然知道沒有消息送到他的手裡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給他的消息全部被人給攔截了下來
臧鰲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能攔截得了他的消息,他是誰燕驚寒慕容笑塵藍巧鳳還是藍翎
昨日大殿裡的一幕幕依然不停地在臧鰲的腦海回放著,原本以爲萬無一失,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藍翎竟然敢撕毀了聖旨,現在想想,她當時只求一死只是她擺脫困境的手段而已,她只是爲了讓藍巧鳳出來救她,他,燕鳴軒甚至藍巧鳳都被她玩弄於鼓掌之間
好一個厲害的女子,看來那幅畫之言果然不虛
想到這,臧鰲的眸更是帶著一抹勢在必得的光芒,他一向喜歡強勁的對手,更何況這一次的對手還是一個與她有著幾分相像的年輕女子,他一定要把她帶回西齊去
幸福有時候是暮然回首發現最愛你的那個人依然在原地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