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翎跟著藍巧鳳往鳳祥宮走去,凌霜凌露跟在了藍翎的身後。
“凌霜,馬找個理由出宮,派人攔截臧鰲傳往京城外的一切消息,我要讓臧鰲這一次插翅也難飛”藍翎對凌霜密語傳音道。
“是”凌霜應一聲,亦是密語傳音,“小姐,驛館那邊要不要加派人手”
“不用了,打狗的事情留給藍巧鳳去做好了,我們只要把門關好行了?!奔热挥鞋F成的打狗棒,自然要讓她發揮她應有的作用若是她這根打狗棒不好使,她再來動手也不遲。
“是”凌霜又應了一聲,這纔開口道“小姐,奴婢想去淨房一下。”
“去吧。”藍翎並未回頭,應了一句。
“是”凌霜隨即找了一名隨行的宮女問了一下淨房的位置便快步離去。
走在前面的藍巧鳳自然是聽到了身後的動靜,但她的腳步並沒有一絲停頓,任由喬楚心扶著往前走去。
凌露瞅著自家小姐的背影,很想說關門打狗這麼過癮的事情她也想去做,不能讓藍巧鳳一個人全包了,至少也讓她們踹兩腳解解氣才行。
凌露當然知道這事可不能現在提,要說的話也要等小姐出了宮之後,她相信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自家小姐一定會答應的。
很快,藍翎跟著藍巧鳳進了鳳祥宮的正殿,凌露候在殿外,喬楚心給藍巧鳳和藍翎端茶水後也快速退到了殿外。
藍巧鳳自己坐在金絲軟榻,讓藍翎在軟榻前的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藍巧鳳並沒有立即開口,而是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面冒出的熱氣,淺抿了一口,隨後又靜靜地看著茶杯裡的茶水,若有所思。
藍翎看了看藍巧鳳,心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沒有出聲。
過了半炷香的時間,藍巧鳳開口道“翎兒,你跟哀家說實話,燕驚寒到底對你如何”藍巧鳳到了此時也不願意相信燕驚寒對藍翎沒有一絲情愛,她寧願相信他休了藍翎只是他被逼無奈之舉,他對藍翎是有情愛的。
“回太后,王爺在,在的時候很喜歡我。”不在的時候,他的心也有我。但後一句,藍翎只是在心說了一遍,她是不會告訴藍巧鳳的。
藍翎的話讓藍巧鳳立馬想到燕驚寒喜歡的是藍翎的身體,他並不是喜歡她這個人,他對她根本沒有一絲情愛,他之所以會願意跟她圓房只是出於男人對女人的最原始的
藍巧鳳有些惱恨有些不甘,甚至懷疑燕驚寒是不是冷血動物,跟小貓小狗相處久了還會有感情呢,他竟然對自己耳鬢廝磨的妻子沒有一點感情,實在可恨
藍巧鳳知道燕驚寒已經給藍翎寫了休書,再想讓他們複合恐怕不易,看來若想盡快達成所願,只能讓藍翎用身體去他,雖然如此做的話,成功的機率會大大降低,但除此之外,她一時並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來補救。
藍翎當然知道她的那句話給藍巧鳳傳遞了一個怎樣的信息,她接下來又會有怎樣的動作,她要的是這種效果,她既然把她當成一顆棋子,她當然不能失去所有棋子該有的作用,否則的話,藍巧鳳一定會棄了她,她當然不懼怕她棄了她,但藍巧鳳這打狗棒的作用還沒有好好發揮,她還不能讓她棄了她,她要讓她發揮她該有的價值
“翎兒,今ri你搬回相府住,至於哀家讓你做的事情,哀家會找機會讓你再接近燕驚寒?!彼{巧鳳心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她當然想藍翎一直留在寒王府,但她知道藍翎被休一事不要半日會傳遍京城的大街小巷,藍翎若是賴在寒王府不走,丟的可是藍家的臉,既然如此先讓她回相府,以後再尋找機會。
“是”藍翎應了一聲,轉而又道“太后,那臧鰲肯定不會此善罷甘休,我該怎麼辦”
一聽到“臧鰲”這個名字,藍巧鳳的眸快速劃過了一道寒光,那臧鰲是這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若不是他,她的計劃要不了幾日要成功了,現在卻因爲他的破壞,她多年的心願不知道還有等多長時間,他實在該死
“放心好了,哀家自有辦法對付他”藍巧鳳的話語帶了一抹嗜血的味道,向來敢擋她道的人,她都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那我放心了。”藍翎說著把手的免死金牌遞到了藍巧鳳的跟前,“太后,這免死金牌太過貴重,我不敢收?!?
“拿著吧,放在哀家這裡,哀家也沒什麼用處?!彼{巧鳳輕輕掃了藍翎手的免死金牌一眼,便端起茶杯淺抿了一口茶,話語對免死金牌並不是特別在意。
“多謝太后”藍翎笑著說了一句,她當然知道藍巧鳳爲何不在意,因爲藍巧鳳志在太和殿的那把龍椅,她想當武則天,她當然不需要什麼免死金牌。
隨後,藍巧鳳又叮囑了藍翎幾句,便讓藍翎回去了。
燕驚寒出了宮,立即吩咐朝陽回府等候藍翎,見到藍翎,告訴藍翎等他回去,他有話要當面跟她說。
朝陽領命快速回了王府,燕驚寒則是帶著皓月快速去了城外的軍機大營。
半個時辰後,燕驚寒帶著皓月來到了距離軍機大營不遠處的一片樹林裡,皓月發了一枚信號,片刻,清雲快速出現在了燕驚寒的跟前。
“怎麼樣了”燕驚寒快速問道。
“爺,皇的人剛剛都已經悄悄撤走了?!绷麟呞s忙道。
“那蕭天成呢”燕驚寒又問,好看的鳳眸瞇了瞇,帶著明顯的殺氣
“他還在軍營裡,他以爲我們並沒有發現他?!鼻屣L接道。
“把他挫骨揚灰”薄脣吐出冰冷之極的幾個字,燕驚寒的雙手已經緊緊攥成了拳頭,敢背叛他,敢聯合燕鳴軒給他來了一個裡應外合,他要承擔這樣的下場
“是”清雲快速飛身離去。
燕驚寒惱恨地閉了一下眼睛,他把蕭天成挫骨揚灰也無法彌補在大殿之他讓他翎兒所承受的委屈
他不是一個好丈夫,事發突然,他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爲了把危機降到最低,他選擇了暫時委屈他的翎兒,看著她吐血,他的心都碎了,痛如刀絞,但當時他什麼都不能做
想到這些,燕驚寒一拳狠狠地捶向眼前的大樹,卻被皓月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爺,王妃向來善解人意,您跟她解釋清楚,她一定不會怪您的?!别┰乱呀洸碌搅俗约覡斝脑谙胧颤N,趕忙勸道。
燕驚寒慢慢地收回了手,突然想到了什麼,快速看向皓月,道“立即傳消息給展鵬,讓他親自去見臧天佑,跟臧天佑說,我要跟他做一筆買賣,這筆買賣他一定穩賺不賠”燕驚寒好看的鳳眸已經帶了一抹嗜血的光芒,臧鰲既然敢算計他搶他的翎兒,那麼他讓他有來無回
“是”皓月應了一聲快速離開,燕驚寒也不再耽擱,快速往府裡趕去。
朝陽回府後一直守在松竹院裡,等著藍翎回來。
朝陽並沒有隨燕驚寒一道進宮,一直在宮外等候,所以到了此時,朝陽還不知道太和殿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更不知道爺爲何會對他有那樣的一番吩咐。
朝陽雖然看見了皓月和凌露出了宮又進了宮,但他根本沒有來得及問他們,他只是心隱隱猜測,皇把爺和王妃先後宣進了宮,一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朝陽擡頭看了看天空,此時已經是日天,心暗暗著急,王妃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難道太后把她留在宮用膳了
朝陽正想著,聽見有腳步聲由遠而近而來,朝陽本以爲是王妃回來了,但仔細一聽,根本不是王妃的腳步聲,而是凌霜一人的,朝陽頓時疑惑不已,快步奔到了院門口,擡眼望去,果然看見凌霜一人,根本沒有王妃和凌露的人影。
朝陽心頓時有一抹不好的預感,趕忙迎了去,“凌霜,王妃和凌露呢她們怎麼沒有回來”
“她們先回藍相府去了,我回來拿一些衣物。”凌霜看著朝陽說了一句,越過朝陽,快步進了院子。
凌霜一次受了重傷,朝陽對她呵護有加,照顧得無微不至,從那以後,凌霜再也無法對他橫眉冷對,雖然她還沒有接受他,但凌霜知道他對她來說是不同的。
聞言,朝陽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快步奔進了院子,一把拉住凌霜的手,急切道“凌霜,你把話說清楚王妃和凌露爲何要會藍相府你拿衣物做什麼”朝陽心不好的預感愈發地強烈,甚至有一點惶惶不安。
“放手?!绷杷焖偻車戳艘谎?,她知道院子裡到處都是暗衛,她一點都不喜歡被別人看到他們拉拉扯扯的樣子。
“不行你先把話說清楚”朝陽想都沒想拒絕道,更是雙手緊緊地把凌霜的小手握在手心之。
凌霜抿了抿脣,開口道“王爺已經把小姐休了,小姐以後和王爺再也沒有任何關係,自然是要回藍相府住了?!?
“不可能爺不會把王妃給休了的”朝陽萬分肯定,自家爺那麼在意王妃,根本不存在休了王妃的一絲可能
“王爺在大殿之給小姐寫了休書,白紙黑字,這還能作假”凌霜沒好氣地說了一句,自己小姐那麼愛王爺,爲了王爺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甚至賭了自己的記憶和性命,到頭來還是被王爺給休了,凌霜想想替自家小姐感到不值,燕驚寒有什麼好,不要也罷
朝陽張了張嘴,白紙黑字呀,這還能作假嗎朝陽不知道該爲自家爺如何辯解,這時,他突然想到爺之前對他的交代,趕忙道“對了,爺出宮的時候對我說,讓我回來告訴王妃,一定要等他回來,他有話要當面對王妃說,凌霜,爺一定是有苦衷的,他當時一定是身不由已?!?
“身不由已”凌霜冷哼了一聲,話語更是帶著憤憤不平的味道,“臧鰲用五十萬大軍相要挾,王爺被逼無奈休了小姐,站在他的角度,確實是身不由已,但他有沒有想過小姐的感受,他有沒有想過小姐當時受了怎樣的委屈,心有多痛小姐委屈已經受了,痛也痛過了,現在王爺再說什麼,這還有什麼用這能抹去小姐所受的委屈,能讓小姐的心不痛嗎”
凌霜說完想甩開朝陽的手,心不由地把對燕驚寒的惱怒遷怒到了朝陽的身。
從凌霜的話,朝陽終於明白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原來罪魁禍首是那臧鰲,朝陽頓時恨不能把臧鰲給千刀萬剮
“凌霜,你不要激動,你聽我說?!背栚s忙柔聲哄著,“凌霜,你應該我更明白王妃對爺的感情,以王妃的聰慧,王妃定然能看出來爺是身不由已,既然能看得出來,王妃心肯定不會像你想象得那麼痛,再說,我還是不相信以爺對王妃的在意,爺真的會把王妃給休了,爺從來不是能被任何人威脅得了的男人”
朝陽四人都跟隨了燕驚寒六年,對於燕驚寒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朝陽還是有幾分瞭解的,他根本不相信那個臧鰲能威脅地了自家爺,他也不相信自家爺會真的給王妃寫休書,如果是真的寫了休書,那麼爺還有必要向王妃解釋什麼嗎
聽著朝陽的話,凌霜的秀眉微蹙了一下,小姐出了太和殿,她好像是沒有從小姐的臉看出多少的傷心之色,看來小姐是真的放下了。
不過也好,既然明知道不可能,爲何還要強求呢以小姐的容貌才華本事,小姐想找什麼的男人找不到燕驚寒沒什麼好的,是個大冰塊而已。
凌霜把燕驚寒腹誹了一遍,心舒服了一些,見朝陽依然緊緊握著她的手,開始不樂意了,“放手,我收拾完小姐的衣物還要收拾我和凌露的衣物,我時間很緊,快放手。”
朝陽沒有想到他說了這麼多,一點效果都沒有不說,凌霜竟然還說他耽誤了她的時間,朝陽開始鬱悶了。
“凌霜,回去勸勸王妃,至少聽爺把話說完再走也不遲,好不好”朝陽不願此放棄,伸手摟了凌霜的腰身,繼續柔聲哄著。
“朝陽,你不要得寸進尺”凌霜被朝陽這麼一摟,一向沒有什麼表情的小臉頓時紅了,趕忙推了推朝陽。
但朝陽非但沒有放手不說,還收緊了手臂,“凌霜,你若答應我,我放手。”朝陽靈機一動,跟凌霜談起了條件。
凌霜磨了磨牙,這傢伙不但得寸進尺,而且還敢威脅她,隨即不做多想,擡起腳往朝陽的腳背跺去
朝陽悶哼了一聲,被跺個正著,反射性地鬆開了手,擡起腳摸了摸。
“凌霜,你真捨得”朝陽看著凌霜,眼帶著一絲幽怨。
“我爲什麼不捨得誰叫你威脅我的”凌霜哼了一聲,不再理會朝陽,擡腳往藍翎和燕驚寒的房間走去。
朝陽趕忙跟,“凌霜,你難道不希望爺和王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回去好好勸勸王妃,讓王妃回來一趟,好嗎”
朝陽原本以爲他的這一句話肯定好使,凌霜一定會有所動容,但他沒有想到凌霜聽完他的話後快速地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帶著明顯的不悅之色,朝陽頓時一頭霧水,他不知道他說錯什麼了。
“凌霜,我說錯什麼了嗎”朝陽跟著凌霜進了自家爺的房間,弱弱地問了一句。
“你沒有說錯什麼?!绷杷皇堑卣f了一句,便不再開口,任由朝陽如何問,凌霜都不願再說一個字,朝陽心暗暗著急。
朝陽無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凌霜收拾了王妃的衣物和她們兩姐妹的衣物離開了王府。
過了兩炷香的時間,燕驚寒帶著皓月回到了王府,朝陽把只有凌霜一人回來收拾衣物的事跟自家爺說了,燕驚寒聽完,並沒有說什麼,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裡。
朝陽皓月守在書房外面,在朝陽抓耳撓腮想著如何幫自家爺挽回王妃的時候,朝陽皓月見官雲瑞突然閃到了書房的前面,一向含笑的桃花眼此時燃燒著熊熊的怒火,朝陽頓時一驚,看這瑞太子的架勢,怎麼看怎麼像是要找自家爺打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