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塵,你在害怕”嶽思語看著慕容笑塵不停扇動的睫毛,突然驚呼了一聲。
慕容笑塵快速睜開了眼睛,眼角的餘光輕輕掃了一眼嶽思語,心冷笑了一聲,卻淡淡地開口“這有什麼好怪的我本來避你如蛇蠍,如今和你躺在同一張,自然會害怕。”慕容笑塵說得理所當(dāng)然,話語並沒有一絲被嶽思語發(fā)現(xiàn)的尷尬和難以啓齒。
被慕容笑塵作蛇蠍,嶽思語只是秀眉微皺了一下,隨即咧嘴一笑,“你避我如蛇蠍,藍翎可避你如蛇蠍,照這麼說的話,我們兩個還是挺般配的。”
聽嶽思語提到藍翎,慕容笑塵心頓時五味雜陳,他那麼愛她,她竟然設(shè)計把他劈暈,又封了他三處的血位,讓他落到了嶽思語的手。
想到這些,慕容笑塵心有些苦澀,有些幽怨,但只要他活著,他依然不會放手
看著慕容笑塵幽遠的眼神,嶽思語臉的笑意慢慢地斂去,一股酸酸的味道快速在心升了起來,她當(dāng)然知道慕容笑塵在想著藍翎,他躺在她的心卻在想著別的女人
想到這,一股無名的怒火在嶽思語的心燃燒了起來,一個翻身便壓到了慕容笑塵的身,沒有絲毫猶豫地開口“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我不準你想其他的女人”
被嶽思語壓在了身下,慕容笑塵幽深的眸頓時烏雲(yún)翻滾電閃雷鳴,從未有過的恥辱感快速地填滿了整個胸膛,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
慕容笑塵原本心還在抱著一絲僥倖,不管嶽思語平日裡怎麼把自己弄得像一個男人一樣,但她依然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既然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她對男女之事定然不瞭解,她即使心有這種想法,也未必真能做得出來,但此時此刻看著嶽思語勢在必得的神色,慕容笑塵已經(jīng)毫不懷疑她一定能做得出來
“你不怕我殺了你”慕容笑塵瞇了瞇眼睛,看向嶽思語的眸光寒如刀鋒
“殺了我”嶽思語哼了哼,“你能殺得了我才行呀,再說,等我有你的孩子,你還捨得殺我嗎”
聞言,慕容笑塵咬了咬牙,她竟然還妄想懷他的孩子,妄想母憑子貴,妄想用孩子來要挾他該死
“那你大可以試試看”慕容笑塵當(dāng)然知道嶽思語的家族勢力不容小覷,但他從來沒有懼怕過,她若是真敢強了他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她,即使殺了她的後果可能會與整個東楚爲(wèi)敵,但他都在所不惜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慕容笑塵的強硬讓嶽思語心的怒火越燒越旺,想得到慕容笑塵的想法更是堅不可摧,嶽思語不再猶豫,伸手要去扯慕容笑塵身的衣服,而在這時,房外一陣急促的腳步之後緊接著傳來了一道呵斥聲,“思語,你給我出來”
嶽思語頓時停下了手,心有些疑惑,她哥怎麼來了難道她的人走漏了風(fēng)聲
嶽思語抿了抿脣,並沒有立即出聲,這時,她又聽見她哥的聲音再度響起,“思語,你若是再不出來,我現(xiàn)在回去把你做的事情告訴孃親”
嶽思語磨了磨牙,她哥不但來壞她的好事,竟然還拿他們的老孃威脅她,他到底還是不是她的親哥
她的老孃是她的軟肋,她老孃若是知道了她打算做的事情,嶽思語毫不懷疑她老孃一定會哭暈過去。
嶽思語無法只能應(yīng)了一聲,“我這出去。”說完,嶽思語從慕容笑塵的身翻身下來,幫慕容笑塵蓋被子之後快速下了。
聽著嶽思語快速離去的腳步聲,慕容笑塵不得不承認他的心確實鬆了一口氣,他爲(wèi)藍翎守身如玉了三年,他從沒有碰過一個女人,他更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被嶽思語給碰了
嶽思語很快出了房間,慕容笑塵聽著兩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思索著他雖然脫了一時之困,但他並不能動,保不準嶽思語想出什麼辦法來把她哥打發(fā)走了再對他用強,爲(wèi)此,離開這裡才能真正地脫困。
慕容笑塵正想著,聽到一道細微的聲音,很快見星辰快速閃到了邊,慕容笑塵心一喜。
“主子”星辰?jīng)]有想到自家主子竟然醒了,眼睛頓時閃出了驚喜之色。
“是你把消息告訴嶽翼的”慕容笑塵問道,嶽翼是嶽思語的哥哥,一般都會在軍營之,他趕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慕容笑塵猜想這應(yīng)該沒有那麼巧合。
“是,屬下對嶽將軍說了嶽小姐的所做所爲(wèi),嶽將軍便讓屬下暗跟他進了別莊,讓屬下再暗把主子帶走。”星辰答道。
慕容笑塵此時沒有時間思索嶽翼爲(wèi)何要這麼做,而是吩咐星辰立即帶自己離開。
有了嶽翼的暗相助,星辰順利地帶著慕容笑塵離開了別莊,到一輛馬車。
“主子,事已至此,我們回北寧吧。”星辰勸道,他覺得主子做了這樣的事情,燕驚寒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繼續(xù)留在東楚肯定很危險。
原本,星辰想趁自家主子昏迷不醒的時候先斬後奏先回了北寧再說,但現(xiàn)在主子醒了,他只能出言相勸。
“放心好了,燕驚寒即使想殺我,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慕容笑塵自然明白星辰的擔(dān)心,幽幽地說了一句,隨即便吩咐星辰立即回京。
星辰無法,壓了壓心的擔(dān)心,駕車快速往京城方向奔去。
嶽思語被嶽翼叫出去之後,便被嶽翼劈頭蓋臉教訓(xùn)了半個時辰,等嶽思語回到房間的時候,慕容笑塵早已不知所蹤,嶽思語頓時要找自己的親哥算賬,但嶽翼卻溜之大吉回了軍營,嶽思語只能惱恨地直跺腳。
圓月當(dāng)空,清風(fēng)徐徐,燕驚寒幫藍翎解了慕容笑塵設(shè)下的封印,讓藍翎運功調(diào)息了一會之後,便擁著藍翎坐在白玉亭裡看著天空如銀盤一般的圓月。
今日是十五,藍巧鳳下午便讓蘇全來接藍翎進宮,藍翎失蹤三天的事情詢問了一番,藍翎不清楚藍巧鳳知不知道是慕容笑塵做的,但以防萬一,藍翎便把慕容笑塵趁火打劫的事情說了,而其一些重要的信息藍翎並沒有透露。
從藍巧鳳的反應(yīng)來看,藍翎猜想藍巧鳳應(yīng)該之前已經(jīng)有所察覺,她只是想通過這件事情看自己對她是否忠心。
藍翎本以爲(wèi)藍巧鳳又會讓她喝攝魂,但出乎意料的是藍巧鳳問完之後讓她回來了,這讓藍翎心疑惑不已。
今日燕驚寒直到晚膳過後纔回府,藍翎還沒有來得及跟燕驚寒說這件事情,此時突然想起,藍翎隨即擡頭看向燕驚寒道“夫君,藍巧鳳今天召我進宮只問了一些我失蹤的事情,並沒有讓我繼續(xù)喝攝魂,我覺得她應(yīng)該不可能忘了,你覺得呢”
聞言,燕驚寒鳳眸快速劃過一道寒光,開口道“我若猜得沒錯的話,藍巧鳳用不了多久會讓你動手了。”
“我不明白,不再喝攝魂跟讓我動手有什麼關(guān)係”藍翎又問。
“藍巧鳳之所以讓你一個月才喝一次攝魂,那是因爲(wèi)攝魂被人體吸收的速度非常慢,一般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藍巧鳳不讓你再喝它恐怕是因爲(wèi)她還會給你一種藥,而這種藥會與你體力沒有被吸收完全的攝魂相剋。”燕驚寒也只是猜測,並不敢完全肯定,畢竟他還沒有得到關(guān)於這方面的任何消息。
“那是說,她再給我藥的時候是想讓我動手的時候。”藍翎快速接了燕驚寒的話。
“很有可能。”燕驚寒點了點頭,突然看著藍翎笑著問道“翎兒,藍巧鳳若是讓你從我這裡套出密語後立馬殺了我,你會怎麼做”
“殺了她”藍翎沒有絲毫猶豫,敢把她當(dāng)成棋子的女人,她根本不會有一絲手軟。
燕驚寒笑了笑,“翎兒有這個心夠了,殺藍巧鳳一人並不難,但她身後的江湖勢力卻始終隱在暗處,若是不把他們一併剷除的話,其後果很難預(yù)料。”
藍翎自然明白燕驚寒的意思,一般的江湖勢力都不會管朝堂之事,但藍巧鳳身後的這個江湖勢力卻被藍巧鳳所用,便可以看出它不是一般的江湖勢力,若是不能一併剷除,很可能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夫君,你是想先剪其羽翼,最後再殺了她。”藍翎看著燕驚寒肯定道。
“聰明。”燕驚寒寵溺地笑了笑,把藍翎往懷摟了摟。
藍翎抿嘴一笑,靠在燕驚寒的懷裡沒再出聲,靜靜地享受著這無溫馨美好的時刻。
然而沒過多久,一道不識趣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哎呦,我沒有打擾到二位吧”
聽著聲音,藍翎便知道是官雲(yún)瑞來了,不禁磨了磨牙,這傢伙一定是故意了,他明明知道她和燕驚寒正在享受二人時光,他竟然跑來搗亂,還問有沒有打擾到他們,真是可惡的傢伙
藍翎快速從燕驚寒的懷裡站了起來,看著笑容滿面款步而來的官雲(yún)瑞,更是覺得這傢伙完全是成心的,他根本不想讓她看他順眼。
藍翎抿了抿脣,最終決定看在燕驚寒的面子不跟官雲(yún)瑞計較,隨即看向燕驚寒道“夫君,我先回房去了。”
燕驚寒也已經(jīng)站了起來,剛想出聲答應(yīng),不想官雲(yún)瑞卻搶先開口道“弟妹,我沒那麼可怕吧你怎麼一看到我來了走呀”
弟妹藍翎秀眉微蹙了一下,怎麼聽怎麼覺得這個稱呼有點怪異。
燕驚寒也覺得官雲(yún)瑞今晚有點古怪,隨即問道“有事”
“沒事我不能來”官雲(yún)瑞看了燕驚寒一眼,隨即又看向藍翎道“弟妹,我和驚寒可是生死兄弟,我不請自來,你不會介意吧”
我介意你會不來嗎藍翎在心說了一句,還是開口道“那是自然。”
官雲(yún)瑞呵呵地笑了兩聲,似乎對藍翎的回答很是滿意,但燕驚寒的劍眉卻快速皺了起來,冷冷地開口“若是沒什麼事,你可以走了。”
燕驚寒覺得今晚官雲(yún)瑞非常怪,從他出現(xiàn)開始,他只看過他一眼,他一直在看他的翎兒,這讓燕驚寒心很不舒服,翎兒是他的妻子,即使是生死兄弟也不能一直盯著他的妻子看。
“驚寒,我是你的生死兄弟,我剛到你趕我走,你可真夠意思。”官雲(yún)瑞終於看向了燕驚寒抱怨道。
燕驚寒不爲(wèi)所動,只是涼涼地掃了官雲(yún)瑞一眼,牽著藍翎的手準備離開。
“好了,我怕了你們,我來是有正事的。”官雲(yún)瑞趕忙斂起臉的神色,言歸正傳。
“什麼事”燕驚寒看向官雲(yún)瑞問道。
“皇叔明日想來你們府裡做客,讓我來問問你們是否方便”官雲(yún)瑞終於說出了此行的目的,緊接著又趕忙補充道“當(dāng)然,我也會陪皇叔一起來。”
藍翎一聽官戰(zhàn)要來,頓時覺得麻煩來了,他可是她師傅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來他們府裡做客,那她師傅高不高興暫且不說,若是她師傅來找官戰(zhàn)報仇,這不是給燕驚寒找麻煩嗎
官戰(zhàn)不管怎麼說都是北寧的王爺,若是他在東楚的寒王府出了什麼事情,而此時又處在朝幾派爭鬥最激烈的時候,被有心人一利用的話,可是對燕驚寒非常的不利。
藍翎有些擔(dān)憂,看向燕驚寒。
燕驚寒微微思索了片刻,捏了捏藍翎的手,看向官雲(yún)瑞道“戰(zhàn)王爺大駕光臨,我們自然歡迎,你回去跟戰(zhàn)王爺說,我和翎兒明日在府裡恭候他的大駕。”
“好,這麼說定了,我們明日巳時過來,那我走了,你們繼續(xù)吧。”官雲(yún)瑞呵呵笑了兩聲,快速閃人。
見官雲(yún)瑞走了,藍翎這才說出了心的擔(dān)心,“夫君,我擔(dān)心明日師傅會來找官戰(zhàn)報仇,若是師傅真來了,我是幫師傅呢還是保護官戰(zhàn)”
“翎兒,你是擔(dān)心你師傅找官戰(zhàn)報了仇,卻把麻煩留給了我,對嗎”燕驚寒伸手樓了藍翎的腰身笑著問道。
“師傅對官戰(zhàn)恨之入骨,而且?guī)煾滴渌嚹屈N高,官戰(zhàn)八成不是她的對手,他若是在我們府裡受了傷或死了,燕鳴軒一定會拿你是問,你到時候有嘴都說不清,你想過這些嗎”
藍翎知道燕鳴軒不會放過一次打擊燕驚寒的機會,他不但不會放過,而且還會煽風(fēng)點火添油加醋
燕驚寒笑了笑,道“翎兒,我覺得你想多了,你師傅即使跟官戰(zhàn)有深仇大恨,她也不會當(dāng)著你的面對官戰(zhàn)動手,所以,你的擔(dān)心是多餘的。”
“你怎麼知道”藍翎狐疑地看著燕驚寒。
“感覺。”燕驚寒又笑了笑,只吐出了兩個字。
藍翎有些失笑,更有些無語,片刻後,才道“好吧,希望你的感覺是對的。”
官雲(yún)瑞回到了住處見自己的皇叔依然站在院子裡,負手而立,仰頭望月,挺拔的身姿隱著一抹久遠的孤寂。
官雲(yún)瑞心輕嘆了一聲,快步來到官戰(zhàn)的身旁,“皇叔。”
“他們同意了”官戰(zhàn)並沒有看官雲(yún)瑞,輕聲問了一句。
“那是自然,還有您侄兒辦不成的事”官雲(yún)瑞笑著道,很想把自己的皇叔從久遠的思念拉回來。
官戰(zhàn)終於轉(zhuǎn)頭看向官雲(yún)瑞,淡淡地笑了笑,又問,“我讓你查藍翎母親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皇叔,藍翎母親生前的貼身嬤嬤三年前已經(jīng)離開了相府,想把她找到的話,恐怕沒有那麼快,至於藍翎母親的畫像,他們說明日能送過來。”
官戰(zhàn)點了點頭,似乎想起了什麼,看向官雲(yún)瑞快速問道“我聽說臧鰲這一次也是因爲(wèi)一幅畫像纔來的東楚,燕驚寒有沒有查出那幅畫像的人到底是誰”
“還沒有,我聽說他正在讓人蒐集和臧鰲有關(guān)係的所有女子的畫像。”
聞言,官戰(zhàn)的眉頭快速皺了一下,眸更是劃過一抹複雜之色。
“皇叔,您想到了什麼難道說臧鰲來東楚的目的也是來找”官雲(yún)瑞沒有說完便被官戰(zhàn)揮手打斷,“沒有根據(jù)的事情不要妄自揣測。”
“皇叔說的是,瞧我這張嘴,老是喜歡亂說話,難怪映霞都不願意搭理我。”官雲(yún)瑞趕忙笑著岔開話題,頓時惹來了一旁映霞的一個白眼,官雲(yún)瑞隨即呵呵笑了兩聲。
官戰(zhàn)沒有出聲,再次看向天空的圓月,眸帶著一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