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娘這是在哪兒啊?”就在小侯爺和九皇子兩人劍拔弩張的時候,金鳳醒過來了。
“娘,這裡是醫館,您剛纔昏過去了。”錢多多趕緊說道。
“夫人,您沒事了吧?”看見自己未來的丈母孃醒了,小侯爺也顧不上跟九皇子怒目而視了,趕緊拋下他,直奔自己未來的丈母孃而去。
金鳳一看見小侯爺那張臉,心裡一涼,眼前一黑,差點沒有再昏過去。
“娘!”錢多多發現她的臉色不對,趕緊扶住了她。
金鳳看了看小侯爺,又看看自己的寶貝閨女,半天才吐出一句,“孽緣啊!”接著就開始號啕大哭起來,她的寶貝女兒啊,要是真嫁給這麼個混賬侯爺,可怎麼活啊?本以爲女兒能找個好女婿,自己和相公的下半輩子有靠了,誰知道老天不開眼,竟然給女兒安排了這樣一門親事,真是越想越傷心,越哭越大聲。
她這一哭不打緊,其他三個人全愣住了,九皇子最先反應過來,看了看哭得死去活來的金鳳,扔下句“一對瘋婆子!”就領著手下騎馬走了,剩下小侯爺和錢多多在那裡面面相覷,不知道金鳳是爲了什麼號啕大哭。
“你怎麼我娘了?爲什麼我娘一看見你,就又是昏倒,又是哭的?”錢多多也清醒了過來,一把揪住小侯爺的領子問道。
“多多,娘沒事,你趕快鬆開小侯爺!”金鳳一看見女兒拼命三郎的脾氣又要發作,趕緊收住眼淚,喝住了女兒。
錢多多白了眼小侯爺,不情不願地收回了手,“娘,你沒事了吧?”卻沒有聽到孃的回答,仔細一看,娘正盯著那小侯爺看的出神呢!
金鳳仔細打量著小侯爺,倒也個是脣紅齒白,眉眼俊秀的主兒,雖說是個頑劣之人,委屈了女兒,可是誰讓女兒跟他有緣呢?要不然,怎麼求一次姻緣,就遇到他一次呢?看來這姻緣天定,還真是改不了了。
最後,無論錢多多如何不樂意,金鳳都帶著她坐著小侯爺的馬車回了家。
“還真是姻緣天定啊!”聽夫人說完事情的經過,錢戴也只能這麼形容了。
“唉!”接著,兩口子禁不住同時嘆了口氣,怎麼老天不開眼,偏偏把這麼個頑劣的小侯爺,配給了自己拼命三郎的女兒呢?
這邊錢戴倆口子在那裡唉聲嘆氣,那邊小侯爺可是樂得不行了。送金鳳母女回去的家丁回來稟告說原來那個小姐是青陽縣令的千金,姓錢,閨名多多,年方十六。
小侯爺立刻想去叫自己的侯爺老爹去跟錢多多的老爹提親,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的侯爺老爹一直巴望自己能娶個權貴的女兒,好進一步擴充他的勢力,如果要是跟他說了,他非但不會答應,還有可能會暗中阻撓,爲自己設置障礙。
想到這裡,小侯爺的眼珠一轉,看來,要想娶到錢多多,必須繞開爹這個障礙,他一笑,立刻衝出門去了。
“侄兒見過太后姑母!”小侯爺笑瞇瞇地說道。
“你這個猴崽子,這段時間跑到哪兒瘋去了?都不說來看看我這個姑母。”老太后笑著說道。
“給太后姑母找侄媳婦去了。”小侯爺笑嘻嘻地說道。
“前段時間就聽小九說,你滿世界地找個姑娘,找著了沒?”太后問道。
小侯爺從來都不是個安靜做事的人,就算是找顆白菜,都要弄得世人皆知,更何況是找個大閨女這麼大的事情?所以他找人的事早就已經是盡人皆知了,自然了,跟他素來不對盤的九皇子是不會放過這個貶損他的機會的。
“侄兒來,爲的就是這個,我今天找著那個姑娘了。”小侯爺笑嘻嘻地說道。
“找著了?”太后吃驚地坐直了身子,“是哪家的姑娘?”
“就是青陽縣令的千金,錢多多。”小侯爺說道。
太后一聽到錢多多的名字,立刻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這個名字還真是討巧,不過你剛纔說她是青陽縣令的女兒?”
小侯爺點點頭。
太后不禁皺了皺眉頭,“你一個堂堂的小侯爺,對方只是個縣令閨女,這也未免差太遠了了吧?”
“那您就請皇上姐夫升他的官不就行了?”小侯爺不以爲然地說道。
太后白了他一眼,“你說得到輕巧!”
“太后姑母,侄兒就只喜歡那個姑娘,要是娶不到她,侄兒這輩子寧可剃了光頭,做和尚去!”小侯爺開始打賴了,他知道,他的這一套對自己的親爹沒用,可是對太后姑母肯定有用。
果然,太后心軟了,“好了,好了,哀家知道了,哀家會跟皇上說的。”
小侯爺這才喜滋滋地走了。
老太后看了眼身後的太監,“去給我查查那個青陽縣令。”
要說這太監的辦事效率是高,不過半日,那錢戴的資料就擺到了老太后的面前。要說,這也得歸功於錢戴本人,幾十年如一日地做縣令,還沒有納妾,否則,光是那些侍妾來自何處,都得讓那個小太監忙乎好一陣子了。
“這錢戴還中過進士啊?”太后看看錢戴的資料,身家清白,中過進士,學識當是不錯,看起來到還可以。
“你覺得怎麼樣?”太后扭頭問自己的貴妃侄女。
“小熠真說非那個錢多多不娶了?”晴貴妃問道。
“要不然我能這麼大費周章地查這個錢戴去?”太后說道。
“看著是不錯,可是就是官小了些,纔是個七品芝麻官!”晴貴妃說道。
“那就跟皇上說說,給他升官!反正他也中過進士。”太后說道。
結果,說曹操,曹操到!皇上來給太后請安了。
“錢戴?錢多多?”皇上一聽說那父女倆的名字,立刻笑了,“看來這父女倆還真是有趣的人兒,也難怪小熠喜歡她了。”
“可是這錢戴的官職太小了,纔是個七品縣令!”太后說道。
皇上立刻明白太后的意思,“那朕把這個錢戴的資料拿去看看,看看給他個什麼官職適當。”
“你說該給這個錢戴個什麼樣的官職呢?”皇上問站在自己面前的心腹太監——齊全。
“起碼也得是個四品以上的官職,不然太后跟燁兒不答應。可又得是個閒職,不然朕不放心。”皇上說道,別以爲這皇上是個糊塗蟲和軟蛋,任由著皇后和貴妃娘娘都了幾十年都不管,其實,他要的就是這個!他就是要讓護國大將軍和安平侯互相鬥,互相制約,這樣他們的勢力纔不會一方獨大,威脅到社稷,這就是帝王之術中的制衡。
“不如讓他做文史館的編修吧,那可是個正四品的閒職啊。”齊全轉轉眼珠說道。
皇上一聽,好,就是這個官了!
就這樣,錢戴從七品縣令搖身一變成了正四品的文史館編修!等老侯爺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聖旨已經到了錢戴的手裡,阻攔已經來不及了,他也只能在那裡幹跳腳,同時去找他的太后姐姐和貴妃女兒發發牢騷了。
接到聖旨,錢戴自己還有些回不過神來,自己做了幾十年的縣令,從來沒有升過官,怎麼突然就升了官了?
可是即使再不明白,聖旨一下,也得挪窩了,不然新縣令怎麼辦,更別提那新縣令是想當縣令想了幾十年的縣丞武志?從接到任命的那天起,武志就恨不能吃喝拉撒睡都在縣令的椅子上過了,想了幾十年的位置啊,終於到手了!
就這樣,一家人趕緊收拾,就往京城裡面搬了,要說這還多虧了那送子小侯爺,要不是他,錢戴一家到了即使到了京城,也沒有個落腳的地方。
“岳父,岳母,你們就放心在這兒住吧!這宅子是我的,你們愛住多久就住多久!”小侯爺說道,要說他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這岳父岳母的,已經一口一個地喊上了。
“別,別,小侯爺,下官可當不起您這樣的稱呼。”錢戴趕緊說道,雖然他已經明白過來自己的升遷跟眼前的這位小侯爺有關,自己閨女跟這小侯爺的親事只怕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可是看著他嬉皮笑臉地喊自己岳父,還是覺得頭皮發麻。
“嗨,左右不過是早晚的事兒!”小侯爺滿不在乎地應道。
錢戴看著這吊兒郎當,玩世不恭的小侯爺,想想自己那拼命三郎的女兒,不禁在心裡埋怨月老,您老是不是老眼昏花了,竟然把這兩人給牽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