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學(xué)院之中收納了五十個學(xué)生，在楊帆看來，已經(jīng)是差不多了。畢竟他不是開慈善學(xué)院，更加不是爲了開啓民智。這樣的事情他還做不到，因爲自己沒那個權(quán)力，更沒那個資本。
清晨，雞叫三聲。朝霞紅日，一羣穿著統(tǒng)一制服的學(xué)生，便在後邊繞著山丘跑步。其中幾個將門子弟倒是耐力不錯，一直領(lǐng)在前面，後頭的四十個人可就慘了，一圈沒跑到，就一個個要死不活的樣子。
“都給我聽好了。沒跑完三圈的一律不準吃飯，你就是給我爬，也得爬完三圈，當然，前提是你能夠在一炷香內(nèi)爬完三圈。一炷香內(nèi)沒跑完的，加罰三圈！”
聽到這句話，那些落在最後邊的學(xué)生，趕緊喘著大氣往前趕，最慘的就是那個小皇子了。清晨跟楊帆過來的時候，穿的衣服太大，憋著也不說。本身體質(zhì)就弱，跑起步來一腳踩在褲腿上，摔了個狗吃屎，再一邊抹眼淚。可憐兮兮地看著楊帆。還好是枯草地，沒有磕破皮，楊帆看過之後，便不說話，任由小皇子坐在那裡好看的小說。
“我再提醒一遍，沒跑完的，不準吃飯?！?
“先生，我的褲子長了，跑步老是摔。”他有些委屈道，多麼希望楊帆能夠通融一次，讓他別跑步了。
楊帆走過去，蹲下來，用兩根棉繩將他的褲腿綁好，道：“你皇爺爺都告訴我了，你是太子，將來就是皇帝。整個天下都是你的。爲什麼褲腿太長都不說呢？只要你覺得哪裡是妨礙到你做事情的，就要剷除他。任何人都不能左右你，明白嗎？”
當朱啓告訴他這位就是當今太子的時候。楊帆就明白朱由檢的意圖了。
小皇子弱弱地問道：“那我不跑步了，先生是不是也不能阻攔我？”
呵，楊帆沒想到，這小子在這裡等著他，一巴掌打在他的屁股上，道：“這一套等你當上皇帝再來給老子擺譜，現(xiàn)在，去跑步！還有剛剛跑的一圈作廢，我再給你一炷香。去跑三圈?！?
“……”小皇子不情願地往前邊跑去。
等到最後一個人，跑完之後，楊帆看著喘著氣的幾十個學(xué)生，道：“你們當中，最小的也七歲了，最大的不過十二歲，看看你們。除了那幾個最先跑完的，其他的都是病怏怏的。這就是你們想實現(xiàn)當初和我講要實現(xiàn)理想的樣子嗎？好了，以後每天早上。不要讓我看到有些偷懶不跑步的，現(xiàn)在，都去吃飯吧。吃完之後，按照昨日發(fā)給你們的課表。去一樓二樓等著?！?
幾十個小傢伙跑開去之後，楊帆也回到自己的水榭中休息著。卜老道和那個神秘老農(nóng)，坐在兩條小凳子上。像是在享受著陽光的溫暖。
……
……
“怎麼樣？這塊黃花梨如何？”
老農(nóng)瞅了瞅自己腳下的那雙布鞋，雙手互插在袖口中好看的小說。道：“斐然已成章。我看過他的眼睛，瞳焰。很少見的瞳焰?！?
“哦？”老道眉頭一挑，他沒有看見過楊帆瞳孔的異樣，老農(nóng)這麼說，他自己都暗自驚訝了一番。他沉默了很久，又問道：“是雙瞳嗎？”
老農(nóng)點點頭。
“因爲我是單瞳，所以註定無法踏出那一步。不過他能行，不，應(yīng)該說希望很大。雖說都是瞳焰，但是他那雙瞳的瞳焰陰陽互和，能夠攀升到一個新的巔峰也說不定。”
“通天大圓滿嗎？”卜老道有些疑惑地問道。
“不知道，不過邋遢真人便是雙瞳焰。雖然不清楚當年是坐化了還是真的羽化登仙，修得通天圓滿了，但是，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瞳焰代表著某些我們不知道的奧秘?！崩限r(nóng)的眼睛看著潾潾的波光，將手伸出來，從水中撈起一片殘荷，道：“既然芙蓉出於清水，那就讓天然去雕琢他吧?！?
“到底是老莊家的女婿，傳承到今時今日還這麼寡淡無爲。”
“哼哼，若論起道家，你們這些裝神弄鬼的道士又有和臉面以道家自居？”
卜老道捻鬚呢喃道：“彼之道，非吾道。”
“商枯長，一把年紀了，裝深沉在小輩面前賣弄賣弄就得了，在老夥計面前說這些不三不四的，有什麼用？”他站起來，拿著凳子就走?！安缓湍阏f了，老夫回莊園種我的田去了?！?
“喂，你發(fā)什麼神經(jīng)。這快入冬了，還種田？”
“桀桀，說你落伍了還真是有道理。昨兒個我可是看了莊園後邊的那個大棚，在裡頭種田，就是寒冬臘月的，那裡頭緩和得很全文字小說。叫什麼覆膜栽種法，我可得好好去研究研究，以後也可以在這些學(xué)生面前裝裝……呸，什麼裝，就是山長大家?！?
卜老道捻著鬍子，他們這個年紀，除了某些承諾過的事情外，其他也就沒什麼了。活了一百多年，什麼沒見過?，F(xiàn)在想著的，就是留下個衣鉢傳承。所以蘇青會找到王絮兒，他會找到楊帆，至於這個老農(nóng)，想得似乎是將這一手農(nóng)活傳承下去。
“他到底是誰？”楊帆站在卜老道後邊，剛剛老農(nóng)走過水榭，他沒忍住好奇心，再一次朝他的瞳孔望去，又是那種攝人心魄之感。那種感覺，即使是看老道的眼睛，也未曾有過的。
“一個老農(nóng)啊，怎麼了？”
“有多老？”
卜老道捻鬚咂摸著嘴，“估計和我差不多老吧?？赡鼙任倚∧屈N個幾歲?！?
“呵呵，那確實夠老的?！睏罘靼撞防系肋@話，意思就是實力和他老人家差不多，“爲什麼他的眼睛那麼可怕？”
“可怕嗎？”
“感覺像是一個恐怖的漩渦一般，很深邃?！?
“我沒有感覺。如果有，那就是你自己眼睛的問題了?！崩系浪菩Ψ切Φ乜粗鴹罘?。楊帆心裡一愣，自己眼睛的問題，莫非……他想起了那賭場的事情，莫非自己真的就是透視能力？
“千萬別亂動用瞳焰，尤其是看人，看多了輕則頭暈?zāi)垦?，重則七孔流血，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崩系勒酒饋?，不管楊帆腦子裡有沒有那齷齪的思想，提前警告他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