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對話

蕭桐根本無法相信自己回到一九九八年的事實，他狠狠拍著臉，頹然坐到地上。玉冰紗徹底被蕭桐嚇到了，她見對方半晌不做聲，隨即緊貼著牆壁向門口慢慢移去。

蕭桐雙眼內(nèi)佈滿血絲，他吸吸鼻子擦乾眼角的淚痕，道：“玉冰紗。”明明聽到對方平和的語氣，但仍就讓玉冰紗驚呼一聲。蕭桐起身，他直視面前這張美人臉，一字一頓地道：“亡――村――在――哪？”玉冰紗見對方雙目化紅，她嚇得趕緊賠笑道：“哦！亡村就在這間客店的東南部，開車四個多小時就到。”

蕭桐點點頭，道：“帶我去。”玉冰紗先是點了下頭，但頭又?jǐn)[得就像撥浪鼓一樣。蕭桐道：“怎麼？你不想帶路是麼。”正說著，一片樹葉被吹進(jìn)房內(nèi)。玉冰紗還未作答，她眼見蕭桐眼中，有一道冷光閃過。

蕭桐看準(zhǔn)葉片，擡手作刃，僅一次甩臂，玉冰紗眼瞅?qū)Ψ降闹讣饣^葉片，那葉子就被瞬間一分爲(wèi)二。這一幕，驚得玉冰紗連連後退三步。蕭桐道：“去還是不去。一句話的事，反正你遲早得死。還不如做個小貢獻(xiàn)。”他的話音裡沒有一絲溫度。

玉冰紗聽後下意識地捂住嘴，她怔怔盯了蕭桐半晌，道：“我會死……”蕭桐一個箭步衝到對方面前，失去理智的他，一把扣住玉冰紗的脖頸，並惡狠狠的道：“你TM不是很會嚇人嘛！我們幾個被你嚇了好幾天。現(xiàn)在在這裝的和人似的！你倒是變鬼呀！你變鬼呀！”蕭桐雖然在嘶吼，但在他的潛意識裡，並沒有要殺玉冰紗的意識，所以他只是扣住對方的脖頸，但沒有真用一絲力道。

玉冰紗睜大雙眸，眼中的晶瑩漸漸凝合到一塊。她雖然害怕蕭桐，但女人的天性仍然迫使她反駁對方道：“我什麼時候嚇過你們！我都不認(rèn)識你……”說著，她的淚水奪眶而出。滴滴熱淚落在蕭桐的手腕上。

蕭桐聽著對方斷斷續(xù)續(xù)地抽泣，漸漸鬆開了手。玉冰紗也貼著牆壁滑坐在地，她忽然擡頭直視對方，並小聲哽咽道：“都多少天了，我的同事一個接著一個的失蹤……”蕭桐聽到這，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信號。他打斷對方的話道：“那失蹤的人，你找到了麼？”

沒想玉冰紗一聽對話語氣放平，哭得更加洶涌起來，她道：“找什麼找！他們都死了！都死了……”話未說完，她就已經(jīng)泣不成聲。蕭桐感覺大腦一片空白，混亂的情緒，幾乎讓他無法去思考每一件事情。

蕭桐坐到椅子上面，快速深呼吸起來。他開始回憶幾天以來發(fā)生的一切，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線索。回到一九九八年這件事，已經(jīng)成爲(wèi)現(xiàn)實。蕭桐不會再去思量，但心中難免會生出一些疑慮。

玉冰紗擡手擦著淚水，雙腿大開的坐姿讓裙底春光暴露一片。蕭桐一直斜睨著她，久久沒有說話。玉冰紗擦乾眼淚，剛一看蕭桐，見對方正看著自己。她忽然合併雙腿，道：“你看什麼！”蕭桐的心思根本沒放到這上面，但一聽對方的話意，他尷尬地笑了兩下，道：“對不起。不是故意看的。”

玉冰紗頂著一個紅紅的鼻頭，站直身體，道：“爲(wèi)什麼我說今天的日期，你的反應(yīng)會這麼大。”蕭桐四處打量這熟悉又陌生的房間，道：“因爲(wèi)在今年的時候，我還上初中呢。”玉冰紗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她繼續(xù)追問：“那你爲(wèi)什麼要搶我的日記本？”

蕭桐看向玉冰紗，見對方明明面露倔強，但在與自己視線碰觸的剎那，又彷彿變成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兔子。看著對方的驚恐眼神，蕭桐乾笑一聲，道：“你的日記我早就看過。只是想確認(rèn)某些東西。”

玉冰紗哦了一聲，但很快就發(fā)現(xiàn)對方話裡有話。她不解發(fā)問：“什麼叫早就看過。”蕭桐低下頭，再次擡頭的時候臉上已是一片笑容，他道：“沒什麼，收拾收拾東西，我?guī)汶x開這裡。這地方不是活人呆的。”小海的話被蕭桐運用。他想起這個老朋友，臉上露出一絲神秘，他真期待自己在九八年碰見小海，對方能是什麼樣子。

玉冰紗與蕭桐聊這麼久，自己也放開了膽子，她慢慢坐到蕭桐對面，道：“我不走，我要找?guī)ё印]找到帶子與同事們，我不會走的。”蕭桐乾笑一聲，道：“好，我?guī)湍阏遥日业侥愕哪切┩聜儯会崮憔透易摺！笔捦┖雎砸粋€問題，玉冰紗怎麼看都還是一個少女，死去的時候一定還就是這幾天以內(nèi)。所以這句話對一名少女說出口，怎麼去聽，言詞都會變味。

玉冰紗緊皺眉頭，同時還不忘護(hù)住身體，她道：“你是誰啊？我憑什麼和你走！”蕭桐聽後一呆，他起身道：“我叫蕭桐。”玉冰紗一聽蕭桐二字彷彿想到什麼，她快速回憶起曾經(jīng)的一些畫面。蕭桐見狀剛要說話，對方忽然擡頭道：“你叫蕭桐，聖徒蕭楠的兒子。不對啊，蕭桐應(yīng)該是A市X中學(xué)的初中生啊。”

蕭桐心中一凜，但隨即神秘笑道：“所以我說，我在九八年的時候，還在上初中啊。”玉冰紗仍然沒聽明白，她剛想繼續(xù)追問，就看對方一把將自己拉了起來，道：“走，我領(lǐng)你去找你的同事，估計他們應(yīng)該在那。”

玉冰紗聽後面露恐懼，她的聲線幾近哀求：“我不要死，我不要找他們了，求求你放過我。”說著，她的眼圈再次紅了起來。蕭桐見狀，立馬做出解釋，他道：“你聽我說，我是領(lǐng)你去找他們的屍體。我知道在哪。”

……

蕭桐與玉冰紗在廚房門口站定，他擡頭望了一眼天色，道：“一會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害怕，也不要在多作逗留。看完以後，和我離開這。”玉冰紗聽著蕭桐的話，心中突然萌生出一絲不安，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詢問：“你說，他們在這裡？”

蕭桐沒有作答，他一把踹開這扇曾經(jīng)留給他恐怖記憶的房門。“哐當(dāng)”一聲，房門直線與牆體接觸。玉冰紗嚇得快速捂住耳朵。蕭桐眼盯著廚房內(nèi)的一片黑暗，道：“在這等我，我去開燈。”

說著他剛邁前一步，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惡臭味。蕭桐捂住鼻子，一步一步朝電燈按鈕的方向走了過去。半會後，他伸手按住開關(guān)。

“啪……”開關(guān)被蕭桐推上，同時廚房內(nèi)的電燈也全數(shù)亮了起來，但由於部分電壓不穩(wěn)，電燈時不時地一亮一暗。這無形間帶給蕭桐一種壓力，因爲(wèi)現(xiàn)在的情形，與幾天前的恐怖場景，實在是太相像了。

“嗡……”電壓足了，廚房被光明完全充斥。但蕭桐呆了，因爲(wèi)眼前的一切畫面，分明與前些日子的廚房大不一樣，這是一間完全古樸的廚房，沒有任何高科技產(chǎn)物。但煤氣爐竈還是一應(yīng)俱全的。可蕭桐分明記得，這廚房內(nèi)連冷氣櫃與觸摸式烤箱都擺放整齊，可現(xiàn)這房間內(nèi)卻與現(xiàn)代廚房根本就搭不上邊。

玉冰紗見蕭桐久不做聲，她輕聲喚了一句：“蕭桐。”

蕭桐被對方喚回意識，他尷尬一笑，可剛要舉步前行的時候，一個不明物體卻絆了他一下。蕭桐險些跌倒在地，當(dāng)他低頭看那物體的同時，他的心臟頓時慢跳了一拍。一名武警戰(zhàn)士的屍體橫臥在地面上，看他的嘴部開的誇張，蕭桐深信，這名戰(zhàn)士在死前曾受到過十成的驚嚇。他觀察起死者的肌膚，最後斷定爲(wèi)死亡不足四十八個小時。

蕭桐晃晃腦袋，同時他還認(rèn)定一個瘋狂的想法。他快步走到水閥門前，幾下就把閥門擰開。玉冰紗愈來疑惑對方的動作，但她沒有看到那名武警的屍體，只聽蕭桐道：“做些什麼呢，看蕭桐的樣子應(yīng)該喜歡吃魚吧，這裡有魚就好了。夥計們，給前桌上個水煮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