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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地帶著昏迷中的南宮清橘離開,慕容卿直接就把她帶到了自己在京都暫時的安身之處,輕輕地放在牀上,溫柔地爲(wèi)她蓋好被子。
夜靜謐無聲,慕容卿蹲在了牀邊看著靜靜沉睡的她,如果不是從別人口中知道南宮清橘受了重傷昏迷的話,他或許會真的以爲(wèi)這個小懶豬睡著了。
除了面色稍顯蒼白以外,她的呼吸平穩(wěn),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事情,好似中了魔咒一般,一睡不起。
“快起來,我已經(jīng)把你帶出來了,以後,你就可以自由自在,像天空的小鳥兒一樣,有自己的生活,睜開眼睛,看看好麼?”
佈滿薄繭的手輕撫她細(xì)膩柔滑的臉頰,肌膚稍顯冰涼,和他溫?zé)岬恼菩男纬闪缩r明的對比。迴應(yīng)慕容卿的是一片沉默,睡夢中的南宮清橘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仍然安靜得像一個睡美人。
癡癡地看著她,慕容卿的腦海裡閃現(xiàn)出了關(guān)於她俏皮的笑容還有活潑的言行,不知不覺,
竟把她的一顰一笑都刻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就連此刻的不經(jīng)意想起,他都沒有
發(fā)現(xiàn)。
看著她蒼白的面容,慕容卿的眼中就只剩下了她的影子,她的全部,任何的東西再也容不
下了。
若是南宮清橘保持著這樣的狀態(tài)過幾個月,不能進食,或許連命都沒有了,他不忍心看著她正處於大好年華卻要因爲(wèi)自己狠心的母親而丟了性命。
或許……或許……慕容卿隱隱地想到了一個可以救活南宮清橘的可能。
顧不得現(xiàn)在外邊天寒地凍還飄著雪,安頓好了南宮清橘之後,他就起身再次返回到京都城內(nèi),直奔楚成王府。
彼時王府內(nèi)的蘇穎棠和南宮瑾煜正睡得很熟,忽然聽到了門外有聲響,敏感的兩人立刻起身來,瞇起警惕的雙眼觀察著緊閉的門口。
不出所料的,引起聲響的門外的人衝動地推門進來,完全暴露在了兩人的面前。
提起了最高戒備的兩人準(zhǔn)備向朝著自己衝來的人影動手的時候,薄弱的光從窗戶的縫隙中照射了進來,落在了人影的臉上,霎時就讓蘇穎棠看清楚了他的面孔。
“慕容?”詫異地張開了嘴巴,先前纔在信裡說在回來的路上的慕容卿,此刻卻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面前,令蘇穎棠以爲(wèi)是自己產(chǎn)生了錯覺。
難道說有一種新型的交通工具出現(xiàn)了?可以讓人短時間內(nèi)就“咻”的一聲回到了京都?
“我現(xiàn)在不便解釋,你們先跟我來吧!”現(xiàn)在他認(rèn)爲(wèi)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奢侈的,緊迫得壓不過氣來,所以他不浪費任何一秒的時間在解釋上,讓他們親眼看見來的更加快。
“怎麼了嗎?”剛見到面就這麼匆匆忙忙的,蘇穎棠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身上還穿著單薄的衣物呢。
“慕容,怎麼回事?先說了,我們都還沒有換好衣服。”慕容卿說完就拉著蘇穎棠的手準(zhǔn)備走,同樣弄不清楚情況的南
宮瑾煜立馬起身來抓住了他的手,眉頭微蹙,從未見過他這麼緊張的模樣。
“對啊,慕容,你到底怎麼了?一來就拉我走。”疑惑地看著慕容卿,蘇穎棠希望他能夠給出一個說法來。
“我……沒時間解釋那麼多。南宮,我在外邊等你們。”可慕容卿始終沒有說什麼原因,隨意地交代了一句,轉(zhuǎn)身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給他們便離開了。
看著開啓又重新合上的門,蘇穎棠和南宮瑾煜的腦門上只有兩個問號,不知所以。
“慕容,怎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裡?”轉(zhuǎn)頭過來望向身邊的南宮瑾煜,蘇穎棠在心裡認(rèn)爲(wèi),南宮瑾煜應(yīng)該知道點兒什麼。
“他就在京都郊外埋伏著觀察大哥的軍隊,至於今天,我也不清楚。”望著緊閉的門,南宮瑾煜略微擔(dān)心,今晚的慕容卿看起來,很是異常。
“先不管了,我們先換上衣服,跟過去看看吧!”回憶起剛纔慕容卿那張著急到失魂落魄的模樣,怎麼也不像是在開玩笑,擔(dān)心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蘇穎棠,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去換衣服。
整裝待發(fā)以後,推開門,就看見慕容卿一個人坐在了長廊的低矮的圍欄上,擡頭癡癡地看著漆黑的夜空,連身後站著人也不知道。
“慕容,我們好了,你要帶我們?nèi)ツ膬海俊?
無奈的蘇穎棠走近了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的思緒從沉睡中喚醒了過來。
聽到了聲音的慕容卿緩緩地轉(zhuǎn)過頭來,表情木訥地看著蘇穎棠,牽強地扯出一抹笑容來。
從他這抹慘淡的笑容中,蘇穎棠大概讀出了他內(nèi)心並不愉快的想法,一向瀟瀟灑灑的慕容卿似乎不見了。
“南宮,棠兒,跟我來吧!”不多做解釋,丟下了這句話,慕容卿就使出了輕功飛身上去了面前的屋子的房檐上。
見狀,南宮瑾煜也不落後地抱起蘇穎棠,小聲地在她的耳邊叮囑了一句之後,跟隨了上去。
行進的速度有些快,漆黑的夜空中飄下了細(xì)微的雪花,冷冽的寒風(fēng)拂過,令即便依靠在南宮瑾煜溫暖的懷裡的蘇穎棠仍然感到無比地冷,身體忍不住地劇烈顫抖了起來。
感受到懷裡的人兒這一變化的南宮瑾煜,脫下了身上的披風(fēng)迅速地蓋在了她的身上並將她緊緊包裹。
“哎!瑾煜,你!……”
把埋在他胸前的頭擡起,蘇穎棠驚詫地看著衣衫單薄的他,心裡十分擔(dān)憂,這麼冷的天,他把披風(fēng)給了自己,若是因爲(wèi)寒風(fēng)的吹拂病倒了又怎麼是好?
“沒事的。你身體要緊。”低頭輕鬆地微笑著,南宮瑾煜用笑容告訴她不用擔(dān)心,示意自己沒有任何的事情。
“可是……”縱然南宮瑾煜這麼說,但是蘇穎棠還是放心不下來。
“到了。”
正當(dāng)蘇穎棠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走在前方的慕容卿忽然開口說話,緊接著下來,三人就停留在了一個小院子的房
間的門前,原本還呆在南宮瑾煜的懷裡的蘇穎棠雙腳踏實地著地,頓時就拉回了她的思緒。
第一時間她不是去察看這附近的環(huán)境是如何,而是把蓋在自己身上的披風(fēng)拿下來,然後踮起腳尖來,非常吃力地將披風(fēng)蓋在了他的身上,爲(wèi)他繫好。
低頭看著在自己身上忙活的人兒那認(rèn)真的表情,他南宮瑾煜不自覺地就嘴角微微上勾,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來。
其實,幸福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然,他們似乎都忘記了把他們帶到這個地方的人,此時默默地站在了他們的面前,用淡然而近乎冷漠的眼神看著他們兩人,無動於衷,也沒有催促他們。
爲(wèi)南宮瑾煜整理好著裝的蘇穎棠回過神來之時,感覺到了身後的目光的注視,回過頭去看到的,是今夜不論哪一眼看到都和往日的他不一樣不尋常的慕容卿。
“慕容,你帶我們來這兒做什麼?”此時纔想起來自己身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的蘇穎棠,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一邊詢問這慕容卿。
“我住的地方。”慕容卿沒有具體回答,好似敷衍地隨意說了一句。
“啊……”無語的蘇穎棠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如此異常的慕容卿。
“慕容,到底找我們做什麼?”走近他的面前,南宮瑾煜非常直接地進入了正題。
“是清橘,我實在想不到別的了,只是希望棠兒能夠救救她。”低垂眼眸,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緒,眼前的兩人都看不清,只能從他的話語裡理會他的心情。
“清橘?清橘發(fā)生什麼事情了?你是說清橘在這兒嗎?這個時候,她不是應(yīng)該在皇宮裡嗎?”在和親日子愈發(fā)接近的這一天,蘇穎棠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說法,一連串的疑問涌上了腦海。
“穎棠,冷靜一點兒,我們先進去看看吧!”雖然南宮瑾煜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慕容卿的表情也知道事態(tài)緊急,不是閒聊的時候,於是拍了拍蘇穎棠的後背,示意她冷靜下來,緊接著嚮慕容卿點了點頭。
接收到了南宮瑾煜的信息,慕容卿保持沉默,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推開了門,帶領(lǐng)著兩人進入了門內(nèi)。
屋內(nèi)點燃的蠟燭不多,光線稍顯昏暗,但還是足以令三人看清楚房內(nèi)的佈局,跟隨著慕容卿的步子繼續(xù)往裡走,掀開珠簾,呈現(xiàn)在三人面前的,就是安靜地躺在了牀上,面色蒼白的南宮清橘。
“清橘!”見狀,蘇穎棠驚慌地立馬衝上前去,輕輕地?fù)崦哪橆a,想要企圖喚醒她,但是沒有任何人迴應(yīng)她。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南宮瑾煜,眉頭也開始緊皺了起來,雙眼緊緊地盯著牀上雙眼緊閉的南宮清橘,語氣很是陰冷,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是如妃。”即便不需要看南宮瑾煜的面色,慕容卿也清楚此時此刻他想要問些什麼,多年的兄弟情誼也並非只是“徒有虛名”,所以在他還沒有開口詢問之前,他便率先開口回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