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的手指翻著菜單,估計有千千萬萬的迷妹們想要成爲這本菜單吧。
服務生微笑著等在一旁,顧然然這才發現,此時咖啡廳已經清場了,倒是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抹茶紅豆蛋糕?還是法式浪漫巧克力蛋糕?”
顧然然都喜歡吃。
見她猶豫不決,他也猜透了小女生的心思,告訴服務生點這兩個,他自己點了一杯意式特濃和炭烤三明治。
簡單地吃完了晚餐,範梓文送顧然然回家,雖然離家很近,但是六點多鐘天還是漸暗了。
四面天空上還殘留著幾分暖紅色,清風輕輕地吹著。
走到樓門口,顧然然示意讓他回去。
她‘噔噔噔’跑上樓梯,從蒙上厚厚的灰塵的樓道窗望去,他等了一會兒,然後走了。
背影被路燈拉得斜長,顧然然轉身,卻發現爸爸此時從樓上下來。
她平復一下自己的心跳,儘量表現得自然一些。
“爸。”
也不知道他聽沒聽見,他搖搖晃晃地從樓上下來,右手還拎著一個半空的綠色啤酒瓶。
樓道里面堆著雜物,地方更加擁擠,他擦著顧然然的肩膀而過,溢出來的啤酒灑在顧然然的手上。
他身上全是菸酒味,還有汗臭味,顯然他剛從麻將桌上下來。
許是這次輸了,嘴裡不停地咒罵。
顧然然忍著淚意,今天的好心情全部煙消雲散。
她只覺得好累,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和破碎的心走上了六樓。
她住在那種沒有小區、物業的老房子,是當初父母結婚是買的小房子。
現在H市高樓聳立,大部分老房子都被推翻,蓋成了高層的電梯房。
媽媽現在打著零工,勉強維持三人的生計,還要照顧年邁的外婆。
她爸的模樣,就那樣了……
雖然早晚涼了下來,但是六樓仍是悶熱,一直沒有買空調,這種悶熱的日子過了十八年。
顧然然只能習慣,她拿著紙巾擦汗,老冰箱也斷斷續續地工作,早上放入的綠豆水也沒有涼。
她推了推接觸不嚴的插座,老冰箱‘嘿呦嘿呦’堅強地工作著,吐著粗氣,冰箱一側也漸漸發熱。
顧然然進房間,媽媽正幫她收拾書桌。
“媽,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再幫我收拾了!”
“你這孩子……都說家裡沒錢,你就少買幾本練習冊,那一堆破紙忒貴了。”
她扶額,不知道如何跟媽媽解釋。
顧媽一臉怒氣,繼續數落:“你看看,你和你爸都不爭氣!他好歹花錢買酒喝到肚子裡了,你一天天寫這些破東西有什麼用!”
“那我爸還大把大把地把錢送給別人呢!我求您別煩我了,我明天就去當家教!”
聽此,顧媽面色有些緩和。
“你別太累了,盡力就好。”顧媽耐著性子道。
顧然然能說什麼?說自己媽媽兩面三刀?表裡不一?
“知道了。”
自己面前的書桌被打亂了,之前摞得整齊的書有的掉在地上,還有幾個腳印,有的捲紙都被揉成團。
不用想,自己的好爸爸剛剛又朝著這些書撒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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