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南宮雪躺在薛牧的懷裡。
她不停的哭著,抽泣著。
看得出來。
剛剛在皇宮裡肯定發(fā)生的一些事情,纔會讓南宮雪如此傷心。
薛牧也知道,肯定是和他爹有關(guān)。
不然也不會親自去問南宮薇了。
想到這,薛牧便抱緊了些。
雖然他沒有辦法體會從小失去孃親的感覺。
但是他也知道,這滋味一定不好受。
特別是南宮雪還曾經(jīng)寄人籬下。
甚至還生活在那趙景焱的王府裡。
按照南宮雪的性格,她肯定不願意。
所以,當(dāng)她看到街上有幸福的一家子時,一時間觸景生情,最終落下了眼淚。
薛牧就這麼一直抱著她,手掌緩緩的撫摸著她的秀髮,想讓她冷靜下來。
經(jīng)過長達一刻鐘的時間,南宮雪終於有所緩和。
她隨後掙脫了薛牧的懷抱,和他說道:“我們走吧,我沒事了?!?
薛牧明白她一向要強,便也不再多做詢問,點頭說道:“好。”
去大皇子趙霽的王府路上,薛牧問起了南宮雪:“這個大皇子趙霽,雪兒姐有所瞭解嗎?”
南宮雪回答:“我對他並不是特別瞭解,我只知道他在朝廷內(nèi),有一定的威望。”
正當(dāng)薛牧覺得,或許這一趟趙霽府之旅會毫無收穫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薛兄?!毖δ烈宦?,倒是意外。
這是趙景焱的聲音。
趙景焱也沒想到自己能在路上遇到薛牧。
儘管旁邊還有南宮雪。
但他假裝沒看到,直接上前興奮的和薛牧說道:“薛兄,你這是要去哪。”
南宮雪這時瞥了一眼,也沒有開口說話。
似乎懶得和趙景焱對話。
而趙景焱雖然不理南宮雪,但他心裡還是有些發(fā)毛。
一旁的管家老賈,則是恭敬的和南宮雪打起招呼:“南宮大人?!?
“賈管家。”南宮雪點點頭。
薛牧想起了趙景焱的身份,按理來說他如果是王爺?shù)脑挘氡貞?yīng)該和大皇子趙霽差不多大吧。
於是他便解釋著:“我們要去一趟靖王府?!?
“靖王?”趙景焱疑惑起來:“你們是要去找大皇子趙霽嗎?”
“正是?!?
“找他幹什麼?”趙景焱認(rèn)爲(wèi)趙霽與他們八桿子也打不著干係,爲(wèi)什麼突然要去找他?
薛牧便回答:“我們找大皇子,有些要事要詢問,事關(guān)一件宮中的案子。”
趙景焱一聽果然來了興趣,他連忙興奮的問著:“是什麼案子呀?可否與我說一說?!?
這時,南宮雪咳嗽了一聲:“咳咳?!?
趙景焱一聽,立即嚴(yán)肅道:“南宮雪,你可不要板著一副臉,我沒有和你說話?!?
南宮雪瞪了他一眼。
或許是剛剛的情緒讓她這眼神更加的兇狠。
趙景焱立即害怕。
他支吾起來:“我,總之我與薛兄說話,不關(guān)你事。”
南宮雪也不想搭理他,於是便直接往前走著。
薛牧見她離開,便趁機和趙景焱說著:“景焱兄,你可否知道趙霽這個人。”
“當(dāng)然知道了?!壁w景焱淡定的說道:“他啊,我和他也算是一塊讀書長大的了?!?
“哦?”薛牧有些好奇,其實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趙景焱的真實身份。
他只知道對外稱爲(wèi)景王。
一旁的管家老賈見趙景焱似乎又要八卦了,便小聲的提醒道:“王爺,老爺可是說了,不能亂說話?!?
趙景焱則是一腳踢在了老賈的屁股上:“不關(guān)你事,我和我薛兄說話,那叫亂說話嗎?你趕緊去找南宮雪,別在這煩本王爺。”
“哎喲。”
老賈被踢了一下屁股,只能灰溜溜的離開了。
隨後趙景焱看著薛牧,解釋道:“我爹和如今的陛下,是兩兄弟,當(dāng)年先皇,也就是我的祖爺爺打下這個大慶時,我爹也立下了不少的汗馬功勞,從小我也是和陛下的兩個皇子一塊唸書?!?
“原來如此。”
這時,薛牧後退了一步,恭敬的行禮道:“薛牧在此見過小王爺?!?
“哎哎哎。”趙景焱連忙上前,扶起了薛牧:“薛兄,咱倆可是好兄弟,不提這些世俗的禮節(jié)?!?
他隨後好奇起來:“你們這是要去辦什麼案子?”
薛牧也知道,如果不給他一些料餌的話,他是不會上鉤的,於是解釋道:“宮裡出現(xiàn)了好幾起貓妖案,我們懷疑有人故意的,查的這個線索我們查到了冷宮,然後當(dāng)年有一個事,就是當(dāng)初的虞妃推大皇子下水的事。”
聽到這話,趙景焱立即驚訝起來:“原來是這事啊?!?
“王爺也知道這事嗎?”薛牧問著。
趙景焱點點頭:“因爲(wèi)當(dāng)時我就在現(xiàn)場。”
“你當(dāng)時在後花園?”
“是的?!壁w景焱解釋道:“當(dāng)時我看到那個娘娘和趙霽在湖邊,其實周圍很多人,只不過都沒有注意,下一秒趙霽就掉進了水裡?!?
薛牧問了起來:“是不是那虞妃推下水裡的?”
趙景焱想了想,搖搖頭:“這一點我就不清楚了,因爲(wèi)當(dāng)時我也沒有目睹這一件事。”
“好吧?!毖δ溜@然覺得有些遺憾。
“不過?!壁w景焱又說道:“當(dāng)時我覺得那娘娘如此瘦小,怎麼可能推得動即將成年的趙霽呢?”
“趙霽可是身材魁梧,正值青年,雖然說和我相比,他確實要差一些?!闭f著,趙景焱又挺胸擡頭,稍稍自信了些。
聽到這話,薛牧也覺得另有蹊蹺。
於是趁機問道:“那趙霽這個大皇子,風(fēng)評如何?”
“你指的是朝內(nèi)的風(fēng)評還是百姓之間的風(fēng)評?”趙景焱反問著。
薛牧有些好奇:“有區(qū)別嗎?”
趙景焱笑了起來:“當(dāng)然有了,朝內(nèi)的風(fēng)評自然是大家認(rèn)可的準(zhǔn)太子,朝內(nèi)朝外,都有不少的事例。”
“但是百姓之間的評價嘛,那就是和他爹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薛牧不明白:“爲(wèi)什麼這麼說?”
“當(dāng)初陛下爲(wèi)了登上皇位,發(fā)動兵變,最後又把自己的正室賜死,而這位大皇子也一樣,本來他的母后給他相中了一位妃子,結(jié)果這個趙霽因爲(wèi)這女人沒有背景,親自殺了她?!?
趙景焱淡定的話,讓薛牧立即低聲說道:“這事不能說太大聲?!?
然而趙景焱卻不以爲(wèi)意:“沒關(guān)係,在民間,這些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從古至今,紙是包不住火的?!?
薛牧見他說的太多了,擔(dān)心會出事,故意轉(zhuǎn)移了話題:“南宮大人似乎走遠(yuǎn)了,我們抓緊跟上去吧。”
趙景焱見身邊一直有個南宮雪陪著,心裡倒也不痛快,於是趁機說道:“好了,薛兄,我就不跟著你們?nèi)ペw霽府上了,有空我們再一塊聊聊。”
“好,景焱兄?!?
接著,趙景焱便大喊了一聲:“老賈,我們走了,去買《紅樓夢》的新一集?!?
老賈又灰溜溜的回來了。
他路過薛牧的時候,面帶笑容的說道:“薛大人,那我們就先走了。”
“好?!?
說完,老賈又招著手,和趙景焱說著:“小王爺,你等等老奴啊?!?
薛牧回頭看著老賈。
一個看似笨拙的老人,暗地裡卻有看不透的實力。
看來這個趙景焱,還有他的老爹背景肯定不容小覷。
自己也要好好抱住這條大腿,一旦出了什麼事,或許還能讓趙景焱救自己一命。
不多時,他便跟上了南宮雪。
而南宮雪也停下的腳步。
因爲(wèi)在他們的面前便是趙霽府了。
王府外的門衛(wèi)看到南宮雪兩人,便上前問道:“是何人?”
南宮雪自報姓名:“神捕司副指揮使,南宮雪。”
薛牧也緊跟著說道:“神捕司千戶,薛牧?!?
“兩位大人何事?”門衛(wèi)倒也拎得清,他先是拱手緊接著詢問。
“我們有事要見靖王殿下。”
“今日靖王殿下說了不見任何客人,還請兩位大人擇日再來?!?
南宮雪自然不死心,他繼續(xù)說道:“我們是奉了陛下之命,特來調(diào)查一些事情,還請多多通融一下?!?
就這樣,其中一個門衛(wèi)立刻走了進去,似乎要通報給府上的管家。
沒過多久,一箇中年人便急匆匆的走來。
他看到南宮雪和薛牧後,立即說道:“小人見過兩位大人。”
南宮雪點點頭。
緊接著那中年人自報家門:“小人是靖王府的管家,兩位大人是要找我們家王爺嗎?”
“是的?!?
“那請稍等片刻,小人這就去通報一聲。”
“好?!?
中年人提著袍服,急匆匆的回到了府內(nèi)。
不一會兒,他便做著歡迎的手勢:“兩位大人請?!?
南宮雪便拉了一下薛牧的手,隨後走了進去。
薛牧此刻已經(jīng)恢復(fù)視力。
儘管還要假裝看不見,但眼前的這些景象已經(jīng)盡收眼底。
他看著府內(nèi)的環(huán)境,不由得感慨起來。
這果然就是出生皇家的好處。
就連這院子都已經(jīng)在京城裡排得上號了。
更別說這建築的設(shè)計以及氣勢了。
沒過多久,穿過後院後,他們便來到了一間廂房。
那管家和南宮雪兩人說道:“請兩位大人在此稍等片刻,靖王殿下快快便來?!?
“有勞管家。”
等管家走後,薛牧在四周走動了一下。
南宮雪倒是疑惑,一個看不見的人,卻尋找著窗戶,看著外面的風(fēng)景,倒是有些奇怪。
不過她也沒有多說什麼。
因爲(wèi)在她的印象裡,薛牧就是看不見的。
不管她再怎麼努力。
他就是看不見。
哪怕有一日,自己脫掉衣服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她也毫不知情。
也正是這個觀念,讓她日後被看了精光.
當(dāng)然,這也都是後話。
如今的薛牧,儘可能的把四周的環(huán)境都看一遍。
等了好一會兒之後,南宮雪便不耐煩起來:“這管家怎麼一去不復(fù)回了?”
薛牧淡定的回答:“看樣子,這個靖王殿下壓根沒有把我們當(dāng)回事,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麼久都不來了?!?
南宮雪聽後,倒也握緊著劍柄。
因爲(wèi)剛剛陛下說的話,讓她已經(jīng)對這個皇家越發(fā)的噁心。
要不是南宮薇現(xiàn)在還在宮裡,指不定早就撤掉這神捕司的副指揮使之職,從此不再踏入朝廷。
終於,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
門口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只見一位年輕的男子,走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南宮雪和薛牧,隨即坐了下來問道:“兩位大人可是神捕司?”
“靖王殿下,屬下是神捕司的副指揮使,南宮雪?!?
“他是神捕司的千戶,薛牧?!?
“這一次奉皇后娘娘之令,特來詢問靖王殿下一些事情?!?
趙霽本就今日不想接客,當(dāng)他正準(zhǔn)備讓夏姬吞下自己的輪轉(zhuǎn)之物時,卻被管家在外面敲門談及此事。
所以心裡本就有些不悅。
但無奈,這是父皇的神捕司。
神捕司不屬於六部,只歸父皇管。
所以趙霽哪怕心裡再不舒服,也得憋著。
然後他好奇的問道:“不知道兩位大人此次前來所爲(wèi)何事呢?”
“屬下想問一下,五年前,靖王殿下去後花園一同遊玩的時候,是否真的被虞妃娘娘推下水了。”
聽到這句話,趙霽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神情似乎也有些恍惚。
薛牧一下子察覺到了不對勁。
也暗自猜測,這趙霽肯定另有隱情。
然而趙霽卻說道:“這是自然,五年前若不是她推我下水,本王也不會染上風(fēng)寒,差點沒了半條性命?!?
“靖王殿下確定是娘娘推的嗎?”南宮雪又問道。
“怎麼,難不成我說的話你還不信?”趙霽反問著。
薛牧這時上前一步,委婉道:“屬下不敢,只是屬下奉了皇后娘娘以及陛下的命令,必須調(diào)查此事,所以需要問的詳細(xì)一些,還請靖王殿下恕罪。”
聽完這句話,趙霽便看向了薛牧。
原本他並不注意這個年輕人。
只不過這番話一出來,先是威脅,隨後又是以退爲(wèi)進。
這話術(shù),倒是驚豔。
隨後他擺擺手說道:“此事已經(jīng)過去五年,再討論也沒有意義了,總之本王確實被他推下了水,好了,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那就這樣吧。”
說著他便離開。
南宮雪剛想阻止。
但是卻被薛牧一把攔下。
等走出趙霽王府後,南宮雪便問道:“你明知道他剛剛?cè)鲋e了?!?
薛牧解釋道:“既然雪兒姐已經(jīng)知道他撒謊了,那證明我們之前的推斷就是對的,所以只需要把重點放在之前照顧過虞妃的太監(jiān)或婢女身上就好了?!?
聽到這話,南宮雪也最終點點頭,他隨即說道:“好了,今日也累了,就暫時先到這吧,你也先回去?!?
“好,雪兒姐,你也小心些。”
“嗯,知道了?!?
薛牧便轉(zhuǎn)身離開。
南宮雪看著他離開的樣子,回想起自己在他懷裡的場景,一時間也入了迷。
而薛牧回到家裡,冷媚正在房間裡等候著。
當(dāng)他回來後,冷媚便提了一句:“小牧,今晚我們修行吧?!?
“修行?”
“嗯,修行?!崩涿慕忉尩溃骸拔矣幸惶啄信ǎ梢宰屇愕膶嵙υ龠M一步?!?
“真的?!”
“嗯。”冷媚隨即臉紅起來,
“這自然沒問題?!?
說著,薛牧立即抱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