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歲純情男大嚥了口口水。
他的手緊握成拳，上面青筋都露出來了。
綿綿的話代表著，他的好小叔，正在門口偷聽他說話。
可能是剛纔情緒太激動，聲音太大被聽見，所以對方纔會過來偷聽，也有可能是他們剛纔還在雙排，他突然說有事他小叔覺得奇怪？
不管是哪一種，20歲純情男大都覺得憤怒，噁心，想打人！
他按照綿綿說的，一邊假裝和綿綿聊天，一邊放輕腳步走到門口，猛地拉開房門。
門外果然有個小胖墩，他手裡還拿著一部手機，在慣性的驅使下往屋子裡倒。
20歲純情男大沒管對方會不會摔痛，往旁邊走了兩步，冷眼看著對方狠狠摔在地上。
小胖墩手機脫了手，在地上滑了一段路，剛好滑到20歲純情男大腳邊。
20歲純情男大彎腰，把手機撿了起來。
小胖墩皮膚白嫩，一看平時就是受到家人寵愛的那種小孩。
摔得太痛，他齜牙咧嘴地嫌棄開口：“張石，你幹嘛，怎麼都不扶一下你小叔我？”
那頤指氣使的樣子，明擺著平時沒少和20歲純情男大這麼說話。
20歲純情男大已經看到了，手機遊戲界面上的遊戲id。
他的id是“寵茜”，小胖墩手機界面上正好是“茜”字。點開關係列表的戀人，也正好是他的賬號！
事實擺在眼前，20歲純情男大覺得難堪又憤怒。
他捏緊了手機，屏幕對準地上的小胖墩：“你，他媽的，你是真沒良心啊你。爺爺奶奶年紀大了照顧不好你，沒法輔導你功課，我爸就把你接到我們家精心照顧，我是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對我？你，你那聲音是怎麼回事？”
小胖墩在20歲純情男大看手機時，就已經知道事情不妙了。
他手撐著地，嘴裡說了句：“僞音啊，僞音你不知道嗎？”
說到後面，小胖墩的竟然變成了女孩子那樣，嬌軟可愛。
趁著20歲純情男大聽到他僞裝的聲音陷入恍惚時，小胖墩想爬起來快點跑，卻被反應過來的20歲純情男大踩住屁股，又趴了回去。
“你等我報警吧，我現在就通知家裡人回來，咱們今天一定要把這個事情解決！”20歲純情男大下定決心，就想掛掉和綿綿的直播。
綿綿看20歲純情男大這麼傷心，在掛掉直播之前說道：“因爲你是找綿綿算姻緣，爛桃花的事情解決啦，那綿綿還要告訴你就是，你有一朵正桃花，昨晚你還拒絕她和你一起玩你們這個遊戲哦。”
20歲純情男大一聽，愣了。
昨天他拒絕的女孩，好像是高中同班同學？她長得也不好看啊，怎麼可能會是他的正桃花？
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最主要是要處理他被騙的事情！
直播連線被掛斷了。
[我好想知道後續發展啊，這個熊孩子會不會受到懲罰？]
[我也想知道，感覺能騙10萬，說不定還能騙20萬。話說這個純情男大家境應該挺好的，看屋子構造就是別墅款。]
[前面的你是在拿放大鏡看直播吧？]
[好神奇啊，我雙開的，隔壁胡盈盈的算命也是準的，而且只要66塊打賞，剛纔抽中的那個女孩子真的告白成功了！]
[胡盈盈也有算命能力嗎？那我想去她那邊抽一抽，小姑奶奶這邊只算三個，人氣太高，可能輪不到我。]
[我也去看御姐直播了，作爲成年男人，還是想說小孩子看著不夠得勁兒。]
後面的彈幕一出現，不少主要目的是想算命的觀衆，都將主屏幕切換成了胡盈盈那邊。有的本來就是手機，沒辦法雙開的，更是把綿綿這邊關掉，直接去看胡盈盈。
綿綿直播間的觀看人數，從700萬一下子掉到了500萬。
蘇辰翊皺眉，在手機上飛快打字，聯繫六弟蘇辰州。他想知道胡盈盈是不是在玩特殊手段，故意找了水軍來小姑奶奶這邊，拉人氣。
蘇辰州很快回了消息：[二哥，我看過了，沒什麼問題。]
蘇辰州的電腦屏幕上，並不是普通人看直播那樣的界面。除了綿綿的直播畫面是正常顯示以外，其他的彈幕id之類的文字後面，都附帶著額外字符。
他飛快切換到胡盈盈直播的畫面，再次進行對比。
對比完，發現胡盈盈那邊所有賬號還是沒有任何暗箱操作，蘇辰州懶洋洋的眸子裡顯示出擔憂。
胡盈盈本來就是熱門女明星，先前上映的那部電視劇更是大火，都完結了還有很高熱度。
他們只喜歡小姑奶奶，可網友不一樣，他們的喜好隨時可能改變。尤其是“算命準”不再是小姑奶奶的唯一屬性後，網友們的選擇就變多了。
這麼多觀衆都離開了，會不會對小姑奶奶有影響。
蘇老爺子在羣裡讓兒子們想辦法，蘇辰炎忽然在羣裡說了句：[我不能忍了，我給小姑奶奶在首頁買了推廣！反正胡盈盈那邊也在推廣，咱們也只是花點錢，公平競爭總沒錯吧？]
推廣是一種營銷手段，就是把某個信息放在網友們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吸引網友們點擊。
這方法引流很不錯，至少綿綿的直播間的觀看人數一下子就衝到了800萬。
只是，被吸引來的，並不是先前對綿綿瞭解的那批網友。
[小孩子算命，我的天，現在算命直播這麼多，都不管管嗎？]
[胡盈盈不是個女明星嗎？怎麼也算命？]
[兩個首頁推廣擠在一起，也是好笑。]
平臺想賺雙方的錢，所以故意把兩個推廣放在首頁並排，特別搞笑。
綿綿沒有拍戲，連帶著楊顯也沒戲份。
楊顯其實在默默觀察綿綿。
從綿綿開始直播，他就在看。
也許是天眼又自己啓動的原因，楊顯看到蘇綿綿周圍圍繞著金色光圈，還有一些白色光點。而當直播間的人數突然變少，那些白色光點也跟著飄向右邊，越飛越遠後消失不見。
現在也是。
光點從四面八方匯聚到小奶糰子周圍，停留片刻又立刻馬上離開。
即使算不出來光點的數量，楊顯也知道那些離開的光點，就是代表從綿綿直播間離開的人。
其實也不只是有白色光點。
在直播間人數突然大量涌入，又迅速離開的時候，飛過來的那些小點點，竟然還有黑色。
出現黑色光點後，直播間的彈幕也變得更加不友好。
[蘇家是不是花錢撤了胡姐的推廣啊？剛纔還看見兩人一起在首頁，現在胡姐的推廣忽然就沒了。]
[我不理解，人家胡盈盈已經算了兩個了，算得也很準，而且還便宜，蘇家是見不得人家也這樣嗎？]
[前面的你說到點子上了，蘇家是有實力做這種事情的，以前秦濤和蘇辰飛，額，秦濤是個反面例子我不是支持他哈，我只是想說先前蘇辰飛被黑，蘇家也幹過很多次這種事。]
居然有人把蘇辰飛的事情，和蘇綿綿算命的事情放在一起說。
楊顯看完這些彈幕，再次擡頭看綿綿。
黑色的光點像是污染源，將本來白色的光點逐漸染成灰色，連帶著還污染到了綿綿周身那圈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