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八、你要殺她的哥哥
杏眼中噴射著怒火,夜凝紫憤恨地瞪著桑子衿,這個間接害死父親的仇人,惡狠狠地冷聲道:“我不會看著他們爲(wèi)我而死,但是我會殺了你。”
桑子衿瞟了她身邊的飄香雪一眼,知道若是真的動起手來,自己一定不是他們的對手,便威脅道:“你如果敢動手,我會立刻讓他們?nèi)棵鼏十?dāng)場。”
夜凝紫的心中微微一凜,桑子衿的話讓她不得不遲疑。
“你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了。”飄香雪的聲音冷冷飄起,他的身體早已先聲音而動,等到這句話說完的時候,他已經(jīng)站在了桑子衿的身側(cè),手中的清冷劍已經(jīng)架在了桑子衿的脖頸之上,只要他稍微有半點動作,便會立即被割破喉嚨。
沒有人看到飄香雪是怎樣動作的,沒有人看見那把清冷劍是如何架在桑子衿的脖頸之上的,所有的人都只是看到白影一閃,然後聽到了飄香雪的話,再接著便一切已成定局了。
桑子衿的心中更是驚駭?shù)搅藰O點,看來飄香雪不但沒有因走火入魔而死,而且還已經(jīng)功力倍增,較之先前,不知又高出幾倍了。桑子衿心中又怒又妒,可是清冷劍就那樣架在脖頸之上,即使心裡已經(jīng)恨到了極點,卻是動彈不得分毫。
“把解藥交給夜姑娘,我便不會殺你。”飄香雪的聲音淡漠而冰冷,卻有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儀。
桑子衿不甘心就此妥協(xié),猛然間心中靈光一閃,冷笑道:“飄香雪,你已經(jīng)將她傷得那樣重了,現(xiàn)在卻還要殺她的哥哥嗎?”
飄香雪的心一陣緊縮,雖知道桑子衿是故意想要自己痛苦,卻是無法不深陷其中,一時間,握著清冷劍的手竟然微微有些顫抖。
桑子衿見詭計得逞,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獰笑,不料還沒等他得意夠,飄香雪的劍卻突然一緊,聲音如劍一樣冰冷:“將解藥交出來。”
“你……”桑子衿不料他會突然如此,心中一驚,脖頸之上冰冷的觸感讓他意識到飄香雪是真的不會手下留情的,心中不免猶豫起來,最後在野心的驅(qū)使下,還是決定要賭一賭,故作鎮(zhèn)定地道,“好,既然你如此不顧情面,你就殺了我好了,不過就算你殺了我,你也同樣得不到解藥。”
飄香雪握劍的手,再次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內(nèi)心充滿了矛盾掙扎,腦海中浮現(xiàn)出水竹爲(wèi)桑子衿擋劍的一幕,手中的清冷劍竟是無論如何也刺不下去。
“讓我來。”一旁的冰魄看得心急難耐,上前來伸指在桑子衿的身上接連點了幾點,頓時桑子衿只覺得全身一陣戰(zhàn)慄,彷彿有千萬只蟲蟻在噬咬著自己的四肢百骸一般,忍不住痛苦地**出聲。
飄香雪緩緩收劍,站在一旁冷眼旁觀,應(yīng)該說,冰魄幫他解決了一個難題。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桑子衿實在是受不住這種酷刑,渾身抽搐,蜷縮在地上,終於妥協(xié)道:“我……我……給……”
冰魄立即湊近他,伸出手去,桑子衿顫抖著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大瓷瓶,遞到了冰魄的手中,冰魄接過瓷瓶,連忙將他拿給遊魂等人,讓他們每個人都喝了一口。
等到每個人都喝完了,瓷瓶也空了,他這才又走回到桑子衿的身邊,伸指又在他的身上點了數(shù)下,桑子衿身上的痛楚消失了,但是整個身子卻僵硬在地,動彈不得,顯然是被冰魄制住了穴道。
桑子衿心中怨恨至極,卻並不開口求饒,只是狠狠地盯著冰魄。冰魄被他盯得有氣,上前踢了他一腳,然後向夜凝紫請示道:“老大,我們要如何處置這個人?”
夜凝紫看了眼蜷縮在地,狼狽萬分的桑子衿,正要開口,飄香雪卻先開口道:“夜姑娘,既然他已經(jīng)交出瞭解藥,能不能請你繞過他這一次?”
夜凝紫雖然心中恨極了桑子衿,但是面對飄香雪的請求,卻是無法拒絕。
“老大,”遊魂上前一步,提醒道,“恨天教的蠱毒是會定期發(fā)作的,我們並不知道桑子衿給我們的解藥是不是根除蠱毒的解藥,就算是要放他,也得等到十五天之後,大家真的相安無事才行。”
夜凝紫聽他說得有理,不由有些爲(wèi)難地望向飄香雪,看到飄香雪輕輕地點了下頭,這才欣然道:“好,就暫時先把他關(guān)押起來,等到十五天之後再行處置。”
桑子衿被押了下去,夜凝紫也要隨著冰魄等人返回了“噬魂”的總部,因爲(wèi)現(xiàn)在的“噬魂”可以說是百廢待興,夜凝紫身爲(wèi)“噬魂”的老大,自然是責(zé)無旁貸的,所以儘管有萬千不捨,夜凝紫還是不得不向飄香雪告辭。
夜凝紫走後,飄香雪再一次感到天地之大,自己竟然好像無處可去。驀然想到了與水竹初見的寒潭,於是便立即毫不猶豫地往那裡趕去,至於江湖上的紛紛擾擾,他已經(jīng)不想再過問沾染。
當(dāng)所有人都離開了之後,柳忘塵才和他的手下從暗處走了出來。
“城主,爲(wèi)什麼任由他們將桑子衿帶走?”一個手下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道。
“哼,這是他自找的。”柳忘塵憤然冷哼道,“他竟然想要揹著我收服‘噬魂’,爲(wèi)他恨天教所用,所以這一次一定要讓他好好地嚐嚐苦頭,他纔會懂得應(yīng)該認(rèn)誰爲(wèi)主人。”
手下這才釋然地點了點頭,又接著請示道:“那飄香雪呢,我們要怎麼辦?”
“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死人,死人對於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威脅,所以就任由他去吧。”柳忘塵淡然道,眼中流露出一種很複雜的神色,突然好像是自語般地道,“不過這個‘噬魂’,既然不能爲(wèi)我所用,還是早日剷除地好。”
手下不知道他的心意究竟如何,畢竟先前他與夜凝紫的關(guān)係匪淺,於是不敢插言,只靜靜地等待著柳忘塵的下文,誰知柳忘塵卻再也沒有說什麼,而是轉(zhuǎn)身離開了,徒留那個手下,怔怔地愣在那裡,發(fā)了好半天的呆。
皇宮中,劉邦面色鐵青地望著手中的密奏,心中萬分惱怒:“這個柳忘塵,居然連這麼大的事都想要瞞著他,看來他的野心的確是很大啊。”
籍孺在一旁看著劉邦的面色越來越難看,心中一陣忐忑,但還是壯著膽子,試圖勸解道:“皇上息怒,或許無塵公子只是一時忙亂,以至於忙中出錯也說不定呢。”
劉邦的臉色更加難看,冷哼道:“忙亂,難道需要他親自前來稟告嗎?朕不相信,他連傳個消息的時間都沒有。”
籍孺知道自己現(xiàn)在無論說什麼,劉邦都不會消氣的,於是立即改口道:“皇上息怒,千萬要保重身子纔是,至於那個無塵公子,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個江湖中人,如果實在看著礙眼,咱們棄了他就是。皇上萬金之軀,可千萬不要跟這些卑鄙小人一般見識。”
“哼,”劉邦不屑地冷斥道,“說得輕巧,你以爲(wèi)他只是一般的江湖人嗎?他現(xiàn)在擁有的實力,恐怕不必朕這個皇帝差呢?”
籍孺見自己今日說話,連連被皇上斥責(zé),心中怨怒,於是將氣全撒到了柳忘塵的身上,趁機(jī)挑撥道:“既然如此,那麼這個人就更是留不得了。”
劉邦這才總算淡淡地點了點頭,沒有反駁他的意見。
籍孺見自己終於押對了寶,頓時高興萬分,連忙主動請纓道:“好,事不宜遲,就讓奴才爲(wèi)皇上解憂,這就去解決了他,免得他日後有所作亂。”
“慢。”劉邦連忙制止道,雙眉緊蹙,似在沉思著什麼。
籍孺見狀,無法猜透他心中所想,便不敢造次,只靜靜地等著他的吩咐。
劉邦沉思良久,才緩緩道:“以柳忘塵的武功和才智,這個世上恐怕只有一個人能夠制住他。”
籍孺連忙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皇上說的是誰?”事實上,他的心中早已猜出了這個人是誰,只是既然皇上不明說,他就不能點破,因爲(wèi)做奴才的一條準(zhǔn)則就是:你千萬不能比自己的主子聰明,否則,你的腦袋就離搬家不遠(yuǎn)了。”
“當(dāng)然是那個一直都不讓朕省心的飄香雪了。”劉邦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鷙,有些無奈地道。
籍孺故作驚訝地道:“原來皇上說的是飄香雪啊,可是聽說他已經(jīng)不再過問江湖之事了。”
“哼,只要朕不答應(yīng),他就別想退出。”劉邦有些氣惱地說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氣些什麼。
籍孺立即諂媚道:“這麼說,皇上一定是早已定奪了。”
劉邦緩緩點了點頭道:“不錯,只要我們抓住他的軟肋,他就不可能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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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孺立即配合地道:“奴才愚鈍,該怎樣做,還請皇上明示。”
劉邦對他的態(tài)度十分滿意,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只要柳忘塵殺死了他的朋友,那麼他就不可能坐視不理,到時候就讓他們鷸蚌相爭,我們便自可坐收漁利了。”
“皇上妙計。”籍孺連忙豎起拇指,稱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