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呢?”孟寒星道。
“自然是告訴楊守真順天國的局勢,他有權利直接面見九華君主,只要九華國救出我爹,那麼鎮守九華與順天邊疆的二十萬顧家軍便可倒戈來降,九華皇帝素有一統天下之野心,如此交易,與他有利,必會應允。”顧惜洋道。
“只怕沒那麼容易,那二十萬顧家軍雖說是你家養的,可惜忠君愛國那套思想根深蒂固,況且你一毛頭小子他們怎麼可能會聽你差遣?除非你爹親自調遣,可你爹又何嘗不是迂腐得很,就算是被九華國的諸位救出來,欠了人情,就算是一家老……小都被他們陛下殺了精光,也斷斷不會做出什麼叛國投敵的事情,九華君主不必多說,那傅瑾瑜可不好糊弄,這層思想他鐵定一眼就能瞧出來。”孟寒星道。
“若我告訴我爹陛下已歿之事實,且兇手把持朝中大權,還身負有別國勢力,非他能敵,你說我爹會怎麼做?”顧惜洋道。
“只怕他會聯合所能聯合之勢,不管怎樣也要爲君報仇~”孟寒星道。
“而我又正好有九華這條道,你說他用是不用?”顧惜洋道。
“順天國都(du)都已費成那樣,我帶著你一路南下見過太多地方官員因爲沒了朝廷管制而謀取私利,強加地方賦稅,搞得百姓們怨聲載道,民不聊生,你爹既然一心爲國,見此情景,又無力挽回朝中頹勢,興許還真就投了九華。”孟寒星這麼道。
“所以,即便那傅瑾瑜看出什麼來,我這麼一解釋,他還會再多言了嗎?那麼現在,我得去先見見楊守真,和他談談帶我去見九華皇帝的事情。”顧惜洋這纔剛醒來,身子還很虛,翻身下牀,只忽覺兩腳一空,頓時倒地。
“唉~你要下牀走動早說嘛,我扶著你就是。”孟寒星說著就把顧惜洋扶起來,一步一步走出了這間屋子。
院子裡,池塘邊,上回守真半天都沒釣上什麼玩意來,總覺得肯定是方式的問題,他覺得首先釣魚這種事情就不適合他,於是這回改變戰術,決定撒漁網,簡單粗暴,肯定會有效果的。
只可惜他府上倉庫裡堆放的玩意實在是太多了,找了好久都沒找著,一問管家才曉得前些日子被隔壁以捕魚爲生的老王給借走了,一直沒還,此消息一出,對守真而言如秦天霹靂,氣得不輕,還專門去隔壁老王家吵了一架這漁網纔要了回來,本來心想這回高高興興地在他自家池塘裡抓他的魚就好了,可這漁網還沒來得及下,卻忽然被一個作太監打扮的老頭給制住了。
“喲~這不是楊將軍嗎,瞧您這架勢,怎麼?準備網魚啊?可這池子裡的不都是錦鯉嗎?我頭一回聽說不把福氣財氣留住,要抓走的。”這老太監雖然說話陰陽怪氣的,但不是什麼壞人。
“要你管,我家的魚,我想咋樣就咋樣!!!”守真這幾個月除了喝任風狂的喜酒外,什麼事情都沒遇上,城內大大小小的事物也是由任風狂處理的,就連當初要去找八大世家的線索也斷了,雖說當初杜菲菲說只要幼常曉得了他的身世,便讓幼常把線索告訴他,可即便去了那所謂的始皇帝陵,遇到了不少怪事,可幼常什麼都沒記起來啊,況且這杜幼常也是個死腦筋,說是不完成他老姐的遺命死也不說其餘世家的下落。
總之,這幾個月,楊守真是閒得不能再閒了,所以這幾天才無聊到想褶子釣自家的魚。
“是是是,您是地方將軍,位高權重,老奴是不敢多嘴了,若非陛下派老奴來傳達聖旨,老奴怎敢有那麼一丁點招惹您老的想法呢?”老太監道。
“行了行了,你宣吧,我跪下接旨就是。”守真說著就跪在地上。
老太監也沒什麼心思再開什麼玩笑,衣袖裡的聖旨一拿,面容立馬嚴肅。
“奮威將軍楊守真聽旨~”
“臣聽旨!”
“著奮威將軍楊守真爲使,護送九華公主殿下靈清前往東陵國都與東陵皇帝完婚,另贈東陵皇帝黃金千兩。蜀錦百匹,珍獸兩隻,翡翠玉蘿釵一枚,以示兩家姻親之好,兩國聯盟長久不衰~”老太監宣道。
“臣遵旨。”楊守真起身接過聖旨,以爲老太監讀錯了,自己又看了一遍。
“皇上他老人家只有皇子兄弟,哪來的公主啊?靈清……怎麼聽著那麼耳熟?”守真道。
“你不必懷疑,聖旨上的公主就是丞相之妹,傅靈清~”老太監知道守真和靈清有些交情,也知道守真拿著聖旨在疑惑些什麼,特意提醒。
“這是怎麼回事?靈清如何就成了公主殿下了?”守真有點懵。
“東陵皇后新死,東陵皇上姬玄烈未有別的妃子,陛下就想嫁個公主過去填這個空位,以便與東陵國互通往來,可陛下無皇子皇妹,由丞相獻計,讓陛下認其妹爲義妹,封公主,這才能與東陵行和親之舉。”老太監道。
“靈清什麼反應?”守真問。
“這老奴就不清楚了,畢竟公主殿下雖有公主之名,卻不長進宮,老奴十天半個月也見不著她,不過反正和親隊伍是要從皇城出發,將軍您已接旨,總是要回宮領出和親隊伍的,到時問問不就好了嗎?”老太監道。
“唉~前段日子還一塊玩泥巴的朋友,轉眼就要嫁人,甚是感嘆,甚是唏噓~”
……
老太監留下喝了會茶,與守真寒暄了幾句便打算先行離開了,守真不知做些啥,喝了點茶水,覺得無味,便沒再喝,只靜靜坐在石凳上,望著藍天之間白雲飄過,感受這溫暖的和風吹打在他的臉頰,久了,就成了發呆。
“楊兄弟!!!”孟寒星扶著顧惜洋正好趕到。
守真回過頭來一望,“怎麼了?”
“老顧有事求你!”孟寒星說話倒是直白。
“那說來聽聽。”守真亦不是啥複雜人。
顧惜洋朝守真一拱手,“我想請楊將軍帶我去益城見九華陛下。”
“那行,我正好也要去,若不急,我們明日就出發。”守真道。
“你……不問我爲什麼要去見陛下?”顧惜洋道。
“有寒星兄我還有啥不好信的,反正你倆一條褲子的,他這人又真誠,真有啥事我問他就好了,況且,我今天有點累了,懶得再多說什麼。”守真這話倒是說得挺了不起的樣子。
孟寒星一眼就看出來守真在故弄玄虛,微微一笑,若有所指,“今早我放在牀底下的酒怎麼少了三兩半,可少就少嘛,可就少了這麼點,這偷喝之人未免酒量有些差了……”
“什麼三兩半,明明是四兩好嗎?”此話一出,守真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漏了什麼……
“好啊你,竟然偷我酒吃。”
“你倆白吃白住我的,交點房租,理所當然……”
這一天,幾人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