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哥你的這番境地確實讓人覺得惋惜,可現(xiàn)在的情況是我們都被抓起來了,且不知會被那幫把我們抓來的大漢如何處理,你若這時候再守著這些不切實際的誓言,命可就沒了啊同志。”守真心想廚子哥的故事果然和自己意料之中的一般狗血,雖然惋惜,卻並不意外,可該勸的還得勸,一會越獄什麼的不得靠他保護(hù)不是?
“可有計劃?”廚子哥道。
“沒有。”守真道。
“唉~”廚子哥忽然嘆了口氣,“或許是天意吧,是天意讓我倆一塊進(jìn)了牢房,我不願違背誓言動用武功,也不願就坐在這等死,可即便兩方衝突之下,我還是不願違背誓言,死也不願,我看你這人雖然沒心沒肺無情無義了點吧,卻也還算個好人,想必也不是什麼恃強(qiáng)凌弱的主,既然你沒有什麼別的計劃,那便聽聽我的,拜我爲(wèi)師,我教你點防身的武功,趁下次來人開牢門之際衝出去。”
廚子哥話一說完,立馬盤坐在原地,閉上眼睛,一副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當(dāng)你師傅的模樣便出來了。
守真一愣一愣的,心想他還沒答應(yīng)呢,這廚子哥武功到底好不好他壓根就沒見識過,就算是好得不得了,要是學(xué)起來太難了,他也不會打算學(xué)的,可事已至此,這廚子哥又一副是死也不會動武的樣子,若不答應(yīng)拜師,他怕又是一副死也不會教的樣子,再三糾結(jié)之下,守真決定試探一下先。
“想讓我這麼有天分的人隨便拜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至少得露一手讓我看看你有多厲害,你值得我拜,否則學(xué)了也是白學(xué),還白白認(rèn)了個沒用的師傅,那我可不虧死了?”守真道。
像是知道了守真這麼說一樣,還沒等守真話完,廚子哥便微微一笑,隨手撿起了地上的一根茅草,輕輕往守真身上一揮,守真褲腿上 立馬就破了個洞。
“師傅在上,受徒弟一拜!”
五體投地足以形容守真此刻的姿態(tài)。
“咳咳,既然你要拜我爲(wèi)師,我不教你一點絕活,恐怕也說不過去呀,也罷,這招流星挽月你可看好了。”廚子哥這麼說著,忽然噌地一下就跳了起來,手中握著茅草,對著牆就那麼隨便比劃了下,牆上那些土漬隨之脫落,一個月牙的形狀便顯現(xiàn)了出來。
一招秀完,廚子哥便開始解釋,“此招在攻其退路的同時也能收手來防,是防止對手逃跑時要用到的,一會要是那幫漢子開門來拿你,你可用這招出其不意拿下他,繼而問出大當(dāng)家的情況,以及……他們的頭目是誰,爲(wèi)何要抓我們…”
其實那幫人的頭目是誰。守真和廚子哥大概都能猜到。
“今天學(xué)兩招,方纔那招流星挽月先記好,接下來這招眉間雪可要看清楚了。”話畢,廚子哥單腳離地,身子向後揚(yáng)起,茅草順勢揮去,一彈,輕輕躍起,在空中從容地翻身,再落地時,已離了原處老遠(yuǎn),然至此還未完,落地之後又很快躬身將手裡的茅草一橫,隨後又是一彎身,便又躍了回來。
這一過程消逝得極快,前後不過眨眼之間,可一招一式看著又是那樣的不慌不忙,俊雅無比,仿似醉酒佳人於大雪紛飛中翩翩起舞了般,饒是守真這種不解風(fēng)情的人,也看得有些癡了。
“此招是我天雪十一刀中第二式的一招,喚作眉間雪,其作用在於迷惑對手,令他放下一些戒備,既可出其不意攻其要害,也可利用此間身法部分逃走,這種打不過就跑的招式,我看很適合你。”廚子哥話一完就走在一角落盤坐下來,接著又交代,“這兩招很實用,先練著,不懂就問,我……咳咳,爲(wèi)師會在一旁指導(dǎo)你的。”
守真這個人沒什麼優(yōu)點,記性不好可就算得一個,那廚子哥剛剛纔演示過兩招,居然一點都沒記住,好在廚子哥說過不懂就問,於是守真還真就厚臉皮地去問了。
諒廚子哥行走江湖這麼多年肯定也沒見過像守真這般奇葩的人吧,更想不到的是他還把這麼奇葩的人收來當(dāng)了徒弟,這世道啊,就是愛這麼捉弄人。
一天就這麼過了,守真意料之外的沒偷懶,果然求生欲能改變所有人,這一天之中,他們除了相互交流武功外也就見過前來送飯的人,這人也算耿直,守真問很多事,他覺得能說的也就說了,像什麼秦天霸出什麼事了,他們倆被抓來是做什麼的,以及抓他倆的頭領(lǐng)是誰這些話無論守真怎麼旁敲側(cè)擊都沒法問出來,但其間守真還是瞭解到任風(fēng)狂沒出任何事情,看來若是真能逃出去,找任風(fēng)狂或許就對了。
又是一天清晨,隨著外面陣陣的敲鑼打鼓聲,此刻牢房內(nèi)的兩個人都被吵醒了,可這一醒才知道,他倆都被厚厚的麻繩給栓了好幾圈,此時負(fù)責(zé)押送他倆的大漢相互哈哈大笑,都說明明見到你們在學(xué)武功,怎麼可能傻傻的第二天留著機(jī)會讓你們逃跑?
這話直接讓守真?zhèn)z人無語,紛紛在心裡埋怨對方?jīng)]守夜。
不過讓守真更難受的是那羣大漢只準(zhǔn)備把守真押走,根本沒準(zhǔn)備帶上廚子哥一塊,這就讓守真頓時心寒了,原本還打算要是一會遇上危險還可以讓他這個便宜師傅幫他擋一下刀,自己先跑,現(xiàn)下這個想法就落空了,看來接下來無論遇到什麼都只能靠自己隨機(jī)應(yīng)變了。
寨子內(nèi)噼裡啪啦的爆竹聲一直響個沒停,到處都是一副熱鬧的景象,現(xiàn)下天不冷,守真屋子外邊的槐樹也能看到許多綠葉,顯然沒有過年什麼的,之前守真早就聽說要開什麼聚英會,想了下日子,正好也是今天了,等一下,聚英會,今天,而且還帶我出來要做什麼。
守真忽然想到三天前獨眼說的聚英會是秦天霸的死期,以及先前想到的能用到那把流雲(yún)匕首的可能,這些聯(lián)繫在一起,難道說,秦天霸此刻就已經(jīng)死在了忠義堂內(nèi)了嗎?
可秦天霸不是說自己很厲害的嗎?無論是明著來還是暗著來這囚龍寨裡都沒人能傷得了他的嗎?他那一副我恨不能是天下第一的模樣怎麼可能說死就死了呢?
雖然守真有點不能接受這個事情,因爲(wèi)如果沒有秦天霸,這個囚龍寨他好像說什麼也跑不掉了,可守真也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心道就算是死了也要找機(jī)會搏一搏,不過能不搏還是不搏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