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我望向門口,卻吃了一驚,只見一個穿著黑袍的女孩站在屋檐下,袍子邊緣向下滴答著血,而那張臉,就是我救的那個女孩——胡悅萱!
“你怎麼跟過來了!不是讓你回L鎮的嘛!”我大叫道。
胡悅萱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指著樓上“他們在上面。”
“什麼!”我看了看懷中的趙守全,他依然瞪著眼睛望向棚頂,嘴裡兀自嘀嘀咕咕說著什麼,我將他緩緩放在地上,站起身,面對著胡悅萱:“你到底是誰!”
“他們在樓上……”她依然重複著這句話,聲音如流水一般,毫無感情。
“操!”我罵了一句,轉身沿著右側的樓梯走了上去,這個時候我的腳步還是不敢太快,那樓梯上的木板經過千年的腐蝕,看起來稍不容易就要支離破碎。
我緩緩走到樓上,整個二樓都被映成了紅色,而光芒是從窗外照射進來的,可以看到在窗戶到地板上一道斜著的光柱,呈現血紅色,而牆壁上多是淡紅色。
上了樓梯後,對面的兩個角落裡,各坐著一個人,是蜘蛛和蜈蚣!我快速的跑到蜘蛛旁邊,只見她好似沒看到我一般,木訥的看著那條紅色的光柱,抱著膝蓋,將頭埋在裡面,只露出兩隻眼睛。
“我想離開這裡......”她輕聲的喃喃道。
我一把抱住了她,親吻她的面龐“好,好,我馬上帶你離開!”
說著我使勁想將她抱起,可是她卻一把將我推開來。
“我想離開這裡......我想離開邢家......我不想在殺人了!”
“什麼?”我再次走上前,蹲下身摸了摸她的臉“蜘蛛,我是葉飛啊!”
“我想離開這裡......我想離開邢家......我不想在殺人了!”她完全不理會我,整個人軟踏踏的抱著自己的雙腿坐在角落。
我猶豫了一下,轉身跑向蜈蚣的身邊,他攤坐在地上,看到我走來後,迷茫的眼神瞬間變得驚恐不已。
“你......你別過來!”他已經在角落裡,但還是一直向後挪動著自己的身體,即使他身後已經沒有退路。
“我是葉飛啊!蜈蚣!你怎麼了!”
蜈蚣聽完我的話,卻反映更激烈了,慌亂的跪倒在我的面前,“砰、砰”的磕著頭,嘴裡還念念不休。
“媽媽,媽媽,求求你!別打我,別用刀子割我!我知道錯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這時聽到樓下傳來腳步聲,轉頭望去,只見披著黑袍的胡悅萱緩慢的走了上來。我往後退了幾步,心中有些打顫,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自己跑進冥冢,而且她的神情還有反應都透著詭異,這根本不是正常人。
“你到底是誰!他們都怎麼了!”我邊向後退去邊怒吼道。
“你如果想救他們的話,就把玉佩讓他們含在嘴裡,自然會清醒的。至於我是誰?我是胡悅萱啊,被你所救的一個小女孩,幫你就當是還你人情了!”她說完眉毛一挑,轉身走下了樓梯。
我看著她的離去不知所措,越來越覺得她不是一般人,而且她走道的樣子,似曾相識。
但現在沒工夫琢磨那麼細緻,心想著她的話,也只能試試了!死馬當做活馬醫吧!
我將自己的上衣掀起,一條兩尺寬折起來的黑布纏繞在腰間,這是我今晚特意綁上去的,我將黑布拆下來,慢慢打開,裡面漏出來一塊晶瑩的玉佩,上面雕刻著一隻異獸。
正當我準備給蜈蚣塞到嘴裡時,卻停下了動作,我發現,屋子裡的紅色光芒正在一點一點的向玉佩上游集,幾秒鐘內,玉佩通體就變成了紅色。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但肯定不正常,摸索了蜈蚣的全身上下,在他的懷中找到了他所取出來的那半塊玉佩。
不理會他的掙扎,隨即掰開他的嘴,將我手裡紅色的半塊玉佩塞了進去,只見他含住玉佩後,猛的就將玉佩吐了出來,就像是吃到了過期的食品一般。他捂著自己的脖子,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著滾,我蹲下身:“蜈蚣!蜈蚣!你沒事吧!”
他掐著自己的脖子,折騰了半分鐘,猛的跪了起來,“哇!”的一下吐了出來,我往後一躲,再一看去當真嚇了一跳,只見他吐到地上的是一灘黑褐色的血,裡面好似還有什麼東西蠕動著,然後他又咳嗽了幾聲,眼神也變得通透起來,趴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
我將玉佩撿起,揣到自己的兜裡,凝神注視著他,不知道他能否起來,幸好沒先給蜘蛛吃!
我正想著,卻忽然聽到蜈蚣有氣無力的聲音
“葉......葉飛!這是哪?”
“這是冥冢!你能不能起來,我們要趕緊離開。”我說完蜈蚣的眼光猛的一聚,跳將起來,四處環顧著,但隨即好似身體無力,捂著自己的胸口便咳嗽不止。
“你先下樓,趙守全還在下面,你去看看他!”我急忙說道,轉身跑到蜘蛛身邊,她披頭散髮還在角落裡,蜈蚣聽完我的話,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捂著胸口踉蹌的向樓下走去。
我將自己的玉佩拿了出來,趁著還是綠色的時候,放到了蜘蛛的嘴裡,她猛的睜大了眼睛,和蜈蚣一樣,立刻將玉佩咳了出來,我收好玉佩後,蹲在她身邊,因爲有了之前的經驗,拍著她的後背。
“哇”的一聲,她也吐出了一口黑血,隨即整個人悠悠清醒了過來。
“飛......飛哥。”她可憐的看著我,我摟住了她,一個公主抱將她抱起。
“你什麼都不要問,我們現在沒有時間,等著出去了我詳細的跟你說。”我輕聲的在她耳邊說道,抱著她緩緩的走下樓梯,可能是我們兩個人的體重加在一起的壓力太大,在走到最下面某一節臺階時,我的耳邊炸響了木板爆裂的聲音。
我猛收腳上的力度,跳了下去,回頭一看,樓梯的一節木板木板已經碎了,還掀起了一些灰塵,心中暗道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