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的速度,在一對一、一對二、或者說是一對三四五的敵人時,或許能夠奏效。
但一旦敵人的數量過於多,攻擊範疇過於龐大,齊桓的應對能力就必然會大打折扣。
這一點,從之前與S級災難者的大戰(zhàn)中,就可見一斑。
那時的齊桓剛剛掌握雷電之力,體內流淌著的是極致的速度,但仍然無法以一當十。
現在這種情況,又一次出現,並且比上一次更加危機。
就齊桓肉眼來觀察,其實對他出手偷襲的人數,總共只有五個人。
他們還是都帶著面具,拿著大號剪刀作爲攻擊手段,但這些人卻並不再完全暴露,而是將手臂和剪刀通過藍色圓環(huán)探出來。
三層的迴廊寬度本就不夠,齊桓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幾乎沒有任何死角,全部被藍色圓環(huán)填滿。
而這五名面具人,都已極爲犀利又極爲周密的攻擊網絡,籠罩在了齊桓的四周。
以至於,齊桓想要摧毀其中一個人,都難以做到。
因爲他一旦停滯了一瞬間,那麼必然會被其餘四個面具人的剪刀捅進身軀。
疲於防守的齊桓,已經開始汗流浹背,剛剛翻過手抵擋住一位面具人的襲擊,背後的剪刀也朝著他的後心捅了過來。
雖然這些面具人的實力並不高深,全部都是B級巔峰,照齊桓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但最讓齊桓惱火的就是,他明明有秒殺所有人的力量,但卻根本無法將他們剷除。
最主要的一點,就是有了上一個豬臉面具男的經歷之後,藍色圓環(huán)的主人似乎將戰(zhàn)術改變。
所有面具人都不再顯露身影,只用淺短的手腕攥著剪刀遞出來,這就導致齊桓根本無法直接殺死麪具人。
而最關鍵的是,那藍色圓環(huán)上的力量,比之齊桓也相差無幾。
這就導致,他根本無法摧毀藍色圓環(huán),更無法攻擊藍色圓環(huán)之後的面具人,乃至操縱者。
越打越急,越打越疲憊,齊桓的視野被汗水迷失,一把鋒利的剪刀鋒刃,刺進了他的右肩。
這一下是齊桓受到的第一處創(chuàng)傷,傷口很深。
齊桓被劇痛挑動了神經,讓他目光中煥發(fā)了一絲瘋狂,同時身體機能調整到最高。
那剪刀直直地插進了他肩膀與右臂的骨縫之中,並且一陣劇痛陡然傳來。
那個面具人,竟然想用這個方式將齊桓的右臂直接砍下來!
齊桓感受到這個意圖之後,瞬間大驚,芳芳可以爲他治療傷勢,但絕對無法做到讓斷臂復生。
也就是說,一旦讓面具人的目的達成,那麼他的戰(zhàn)鬥力也將被迫下降大半!
一想到這裡,齊桓迸發(fā)了全部的速度,他的渾身散發(fā)出一股龐大的銀光,彷彿是從血液之中飛濺出來一般。
一時間,整個三層的迴廊完全被這種獨特的銀色光線照亮。
齊桓作爲風暴的最中心,他感受到了劇痛與雷霆的交替之意。
一股足以摧毀一切的可怕力量,從他的體內傾瀉而出,剎那之間就將插進他體內的那把剪刀轟成了碎片。
但事情還沒完,緊接著大量的電弧與雷霆,摧毀了全部的剪刀,並劈在了四面八方的藍色圓環(huán)之上。
那些原本難以摧毀的藍色圓環(huán),在這一刻上面的藍色光束出現黯淡之象。
與此同時,空間的傳送彷彿出現了異變,藍色圓環(huán)作爲幕後操縱者的精神力承載之物,也終於無法抵擋如此龐大且誇張的雷霆之力。
在幾次的閃爍與黯淡之後,藍色圓環(huán)終於全部消失。
而齊桓也喪失了全部的力氣,轟然癱倒在地上,他的右臂上還在潺潺地留著鮮血,已經將整條臂膀染紅,看起來極爲駭人。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使勁地活動著右臂,但也只能微微動動手指而已。
劇痛實在讓他難以承受,齊桓使勁地搖了搖頭,清除著那些讓他頭暈目眩的痛感。
斬櫻刀掉落在地,齊桓看著四周消失了的藍色圓環(huán),應該這一輪的襲擊落下帷幕。
但給他休息的時間應該不多,這是一場非生即死的戰(zhàn)鬥,只有一方被完全殺死才能罷休。
齊桓是如此,劫匪們一樣如此。
芳芳沒有廢話,直接現出身來,將雙手捂在了齊桓右臂受創(chuàng)之處,開始了緊迫的精神治療。
而齊桓感受到了一股虛弱之感,他能夠覺察到自己體內的雷霆之力已經被揮霍一空。
橙橙在他的腦海中說道:
“雷霆之力,需要儲存的,你之前召雷用雷,其實都是從體內的血液中提取出來,它們等於始終藏在你的血管裡。
剛纔事情太過緊迫,你又即將重傷,我不得不將所有雷霆之力全部釋放,否則不會那麼簡單的摧毀藍色圓環(huán)。”
就在方纔,齊桓被右肩捅了一刀之時,其餘的四把刀也都即將來臨。
如果不是橙橙及時地使用了這種範圍性大爆破的能力,只怕齊桓會因顧此失彼,登時暴斃。
齊桓默默地垂下了頭,橙橙說的這些他也都很清楚,他能夠探查到自己已經無法再用雷霆之力。
之前刀法中的天雷,身形和力量的雷霆加持也都統(tǒng)統(tǒng)不再,需要繼續(xù)的修養(yǎng)與儲存,方可再次使用。
這等於,在本就緊迫的局勢下,又喪失了一大手段。
有芳芳的治療,劇痛感已經接近消除,但右臂仍然存在又麻又酸的情況。
他稍微擡了擡手臂,卻發(fā)現極難擡起來,控制能力已經大打折扣。
“老師,時間緊迫我不能徹底修復你的傷勢,只能暫時將其驅散痛覺,等事情結束後你還是要去醫(yī)院治療。”
芳芳那邊也是一臉的無奈,這一刀捅的太深了,已經是直接將齊桓的右肩刺穿,甚至還有攪動的行爲。
受創(chuàng)面太大,已經破壞了神經和骨骼,芳芳再強也無法立馬治癒。
齊桓默默地點了點頭,他也知道是這麼一個結果,所以沒有什麼不滿意,他知道芳芳已經盡力了。
於是,緩緩站起身,用左手將地上的斬櫻刀給撿了起來,屏氣凝神地看著這條漫長的迴廊。
藍色圓環(huán)被打敗,短時間內應該無法再使用,面具人要麼直接出現,要麼就必須退下。
現在的齊桓倒是很希望,接下來會有面具人將他圍攻,那樣他就可以利用迴廊的寬度優(yōu)勢,以一打多。
不過緊接著,他忽然看到了面前空蕩蕩的迴廊中,突然出現了一道水波紋一樣的模糊感。
像是空間被化作了一面池塘,而有一個東西正在鑽出水面。
齊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耷拉著右臂,用僅能用的左臂牢牢地攥著斬櫻刀。
他就知道,這羣劫匪既然熟知自己的能力,就不會再排出面具人送死。
這個想法剛好消失之時,面前的水波紋終於消失,空間在顫動幾下之後,一個留著絡腮鬍,帶著鴨舌帽的工裝男身影就站在了他的對面。
齊桓瞇了瞇眼睛,仔細地看了看這個工裝男。
這個男人的身形並不是多麼雄壯,大致的個頭和他差不多,要比他微微胖一點,雙手也沒有拿著武器。
大概率,應該不是一位以近戰(zhàn)能力爲主的覺醒者。
那工裝男的臉色被鴨舌帽擋住了大半,只能模糊地看到一個陰影面容,讀不出是什麼情緒。
齊桓仔細地觀察著他的精神等級,發(fā)現工裝男的實力竟然與他一般無二……
赫然,也有A級巔峰的戰(zhàn)力!
這一個發(fā)現,讓齊桓驚訝不已,因爲A級巔峰怎麼會和大白菜一樣,越來越多。
身爲劫匪之一的工裝男,齊桓絕對不敢相信他就是劫匪們的領頭者,最多是在實力前三而已。
他很強,但絕對不會是領頭者,因爲他不可能會參與這種戰(zhàn)鬥之中,而是要背後觀戰(zhàn),謀劃全局。
齊桓嚥了一下口水,在雙方觀察的途中,芳芳快速地將精神力籠罩在工裝男的身上。
“老師,我感受到他的精神力似乎帶著毒素,一旦我靠的太近,就會有一種視線飄虛,精神層數在降落之感!”
“精神毒素?”
齊桓沒來由地冒了一身冷汗,說實話以他現在的實力,已經不再能夠保證A級巔峰的戰(zhàn)鬥力。
而對方又是一個以虛妄縹緲,防不勝防的精神毒素攻擊爲主,只怕他更加難以抵擋。
如果是一拳一腳的對抗,齊桓還有信心拖一會,但如果他會遭遇到精神污染,以他的精神儲備量根本不足以祛除!
一想到這裡,齊桓隱隱往後倒退了兩步,他不再想硬拼到底……
“怎麼?怕了嗎?”
一直沒有說話的工裝男,倒是先一步說了這樣幾個字,而他的聲音似乎像是帶著某種魔力。
竟然讓齊桓往後倒退的腳步,出現了一絲凌亂和慌張。
“老師!不要聽他的話,這個人渾身帶毒,就連聲音裡都帶著精神毒素!”